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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 5、陸宗睿下手了 文 / 寶馬香車

    5、陸宗睿下手了

    聽筒裡,傳出來是下午那個女人高亮的嗓音,有著相當的優越感和凌人的氣勢,甚至還帶有幾分輕蔑的意蘊。舒虺璩酉

    「呵呵,我知道想你這樣的女孩子,心高氣傲,不肯輕易死心,本來打算讓阿烈親自跟你說,但阿烈多少對你有些愧疚,開不了這個口,所以就讓我這個做姐姐的來跟你說清楚。」

    聽到「姐姐」二字,蘇瑾年卻絲毫沒有任何輕鬆的感覺,反而有種難以承受的煎熬。

    即便這個女人不是西門烈的情人,她也完全沒有必要冒充他的姐姐,而且這樣一來,西門烈會把她留在最為隱秘安全的那棟別墅裡,也就無可厚非了。

    讓蘇瑾年無法忍受的是,西門烈從來沒有跟她說過,他有個姐姐!

    除了知道他是黑龍幫幫助西門石灃的乾兒子,蘇瑾年對他的身家背景幾乎一無所知,她一直以為西門烈是孤身一人,沒想到他還有個血親的姐姐。

    如果他是認真跟她交往的,那為什麼不找個機會引見她們?

    反而對此隻字不提,把她完完全全蒙在了鼓裡。

    單憑這一點,蘇瑾年就有足夠的理由生氣!

    聽筒裡的聲音繼續在說,對方語速很快,似乎有些不耐,但同時又帶著那種看好戲的高姿態,似乎還有幾許幸災樂禍般的惋惜。

    「……你死心吧,阿烈愛的從來都不是你,你只不過是江崎小姐的影子。實話告訴你,江崎小姐已經為阿烈生了一個兒子,看在我可愛的小侄子的份上,我這個當姐姐的,也不可能會同意你們繼續來往……」

    後面說的內容,蘇瑾年幾乎沒有怎麼聽進去,剎那間,腦子裡來來回回就只有那句話,「轟」的一聲,險些把她的世界震碎——

    「江崎小姐已經為阿烈生了一個兒子。」

    為,阿烈,生了一個,兒子。

    不知道為什麼,蘇瑾年突然間就很想笑,西門烈當過執事她是知道,對於他之前侍奉過日本黑道上知名勢力的一位大小姐,她也略有耳聞。先前她偶爾問過一次關於他執事生涯的事情,只不過當下就被西門烈岔開了話題,知道他不喜歡聊那個話題,蘇瑾年也就沒有再問。

    她怎麼也想不到,時隔數月之後,會有人跑來告訴她,那位大小姐已經生下了西門烈的孩子!

    這可真是莫大的諷刺。

    感覺到對方的敵意,蘇瑾年一百個不願意去相信這個女人的話,但是她說的這些事情,跟穆青通過蘇司晟傳達給她的內幕,卻是不謀而合。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不由得她不信。

    緩緩抬起頭,面對天花板,一雙琉璃色的眸子看起來有些空洞,蒙著一層薄薄的水霧,蘇瑾年從未覺得這般憋屈。

    抬手往眼角輕輕拭了一下,本以為能抹下幾滴清淚,然而垂眸一看指腹,卻是半點水漬都沒有,蘇瑾年忍不住蹙眉,脫口咒罵了一聲。

    「操!」

    不知道是不是痛到了極點就沒有了感覺,還是之前有了預感潛意識做了準備,亦或是她對西門烈的感情遠沒有想像中來得那麼深……在終於接受了最壞的結局之後,蘇瑾年竟然不覺得有多麼難過。

    唯一有所改變的,是那顆還曾溫熱的心,已經無可挽回的逐漸冰冷了下去。

    看來,爺爺說她天性涼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獨自躺在大床上黯然神傷了一陣,蘇瑾年極力想要營造一種傷感的氣氛,用以排遣心中的煩悶。腦子裡一會兒空空蕩蕩,一會兒又千思萬緒,約莫過了十多分鐘,蘇瑾年不得不承認,她玩不來那種傷春悲秋的文藝范兒,無論是被隱瞞,還是被欺騙,她現在的心情只有一種,那就是——

    很生氣!

