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踏魔之道 【第34章 】八面雲動 文 / 雲海笙簫
如果此時洛衣站在這裡,定會覺得眼前的女子和談煙的模樣有著八分的相似,她叫談月,此時的談月,神色冷清,坐在玄青宗的正堂上,一言不發。
「穆宗主是說,你玄青宗這些日子裡,並不曾斬殺魔修,也不曾收留過誰?」
原本結丹境界的穆宗主,此時面對這談月,卻有著說不出來的忐忑,面前的人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氣息,毫不掩飾著自己結丹大圓滿的境界,豈是自己這個小小的結丹初期能夠抗衡的!
從穆宗主這裡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之後,談月也不再理會玄青宗眾人的忐忑神色,卻轉而想著人群之中簇擁著的玄一微微一行禮,而後問道,「先生可算出來此人在哪裡了麼。」
眾人的目光也隨著這句話望向原本在人群中並不起眼的道梅仙宗玄一,玄一乾枯的右手從嚴實的黑袍之中伸出來之後,慢慢的推演起來。
「穆宗主所說為實,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是此獠確實是在方圓千里之內的正道宗門,但是細細推來,並不在玄青宗裡。」
以穆宗主的閱歷,哪裡還看不出來玄一是誰!更何況剛剛談月還點出了玄一的名字,穆宗主趕忙朝著玄一微微一行禮道,「玄一大師明鑒,玄青宗治下確實並沒有魔修。」
眼見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談月此時眉頭也微微的皺起,向著玄一繼續說道,「不知大師能否推出這魔頭此時在哪裡?」
「隱隱就在附近,但是這已經是南域西極之地,與老夫宗門相處極遠,此時卻是難以說出準確位置。」
「這……」談月一時間也眉頭微微皺起,自己的小師侄被那桀雲子一掌傷了丹田,此時還處於昏睡之中,或許可以緩慢醒來,但是一身修為卻徹底無望,自己的師姐已經是元嬰境界,故而暴跳如雷之下,召集了大量的宗門力量,而且還有丹語子師兄請玄一子前來助陣,勢必要給小師侄報仇。
此時與那魔頭近在咫尺,卻完全無法得到那魔頭的消息,談月束手無策只是,也是更加焦急。此時卻無人知曉,玄一子將右手縮進黑袍之中,卻又給自己掐了一卦。
「卦象赤口,主不吉,乃為禍從口出之意,雖然在我看來,那魔修乃是必死無疑,但是這卦象卻這樣顯示,只怕今日幫助劍鼎道宗,已經為自己惹下了禍端!」
這玄一有一個習慣,每次幫助別人占卜之後,就會為自己再卜一卦,以防自己惹禍上身,這些年一直幫助別宗,卻一直相安無事,也是有這個習慣的幫助,使得玄一一直安穩的活到現在。
而就在玄一皺著眉頭苦苦思尋的時候,站在下方的一個築基修士卻不卑不亢的開口道,「老道丘安子,乃為玄青宗護道長老,前些日子,曾陪同我宗少宗拜訪丹竹宗,曾見到丹竹宗內收留了一個結丹強者,可惜這人卻身受重傷,一身法力十不存一,端的是稀奇,而且有一事不知對著上宗使者當講不當講。」
「你且說無妨。」
「那結丹前輩自言名為洛衣,乃是儒修,老道境界微末,也不知如何分辨,只是這位卻與丹竹宗首徒,談煙談仙子關係極好,老道拜訪之時,已經與談仙子在一間庭院中住了一個月的時間。」
這句話一說出來,談月就變了臉色,在座的大都知道,這談煙乃是談月的親妹妹,當初兩人還是凡人之時,全家被魔修所殺,最後還是談煙的師尊路過,救下了兩個孩子,那個時候談月已經五歲多了,能夠看出靈根來,這才決定收談月為徒,那個時候談煙還只是襁褓之中的嬰兒,一看不出靈根,二帶回劍鼎道宗也不方便,便交給臨近的丹竹宗宗主,其實這丹竹宗的開門祖師,乃是劍鼎道宗出去的弟子,故而字輩之類的,一直沿襲劍鼎道宗的字輩,劍鼎道宗也一直將丹竹宗的門人寫進自家的弟子名冊之中,算作是個外宗一樣的存在。
就這樣,且不說那結丹修士是否是此次要找的魔頭,便是衝著這個人能夠在自己妹妹的庭院裡住上那麼長的時間,談月也要見上一見,雙親先去,便只剩下了自己的妹妹,這是談月最重要的親人了。
原本冷清的聲音此時顯得越發的冰冷,「那麼我等先去丹竹宗一看虛實!」
眾位與談月一同前來的築基修士恭敬的應諾,只是玄一站在人群種,卻微微一拱手道,「談月道友,此間已經沒有了老夫的事情,宗門中事務繁忙,老夫便先行告退了。」
