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百四十七章、真相和死亡 文 / 肥孢子
蔓維娜低頭不語,但蒼白無血色的臉暴露了她的隱言。
「一般奴僕這種工作,只有握有契約的主人才能讓他甘心受死。」老頭子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中充滿了嘲諷,「是不是很感人?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蔓維娜抬起頭,第一次在老頭子面前鼓足勇氣駁斥道:「請,不要說我主人的壞話。」
我忍不住一樂,也就老頭子這張臉,要換做是我,估計這位死忠派僕人肯定撕爛我的臉。哪還能得到這麼婉轉得讓人肝腸抽搐的「駁斥」?
我心下不齒那位公主,怎麼說她也是自己的僕人,竟然能下得了這麼狠的心,更是事後將她扔在焚屍爐中,想毀屍滅跡。
「我不怪公主,如果,她不這樣做,這裡會有更多受傷害的人。」蔓維娜臉上沒有憤怒,只有絕對的理解和認同。
被洗腦地很徹底啊,我心頭想著。
「所以,你的公主現在是那黑衣人的奴隸,是麼?」
被老頭子這一句無情的話給戳穿了她一直偽裝著的身份,蔓維娜忽然失聲痛哭起來,彷彿心頭有無盡的委屈和羞辱。
「他們看中你們的這個空間,就是為了吸取更多的能量。」我在一旁思付著,說道,「不過,他們要這些能量幹什麼呢?
「他們要復活一個魔頭的力量!」蔓維娜忽然厲聲道,「他們想要恢復那個大魔頭的力量!」
「哪個魔頭?」我八卦道。
蔓維娜失神半日,才頹喪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公主沒有告訴我。」
我洩氣地翻著白眼。
「那麼,應該不用擔心了吧。」老頭子忽然對我說道,「那個空間不是已經被你給弄成碎渣渣了?」
我「啊」了一聲。「也沒有成碎渣渣啦,不過只差那麼一丁點,如果今晚再進去搞一下,保證能讓這玩意碎的跟頭皮屑似的。」
「你真噁心。」老頭子嫌棄我道。
蔓維娜驚訝地張大著嘴,嘴唇似乎在劇烈地抖動著。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別那麼激動,反正你也準備殺死那個什麼小殿下,你出手我出手結果都是一樣的。」
「不。不可能。」蔓維娜好似看見了大妖怪地望著我。「你們……粉碎了那個空間?」
「差不多。」我聳肩。
蔓維娜緩緩地滑落到了地面,悠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彷彿長久以來的憋悶都在這一口氣中散去了。
「喂,老頭子,你問問她,小傢伙失蹤是不是就被他們抓在那個空間裡?」我捅了一下老頭子。
老頭子討厭地撣了撣我手指在他衣服上戳出的癟凹。然後才說:「那個空間如果被破了,裡面的人應該很容易出來了吧?」
蔓維娜點了點頭。
「行了,今晚我就去最後搞他一搞!」我跳起來。磨拳擦掌道。
窗外的禮花炸開,透過青紗窗簾,將我的臉照的通紅。
忽然。蔓維娜渾身一抖,似乎想起了什麼,頓時撲將到窗邊,立刻看見了滿眼的笑臉。
她頓時驚恐起來,身體如面糠一般顫抖著。大聲叫道:「不好,太晚了!他……他要殺了這裡的所有人!」
我被她的驚呼嚇了一跳,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
「這是真的。」蔓維娜看見了老頭子似乎無動於衷的表情,激烈地喊叫著,「如果空間被你們破壞了,他一定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我知道,我知道有一個辦法能在瞬間修補起這個空間。公主也知道!她……」
說到這裡,她的臉色慘白,似乎很怕事情和她想像的一樣,而不敢繼續往下說。
「就是殺光這裡所有的人麼?」
老頭子起身靠在窗欞上往外看去,樓下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這個學校本來就是為了吸引附和相關條件的孩子而建造起來的。雖然這裡有一部分不是我們所需要的,但每一個人有不同的靈氣,如果再加上他們的家長……」蔓維娜的臉色在五光十色的煙火下,卻變得青白猙獰。
我頓時恍然,「所以每一年都會有不同的孩子失蹤死亡,原來是因為這個!」
「不……不是我們,不是!」蔓維娜激烈地否認著,「我們不需要傷害孩子的,是他,一定是他!他一定是不想讓公主的孩子好得更快,進而可以長久地威脅公主,而殺了這些只對小殿下有用的孩子!」
這個陣法為了護衛她家公主的孩子,需要不同屬性的靈氣。但是,絕對不需要殺害這些孩子,因為一則不需要這種殺雞取卵的愚蠢做法,第二即便殺了這些孩子,也不能收集到更多的靈力。
我想起付妖怪抽屜裡的撲克牌,難道真的只是付妖怪下的手?
「他到底是誰?」我越過老頭子,急聲喝道。
「他是……」蔓維娜張開嘴,忽然眼珠鼓了鼓,身體漸漸癱軟。我手疾眼快地搶抱起她,一摸鼻息,竟然生息全無。
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回來的人,竟然就這樣死了?
我抬頭四望,沒有任何動靜,是誰有這麼大本事能在我們手裡奪走人命?
老頭子巍然地站在窗邊,眼睛緊緊地盯著一處,忽然開口道:「這個世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真假難辨。」
我忙撲身到窗邊,只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在人群中穿梭而過。
「果然是她。」我瞇起了眼睛。
老頭子接過沒有了氣息的蔓維娜,雙手一攏,她的身體漸漸消失在他的掌中。
「按照老規矩,我不會出手。」老頭子歪著腦袋看著我,「留給你的時間不會很多了。可能會很棘手,也許搞不好你的小命也會丟了,你還願不願意去?」
我知道出再大的事情,老頭子也不會出手的。相反我至少還能慶幸他不出手,就代表著時間還能繼續這樣無波無瀾地走下去,人類還能三餐飽食地平庸下去。所以,我沒有理由沮喪。
「當然,這種事情還用你說?每次都說這幾句,能不能換點新詞。」我吐他的槽,「老生常談的事情很容易被人厭倦的,還是說你的讀者每年只能看見這顛來倒去的幾句破話?」
老頭子對我這種毫不留情的吐槽似乎很是習慣,他將雙手攏回寬大的袖袍中,絢爛多姿的目光被微垂的眼皮遮擋住光華,嘴角卻微微上揚。
「只要你們在一天,這種老套的話就且受著吧。」
我一笑,「那你也要好好地保證每一天都能說上這麼幾句。」
我看了一眼平靜地躺在床上的倪蓓蓓,轉身拉開房門。
「我還是那句話,不可以。」身後傳來老頭子最後的警告。
「哈哈,我是那種很怕死的人。」我大笑揚長而去。
在我看不見的身後,老頭子收起了玩笑不恭的表情,目光中透出一種複雜的神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