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十八章 目睹賣腎 文 / 幻塵二
陳霞回來了,而且她越發好看了,以前我只能說她身材嬌小,皮膚白皙,絕不敢說她臉好看,但現在也能說她臉好看了,最起碼她已經躋身美女行列了。本文最快\無錯到抓機閱
跟一個美女一起生活總會快活幾分,這大概是男人的本性吧。
我本能地渴望跟陳霞一起生活,但並不渴望別的,免得大家都不快活。
陳霞也沒有立即去上班,她還有幾天才開工,這幾天她就跟我瞎混,我們到處去看了看,順便留意一下哪裡有好工作,不過並沒有什麼收穫,她還是得賣化妝品。
我說你別留意工作了,在超市留意帥哥吧,她說她才不留意帥哥,應該是帥哥留意她,我說你厲害啦,死臭美。
之後她上班了,這附近的人也陸續多了起來,從全國各地蜂擁而來的北漂族開始匯聚,到處都熱鬧起來。
我依舊看管著那些供體,今年比較好運,陳霞上班後的第三天,朱姐就給我電話說受體中介來了消息,這邊有個供體可以去割腎了。
按照慣例擺酒送行,讓供體飽餐一頓然後送走。
王胖子翌日來接人,我今年第一次見王胖子,他還是那副拽拽的模樣,對人冷冷淡淡的,話也不愛多說。
不過他問多了我一句,問我要不要跟單。這個所謂的跟單其實就是「護送」供體去醫院,以前老白總是會跟單的,我覺得沒啥意義,難不成供體半路還會跑了?
但我閒得蛋疼,這供體又是在北京醫院割腎的,我尋思了一下答應跟單了,去看看熱鬧也好。
王胖子就讓我上車了,上了車後我才知道王胖子為啥讓我跟單,因為這個供體暈車,車子一啟動他就吐了,王胖子肯定早看出苗頭了。
我暗自發苦,這傢伙昨晚吃了那麼多,今天肯定要全部吐出來。還真不出所料,車子走一段路供體就吐一段路,最後他終於不吐了,車子裡已經臭不可聞,他臉色也蒼白一片,跟腹瀉了似的。
王胖子一直不吭聲,他根本不理會供體,全部讓我來料理。
我給供體灌了水,嘔吐物也找個地方丟了。這麵包車裡悶,但開窗又冷,真叫人難受。
最後好不容易到了,供體都要暈了。
這還是北京,不過在另一方向了,也不繁華,所以不是中心地段,我估計賣腎的也不敢去中心地段,在邊緣找個醫院割掉就算了。
割腎的這個醫院勉勉強強,是一個工業區裡的醫院,看著很像私人的,而且我莫名想到了治不孕到仁和什麼的。
我問王胖子這醫院安不安全?他說哪裡都不安全,這個相對安全些。
我覺得醫院不可能光明正大地給病人換腎,因為國家不允許,非親屬間的換腎是非法的。
不過我不好多問,畢竟我還算不上核心成員。但王胖子難得地好心,他帶我來了就給我解釋了一下:「這是私底下的交易,醫院提供醫生和場地,我們給錢,供體則簽自願書,這麼糊弄過去。」
我還是搞不懂,我問自願書是什麼,王胖子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供體:「他假裝成受體的親屬,醫院操縱過程,將這次交易改成親屬間的自願捐獻,這樣就不違法了。」
我頓時明白了,也就是做個樣子。
「這醫院跟我們合作很久了,醫生和護士他們都提供,不過這是保密的,就開刀醫生和院方知曉,其它人只是拿錢打下手。」
王胖子多說了一句,我看他樣子似乎對醫院很有怨言的樣子。我想了想,說醫院是不是要收很多費用?
