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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1 那我就不等了 文 / 二月榴

    宋凝久沿著舊樓光線昏暗的樓梯踩上台階,本來躲著靳名珩,所以腳步輕快。可是隨著越來越往上,腳步卻漸漸減緩下來。

    靳名珩的步子倒是不疾不徐,看著她前面越來越慢的背影唇角漸漸露出瞭然的笑。腳下的軟底皮鞋落在滿是灰塵的台階上,步子邁大了一點,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他單手插在褲兜裡,一手擁住她的肩,

    宋凝久側頭,正對上他安撫的笑。

    兩人有默契的什麼的都沒說,只是這樣上了樓。站在宋家的門口,宋凝久彷彿已經調適好,伸手按了門鈴。來應門的是宋恬,看到門外的他們時顯然很驚訝。

    宋凝久也微微有些驚訝,因為宋恬此時穿著一套皺巴巴的家居服,頭髮雖然還算整齊,但看得出應該很久沒有打理了,所以有些亂。

    她以前雖然潑,可是光鮮亮麗,如今這個模樣還是多少讓人不適應。

    「喲,這不是靳家大少和大少奶奶嗎?真是稀客。」唇角帶著嘲諷的揚起,果然還是從前那個宋恬。

    靳名珩只是站在那裡看著她,沒說話。

    他今天是來送請柬的,看在她好歹是宋凝久娘家人的份上,她只能做到這個地步。

    「姑姑。」宋凝久喊,看到她那樣模樣,聲音不自覺地發澀。

    「你現在的身價水漲船高,我可受不起。」宋恬鼻子冷哼一聲,離開了門口。

    宋凝久看著門口讓開的位置,唇角扯出抹自嘲又安慰的弧度,想姑姑雖然還是從前的模樣,但好歹也沒趕她不是嗎?

    兩人踏進門內,看了眼這舊樓內,傢俱擺設什麼的還是以前的模樣。只不過桌上有些灰塵,窗戶照過來的光線也顯得不若從前明亮,細瞧會看到上面也沾了許多灰。

    想來這兩人也習慣了從前有傭人的日子,又哪裡做得慣這些?目光正在屋內打量,就見宋恬走到主臥前敲了敲門,說:「出來吧,你的寶貝女兒回來了。」

    當然,寶貝女兒這四個字,那是絕對的諷刺,只是不知道是在膈應宋凝久還是王萍。

    臥室的門被應聲打開,王萍一臉憔悴從房間裡出來,精神看上去很不好。

    「媽。」宋凝久喊。

    王萍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地看了一眼,仍然是那種漠然的神色,只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坐到沙發上。

    靳名珩也牽著宋凝久坐到沙發上,看她在家裡糾結吧,就想讓她來。可是來了吧,看到她的家人對她的這副樣子,他還真來氣,只得強壓著。

    「說吧,回來什麼事?如今宋家還有什麼能讓你們算計的了》」宋恬說。這口吻分明還在為宋家的倒閉而耿耿於懷。

    靳名珩弄倒了宋氏,他一點也不歉疚光明紀元全文閱讀。這個公司裡面的弊端太多,不栽他手上一樣栽在別人手上。更何況這家人對宋凝久算不得好,所以他更沒什麼情感上過不去的。

    今天的宋恬比起往常看她,心裡不爽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與那模樣相對,只是冷嘲熱諷,已經好太多,可還是令宋凝久也有些頭疼。

    她知道靳名珩開口肯定又把她氣得半死,所以不接她的話茬,只是從包裡將那兩張請柬拿出來,從桌上推過去,說:「媽,我要結婚了。」

    不要期望她結婚會帶女婿回來讓媽媽事先見見的事,她從小到大也不期望媽媽會操心她的事。所以通知,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她要結婚了,最起碼正式的通知一聲,她們去不去,她都已經盡力了。

    王萍目光落在面前的紅色喜貼上,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也沒說話,只是專注地瞧著。正紅的色彩,燙金的龍鳳,很中式,其實她更中意那種白色的,上面寫一些海誓山盟的浪漫詞句。