    蘇大小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一把打開門,入目即是一個修長俊挺的身影,蘇司晟守在門口,卻是一直沒有走開。

    看到蘇瑾年出來,蘇司晟先是快速拿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遍,確定她的情緒還算穩定,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神態,不由微斂眉梢,上前兩步迎了上去。

    「姐姐,你還好吧?」

    蘇瑾年涼涼地抬了抬眼皮,眸色如雪,直視蘇司晟雙眼,反問他:「坦白告訴我,手機裡面的錄音,你事先有沒有聽過?」

    「沒有。」

    蘇司晟脫口而出,沒有絲毫的猶豫。

    蘇瑾年面色微冷,貓妖似的瞇了瞇眼睛,口吻沉定如古井之水:「你敢發誓?」

    舉起右手越過肩頭,蘇司晟面色如常,不見半分心虛,對著蘇瑾年一字一句認真表誓。

    「我發誓,如果我對姐姐說了謊,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聞言,蘇瑾年不免翻了個白眼:「誰讓你發這種毒誓……」

    蘇司晟無奈地垂下眼眸,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那……姐姐還懷疑我嗎?」

    「哼。()」

    蘇瑾年輕嗤了一聲,沒再搭話,邁步走下了樓。

    蘇司晟沒再跟著下去,一隻手搭在走道的扶欄上,望著蘇瑾年清瘦的背影,暗自揚起了嘴角。

    別說是發毒誓,就是真的應驗了,哪怕萬箭穿心,又算得了什麼。

    蘇瑾年的反應要比他想設想的平靜很多,彷彿西門烈的事情對她而言並不是什麼太大的打擊,但是她心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麼,誰都不知道。蘇瑾年不是那種會把心思和情緒全都寫在臉上的人,即便傷心難過,多數時候也只會一個人窩在角落裡獨自舔舐傷口,真是……讓人放心不下的傢伙。

    似乎有那麼一瞬,他在她的眼底看到了一層冷若冰霜的死氣,失去了先前的璀璨光芒。

    蘇司晟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做的這些,是不是對的?

    他想要得到蘇瑾年,做夢都想。

    但如果因此而傷害到了蘇瑾年,他不會原諒自己。

    眼下只能祈禱,蘇瑾年在這一段飛蛾撲火般的感情裡面,還沒有陷得太深,抽身而出的時候,不會感覺到太痛。

    西門石灃不愧是黑道梟首,給西門烈一行人安排的特訓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地獄式的訓練。畢竟對於青幫的事情,他也很上心,倘若能借此機會一舉拿下青幫的地盤,那麼黑龍幫在東南境的發展就沒了阻礙,可以說是所向披靡,無往而不利。

    自從蘇瑾年的手機關機之後,就再也沒有打通過。

    特訓中,西門烈處在一個全封閉的環境裡,得以跟外界聯繫的機會並不多,再加上蘇家的人原本就不待見他,他也不想去通過第三人去找蘇瑾年,所以並沒有刻意地再去聯繫。

    只是想著抓緊時間把事情解決了,可以早點回去找蘇瑾年。

    在平時,西門烈就很注重身體素質的提高,所以勉強能適應超高強度的特訓,每天五點起床,上萬米的跑步,上千個仰臥起坐,上百個引體向上和俯臥撐,之後緊接著是射擊練習,一開始的時候抖著手連槍都拿不穩,下午則安排了近身格鬥的高技巧訓練,晚上還有鐳射模擬的槍戰演習……就這樣玩命似的訓練了幾天,西門烈憑著堅忍的意志很快就進入了狀態,然而除了他之外,其他那些下屬差點被搞得歇菜,陸陸續續倒了不少,修養了一兩天才能重新上陣。

    西門烈不知道,他在這裡訓練得如火如荼,針對他的各種明刀暗箭陰謀陽謀也在緊鑼密鼓地籌備上演……

    a市處在中國東南部,臨近海濱,而青幫則在東方偏西北的c市。

    一下飛機,陸宗睿就直奔目的地。

    c市不像a市那麼繁華,高樓林立,車水馬龍,比起黑龍幫來,青幫的行事作風要低調許多,陸宗睿拖了不少關係,才打入青幫的內部,聯繫到青幫幫主。

    青幫總部設在一個市郊的茶樓裡面,四周環山,溪水澗澗,不遠處還有個香火旺盛的寺廟。

    要不是有人引見,外人根本看不出這個茶樓會跟黑道扯上關係,也完全無法想像到,那個看起來眉慈目善的茶樓老闆,就是本地最大的黑道幫會,青幫的幫主!

