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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二十七章 曼珠沙華 文 / 非想

    夜風呼嘯,山間乾爽的空氣令月光越發的淒清。

    寫字崖畔,安培拓長刀縱橫如雪,圓一卓立如山。兩個人都是相貌妖孽的存在,一動一靜的爭鬥,宛如古老的畫卷在眾人面前緩緩展開。

    安培拓少有天才之名,所謂天才,就是智商要比常人高上不少,所以儘管劍道不是他的主修課程,但是用起來還是似模似樣,將劍道精髓無念無想,明鏡止水發揮的淋漓盡致。

    不過這種俗世的武學範疇,卻無論如何也不能破掉圓一的防禦的。圓一看似和安培拓打得熱火朝天,實則倒是將七分心思,放在了剩下四名忍者的身上。

    剩下的四名忍者,自然不甘心做一個旁觀者,相互對視了一眼,身形展動,以四象方位圍在了戰局的四角,一連串閃著寒光的忍者手裡劍,向著圓一呼嘯而去。

    永遠不要奢望你手中的手裡劍可以傷害到對手,事實上,它最主要的作用是干擾。——這四人都熟知這條忍者守則。拋出手裡劍的目的,只是為了給安培拓爭取機會,大串呼嘯旋轉的手裡劍被圓一身上的佛光蹦飛,而安培拓手中的長刀,更是如同月下的潮汐,一波一波生生不息。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只能說明你們又白來了一趟!」圓一袖袍一拂,捏出了繁複的手印,手指如同鮮花般綻放。

    伏魔印!

    一根巨大的金剛杵在空中凝聚成形,向著與自己爭鬥的安培拓當頭砸下,圓一手勢不停,又一個與原印自他的手中飛出,在他頭頂綻成蓮花,萬丈蓮華如水銀瀉下,將四處飛來的手裡劍一一阻礙,蓮華仍不停息,向著四個忍者席捲而去。

    最先不支的,就是安培拓,這位偽劍道傳人,揚刀劈向了空中壓下的金剛杵,就好像蜉蝣撼石柱一樣,手中的長刀被立刻蹦飛,他面色蒼白的趴到了地上,雙目緊閉,生死不知。

    四個忍者則比他要好過太多,因為有著同這個圓一和尚太多的戰鬥經驗,四個人幾乎剛一見到萬丈蓮華,立刻轉身逃遁,忍術那一擊必殺遠遁千里的核心思想,讓他們逃脫的順溜無比,轉瞬間已經逃出了萬丈蓮華的籠罩範圍。

    不過,其中也有特例。中牟貞子竟然沒有逃竄,反而拔出腰中的短刀妖蓮,人刀合一的向著地上的安培拓直刺而去。

    圓一眉頭微微一皺,大袖揚起,空中的中牟貞子立刻好像被狂風吹斷了線的風中一樣,搖晃著跌了下來。

    「我要殺了你!」中牟貞子一把扯下臉上忍者專用的黑色面罩,絕美的俏臉鐵青無比,她滿臉怨毒的向著安培拓挺刀而去。

    圓一雙手合十,低宣佛號。粘稠無比的月光,將中牟貞子牢牢束縛,不得寸進。

    「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個畜生!」中牟貞子此刻已經與倒在地上的安培拓近在咫尺,可是手中的刀卻無論如何也刺不出去。她雙目噴火的望著圓一,忽然反手扯開了自己身上的隱忍黑衣。

    月光下,中牟貞子那皎然如月色的**嬌軀,上面遍佈著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青紫痕跡,一雙高聳的山峰,在月下微微顫抖,充滿了受虐美感的視覺衝擊。

    「這都是這個畜生在我身上留下的。他不是人……」

    中牟貞子嘶聲叫道:「他是個變態,最喜歡在**的時候,讓我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帶上鏈子……」

    中牟貞子臉上梨花帶雨,將她和安培拓的做愛過程事無鉅細的講述出來,如果有撲街寫手在一邊筆錄,倒是一篇不錯的高h小說。不過這種低劣的色誘手段,對於心如明鏡的圓一大和尚,倒真不是什麼障礙。

    在他眼中,人生如露亦如電,眼前的嬌嬈美女,終究也不過是一個紅粉骷髏。所以他手一揮,解開了中牟貞子的束縛,這意思大約就是閣下悉聽尊便,看你的戲要如何演下去的意思了。

    中牟貞子踉蹌的來到安培拓的面前,手中的妖蓮揚起,毫不猶豫的狠狠刺下。詭異的是,安培拓的身軀,在這一刀之下,並沒有血花飛濺,反而化為了一團黑氣,緩緩消失。

    圓一忽然心中一凜,急忙掐動手印。可是卻實在晚了一線。

    帶著刺目妖異色彩的血紅,從他的身周蔓延,無數帶著殘艷與毒烈般唯美的大朵紅花,蔓延成一望無際的花海,將他牢牢籠罩。

    「曼珠沙華!」身為佛門中人,圓一自然可以看出這淒美妖冶的花朵,就是盛開在陰間三途川的引路之花——彼岸花曼珠沙華。

    「曼珠沙華的美,是妖異、災難、死亡與分離的不祥之美……」

    剛才還是一副劍道熱血少年模樣的安培拓,在花海中顯出了身形。滿臉陰森,掐動法訣,暴露了自己也是法門中人的事實。

    「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在此生無法觸及的彼岸……」安培拓手中掐動法訣,妖艷的曼珠沙華瘋狂蔓延,將圓一牢牢的禁錮在中央。