    可是靳名珩說,結婚就要喜氣,所以弄了好幾種。她認為最浪漫的只做了兩張,一張上面寫的靳名珩的名字,一張是宋凝久的名字,他說這是紀念,要珍藏。

    想到這裡,因為有了愛情的支撐吧,她看到王萍那樣無動於衷的反應時,不意外,彷彿也不是很傷心。她站起身來,說:「媽,那我走了。」

    靳名珩隨她站起來走向門外,剛剛打開門,就傳來王萍的聲音,她說:「宋凝久,你就那麼恨宋家嗎?」聲音靜靜的傳來,卻感覺又沉甸甸的傳到她的耳朵裡。

    宋凝久停住腳步,轉頭看著她。

    王萍的身影就坐在沙發那裡,頭也沒抬,目光還落在那張婚貼上。可是她突然就懂了,懂了王萍問這句話的意思。她這是在責怪,責怪她要嫁給靳名珩,這個弄倒宋家的仇人。

    那麼她以為她是故意的?還是以為她在報復她?

    「媽,我從來都沒有恨過宋家每一個人。」說完,隨靳名珩出了這橦房子。

    宋家除了奶奶沒有給過她溫暖,所以宋家倒了,她的感覺也不若他們來得強烈。她不會再因為什麼家族恩怨,而阻礙自己尋找幸福。

    這時,一直從她拿出結婚請柬就怔住的宋恬,彷彿突然回過神來。抄起茶几上那兩張請柬,跑到門口往樓下砸去,嘴裡罵著:「宋凝久,你這個小賤人,我就知道你來了沒安什麼好心。」

    「你是不是覺得能嫁進靳家挺了不起的,是不是因為我以前說人家不會娶你,你今天專門來打我的臉?我告訴你,你得意不了多久。你這樣惡毒的丫頭,和害我們家的仇人結婚,你對得起你牢裡的爸爸和姐姐嗎?」

    「你這個惡毒的丫頭,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好下場?」

    「你這個小賤人,你詛咒你以後懷了孕,像你媽一樣難產……」

    宋凝久與靳名珩已經走到樓下,靳名珩從進屋開始就告訴自己要隱忍,因為她們是宋凝久的親人,所以只要她們不傷害宋凝久,他就暫且聽那幾句奚落,只求讓她安心。

    可是聽到這一句的時候,他才真的忍不住了。宋凝久感覺到他握著她的手突然收緊,連腳步也停頓下來。渾身散發的氣息都帶了戾氣,若不是宋凝久及時抱住他,他已經衝上去了。

    哪有人這樣詛咒自己的侄女?縱使不喜,這話也不能隨便亂說。

    宋凝久卻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只緊緊抱住他,笑著衝他搖頭是讓他不要去,息事寧人小菱奇遇記。原本她來,便已經做了這樣心理準備。

    罵吧,罵吧,只要她們心裡舒坦便好。

    靳名珩看著她唇角那股淡然的弧度,這是要經受多少,才能對這樣的咒罵都無動於衷?心疼,所以才強行平息了怒火,只是因為不想自己與宋恬發生摩擦,令她更難過。

    宋凝久仍然淡淡地朝靳名珩笑著,主動去回牽他的手,說:「走吧。」

    「宋凝久,你不就是來炫耀的嗎?你等著,我看你怎麼被人踢出來……」

    聽著宋恬身後跳腳似的咒罵,她心下澀然。想。她盡力了,是真的已經盡力了……

    紅色的車子從破舊的樓群裡已經駛出去,朝著新的城區進發。宋家的王萍任小姑在門口咒罵著,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只站起身回了屋,她覺得很累,從妹妹過逝後,很多事已經有心無力。

