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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7章 老兵小將 文 / 少穿的內褲

    不管趙小郡王如何叫囂,青梅還是抱著那幅絕世名畫,一溜煙的跑了。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袍子上的灰塵,手指頭點點阿九的小歪冒。

    「九丫頭,現在本王交給你一個光榮的任務,去把青梅滅了,決不能讓本王的畫流落民間!」

    阿九不能說話,但一點都不影響她表忠心,挺挺小胸脯,小手拍拍,轉過身威風凜凜的離開了書房。對此,柴可言是渾沒當回事的,不就一幅破畫麼,阿九還敢殺了青梅不成?

    佔據那張椅子,柴可言收攏心情,臉上神情變得無比正經起來,「殿下,可莫要忘了之前答應的話,那些貨可全指望你了。」

    自己的椅子被別人坐了,趙有恭只好靠在了桌案上,摸著下巴,有些淡淡的說道,「放心,不就幾個毛賊麼?等明日本王領大軍出發,頃刻間滅了那群毛賊。」

    「哦?殿下就這麼有信心?」柴可言歪著頭,左手食指輕輕敲著潔白細膩的臉頰,此時的她,端莊不凡,清冷異常。有時候趙有恭很懷疑柴可言是不是學過川劇變臉,人之表情,怎麼能變得如此快?

    「呵呵,郡主可莫小瞧了本王,自本王來到同州,可是厲兵秣馬,手下多是善戰猛士,對付一群區區毛賊,自然不在話下的。」

    對趙小郡王大言不慚的話,柴可言是不以為然的,就定**的情況,她也是知道一些的,當今官家用了幾年時間太掏空定**。就這個爛攤子又豈是短時間內能撐起來的。更何況主事人還是趙小郡王?撿起一張紙。輕輕捲動,眉兒微彎,輕聲笑道,「凌哥兒此話當真?那我可要去瞧瞧呢。」

    「好說,明日一早,就帶你去趟沙苑鎮,可有個心理準備,千萬別被本王的兒郎們嚇到。」

    說話時。臉上笑著,心中也在笑,想來柴可言一定會被嚇到的,否則豈不是他趙某人太無能了?

    柴可言伏著身子,手指不斷瞧著桌面,她面色沉靜,眸中似水,清澈的目光中,也沒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安靜下來的柴可言,端的是冷艷唯美。這份孤冷之美,倒與李師師有著幾分相似。柴可言真的很美。她就像一朵綻放的寒梅,給隆冬夜景,增添著幾分顏色。趙有恭從未如此認真的觀察過柴可言,當真的想要讀懂這個女人時,卻發現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瞭解她。

    過了好一會兒,柴可言才出聲打破這份寧靜,「凌哥兒,聽王妃和蘇姐兒說,你在城中弄了些買賣?」

    「是有這麼回事,如此做也是沒辦法啊,同州不比京城,想刮點油水都不成?還有個那個范增,不給送點好處也就罷了,還天天跑到本王府上哭窮。」

    趙有恭發著牢騷,柴可言倒是有了點笑容,她抬著頭,眨眨眼說道,「凌哥兒既然做買賣,那能不能也讓我參上一股呢?」

    「咳咳,郡主說笑了吧,就同州這破地方,窮的叮噹響,你跟本王合夥做買賣,有什麼可賺的?」趙有恭可不敢輕易答應下來,柴可言如果過多介入同州事務,那對他趙某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沒得賺麼?咯咯,凌哥兒可莫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同州可是有著免稅一說的,想來凌哥兒的鋪子就在此列吧。當然,凌哥兒也別忙著拒絕,咱們合夥做些買賣,對你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那郡主要好好說說了」趙有恭搬張椅子,坐在柴可言旁邊,他也看出來了,柴可言是真有心思在同州插上一腳了。只要柴可言有這個心思,憑著恆王府的勢力,他趙某人是阻擋不了的,語氣攔著,倒不如先聽聽柴可言怎麼說,如果利益足夠大,那就是冒點風險也值得的。

    「凌哥兒,你也知道這關中是皮貨藥材集聚地,京兆府每年光因皮貨藥材生意,各種稅收進項就不低於幾十萬貫。而這些皮貨藥材有一半是我恆王府收購的,如果我柴家將收購地放在同州呢?只要凌哥兒與我合夥弄一家收購行,保準會生意興隆的。」

    趙有恭撇撇嘴,不無譏諷的哼道,「郡主又來糊弄本王呢,就是把生意放到同州,人家倒賣貨物的商販就會跟著來同州麼?」

    「肯定會來的,舉個例子,京兆府羊皮一貫一張,咱們就將同州的收購價提到一貫五十文一張,有高價,那些商販一定會來的。」

    「嗯?高價」趙有恭臉上一喜,可隨後有沉了下去,「如果高價收,那還有得賺?郡主少來哄騙本王,本王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瞧趙小郡王擺手不願的樣子,柴可言心中暗自惱怒,這傢伙怎麼這麼蠢呢,非得讓人說明白了才行。想了想,示意趙有恭稍安勿躁後,柴可言小聲解釋道,「凌哥兒,你覺得多出五十文很賠麼?其實大錯特錯了,在京兆府,平均一張羊皮要上稅一百文,其實相當於收購價是一貫一百文一張了。而在同州,沒有稅賦一說,算起來,折合的收購價還少了五十文呢,而且從同州往南,直接可以出潼關和函谷關,不用途經洛州山道,大大降低了運輸費用。如此一來,運到京城,不僅不虧,還能多賺一些呢。」