    zak集團的產業涉及到一些娛樂項目,如酒店,餐館,pub,電影院,桌球館,以及遊樂場等等,因而陸宗睿在生意上跟西門烈有不少的往來,兩個人相互合作,各取所需,關係倒也融洽。

    所謂英雄識英雄,英雄惜英雄,如果不是因為蘇瑾年,他們大概會成為交情不淺的朋友。

    只可惜,世界上的女人那麼多,他們卻偏偏都認定了同一個。

    所謂孽緣,也不過如此。

    「陸先生,您先喝杯茶!爺爺有事出門了,可能還要等半個小時才能回來呢!」

    接待陸宗睿的是個身形清瘦的女孩子,紮著清爽的馬尾辮,笑起來的時候嘴角邊有兩個可愛的梨渦,想必沒有人會懷疑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的手裡,曾經鬧出過人命。

    在a市,陸宗睿多多少少跟黑道上的人物打過交道,像西門烈那樣冷酷深沉的男人其實並不多,多的都是一些囂張跋扈的傢伙。眼下在青幫,對方給他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絲毫沒有任何來自黑道背景的咄咄逼人的氣勢。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輕易放鬆警惕。

    點點頭,陸宗睿應了一聲「好」,便就端著茶杯細細品茗,平靜的黑眸倒映著窗外山清水秀的風景,心裡想的卻是如何才能說服青幫幫主,出動勢力去a市找西門烈的麻煩——

    這是老爺子先前提出來的要求,要讓蘇家和陸家聯姻,要讓蘇瑾年答應嫁給他,就必須先扳倒西門烈!

    他的機會只有一次,所以必須全力以赴,給西門烈致命的一擊!

    差不多等了一個小時,雅座門口的珠簾才簌簌抖動起來。

    陸宗睿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抬手掀開簾子,在對上他看過去的視線的時候,笑著點了點頭。

    適才那個招待他的小姑娘跟著一蹦一跳跑了進來,慇勤地幫老人拉好椅子,倒好茶水,擺弄周到之後才笑盈盈地離開:「那爺爺跟陸先生慢慢談,我先出去了。」

    臨走之前,還不忘多看了陸宗睿一眼,見到陸宗睿抬眸對自己微微頷首,算是致謝,才心滿意足地走開。

    「陸先生千里迢迢地來找我,想必不會是喝茶那麼簡單吧?」

    老人長著一張和善的面容,眼角包裹著密而深的魚尾紋,訴說著飽經風霜的滄桑,然而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卻依舊犀利毒辣,當他直視你的時候,會讓人生出一種坐立不安的窘迫感。

    幾經考慮之後,陸宗睿決定開門見山,不做多餘的饒舌。

    「我來這裡,是為了賣一個消息。」

    「賣消息?」老人聞言不由得笑了起來,端起茶杯吹開熱氣,飲了一口才繼續道,「看你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我倒是好奇你憑什麼這麼肯定,我一定會買你手裡的消息?」

    陸宗睿不動聲色,沉然開口:「據我所知,青幫和黑龍版的紛爭由來已久,眼下愈演愈烈,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兩個幫派勢必無法長期共存。黑龍幫自打西門石灃合併了游家的勢力之後,實力一夕間大增,對青幫而言是個不小的威脅。而西門石灃之所以能做到這一步,很大一部分的功勞都要歸功於他的養子西門烈,如果能幹掉西門烈,就相當於砍掉了西門石灃的左臂右膀,黑龍幫也會因此元氣大傷。」

    「所以……」老人放下茶杯,緩緩收斂了神情,「你要賣的消息是什麼?」

    「西門烈現在正在秘密基地進行特訓,很有可能就是為了對付青幫在做準備,我已經找到了訓練的場地在哪裡,只要你們派出足夠的人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要拿下西門烈並非難事。」

    聞言,老人靜默了兩三秒,很顯然這個消息戳到了他的心坎上。

    但是眼前這個主動找上門來的男人,他並不熟悉,對於他提供的消息,謹慎起見,還有待考證:「你好像是個生意人,似乎不缺這點消息錢,牽扯到道上的事情對你們利少弊多,為什麼還要蹚這趟渾水?」

    要是對方是黑龍幫派來的誘餌,把他們騙到火坑裡自投羅網,那他們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陸宗睿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麼,他也無需掩飾自己的目的。

    「坦白來講,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你們要打擊黑龍幫,而我要的——是西門烈的命。」

    這廂,陸宗睿無毒不丈夫,那廂,蘇老爺子也沒閒著。

    放縱了蘇瑾年那麼久,就是為了在她最得意的時候給她重重一擊,徹底粉碎她那些不該有的幻想!