    宋恬大概是罵累了,轉身後回家,匡地一聲將門甩上,門板震動的聲音,響徹樓道。

    很久很久,寂靜的樓道裡,四樓的房門才被打開。坐著輪椅的男子出來,看到正落在自己家門前的紅色請柬,慢慢彎腰撿起。

    請柬的封面印著兩人的結婚照,明明喜貼很中式,可是上面的婚紗照卻是西式的,可是並不顯突兀,反而更加亮眼,負有時尚氣息。

    打開,裡面寫著新郎靳名珩,新娘宋凝久。

    「楚少。」敞開的門後,一直跟著他的男子在屋內找不到他,走出來。

    楚辭並沒有回答,只是很認真地用指尖又摸了摸那凹凸質感的字體,新娘宋凝久……

    ——分隔線——

    雖然去了宋家不是什麼愉快的事,可是宋凝久也很快調整回來。大概因為有了愛情的滋潤,身邊有了愛她的男人,所以並沒有像從前那樣難過。

    家裡沒怎麼裝修,還是原來的樣子,雖然聖誕已經過了,可是廳裡的聖誕樹並沒有撤。那樹是她和靳名珩一起佈置的,除了綵燈,還有許多小飾品。晚上將大燈關了,看著上面閃爍的小燈也很好看。

    靳名珩本來也擔心她情緒受到影響,可是看著她好吃好喝好睡的,倒也放心不少。這不,吃了晚飯就臥在客廳的沙發上,整個一個愜意的懶豬模樣。

    客廳是他們的地盤,張嫂就只能躲回自己房間去,免得在這裡當電燈泡。

    靳名珩端了杯現搾的果汁走過來,就見她的小身子仰臥在沙發上,手探進衣擺裡,一點一點地畫著圈圈,唇角含著寧靜的弧度,很美的畫面。

    那笑,很幸福!

    他走過來的腳步反而驚擾了她,所以她睜開眼睛看向他時,那眼睛多少帶了些埋怨,說:「我在和寶寶說話呢。」

    「傻氣。」他說著坐到沙發邊。

    她見狀搭在上面的腳往裡面挪了挪:「你不傻氣,為什麼趁我睡著的時候,摸我的肚子,難道不是想和寶寶交流?」宋凝久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咳咳……」靳名珩聞言被剛入口的橙汁嗆了下,導致一時咳嗽不止。

    「喲喲喲,咱們臉皮比城牆還厚的靳少也會臉紅哦?」宋凝久最近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仗著他的寵,都要騎到他頭上去了。

    靳名珩這是第一次不跟她耍嘴皮子,身子直接就壓過來,手探進她的衣擺裡,掌心在她滑膩的肌膚上摩擦,問:「本少現在就讓你知道,我是想和寶寶交流,還是想和你深入交流重生之廢材逆世。」

    隨著深入交流這四個字出口,他掌心熨貼肌膚的那塊好像燙得厲害。宋凝久對上他的眼睛便知道他要幹什麼,自從從古鎮回來那次,她身體沒出什麼異樣之後,他的索要似乎也越來越頻繁起來。

    她不是排斥,其實她也很享受。尤其是這個男人,不管是床上床下都總有辦法把她弄得神魂顛倒。說白了,她就是個小女人,很滿足很滿足現在安逸的時光。

    可是他的那些花樣兒越玩越多,也越來越不顧忌,她還是有絲疑慮。恰巧這時她擱在茶几上的手機響起來,她趁機躲開他,跑到一邊去接電話。

    「喂,你好。」藉機躲開的意圖太明顯,所以也沒看來電顯示,她就直接按了接通鍵移至耳邊。

    「凝久。」那頭傳來楚辭的聲音,令宋凝久揚起的唇角慢慢凝固。她下意識地看了眼靳名珩,他已經端著空杯子回了廚房。

    「我,楚辭。」聽到話筒裡她沒有再說話,可是有淺淺的呼吸傳來,他知道,她在聽。或許是上次的事嚇著她,所以他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

    宋凝久的下一刻反應,則是直接按了掛機鍵,然後扣了電池。

    楚辭!

