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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六十七章 賀老太算計齊夫人 文 / 阿昧

    第六十七章賀老太算計齊夫人

    齊夫人收到賀家口信。臉色頓沉,當即告訴來人,她齊家女兒,決計不會到別家為奴為婢。

    遠處雷聲滾滾,四周悶熱沉沉,一場大雨,即將傾盆而下,齊夫人獨坐窗前,陰鬱的臉色,猶如天邊烏雲。劉姨娘等人立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

    一聲炸雷,嚇得齊佩之一個踉蹌,撞倒高几上的花瓶,在青磚地上跌作碎片,出清脆的聲響。

    齊夫人轉頭欲罵,卻出不了口,畢竟如今這種局面,一怪齊修之,二怪齊瑜之,而齊佩之自始至終,只是個受害者。

    但齊夫人心這口氣。怎生嚥得下,自她嫁入齊家以來,齊老爺的官職始終挨在最末,權談不上,俸祿更是寥寥無幾,這樣大一個家,全靠她一人苦苦支撐。

    夫妻本該同甘共苦,這也就罷了,但面前這一個姨娘,還有她所生的一子一女,為何也要她來養活?

    以前未出閣時,只知庶母命苦,而今自己也做了嫡母,方知正妻才是最倒霉的那一個,每日從睜眼到入睡,無時不刻在為生計操心,反觀這些個妾,優哉游哉,光吃飯不做活,還時不時跟針似的,戳你一下子。

    暴雨臨近,天色暗下來,齊夫人隱在窗前陰影,映著時不時的閃電,臉上變幻莫測。

    氣氛沉悶,劉姨娘心下忐忑,偷偷看了齊夫人一眼。大膽上前問道:「賀家的提議,夫人意下如何?」

    齊夫人因這一聲詢問,心怒火徹底爆,劈頭蓋臉將她一通責罵,先罵她生了混賬兒子,再罵她養了歹命的女兒。

    劉姨娘不敢頂嘴,默默受了。

    齊夫人罵得累了,起身道:「去房裡跪著,直到我回來。」

    劉姨娘心一喜,死死按壓住:「夫人這是要去賀家?」

    齊夫人怒目而視:「我做事,需要向你匯報?」

    劉姨娘頭一縮,不敢再問,拉起齊佩之,回房去了。

    齊夫人沉聲命人備轎,欲往賀家去。陪嫁婆子來勸:「天色陰沉,眼見得要落雨,夫人改日再去罷。」

    話音剛落,伴著一聲巨雷,大雨傾盆而下,齊夫人呆呆地朝外望了好一會兒,吩咐道:「正是要下雨去才好呢。備傘備轎。」

    婆子聽她語氣哀戚,不敢再勸,出門準備去了。

    齊夫人深歎一聲,旁人都道她這嫡母心狠,都道齊佩之命苦,他們哪裡曉得,她才是最苦的那一個,打落了牙只能自己吞,還沒個知冷知熱的人。

    一時轎子備好,婆子撐了傘,扶她上轎。短短幾步路,齊夫人思緒萬千,前幾次去賀家,她態度強硬,卻沒討著好,這回少不得要趁著雨勢裝一裝可憐,以博得些同情。

    她身為庶女,自尊心尤其之強,低頭伏小這類事,除了在嫡母面前,鮮有為之,如今要她去向賀家講好話,心簡直跟刀剜似的疼。

    不待她多想,賀家已至,門上通報過後,直接讓轎子進了二門,到後院方才停下。陪嫁婆子上前掀簾撐傘,悄聲道:「夫人,是他家第二進院子。」

    賀老太太的居所?看來孟瑤是存心不管這事兒了。齊夫人不曾和賀老太太打過交道。不知其脾性,更不知今日這刻意的放低姿態,能不能達成目的。她一面忐忑,一面隨引路小丫頭走進門去。

    雨下得大且急,儘管賀府院有青石板鋪路,齊夫人裙子的下擺,仍沾了不少泥水,看去髒兮兮。

    賀老太太初次與齊夫人打交道,心還藏著多求嫁妝的目的,不免慇勤備至,呼喝小丫頭道:「齊夫人裙子髒了,還不趕緊拿布來幫她擦擦。」

    齊夫人任由賀家的小丫頭們忙活,心定下了一半,待裙子拾掇乾淨,上前與賀老太太見禮。賀老太太慌忙跳開,道:「齊夫人是誥命,我一鄉下老婆子,哪敢受你的禮。」

    齊夫人聞言,另一半心也定下了,低頭伏小的打算,更是暫且按下,只帶著些習慣性的趾高氣昂,向賀老太太道:「今日貴府遣人去我家送信。我卻沒聽清,特地親自來討教。」

    賀老太太是實誠人,聞言還以為齊夫人耳背,遂提高了音量,大聲道:「聽我媳婦講,齊夫人想把庶出小姐送到我家來,我已是允了,不知齊夫人何時得閒,將字據和嫁妝一併送過來?」