    從蘇司晟那裡得知,蘇瑾年對西門烈沒有完全的死心,在西門烈銷聲匿跡的這段時間,蘇瑾年一直在打探他的下落。

    對於蘇瑾年的這種固執,蘇老爺子表示理解,卻不能認同。

    一個足夠冷硬的人,在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會受到傷害的時候,往往會先下手為強,哪怕心口在滴血,也會忍痛率先扼殺掉所有的退路,而不是救命稻草似的握著一線渺茫的希望,奢求奇跡的發生。

    他的蘇蘇,該是時候長大了。

    化繭成蝶,浴火才能涅槃!

    「爺爺,你找我?」

    推開門,蘇瑾年的精神看起來不是很好。

    蘇司晟看了蘇瑾年一眼,正要關上門走出去,卻被蘇老爺子叫住:「阿晟,你也留下。」

    放下手頭的文書,蘇老爺子站起身,踱步走到蘇瑾年面前,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還在為了那個男人的事情勞心傷神?」

    蘇瑾年垂眸,沉默不語。

    爺爺一直都很反對她跟西門烈來往,眼下發生這種事情,這個老狐狸指不定心下偷著樂,她已經夠煩的了,才不要被他看笑話。

    見狀,蘇老爺子不免歎了一口氣,開始發表長篇大論:「蘇蘇,爺爺知道你是個重感情的孩子,但是那個男人不值得你付出感情,有件事我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你,說出來怕傷了你的自尊,不說……看你被他迷得七葷八素,又覺得很不是滋味……」

    聽老爺子說話的苗頭,似乎瞞著她什麼,蘇瑾年不由蹙眉。

    「什麼事情?是不是跟你……反對我們在一起有關?」

    「不錯。」蘇老爺子沉然地點了點頭,看了眼蘇瑾年,狀似不知該如何開口。

    都到了這個時候,蘇瑾年早就沒心情再跟他打啞謎,當即催促他:「你說吧,我還沒有脆弱到被打擊下就一蹶不振的地步。」

    媽蛋!

    連西門烈有兒子這麼狗血的橋段她都能接受,還有什麼消息是不能承受的?!

    蘇瑾年覺得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強大得像變形金剛了。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思想上的女流氓,生活上的好姑娘,外形上的柔情少女,心理上的變性金剛」——特麼的就是專門為她量身定做的有沒有?!

    這樣的妹紙,大概注定……孤獨一生!

    暗自冷笑了兩聲,蘇瑾年回過神來,蘇老爺子剛剛好把情緒醞釀完畢,口吻帶著極大的惋惜和沉痛。

    「西門烈那孩子,原本不姓西門,而是姓裴。大概是**年前,我跟他的父親裴良詠合夥做投資,後來我發現勢頭不對,就提前退了出來。裴良詠卻不聽勸告,因為捨不下那塊咬不動的肥肉,以至於在泥潭裡越陷越深,把全部身價都賠了進去。到了最後,裴良詠債台高築,抑鬱之下自殺身亡,他的妻子,也就是西門烈的母親,緊跟著就在第二年病逝。所以一開始,我就懷疑西門烈當初……是為了報復才接近你的。」

    接二連三的刺激之下,蘇瑾年以為不可能再有什麼所謂的「真相」可以打擊到她,然而聽了蘇老爺子的這番前仇舊怨,她不得不承認,事實永遠都是最殘酷的那一個!

    聯想到第一次跟西門烈見面,就是他潛入到蘇家大宅被她抓了個正著,那個時候,他應該是為了盜取跟集團有關的什麼機密文件吧?

