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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九章 新供體 文 / 幻塵二

    北京的夜晚還是相當冷的,我插著手縮著脖子往租房走,走到一半的時候買了點宵夜,然後去朱姐的房子裡看了看,供體果然都出去了。

    我就直接回家,這次還是忍不住看了看街邊那些角落,結果又看見二狗了,他蹲在街邊動也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我忙趕緊走,暗想這小子太傻了,肯定沒找到工作,還是這麼爛泥似的。

    大晚上的二狗並沒有發現我,我想去給他點兒錢吧,但終究沒這麼幹,我怕麻煩。

    我就回了家,陳霞已經回來了,她竟然在織毛衣,而且織了一大半了,肯定在老家的時候就開始織了。

    我說你織毛衣幹嘛,老土死了。她輕眼白我:「我總是覺得買的衣服不保暖,還是自家織的保暖,我媽媽經常給我織。」

    我苦笑搖頭,說你還是跟大媽一樣,白瞎了你的臉,乾脆別變美好了。

    她說我傻,在家裡織別人又不知道,哪裡老土了。

    我不跟她爭論了,其實這沒什麼,我就想吐槽一下而已。我拿夜宵給她吃,她說不吃,免得又長痘痘。

    我也不勉強,自顧吃了。她問我今天過得如何?她問話很有技巧,總會避開我的工作。

    但我心虛,今天我可是親自送一個供體去割腎了的。我就不看她,裝模作樣地點頭:「挺好啊,就是有點無聊。」

    陳霞仔細看我神色,然後不多問了。

    氣氛似乎有點不對,我忙開玩笑:「你留意到帥哥了嗎?」

    她切了一聲,說都是窮**絲,還不如我好呢。

    我說你這是犯眾怒啊,敢不敢出街去說窮**絲。她調皮笑笑,讓人生氣不起來。

    當夜就這麼過去了,陳霞織了很久的毛衣,後來她忍不住睡了,我說你急什麼,慢慢織,她說再不織好冬天就過去了,那多沒意思啊。

    這心態真是奇了怪了,就好像買了把雨傘就天天盼著下雨一樣。

    我暗笑,這是少女心態麼?

    日子還是這麼過,我依舊看管供體,在無聊中度過了一天又一天。

    朱姐也終於回來了,她肯定是豁出去了,這次一回來竟然帶著四個供體,簡直吊炸天,這可是一百多萬啊。

    我不得不佩服她,她也很高興,就是累得不輕,我給她按摩,她享受地閉著眼,跟貓兒似的。我發覺朱姐安靜的時候還是很好看的,她是個很漂亮的人妻,就是脾氣爛了點,這或許跟她的慾求不滿有關係。