    賀老太太氣十足,齊夫人嚇了一跳,勉強穩住身形。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既然是做婢女,談嫁妝作甚麼?難道是報信的講錯了,或者是方才雷聲太大,自己聽岔了?其肯定是有誤會,齊夫人心隱隱升上幾分喜悅,問道:「老太太,你提及嫁妝,我就不免多問一句,你家欲以何禮迎我家庶女進門?」

    三書六禮,是迎娶正妻;取一二為之,是正經納妾,齊夫人的意思,即是詢問賀老太太,賀家是要娶齊佩之為正妻,還是要納她為妾。因為賀老太太言語有「嫁妝」二字,齊夫人便只考慮了妻和妾,根本沒作其他想法。

    但賀老太太的回答,讓齊夫人大吃一驚,只見她搓著手掌,十足地不好意思,開口道:「你家閨女,自然是要做妾的,只不過開臉的事,要遲上些日子,先委屈她做個丫鬟。」

    說來說去,還是做奴婢,反要齊家陪送嫁妝,世上竟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眼見得齊夫人的臉色變了,賀老太太忙道:「這只是權宜之計,齊夫人放心,待到時機成熟,一定抬你家閨女做妾,決不食言。」

    齊夫人見賀老太太信誓旦旦,信了幾分,又想起大戶人家的規矩,正妻未進門前。確是不便納妾,頂多收幾個通房。她這樣一想,氣就順了,問賀老太太道:「不知何時才叫時機成熟?」

    其實賀老太太只要答一句,待賀濟義娶親過後,由正妻料理,齊夫人也就接受了,但她哪曉得大戶人家的那些個規矩,苦思冥想過後,回答道:「等我親家溫夫人出了門子,便抬你家閨女做妾,如何?」

    等溫夫人改嫁去了西京,孟月也就該打回京城了,到時人都不見了,賀濟義再鬧也沒用,正是時候哄他納了齊家庶女。賀老太太是這樣想的,齊夫人卻不知情,暗自疑惑了好一陣,問起緣由。

    賀老太太卻道:「我保證那時納你家閨女為妾便是,齊夫人何須問這麼多。」

    齊夫人垂沉吟,賀濟義未娶正妻,不便提前納妾,因此只能先委屈齊佩之;這樣的理由,在齊家尊長面前很說得過去,讓她心內一陣輕鬆,待抬起頭來時,臉上就帶了些許笑意,道:「老太太,咱們得提前說好,我家佩之是做通房,來日一定要抬為妾室。」

    賀老太太滿口答應,又與她商量,等她把齊修之抵押庶妹的字據拿來後,兩家再簽訂一項協議——齊家送人送嫁妝到賀家,賀家則保證在溫夫人改嫁後,抬齊佩之為妾。

    齊夫人仍覺得在這樣的協議上提到溫夫人,有些莫名其妙,但一想溫夫人改嫁在即,肯定是在賀濟義娶親之前,以此為限,齊家是占好處的,於是便沒提出反對意見。

    賀老太太見齊夫人點了頭,便歡天喜地地坐到她旁邊,與她商量起齊佩之的嫁妝來。齊夫人一陣厭煩,卻又不得不忍耐,一番討價還價之後,許諾賀老太太繭綢兩匹,銀釵、銀鐲各兩對,胭脂水粉、杯碗碟盞等日用器皿衣箱。

    這嫁妝太過簡薄,賀老太太大失所望,此時才真明白,納妾與娶妻,乃是天壤之別。

    齊夫人許完嫁妝,又問道:「不知老太太出多少聘禮?」

    賀老太太正不滿,不假思索答道:「你家庶女是我家濟義贏回來的,有字據為證,還要聘禮作甚麼?」

    齊夫人氣得滿頭珠翠亂顫,卻又駁不出話來,只得忿忿起身,道了聲告辭,朝雨去了,她家婆子追著去打傘,趕得急了,腳下一滑,摔了個四腳朝天,惹得賀家丫頭們掩嘴偷笑。

    賀老太太見到這一幕,驚訝道:「齊家想送庶女出門,竟心急到如此地步?」說完後悔不已,早知如此,就該硬拗著多討些嫁妝的。

    第二日雨過天晴,齊家抬著箱籠和轎子,把庶女齊佩之送到了賀家。孟瑤奉著賀濟禮的吩咐,過來收了齊修之抵押庶妹的那張字據,其他的事,任由賀老太太去安排。

    齊佩之既是賀濟義的通房丫頭,自然是住到他的歸田居。賀老太太扣下陪嫁,命人將她送了過去。賀濟禮來尋孟瑤,立在門邊,盯著嫌棄飾成色不好的賀老太太,故意問道:「看娘這樣子,是打算將這些陪嫁,入濟義的私帳?」

    公帳私帳之分,賀老太太再不敢擅自作主的,她正欲搖頭,突然反應過來,道:「這是濟義屋裡人的陪嫁,自然不能入公帳。」說完將孟瑤一指:「你媳婦的陪嫁,我可沒見著一。」

    孟瑤明白賀濟禮的意思,既然是陪嫁,就該歸還齊佩之,不然落到旁人眼裡,便是賀家連一個妾的財物都要霸佔,好不丟人。然而親母子鬥法,她是不便插嘴的,免得落得兩頭不是人,遂把腰一扶,拿有孕身乏作借口,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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