    當時腦子被驢踢了沒有多想,現在回憶起來,還真是越來越可疑了呢。

    「對不起爺爺,是我太蠢了,丟了您的臉。」

    不等蘇老爺子說完,蘇瑾年冷冷地打斷他,彎腰對他鞠了一個躬,爾後利落的轉身走人,頭也不回一個。

    對於蘇瑾年這樣的反應,蘇老爺子始料未及,卻是很滿意。

    吃一塹長一智,他要他家的蘇蘇心硬如鐵,刀槍不入!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挺著驕傲的脊樑走得瀟灑,還能揚起嘴角笑得輕蔑,可見這個他相中的孩子,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潛力股。

    聽到這樣的實情,蘇司晟表面上不動聲色,心底卻比蘇瑾年還要震驚。

    在他這個「局外人」看來,西門烈對蘇瑾年的感情完全沒有任何的瑕疵,比起蘇瑾年來,他更加不能容忍西門烈欺騙了她的感情,這跟他從中作梗棒打鴛鴦完全不是一個性質。如果真的像爺爺說的那樣,西門烈是為了報復才接近蘇瑾年,那麼他第一個就不會放過那個人渣!

    走出房間,蘇瑾年一路飛快地跑下樓,直至衝到了湖邊,那種如影隨形的窒息感才逐漸淡化了下去。

    她想笑,卻是笑不出聲,她想哭,又覺得不值得。

    視線定定地落在一池枯敗的荷葉上,蘇瑾年抬手輕輕摀住胸口,眼底一派蕭索。

    蘇司晟很快就追了過來,見狀不免蹙眉:「怎麼了姐姐?胸口疼嗎?」

    「不疼……我只是在感覺,它是不是不跳了。」

    蘇司晟走近兩步,漆黑的瞳孔中只有一個人的身影:「人活著,心怎麼會不跳呢?」

    「……即便在跳,」蘇瑾年轉身,眸色冰冷,「它也是死的。」

    蘇司晟心頭一動,忍不住抬手想要抱她:「姐姐要是想哭,就哭吧……我不會嘲笑你的。」

    蘇瑾年冷笑著推開他的手臂,轉眸看向別處:「屁大點事,沒什麼可哭的。不珍惜本小姐的人,早晚要後悔,到時候不要哭得太慘才是!」

    聽到蘇瑾年這麼說,蘇司晟一時間失語,半晌才收了手笑著附和。

    「對,不珍惜姐姐的人,都該死……」

    「走吧,我們去找西門烈!」越想越憋屈,越想越不對勁,蘇瑾年捏了捏拳頭。

    憑什麼西門烈逍遙快活,她卻要在這這裡黯然神傷?他大爺的,再不發洩她就要憋出翔來了!

    「……哈?!」

    「老子嚥不下這口氣,這筆賬,我一定要跟他算清楚!」說著,蘇瑾年就大步流星的朝大門走,氣勢洶洶,看起來很是煞人。

    「喂……姐姐!」

    蘇司晟完美無缺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幾絲可疑的裂痕,給這個反覆無常的善變女人跪了!他永遠猜不透她的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

    在驗證陸宗睿帶來的消息的準確性後,青幫立刻就組織了人手,打算借此機會趁火打劫,滅一滅黑龍幫的囂張氣焰。

    卻不想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們把特訓基地炸得山河震盪天地無光,即將得手的時候,半路驀地殺出了一個程咬金,來了一架直升飛機把西門烈救走了!

    一得到消息,青幫幫主氣得險些摔了一套上好的紫砂壺,好不容易平復下來,還是覺得不甘心,派了人繼續追殺。

    陸宗睿很快也得到了消息。

    只不過他做事一向很謹慎,深諳菜籃子原理,不會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第一個計劃一經失敗,立刻就著手開啟了第二個計劃。

    青幫的動作鬧得很大,蘇瑾年在事情發生後不久,也得到了消息。

    不管事實的真相究竟如何,她都要見一面西門烈,是誤會當然最好,就算不是,她也要一洩心頭之恨!

    在蘇瑾年的世界裡,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沒有模稜兩可的灰暗地帶,所有跟她有來往的人,必須表明確切的立場!敢佔她便宜的人,敢欺騙她感情的人,敢玩弄她的人,她絕對不會姑息!