    想到他上次綁架自己的事,她還有些後怕。而且因為他,她和靳名珩也沒少吵架。她猜不到楚辭這時候打電話來是想幹什麼,但是她不想破壞現在自己與靳名珩的和諧。

    「怎麼了?」靳名珩從廚房出來,看到她有些神色不定,而且手裡的手機連電池也摳了。

    「不知道,大概是誰家孩子在惡作劇。」宋凝久回答,將手機隨手擱在櫃子上,說:「我們上樓休息吧,我有點累了。」

    靳名珩看出她神色不好,又狐疑地看了眼那隻手機,才點頭。

    宋凝久盡量不去想楚辭的事,喝了點水便睡了。

    一夜無夢,倒是睡得也好。再醒來時,床的另一側是空的,她起床,簡單洗漱完後下樓。靳名珩果然已經去上班,張嫂看到她下來,馬上將她的早餐準備好。

    早上的孕吐反應已經在漸漸消減,她的胃口也好了一些,除了粥,會吃一些麵包片,或者燒餅、灌湯包之類的,連她自己都覺得最近好像胖了。

    「多吃點好,你多吃一點,寶寶就能多吸收一點。」這是張嫂常掛在嘴邊的話。

    宋凝久開始還想著自己不能過於肥胖,想著以後恢復身材還要跳舞呢。畢竟她只有二十二歲,她還沒有畢業,雖然這個孩子來得突然,打亂了一切計劃,但並不能阻礙她的夢想。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彷彿也覺得多吃一點,肚子裡的寶寶就多吸收一點,就能更健康一點。

    這邊正吃著飯,家裡的座機便響起來。

    張嫂接了,聽她講了兩句話,便將電話拿過來,說:「凝久,找你的電話。」

    宋凝久以為是靳名珩,便接過,問:「我知道今天要去試婚紗,不用一再提醒了。」

    「凝久,是我。」那頭又傳來低沉的聲音,讓她一個激靈。

    「楚辭?」她沒想到他這麼執著。

    「你要結婚了?」他問。

    「嗯。」宋凝久咬住唇,應了一聲。

    「那麼我呢?」他問,彷彿帶著心痛的味道,讓宋凝久的心也跟著揪起道魔傳最新章節。

    不是因為心疼他,而是因為他這份愛她終究無法回應,所以對於他的執著感到無力。

    「宋凝久,我怎麼可以嫁給別人?」然而接下來,便是他憤怒的質問,以及無力。

    她知道,她與靳名珩的婚禮,會有許多人反對。比如自己的媽媽和姐姐,比如靳家,可是最沒有資格反對的便是楚辭,不是嗎?

    可是他質問的這樣理所當然。

    「楚辭,對不起,你也知道我要結婚了,所以以後就不要再聯絡。」她沒有提上次綁架的事,她也沒有問他好不好,說完便果斷地掛了電話。

    這樣的絕情,只是不想再給自己找麻煩,也不想他再繼續陷在裡面。冷酷也好,怎樣也罷,她現在只想抓住現在的幸福。

    楚辭聽著話筒裡傳來嘟嘟忙音,氣得揚手摔了電話,機身撞在牆壁上,肢體分解後掉到地上。他胸膛起伏了兩下,然後按動輪椅的按扭出門,想著他一定要去找她,要將她帶走,絕對絕對不能讓她嫁給靳名珩。

    「楚少,你去哪?」照顧他的人見他要出門,喊著追過去。

    楚辭的輪椅出了門,可是這裡沒有電梯,他根本下不了樓。

    「背我下去。」他對自己的人說。

    「楚少,大少爺和夫人都交待了,你不能離開這裡。」知道他會對宋凝久不死心,可是靳家他們惹不起,而且他們也不想看到楚辭再這樣執迷不悟。

    他已經將自己弄成了這個模樣,家裡又怎麼可能還讓他幹傻事?