    聽了柴可言的解釋,趙有恭也有點明白了,他咧咧嘴,很是不爽的說道,「郡主,弄半天,你就是看準不上稅這事了,跟你說啊,免稅可是有前提的,必須給州府捐上些錢才行的。」

    「呸,凌哥兒,你少拿這些話來糊弄我,你家那些鋪子也免稅,請問捐錢了麼?哼,實話與你說了,之所以跟你合作,就是看準你耍無賴的本事了。就是想讓你藉著身份賴了州府的稅。總之。你要能應下來。以後每年本郡主至少給你十萬貫紅利。怎麼樣,你到底是答應不答應?」

    一聽到十萬貫,趙小郡王的眼睛立馬有點紅了,當即拍板道,「好,一切聽你的,咱們明天就去弄個收購行。」

    「你你就這麼想要錢?還明天,明天不是去沙苑鎮看你的驕兵強將麼?」柴可言很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這趙無賴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給他塊骨頭就趕緊叼著,連討價還價的事情都忘了。柴可言心中冷笑,趙有恭又何嘗不是如此?

    到了晚上,范增領著同州府一幫官員來王府行禮,柴可言落落大方的接受了眾官員拜會,不過接風宴席就免了。酉時剛過,州府官員就各自退去,章億走在最後,等過了王府大門。他又反身跑了回來。

    柴可言也是好奇,這個章士平低頭耷腦的。也不曉得在打什麼鬼主意。回到客廳之中,章億先關上門,才跑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郡主,下官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呵呵,章通判,你既然刻意回來,想來已經憋了許久了,那就說說吧!」

    柴可言也想看看章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章億彎著身從袖中掏出一份折疊紙,恭敬送上,又神神秘秘的小聲道,「郡主,這是下官給官家的文書,你有所不知啊,晉陵王殿下想造反。」

    聽到早飯兩個字,饒是柴可言經的事不少,還是被嚇了一跳。她秀眉緊蹙,猶豫了下,輕輕擺了擺手,「章通判辛苦了,這書信,本郡主會親手交給官家的。至於晉陵王殿下是不是要造反,你得拿出證據來才行,這話可不能亂說的。」

    「證據?有,有一切證據,都在信上寫著呢」

    「哦?如此,章通判先回去,本郡主回京時,會帶上這封信的。如果一切屬實,官家一定會厚賞章通判的。」

    「下官若有遷升之日,定不忘郡主厚恩,如此,下官就不打擾郡主休息了。」

    章億臉上滿是笑容,看起來猥瑣低俗,讓人厭惡不已。等章億走後,柴可言打開那幾張紙看了起來,看了一遍,便輕聲冷哼起來,如章億所說,倒真是趙有恭造反的證據,只可惜這些證據也太無力了些。最可笑的是,其中最為有力的證據,還是趙有恭開了幾間鋪子。如果開幾家店舖就算造反,那恆王府豈不是造反的大戶了?

    找來火折子,直接將幾張紙燒成了灰燼,「青梅,今日之事,莫要對別人說。」

    「嗯,郡主放心,婢子不會多嘴的。」

    青梅如此說,柴可言倒是相信的。這丫頭也是跟了她也快十年了,忠心程度應該不是問題的。哎,想想凌哥兒也真夠悲劇的,在京城的時候處處險境,如今來了同州,週遭還有著這麼多眼睛。當今官家治國無方,可這對付親侄子的手段倒是不差。

    第二日,趙有恭早早的被柴可言叫起來,吃了些早點,二人領著幾個隨從騎馬出了同州城。

    同州沙苑鎮,定**大營,來到此處後,趙有恭指著大營裡三三兩兩的人群,很是自得的笑道,「郡主,瞧見沒,這就是本王的兵。」

    柴可言駐足良久,未能說話,努力平復心情後,總算恢復了幾絲清明。早就料到定**不堪了,沒想到會如此的不堪。大營之中,三三兩兩的走來走去,還有些人成群結隊的躺在草地上曬太陽,至於操練的,一個都沒有。如果說訓練鬆散也就罷了,可為什麼校場之上還有白髮蒼蒼的老頭?那些老者都穿著一副暗紅軟甲,手中拄著根枴杖,就這樣的兵能打仗?

    看了定**,也能理解為何延安府府兵會那麼不堪一擊了,大宋有這樣的兵,活該匪患猖獗。

    「邵烈,楊邵烈,給本王吹號,集合兵馬」

    操著嗓子一吼,楊再興從一間屋裡慌慌張張的跑出來,這傢伙盔甲凌亂,嘴角還油滋滋的,一張嘴就一股子酒氣。

    「殿下,這什麼日頭,你怎麼來了?啊這不是郡主嘛?末將楊再興,給郡主行禮」楊再興一看到柴可言,趕緊整了整散亂的盔甲。

    趙有恭彷彿司空見慣了,一點都不生氣,抬手嘟噥道,「別囉嗦了,趕緊擊鼓聚將,一會兒都跟著郡主剿匪去。」

    「好勒!」

    楊再興扭身竄出老遠,校場上大鼓幾通響,足足半個時辰,人馬才集合完畢。只是看著那些白髮蒼蒼的老爺兵,再看看那些站得東倒西歪,剔牙摳腳的猥瑣之徒,柴可言簡直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指望這幫子人剿匪?還不如回家上柱香祈求老天爺降下天兵天將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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