    這麼想著我覺得不知何時我的心態已經變了,以前我仇視朱姐,如同窮人仇富一般,覺得所有富人都為富不仁,後來我發現其實窮人為窮更不仁,我就覺得沒必要仇視了。

    我溫和問她去了哪裡找供體,她有點得意:「我去了鄉下,以前一直在城市裡找人,沒想到鄉下也有很多人,那些連打工都不肯去的年輕人,忽悠一下就來了,真是廢材。」

    「難怪那幾個看著有點像城鄉結合部的殺馬特。」我調笑,「你不會對他們有意思吧。」

    朱姐掐我一下:「人家只對你有意思,你這死人。」

    朱姐又發情了,我立刻想搬出老白了,但忽地覺得搬出老白會讓她很傷心,我就沒說老白,伸手摸摸她頭髮:「乖,哥哥疼你。」

    她白眼直翻又要掐我,我忙躲開了:「不鬧了,你可以歇幾天了吧,都找了四個回來了,你老大得高興死。」

    朱姐搖頭,說四個遠遠不夠,供體不嫌多,就算多了再整個供養地就行了,就怕不夠用。

    這事兒我也明白,不過我是真心希望朱姐歇一歇,她或許察覺到我的心意了,忽地開口:「你怎麼對我這麼溫柔了,不罵我婊.子了?」

    我說你也沒罵我傻逼了,我幹嘛罵你婊子,她張口就笑:「傻逼。」

    我頓時吃癟,朱姐這傢伙怪笑:「是不是有求於我?我沒去東莞啊,不知道你的宛兒。」

    我說我知道你肯定對這事兒不上心,我可不求你去東莞,我也沒事兒求你。

    她還真覺得奇怪了,看我半響又挪過來壞笑:「來,姐姐疼你。」

    我果斷走了,朱姐說她要留一天,順便去看看老白。

    我問老白現在在哪裡,她說已經出院了,王胖子幫他找了個地方住著,等好些了就回老家養老。

    我點點頭,祝他好運吧。

    朱姐白天就去探望老白,我傍晚來租房看供體的時候朱姐還沒回來。

    我就等了一段時間,後來朱姐終於回來了。我以為她是很傷心的,豈料她滿臉笑容地開了門進來,我正詫異,她卻徑直笑開了:「哈哈,我又找了個供體,就擱附近找的。」

    我一怔,然後看見二狗探頭探腦地進來了。

    我微張了嘴,心思一下子亂了,然後想躲開,但根本不可能躲開,二狗一眼發現我,他跑了過來:「大哥?你咋在這兒呢?」

    朱姐有些疑惑,衝我使眼色。我腦子裡有點亂,二狗一個勁兒地問我話。

    我勉強笑笑,拉二狗往廁所走了走,然後低聲問他:「你來這裡幹嘛?」

    二狗傻樂:「朱姐姐說能讓我賺錢啊,我快要餓死了,我就來了。」

    我皺緊了眉頭,遲疑了一下:「你知道來幹什麼嗎?」

    二狗傻乎乎搖頭。

    我發現我又面臨一個選擇,這個選擇微不足道,我甚至可以不必理會,因為二狗的恩我已經報了,但我卻不能不理會。

    朱姐叫我了,她比二狗還疑惑。

    我讓二狗待著別動,我去跟朱姐說說。

    朱姐開口就問:「他是你朋友?」我說不是,是工友吧。

    朱姐問我是什麼意思,我跟他說了,朱姐立刻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不了呢。這正好啊,反正他無家可歸。」

    其實我也覺得無所謂,真的無所謂,二狗被工頭拋棄了,他沒錢吃飯,必須有人搭救他,而他只需要付出一點代價。

    我就不吭聲了,朱姐戳了戳我:「喂,沒關係吧?」

    我只得說句無愧於心的話:「你問他吧,跟他說明白,反正我跟他沒關係。」

    朱姐翻了個白眼:「你看不出他弱智啊,說了也白說,讓他什麼都不知道好了,我給他兩萬二,就當騙他的補償了。」

    騙一個傻子。

    我輕輕吸了口氣,心裡總是有點不安分。我想我應該已經很冷漠了,我應該已經很自私了,那個傻子關我屁事。

    我不說話,朱姐歎了口氣:「好啦好啦,我跟他說清楚。」

    朱姐就去說了,二狗傻乎乎聽著,然後露出疑惑之色:「賣腎?腎可以賣嗎?賣了我不會死嗎?」

    朱姐忙說人有兩個腎,賣一個無所謂,兩萬二哦。

    我皺皺眉,朱姐不說了,二狗就看我,問我是不是真的,兩萬二,差不多一年的工錢呢。

    我有點語塞,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朱姐衝我使眼色,我捏捏手指,然後離開:「你聽朱姐姐的話吧,反正你待在外面也得餓死。」

    我離開了,我又一次安慰我自己:二狗快餓死了,也快冷死了,他一毛錢都沒有,我不可能一直救助他,這是他的命,我在幫他。

    我想起我也曾這麼幫過陳霞,幫過黃毛,現在要幫二狗了,但現在我連對不起都不想說了,我又想宛兒了,我很仔細地想著宛兒,努力地想著宛兒,這種時候我總是想宛兒,然後我發現宛兒在我腦海中越來越模糊了,我用力搖搖頭,我似乎記不清宛兒的模樣了,我只是很偏執地在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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