    圓一悲哀的發現,自己剛才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被這個少年的劍術牽制,距離石佛寺的距離稍微遠了幾米。平時如影隨形的佛門願力,此刻卻因為這曼珠沙華的包繞,而變得若有若無起來。

    「去拓天書!」安培拓一邊施法困住圓一,一邊對著忍者四人組命令道。

    忍者四人組深深的看了安培拓一眼,這個少年,果然不負天才之名。

    先是偽裝成柳生家的劍道少年,卸下對手的防備,然後以劍術吸引這個和尚稍微遠離石佛寺的中心。接著利用自己幾人的演技和牽制,李代桃僵,將分身丟在地上裝死,真身則不動聲色的布下了曼珠沙華的咒禁。

    這一環緊扣一環的步步為營,終於將這個難以戰勝的和尚困住,看來,不必等到千葉七海的到來,這天書之迷,就會落到自己這方面的手上。

    不過以安培拓這陰鷲的性格,怎麼可能將天書與自己這些人共享。看來是要想一個辦法才好……

    四人一邊想著心思,一邊取出隨身工具,向著寫字崖縱躍而去。

    安培拓心知肚明,這四個人肯定另有心思。不過他有自信將這四個忍者玩弄於股掌之上,並未理會,只是全力困住圓一。

    他連番施計,才以大傷元氣的秘法曼珠沙華·囚,困住了圓一,此刻完全就是與圓一在僵持,一旦圓一脫困的話,他絕對無力和這個身上背負了歷代高僧願力的和尚爭鋒,所以他心無旁鷲,與圓一隔著花海遙遙角力。

    四個忍者也知道機會難得,手腳麻利的打開了攝像機,甚至中牟貞子就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穿上,就開始真空上陣。眾人都如此敬業了,可是事情,往往都不能盡遂人願。

    剛剛取出鑿子的高原汕尾,忽然感覺自己肋下,被蚊子叮了一下,身上一麻,就從幾米高的石崖上跌了下來。

    隨後,另外三個忍者,先後跌下了石崖,四個人摔了個七暈八素。

    本來以忍者的身體強度,從幾米高的空中摔下來,也並無大礙,但是現在他們落地之後,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完全都不由自己控制了。

    四人滿臉驚駭的望著寫字崖上剛剛出現的一個黑影。楚歌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在月下顯得無比的討厭。

    「不好意思,打擾了。」楚歌隨手一揮,四人臉上的忍者面罩立刻被銳風吹走……

    這四個人,就是那自稱鍾木什麼的,四個傢伙,原來都是日本忍者,難怪當時被地痞欺負,這些人明明有一身好功夫,卻不願意暴露。

    楚歌饒有興趣的盯著四個人的臉,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梭巡

    「上次用刀割了我女朋友喉嚨的,是哪一位啊?」

    四人不言不語,全都是閉目裝死的架勢。楚歌微微一笑。伸手指向了中牟一郎。

    「應該就是你,剛才我問話的時候,你的心跳忽然快了幾分。」

    楚歌手一招,中牟一郎的身體完全違反了地心引力,輕飄飄的懸空而起,向著楚歌飛了過去。

    「冉瑜,好好看著,這就是那個敢傷害你的混蛋,我先打一頓為你出氣先!」楚歌手一招,陳冉瑜的身形自寫字崖後面飄了起來,衣袂凌空飄飄,好像月下的女神俯視人間。

    辟里啪啦的聲音響了起來,中牟一郎咬牙忍受著楚歌的毆打。楚歌雖然手腳很快,但是洩憤的成分居多,並沒有用上真元,所以中牟一郎看上去被打成豬頭一樣的淒慘模樣,倒是並沒有受到什麼內傷。

    「這傢伙雖然傷了你,但是若不是他的話,我就會永遠的失去你。失去我心中的最愛。冉瑜,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他,要不是他,我將會與今生的最愛擦肩而過……」

    陳冉瑜在空中靜靜漂浮,聽著楚歌的情話,眼中的柔情幾乎可以擰出水來。在場人的全都臉色怪異。這個傢伙,竟然可以肉麻到這種地步嗎?

    昨天夏茜直接闖入,雖然陳冉瑜不說,但是楚歌也知道,陳冉瑜本來就是個心思敏感的女孩子,昨天想必受不了不少委屈。今天他答應了圓一潛伏回來,正好逮到了當日的罪魁禍首中牟一郎,於是借這個倒霉蛋,對著陳冉瑜表白一番。

    這效果無疑是極好滴。陳冉瑜若不是仍不能動彈,只能靠著楚歌的真元支持在空中飄飛的話,只怕會立刻撲入楚歌的懷中,好好柔情蜜意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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