    楚辭卻不聽,他現在滿腦子裡都是她說去試婚紗的模樣。他知道,自從他被救出來後,他的人現在也不聽他的了,只聽他哥哥和媽媽的,他便手撐著牆面想強行站起來。

    「楚少。」那人知道他的情況自然阻止。

    「滾開。」楚辭揮開他的手。咬著下頜,自己扶著牆企圖站起來。

    那人跟了楚辭也不是一年兩年,自然知道他的性格,一時不敢再勸。

    可是今日的楚辭早就今時不同往日,至今沒垮也不過是因為要得到宋凝久的念頭支著他,還沒有正面面對自己已經站不起來的事實。

    力道都在手上,汗溫的掌心在牆上留下一個深色的印子,他是站起來了,可是站起來的一瞬間,整個身子帶著輪椅都栽了下去,然後滾到了樓底下。

    「楚少——」那人驚駭大叫。

    ——分隔線——

    宋凝久那邊掛了楚辭的電話,心情還是受了一些影響。張嫂見她神色異樣,喊:「凝久?」

    宋凝久回神,見張嫂關心地瞧著自己,便笑了笑,把手機交給她,說:「沒事,提醒我下午試婚紗而已。」

    張嫂不疑有他,將座機放回去。

    宋凝久看著她的動作,想,她不能保證楚辭還會不會再打電話過來,所以還是應該跟靳名珩說一聲。可是她又擔心,擔心靳名珩與楚辭起什麼摩擦。

    吃過飯,在院子裡散了會步,玻璃花房的花開得很好,只是她最近聞不得花香,只隔著玻璃觀賞。中午的太陽正好,也不算冷,她還時喜歡室外的空氣。

    「凝久,你手機響了煌煌箭芒。」張嫂過來,將手機又給她遞上。

    宋凝久接過,道了謝她才走開。因為手機有輻射,她在家裡都不隨身帶著。看了眼是個陌生的號碼,又不自覺地想到楚辭。

    本不想接的,可是電話掛斷了又接著打過來,最終還是接起來:「喂,你好?」

    「是宋小姐嗎?」那頭傳來有點熟悉的女音,又讓她一時想不起。

    「我是。」她答,還在腦子裡搜索這號人物。就聽那邊說:「我是楚辭的大嫂,你應該記得我吧?」

    楚辭的大嫂?

    她當然記得,怎麼說也有兩面之緣。

    「嗯。」她應,應得很拘謹,因為不知道她這時候給自己打電話會是什麼意思。

    「楚辭出事了,現在在醫院,能不能麻煩你來看看他?」楚家大嫂的聲音壓得很低,又很小心。

    彷彿怕什麼人聽見,又因為清楚前不久楚辭對宋凝久做的事,所以提這個要求的時候,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對不起,楚太太,我想我不太方便。」她直接拒絕,然後掛了電話。

    她不能再給楚辭有什麼念想,也不能再讓靳名珩誤會自己,她想要幸福,就像這些日子以來這樣,平平淡淡的幸福,是她一直以來的渴望。

    雖然那個男人有許多荒唐的歷史,也有許多與她期望不一樣的地方。可是他是那樣優秀和出色,可是只要同樣的愛她,足矣。

    掛了電話,還真是有點頭疼,不過做了決定,便要義無反顧。

    今天靳名珩很忙,要把公司的事全部安排好,明天是婚前最後一天,所以今天只有宋凝久自己過來,不過也派了張嫂跟隨。

    上次試的婚紗,靳名珩本來就不滿意,確切的說是嫌暴露。宋凝久是挺喜歡的,可是無奈她最近好像真的胖了一點,所以那腰部的尺寸要改,靳名珩便趁機換掉了那件婚紗。後天便是婚禮,靳名珩新訂的婚紗是今天到。必須要去試試,如果不合適還能改動一下。