王胖子說是,場地藥品人員,什麼都要分錢,醫院才是最黑心的。
我不知道醫院有多黑心,但我覺得王胖子肯定不願意醫院分錢,儘管他只是個運輸的。
我們在車裡等待,王胖子說要等醫生電話才能進去,他們要弄好場地才行。
這時候供體又差點吐了,他虛弱不堪,在那租房裡待了足足兩個月,而兩個月時間足以搞垮他的身體了。
王胖子當即哼了哼:「這些人不當自己是人,看著反胃。」
王胖子難得多話,但他每句話都似乎充滿了火藥味,我覺得他看不慣很多事情和人,哪怕是供體。
我就乾笑兩聲,說怪不得他們,有了錢他們就不會當自己不是人了。
王胖子不理會我,他似乎不屑跟我爭論這個問題,我也自知自己的話是屁話,於是識趣地閉嘴了。
過了半小時,醫生終於打電話來了,王胖子冷淡接聽了一下,然後讓我扶供體下車。
我忙扶供體下車,王胖子在前面帶路,他並不是往大門走,反而走偏路,我有點奇怪,不過沒多問。
不多時王胖子帶我們到了一個小門前,這可能是醫院的後門什麼的。
我看見門口站著兩個戴口罩的醫生,正心不在焉地玩著手機。
他們戴口罩恐怕是為了防止被人看見容貌。我也想帶個口罩,免得他們看見我樣子了。
供體開始緊張,他不知是不是太冷了,抖個不停。我安慰他別怕,他話也不說,就是抖。
王胖子過去跟醫生說話,然後醫生過來接過了供體,一言不發地往門裡面拉去。
王胖子並沒有跟過去,我也沒跟過去,低聲問王胖子是不是不能進去?王胖子說不想進去而已,看見反胃。
我就對門裡面產生了一種恐懼感,覺得裡面是什麼屠宰場。
我不放心地問王胖子裡面醫療設施齊不齊全啊,可別把人整死了。
他說還算行,當然不可能樣樣齊全,畢竟是偷偷進行的。
這種事還真說不定,我唯有沉默。
之後我和王胖子回車裡繼續等待,王胖子說得等結果,看看供體會不會死。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我可嚇壞了,還真會死人啊。
我焦急不安地等待,大概等到了下午才來了通知,醫生說完成了,供體正在休息。
我和王胖子進醫院去看了看供體,這供體真是慘不忍睹,半邊身子被繃帶包著,還滲血了,他臉也蒼白得可怕,跟屍體似的。
不過醫生說沒事兒,就是身子太弱了,休養一下就好。
王胖子冷漠無情,人沒事就不關他的事了。但我們繼續等待,等天色黑了的時候供體終於醒來了,王胖子已經不耐煩了,他罵了供體,而供體則摸著自己的腰間發抖,我都感覺我的腎在痛。
王胖子等他是為了給他錢,他從包裡拿出了一疊厚厚的錢,然後塞進了供體的大衣裡面,供體趕緊死死抓住那疊錢。
「回家後好好過活,什麼事都別說。」王胖子凝聲交代,供體發著抖點頭。
我說就這麼把錢留下會不會出事?王胖子說不會,這是單獨病房,我們醫生會照看一下的,等他好了就讓他滾蛋。
我覺得我們賣腎團伙算是仁慈義盡了,起碼沒把供體丟在路邊。
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和王胖子都急著回去。在路上我們都很沉默,車裡也很悶。
王胖子儘管看不起供體,但我覺得他還是有些可憐他們,只是他沒有表現出來。
我不願再想這個事了,我沒話找話說。
「王叔,你女兒多大了?」我找了這麼一個話題說,王胖子果然輕鬆了不少,他甚至笑了一下:「十三歲,讀初中了。」
但接下來我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能說的似乎都說完了。
還好王胖子開車快,在沉默中他飛快地開車回去了。
但他沒送我回租房,他說就十幾分鐘路,讓我自己走回去。
我一直都知道王胖子住在附近,但具體在哪兒並不知道,現在我知道了,他住在這附近的居民區,那可是買的房子啊。
他讓我自己走回去,車沒油了。我暗想他這理由真破,他不就是不想叼我嘛。
我也沒說什麼,下車走回去好了,順便可以買點宵夜回去。
王胖子也下了車,他理都不理我,逕直上樓。我看他一眼,然後看見樓梯上有個女孩子跑下來抱他,還責怪他這麼晚才回來。
王胖子就拉著那女孩子上樓,聲音跟哄老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