談月也不疑有他,便朝著玄一很是客氣的說道,「大師若是有事,便自行去吧,談月代師姐以及師兄再次謝過大師。」
「無妨,無妨。」說罷,玄一朝著眾人一拱手,便化作一道虹光,疾馳向遠處了,卻正是結丹修士才能夠做到的飛行方式!這時候玄青宗眾人才真正的震驚起來,若是說談月身為結丹修士讓人感到震撼的話,那麼玄一身為結丹修士卻讓人感到神秘,若不是離去時的化虹之術,只怕眾人還無法知道玄一的真實修為,隱匿氣息的法門當真絕冠眾人。
「走!去丹竹宗!」談月清朗的聲音傳出,又是一道虹光直接從正堂直接疾馳而出,一種劍鼎道宗的弟子轟然應諾,各自御器而行,丘安子神色依舊恭敬,但是那低垂的眼神之中,卻隱含著無盡的怨毒,站在一旁的穆羽看了丘安子一眼,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
離著丹竹宗還有一段距離,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丹竹峰的山尖了,談月的心情一時間也變得極其急迫,這些日子,為了衝擊結丹大圓滿而不得不選擇閉關,自己和妹妹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
而就在這時,一道虹光閃過,卻是桀明子神色陰沉的出現在眾人的前路,談月與眾人急停,雖說正邪兩立,往往是水火不容,但是到了談月與桀明子這等境界,修為之高深,鬥法起來,倏忽之間就是一條性命,對於一個宗門來說,是莫大的損失,而且到了兩人的境界,都可以代表著各自的宗門了,若是一個處理不慎,將要引起的,就是正魔兩道真正的大戰!
而且桀明子的出現,也越發肯定了丹竹宗之內的人,就是歐陽傲!只是桀明子的第一句話卻是讓談月一怔。
「談月小娘皮,老夫還是來晚一步,讓我那師弟飲恨於你劍鼎道宗,老夫回頭定會稟明師尊!待來日,我天魔宗與你道宗不死不休!」
「哼!桀明子老魔,你休要血口噴人!這等拖延之計,你還是少用的好,現在南域誰還不知,你那師弟受我師姐一掌而不死,而且廢我師侄丹田,此時已然逃之夭夭,尚不知在南域何處!」談月也只當是桀明子信口一說,乃是拖延時間的作用。
「欺人太甚,既然殺了我師弟,又如何不敢承認!」桀明子先入為主,也只當是談月不願意承認而已,再想到師弟已死,此時已經怒目圓睜,隱隱有著想要出手的意思,更何況此時天邊數十個黑點在向這裡疾馳,正是稍稍落後的天魔宗的築基弟子。
見到天魔宗的人是從遠處而來,此時談月已經隱隱對歐陽傲的死訊有了些相信,看著桀明子的神色,憤怒之中已經隱隱有些想動手的意思,談月也趕忙服軟道,「你們,真的是從天魔宗剛剛趕來?我想,我們之中大抵還有些誤會吧!」
「哼,是否是誤會,也不是你說了算!」說罷,桀明子就從儲物袋之中拿出了歐陽傲已經破碎的滴血玉簡,「不論如何,我師弟桀雲子已經身亡,而且玉簡所指之地,正是這丹竹宗,即便不是你等動的手,也與劍鼎道宗脫不了干係!」
「哼,死了又如何?他廢我宗道子的時候,怎的不見你如此怒髮衝冠?便是見得別宗吃虧,卻唯獨見不得自己人吃虧罷!你這又是講的哪門子道理!而且我便在今日將話說下,莫說著桀雲子不是我所殺,便是真為我所殺,又當如何?我今日不遠萬里,其實就是為了殺他而來!劍鼎道宗又何曾怕過你們!」
談月此時顯然也是被說出了真火,而且談月原本在劍鼎道宗就是以暴脾氣著稱,莫要看她清冷的性子,若是真的發起火來,便是那幾個元嬰境界的師姐師兄都不敢輕易開口,此刻又被桀明子如此指責詰問,自然也是無明心火熊熊燃燒!
「我不與你爭論,今日且先去丹竹宗一探究竟,若我師弟真的是亡於此地,來日你我兩宗免不了做過一場!」
而此時的洛衣,卻皺著眉頭,早已經不顧一切的在恢復著修為,而這個時候,桀明子的聲音卻夾雜著結丹修士的威壓,在丹竹峰上徹底的響徹!
「老夫桀明子,攜天魔宗眾修士,與劍鼎道宗談月道友一同來訪!」
此時的洛衣緩慢的睜開了眼睛,他終於知道,一陣縈繞在自己內心中的那種危機來自於何處了,傷慕容綰燭、殺歐陽傲的事情,而今全都算到了洛衣的身上。前日種因,今日得果,洛衣當初在闡齊國的時候,就一直小心著來自劍鼎道宗的探尋,如今,一切終於要洛衣來面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