    「靳少奶奶。」進門,店主馬上熱情的招待。

    宋凝久性子本來就謙和,也好說話。聽店員簡單地跟她介紹過之後,便進去試婚紗。

    頭髮這次是認真的盤起來,做了造型,所以廢了些功夫。婚紗也依舊是抹胸樣式,只是不再那樣低,還加了件披肩,長長的拖地的裙擺襯得她像條美人魚,卻十分夢幻。

    「少奶奶人漂亮,身材又好,真是穿哪一件都好看。」店員都在圍著她誇讚,不管真話假話,她心裡都高興的。

    想著很快可以穿成這樣與靳名珩結婚,她心裡也是滿滿的喜悅。

    在鏡子前前後照了照,宋凝久自己感覺挺滿意,便拿手機讓人幫她拍照,然後發給靳名珩。

    他回了三個字:「美呆了。」

    「少奶奶,如果沒有什麼問題,我們婚禮那天就定這個造型了?」店長問。

    「好的。」宋凝久應,將手機收起來。

    本來打算宴請的人不多,都是靳名珩相熟的。可是林林總總的,算起來也不算少。婚禮當天的步驟很繁瑣,婚紗、禮服好幾套,自然造型都要事先定好。

    宋凝久與店長商量的差不多,穿著婚紗總是累贅,正想換下來,身後便傳來一聲:「宋小姐精靈聖劍使最新章節。」

    宋凝久轉頭,就看到楚辭的大嫂正朝自己走過來。

    「你好,楚太太。」她說,態度有些疏冷。

    按理說,她幫過自己,她不該這樣。可是想到她為楚辭的事而來,她便多少還是防備。

    「宋小姐,我們能不能談一談?」楚家大嫂說,模樣有些激動。

    她是性情中人,而且喜歡直來直去。婆婆和丈夫不准楚辭見宋凝久,也不准她插手,可是楚辭那個樣子她實在看不下去。

    「楚太太,你不必說了,我不會去的。」宋凝久拒絕,這時候她那張清麗的臉看起來十分絕情。

    「凝久,就請你看在從前我幫過你一次的份上,也不行嗎?」楚家大嫂問,已經降低的姿態。

    她沒有再喊她宋小姐,而是凝久。她記得她將她從卓越那裡救出來的那晚,也是喊她凝久,兩人之間在那時已經將距離縮短。

    人說施恩勿求報,她現在明顯是在拿這「恩」來要挾宋凝久。

    對,楚辭的許多做法都讓她很不贊同。可是有一點,楚辭對宋凝久的癡狂讓她作為女人感覺到震撼,也不忍心。她作為大嫂,只是想讓這個女人去看看一個男人為她癡情的地步。

    宋凝久抿緊了唇,如果楚家大嫂非要拿上次的事來說,她是欠著她人情的,她不能拒絕。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去了,無法跟靳名珩交待。

    氣氛有些凝滯,店長和店員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就連張嫂都退到了一邊。只有她與楚家大嫂面對面站著。空間沉寂,她掀了掀唇想要開口,偏偏這時楚家大嫂身上的手機響起來。

    「老公?」楚家大嫂按了接通鍵。

    「少奶奶,少奶奶你快回來。」那頭並不是楚家大哥的聲音,好像是她家的傭人,喊得的聲音都有些失控,令楚家大嫂的心也跟著提起來。

    「怎麼了?你怎麼會拿著他的電話?」她問。

    「二少爺不知怎麼跑到天台上去了,好像要跳樓。大少爺和夫人也都上去了。」那頭回答。

    「你說什麼,楚辭要跳樓?」楚家大嫂聞言色變:「我馬上回來。」轉身就往外奔。

    走了兩步,她又突然轉過頭來,看著宋凝久,說:「宋小姐,楚辭我們從療養院接回來時,他的腿就已經不行了。我們一直瞞著他,他也以為靳名珩是為了打擊他,才說他從此以後殘了的。可是他是真的殘了,一個男人為你走到這一步,難道你真的能那麼絕情嗎?」

    楚家大嫂說完,已經大步往外面奔去。

    宋凝久現在也滿腦子都是楚辭要跳樓的話,她也想過這可能是一個陷阱,一個局,可是她還是奔了過去,在楚家大嫂起動車子的時候,她拉上車門坐了進去。

    楚家大嫂看都沒看她,直接將車子開出去,連闖了三四個紅燈才到達醫院。

    她們到的時候,醫院的住院部樓下已經站滿了人。警方拉起了警戒線,消防人員正在佈置救援設施,現場一片混亂。

    她迎著陽光抬頭,只能看到坐在天台上的一個男子,或者裡面還有別的人,比如楚辭的母親和大哥,只是她這個角度什麼都看不到。

    楚家大嫂想上去,卻被警察攔了下來,她高喊我是家屬也沒有用。

    楚家大嫂只好拿出手機拔電話,給楚辭打電話,也不知通了沒有,嘴裡一直在念叨:「楚辭,你坐那麼高幹什麼?你快下來,你不知道你哥和媽為了你的事,已經幾個月沒有睡過好覺了嗎?你有話好好說,趕緊下來完美世界。」

