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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節 種瓜得瓜 文 / 火先生

    季雨帶著滿腹狐疑回到了自己的府裡,脫了外衣,這才發現裡面的襯衫已經濕了幾遍,心中不免又煩又惱。季雨的管家司徒禮跟著走進他的書房,小心翼翼地問道:「公子,一切可還順利?」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到季雨上午臨走時的決然表情,就知道此行絕不簡單。

    季雨坐在椅子上搖搖頭,端起茶杯慢慢抿了口茶,沒有答話。

    司徒禮見季雨沒有理他,只得繼續道:「剛才長島那邊來了電話,說讓您今天過去一趟,明天中午老爺要和您一起用午飯。」

    「噹啷!」,季雨手裡的茶杯掉在了地上,茶水和瓷器碎片頓時濺了一地。他兩眼發直,彷彿見到了惡鬼,左手仍然僵硬地保持著端茶的姿勢,嘴裡喃喃道:「他找我,他找我幹什麼?」

    司徒禮被季雨突而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心道我怎麼知道找你幹什麼?再說你老子找你有什麼好吃驚的?他看著季雨臉上驚惶的表情,奇怪說:「公子,你沒事吧?」

    季雨聞言定定神,道:「我沒事,你出去吧。」

    「我叫chun禾來收拾一下。」

    「不必,等下再說吧,我先靜靜。」

    門輕輕地合上了,季雨低頭凝視著鞋上的茶漬,愣了半天,方才起身向書房一側的洗手間走去。走進洗手間,用力擰開水龍頭,季雨合掌接了一捧涼水,看著水流從指縫間流過,心裡不禁惻然。頓了頓,然後一把全敷在了臉上。冰涼的涼水似乎是一針強心劑,立刻讓他清醒了許多,他手扶著盥洗台,抬頭望著牆上掛著的鏡子。

    鏡中之人滿臉水珠,紛亂的金髮兀自落著水滴,一雙眼睛隱現紅絲,透露出焦急和絕望的神情。鼻翼不停地翕動著,猶如病入膏肓的待斃之人。這哪裡還是那個風度翩翩,令無數少女為之懷春的貴公子?倒活像一頭在做垂死掙扎的困獸。季雨臉上露出如喪考妣式的苦笑:「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該來得早晚都要來啊。」

    ※※※

    黛麗和猩猩坐在昨天晚上和秉桔公爵長談的會客廳裡,等待著他的出現。他倆本來準備今天一早就乘船離島的,誰知道秉桔堅持要舉行個午宴來表示謝意,二人無論怎樣請辭,他就是不允,無奈之下只得客隨主便,讓他一盡地主之誼了。坐了大約一刻鐘,猩猩抬頭瞧了瞧座鐘,已是十一點半的光景。掃了一眼正在一旁欣賞字畫的黛麗,問道:「黛麗,你說公爵為什麼一定要吃這頓飯呢?按理說,剩下的只是他的家事,我們應該有所避諱了。」

    黛麗凝視著著一副仕女圖,心不在焉地道:「如果誰都按常理出牌,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驚喜或奇異了。」

    猩猩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側,隨意看了看牆上的圖畫,笑道:「黛麗,如果讓你也換上古裝,我打賭你比畫中人更美。」

    黛麗瞥了一眼猩猩,眼波中藏著點點柔和,淡淡道:「是嘛?多謝誇獎。」猩猩退了兩步,打量著黛麗合體的裙裝下玲瓏身材,正要打鐵趁熱再恭維兩句,客廳門口傳來腳步聲,秉桔公爵穿著一身黑色的正式禮服出現在二人的視線中。

    秉桔並沒有準備豪華的筵席,而是在一個臨海聽風的露台上佈置了張長桌,桌上鋪了一面雪白的桌布,桌布上則擺著古典的餐具。沒有太多的客套,主賓三人各自入座。酷暑似乎被碧水青山折服了部分的銳氣,任由清風送來陣陣涼意,遠處波浪的起伏聲伴隨著海鳥清脆的鳴叫,合奏出一段令人陶醉的自然之曲。黛麗和秉桔頭上分別豎著一把遮陽傘,猩猩由於喜歡曬曬太陽,於是請撤了自己的遮陽傘。

    黛麗瀏覽著滿目的風景,舒服地歎了口氣,道:「桔公爵,你這兒真是一處山清水秀,讓人流連忘返的好地方啊。」

    秉桔聞言笑了笑:「你若喜歡,我可以在島上送你一處地產,這樣你便能隨時過來享受清淨。」

    黛麗一吐丁香,神情又頑皮又可愛:「那可不行,這個禮太貴了,我擔當不起。」

    秉桔微微聳肩,微喟道:「比起一個年輕人的性命,什麼東西都算不上貴重了。」

    趁著僕人們上菜的空當,猩猩仔細觀察了一番秉桔,心裡暗暗稱奇。他本以為秉桔昨晚得知這個好壞摻半的消息後,情緒上受到了巨大的影響,很可能一夜不曾合眼,精神難免會有些萎靡或者低落。沒想到今日一見,秉桔除了昨晚在剛剛瞭解情況後難以自制,此刻卻已恢復了往常的風度和面貌,這身熨得筆挺的黑禮服穿著身上,儘管已是年過半百的老人,但那份談吐自如的瀟灑倜儻,仍然令猩猩有點兒自慚形穢。

    轉念一想,心裡暗笑:自己身體裡揣著一顆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居然還有心思和人比較外貌,看來無論是什麼星球,或者是什麼時代,這虛榮心真是人皆有之啊。

    正感歎間,秉桔舉起酒杯,道:「我平日很少喝酒,今日卻必須為彼此的幸會和你們對林霆鈞無私的幫助破一回例,感謝二位為霆鈞所做的一切,我替他九泉下的母親衷心地說聲謝謝。來!我們乾了這杯。」

    猩猩聽了心裡一怔,藉著舉杯的瞬間瞄了瞄黛麗,發現她眼裡的疑問也一掃而過:「為什麼提起林霆鈞的時候,秉桔直呼其名而不是稱他為自己的兒子,用詞這般謹慎和正式,是何用意?」

    三人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秉桔放下手中的刀叉,擦了擦嘴角,忽然道:「宋先生,我聽說你前段時間去過醉園?」

    猩猩呵呵一笑:「是的。我應季雨之邀,去那兒和他玩了兩手。」

    秉桔道:「哦?看不出你對賭博也有興趣。」

    「我這人興趣很雜,什麼都好,不過什麼都玩不jing。」猩猩費力地使出驚雷一刀,切了塊牛肉辛苦地放進嘴裡。他對西餐素來敬而遠之,自然對這些餐具使用地有些勉強。

    「那你們的賭注是什麼呢?」

    聽了這句話,猩猩心裡「咯登」一下,兩腮停止了咀嚼,抬起頭看著秉桔。秉桔端坐在那裡,手握刀叉凝視著猩猩,唇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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