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衣帶漸寬終不悔 第一七一章 臨盆 文 / 丫！幻影
第一七一章臨盆
「烈烈，你先走吧，下次注意些，不要讓人表現了形蹤。」烈殜低沉地說著，他的臉，帶著大紅色的臉譜，像似了唱戲劇的那種臉譜，只露出下唇，下巴，眼睛，耳朵。其它地方都是紅色為主，黑白為輔的。眉心一點紅，黃線穿之……
「我會處理的。」
「好」烈烈雙手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鐵面具，舉到了面前，輕輕一按，頓時整個人都變成黑色的迷霧，很快消失在空中。
小花不見了多天了，明珠卻也沒有發現。臨盆之日越來越接近了，靈兒早早就通知了管事的公公，那穩婆也早早地住進了永華殿了。算算日子該是這些天了，明珠也聽說了，永壽殿的主子，肚子也越來越大了，幾個奉承的嬪妃都說，永壽殿的主子，吳玉屏那小妮子，肚子圓圓地準定是生女兒。
是不是，明珠也不愛知道，這些事不是她想關心的事情。
靈兒給明珠遞了一條毯子，喃喃自語：「好長日子不見小花姐了。」
明珠這才想起，好像已經有一個月了吧，沒有見著小花了，那丫頭又跑哪去了，淨給她添亂。想到這裡，不由得哼了一聲。
明珠輕輕低吟了幾聲，也許是快生了，這腰酸得厲害。靈兒為明珠捂好毯子，低頭一看，塌上的床單已經有少許濕潤。靈兒暗叫不好，這話還沒有說出聲來，就已經聽見明珠叫痛的聲音了。
「快快……快叫穩婆來，娘娘就要生了……」靈兒急忙扶好掙扎著的明珠，以防她一掙扎不小心給從塌上摔下來。
幸好穩婆就住在隔壁房間，相關事情也早早地準備好了，很快幾個丫環就把燒開的水端了進來。
幾十個人快手快腳地扶起明珠，也幾乎是抬起明珠，將她放倒在床上，沒有一會兒功夫，明珠梳得整齊的頭髮已經散亂開來，汗如雨下，就連衣服也濕透了。
靈兒也沒有閒著，見明珠濕了身子，急忙取來汗巾，泡了泡熱水，為明珠擦擦身子。
「用力，用力啊，娘娘……」穩婆急道，一邊解下明珠的下裙。
「我……我……啊……」一輕痛疼，明珠只覺得自己像似一隻腳踏在鬼門關一般，但是這身子的疼痛並沒有絲毫因為她漸漸沒了力氣而減少。
一陣一陣，一波一波，就像拍打不停地海浪一般。明珠的腦海裡突然想起了楚陽來，記起他們的那第一回見面，英俊清雅，一身黃袍，眼如墨曈，格外耀人。
明珠漸漸沒有了意識，眼睛蒙上一層水霧，好像快要暈過去一樣。
「啊喲~娘娘，娘娘……」穩婆急了，一邊拉扯了幾下靈兒，急道：「通知管事的公公沒有，讓差太醫候著。」
靈兒一愣，一頭霧水地問道：「不是有你嗎？在太醫做什麼？」
穩婆急了，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一邊看了看明珠，見她眼神越來越渙散了，好像隨時就要不省人事一樣，這都一個多時辰了，還沒有半點動靜。
旁邊的丫環跑上來說問道：「靈兒姐姐，呆會兒是用金剪刀還是銀剪刀呢？」
靈兒想也沒有想就說道：「金剪刀。」
金剪刀和銀剪刀是用來剪臍帶的，生了男孩子就用金剪刀，生了女孩子就用銀剪刀。
兩個宮女送來準備好的小衣服和小毯子，男的女的都各準備一套，雖然太醫多次證實是男孩子，但是始終沒有生下來，並不好做准。
「大王呢？」明珠緩緩地問道，聲音也隨著多次的喊叫，漸漸沙啞了。
「這？」穩婆和靈兒對看了一眼，雖然已經派人去通知了，但是生孩子這種事，男人是來不得的，血房不詳，大王乃是一國之主，又怎麼能隨意來呢。其實按著規矩，是該等洗三後楚王才派人來問候的，一直要等到滿月，楚王才能與孩子和產婦相見，這是規矩。
明珠帶著悲腔，低聲哭了幾聲，心情失落到了極點，什麼規矩她統統不知道，只道是楚王忘了她這個人，一顆心猶如被人刺傷千萬次。
隨著明珠的最後哭聲，原來已經減輕不少的疼痛又再次襲來，就在明珠以為自己就快要痛死的時候，只聽見「哇」的一聲，一道響亮的哭聲劃破了整個喧鬧的永華殿。
激動不已的靈兒握著明珠的手說道：「娘娘，娘娘，生了……生了……」
穩婆一邊整理著一切，很快地輕微地為孩子洗了洗身子，令人為明珠蓋好毯子，為孩子穿起了衣服。
明珠挑了挑眉，只覺得渾身無力，想起自己的母親也是這樣子產下自己的，便有不少感觸。很快明珠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開口說道：「孩子呢，讓我抱抱。」
穩婆已經為孩子穿好衣服了，很快地抱到了明珠的跟前，放在了明珠身邊。母子親緣，明珠強忍著疼痛，想坐起身來，穩婆輕聲說道：「娘娘，還是躺著吧。」
明珠想想，穩婆的話也有些道理，便也沒有硬要起身，就側身躺著，抱起身邊的孩子。見他眼睛半睜不睜地，像是什麼東西糊住了一般（小孩子剛出生，眼睛沒有全睜開，一般處於被眼屎糊住的狀態，指甲也是相當的薄。）
定眼望著他，見他眉毛、耳朵都像極了楚王，而嘴巴都像極了明珠。明珠內心一蕩，抱緊孩子，卻見聽那孩子哇哇地哭了兩聲，卻又停了。沒有一會兒，那孩子又扯起嘴角笑了笑。
穩婆跪在地上，歡喜地說道：「恭喜娘娘，是位王子。」
「王子……」明珠這才注意到了，這孩子是穿著男孩子的衣服。
太醫很快到了，為明珠把了把脈確認一下是否安恙，又看了看男嬰，不禁一陣寬慰，大王難不成是有先見之明不成？早在淑妃娘娘有身子時，便為沒有出現的孩子取名為楚若龍，看來這多半錯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