    太高了,上面的情況看不清。楚家大嫂又說:「凝久在這裡,宋凝久她在這裡。你做那麼多傻事不就是為了她嗎?她來了,你下來,你們好好談。」說完,她強行將手機塞進宋凝久的手裡。

    宋凝久仰望著天台的位置,也只看到一個黑點。她還在茫然著,她心提到了嗓子眼,耳邊都是那些警笛與圍觀人的議論聲。

    她不知道事情怎麼就發展到了這一步,她的嗓子有些澀澀的,喊:「楚辭!」

    「凝久,你終於來了。」楚辭的聲音由話筒裡傳來,彷彿帶著風,有些飄渺。

    宋凝久不知該說些什麼,所以只是抓著手機沉默。

    楚家大嫂目光乞求,緊張地盯著她。

    「凝久,你穿著婚紗的樣子真好看。」他又說,傳到耳邊的聲音彷彿有輕微的笑意。

    她心口覺甸,眼前都是消防人員身上那桔色的制服晃動的影子,沉甸了下,儘管不讓自己的聲音那麼激動,問:「楚辭,你在上面幹什麼?趕緊下來。」

    可能太久沒說話,所以聲音沙啞的。

    楚辭卻不回答,他說:「凝久,你還記得小時候有個小胖子欺負你,我跟他打架的事嗎?」

    宋凝久沉默,半晌才說:「當然記得。」

    「你膝蓋磕傷了,我背著你回家。還有在酒吧裡,那個流氓欺負你,我用酒瓶子給他開了瓢……」他一直在說,樁樁件件都是他守護她的畫面。

    是啊,他打小就護著她。她聽著,可是卻不知道他說這些是做什麼,讓她虧欠嗎?坐在那裡威脅她?

    她說:「是啊,你打小就護著我,可是楚辭,你知道嗎?我不愛你。所以你為我做太多的事,你就算為了我真的跳下來,我也不會留一滴眼淚。」

    她故意說得絕情,楚家大嫂卻急了,害怕她刺激楚辭。

    可是楚辭好像並沒有受刺激,他聽說悶悶地笑了,那聲音就像胸腔裡震動出來的。他說:「凝久,我一直不怕你結婚,也不怕愛上別的男人。我就想著遲早有一天,你會回到我的身邊。」

    「你遲早會發現,這個世界最愛你的男人,其實叫楚辭。可是凝久,我今天才知道我是真的站不起來了。靳名珩他夠狠,我一個站不起來的男人,就算等到你回來,也再保護不了你了。你說,我還等你嗎?」

    聽到這話,宋凝久心口感到緊窒,閉目壓了下情緒,咬了咬牙,說:「楚辭,你別威脅我。我明天就要結婚了,你就是現在死,我也會和靳名珩在一起,我不會回頭。」

    她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大概是被逼瘋了吧。明明不應該刺激他,可是那話還是從嘴裡吐出來。

    他說這些幹什麼?說來幹什麼?為了讓她愧疚嗎?

    「呵呵——」那頭傳來他的笑聲,伴著風,大概是在笑她的絕情,可是又有些詭異。她心莫名地提到了嗓子眼,然後又聽到他說:「那我就不等了——」隨著這句話的尾音在耳邊飄散,她彷彿又聽到什麼摩擦的聲音,然後就是啪的一聲。

    她心口緊窒,然後耳邊傳過來一陣驚呼,下意識地抬頭,便看到一個黑色物體從住院部的天台上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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