    捕捉到了蛛絲馬跡,再要找人就容易很多,蘇瑾年順籐摸瓜,差不多花了三天的時間,終於追查到了西門烈的行蹤,以及一個讓她如墜冰窖的消息——

    西門烈的身邊,的確有一個叫江崎千奈的日本女人。

    金璽酒店,總統套房。

    浴室的淋浴水聲嘎然而止,隨後雕花玻璃門被緩緩拉開,西門烈圍著浴巾慢步走出,因為腿上有傷,步子有些踉蹌,走得不是很穩當。還沒走出幾步,忽然膝蓋一沉,腳底一下子喪失了力道,身體跟著往前一傾,險些栽倒在地上,好在他眼疾手快抓住了一邊的櫃子。

    聽到響動,江崎千奈立刻跑了過來,扶起他:「烈,怎麼樣了?還是很疼?早就說了不要逞強,你這樣子強撐著,傷勢也不見得會好得快。」

    「我沒事。」

    西門烈站直身體抽開手,似乎不喜歡跟她這麼親近。

    江崎千奈也不介意,回身走到桌子邊拿過藥箱,坐到西門烈的身邊。

    「我幫你包紮!」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西門烈接過她手裡的藥箱,刻意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灰常的自覺。

    江崎千奈終於覺得有些無趣,忍不住撅起嘴巴抱怨:「什麼嘛!人家救了你你還這麼冷淡,早知道就讓你在爆炸裡被人炸成肉醬好了!」

    要不是她趕得及時,西門烈這次肯定凶多吉少,那天穆青和穆寒架著他上飛機的時候,他已經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連著輸了兩天的營養液,才清醒過來。

    眼下腿上的傷還沒好多少,就堅持要下床,進了浴室把全身上下整飭了一邊,連鬍渣都剔得乾淨,裝扮得光鮮亮麗,像是要出門見什麼人。

    大概是受了傷的緣故,反射弧變得有點長,一直到把傷口包紮完,西門烈才忽而意識到坐在身邊不停發牢騷的女人是誰,不由得轉頭問她:「你怎麼會在這裡?」

    「吼!」江崎千奈半晌無語,暗自生了一會兒悶氣,才不爽地瞪了西門烈一眼,「你才看到我啊?!我都照顧你好幾天了!哼,要不是語衾姐姐那麼熱情地邀請我來中國玩,我才懶得跑來受你的氣!」

    西門烈皺了皺眉:「我姐姐叫你來的?」

    「是啊,她說你這邊好像出了點狀況,要我過來幫下你。說起來語衾姐姐還真是料事如神,要是我晚到一步,你絕對死定了!對了,那些到底是什麼人啊?下手這麼狠,丟的炸藥都能把整座山給炸平了!」

    「是青幫的人。」

    「啊,就是那群跟你們鬥得你死我活的傢伙?奇怪,他們是怎麼知道你們在那裡特訓的?我看啊,一定是黑龍幫裡有人洩了密!」

    西門烈黑眸一緊,有人洩密是肯定的,問題是誰洩的密?

    然而比起追查奸細,他現在更迫切想要做的,就是去見蘇瑾年。

    她的手機半個月都沒開機,一直都聯繫不上人,實在很不正常,尤其是訓練基地出了這樣的意外,憑蘇瑾年的人脈消息,一定會有所耳聞,而且青幫的人找不到他,很有可能會轉頭去找蘇瑾年的麻煩……所以,他必須盡快見到蘇瑾年,確保她安然無恙。

    看到西門烈換好衣服抓了外套就要走,江崎千奈立刻就奔了過去:「烈你瘋了!青幫的人還在找你,你的腿又不方便,出去不是找死啊?」

    「我要去見一個人。」

    「見誰?!蘇家那個大小姐?沒看出來啊,你還會這麼緊張她……」江崎千奈碎碎念著,口吻聽起來微微泛酸。

    她從來不掩飾自己喜歡西門烈,可是這個男人一直就沒拿正眼看過她,以前她以為是他個性使然,後來才知道,他心裡早就有了別的女人。但就算是這樣,也不妨礙她喜歡他,如果可以,她要把他搶過來,不管能不能成功,都要試一試,不然她沒辦法死心。

    那個女人……好像是叫蘇瑾年?

    真想好好會一會她。

    ------題外話------

    咩,不要焦急撒~好戲就快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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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關她鳥事,嫁就嫁,互相利用完一拍兩散!等等,那個帥的驚天地泣鬼神的帥哥是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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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介:與天斗其樂無窮;

    與地斗其樂無窮;

    與沈瀟斗自找死路;

    與江寧遠斗不求活路。

    江寧遠:有事找老婆,沒事找老婆

    沈瀟:有事寧遠干,沒事幹寧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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