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衣帶漸寬終不悔 第一七零章 怪哉 文 / 丫!幻影
第一七零章怪哉
小花是跟著明珠從南平來的,這宮裡頭誰不知道呢,雖然大王已經好幾個月不上這裡來了,可是這後宮裡頭也沒有誰敢和明珠叫板,明珠手下的丫環,也便自然而然的高人一等了。
原本在靈兒那裡受的氣,全讓這小宮女一口一個小花姐姐,給叫得連半點氣也沒有了。小花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是那種極不容易生別人氣的姑娘,想起自己拉住那小宮女的最初用意,便開口問道:「出什麼事了?」小花做事雖然沒有靈兒那麼有心思,但也不置於壞了什麼事情,方纔那句話分明是壓著聲的,怎麼說那永和殿的事情也不是小花該管的事情,再說了,小花是永華殿的人,這樣打聽著別人也始終不太好。
這點小分寸,那宮女也明白,一雙眼睛四周望了望,確信沒有人盯著她們看,這才出聲說道:「這主子只怕不太好了。」
「不太好?」小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那小宮女扯了幾下小花的衣袖,小花才把張得老大的下巴給合上來。小花回過神來,問道:「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大王知道嗎?派人去說了嗎?」話剛問完,這才想起,自己是永華殿的人,那永和殿的主是生是死又和她有何干係呢。
一陣吵嚷聲,打斷了小花與那宮女之間的談話,卻是早就已經出了宮去了的春兒急急跑來了,小花斜眼看她,一身少婦打扮,想不到這小妮子還長得真不賴。瞧,一身珠光寶氣的,準是在宮外嫁個了有錢的公子哥,小花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頭上的髮釵。
雖然自己頭上的髮釵不比春兒頭上帶得多,但是說起工藝和價錢,小花頭上的隨便哪支釵子都敵得過春兒那一身打扮的價值。這麼一比較起來,小花這心也總算找到了點平衡。
春兒身後跟著一個相貌不錯的男子,看那模樣該是春兒在宮外嫁的那個公子哥吧。小花在一邊細眼看他,這人夠高大,臉蛋也長得夠好看,所流露出來的氣質也不錯。直教小花看了那個牙癢癢啊,那時小花為了明珠的事情,跟了一個侍衛,誰知道那侍衛不僅和自己有意思,還同別的宮女眉來眼去,最後小花才知道,原來那侍衛在家裡已經有了五六房妾室了,那會兒,小花可真是氣極了。隨手拿了把剪刀給那侍衛給宮刑了,搞得這事情不少人知道。
從前,那永仁殿的陳珊珊就已經雙眼睜著等著看淑妃的笑話了,現在出了這樣子的事情,小花多半是得受罰,怎麼說這後宮現在還是陳珊珊當權的,小花自己也被押到陳珊珊跟前去問話了。
一時之間嚇壞了的小花也語無倫次了起來,明珠差點活活被小花給氣死,好在靈兒機敏,三言兩語便把這件事情給說通了,說那侍衛意圖指染宮女,小花寧死不從,拿著剪刀要自盡,那個一小心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這事雖然完了,可明珠的臉上顯然有些掛不住了,一邊的錢美人出聲打了哈哈,笑道:「這宮裡頭出這樣子的事還少嗎?上回那個什麼候不也是意圖指染娘娘。」
事情鬧了鬧了,該罰的人一個也沒有少,那侍衛今後就可能呆在宮裡頭轉職做太監了,可那侍衛從前是當侍衛的啊,現在要他當太監,要他這臉往哪放呢,後來買通了幾個管事,才說動陳珊珊鬆口讓他出宮去。
就衝著這事,明珠對小花也漸漸不同了,偏生看重了靈兒。
想到這裡,小花一看那對壁人,心中便不好受,咬了咬牙,轉身走了。
剛走出四殿,(四殿指的是四夫人住的地方,永仁殿、永華殿、永壽殿、永和殿,四殿相繞形成一個方圍,卻也是獨立各自有院落。)經過一個迴廊漫不經心地低著頭走著。
耳邊聽見幾聲口哨聲,小花這才抬起頭來,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已經走到了外圍,也就是九嬪的地盤。這才驚醒,自己怎麼不知不覺地上這來了,這並不是自己該來的地方啊。
小花急急轉身想走,可似乎有身影晃過,很快地擋在了小花的面前。速度之快真是如風一般,寒意襲來,小花下意識地打了一個顫抖。
「小妹子,你打哪兒來?」來人輕聲地問著。
小花抖著身子,心裡害怕極了,可是卻不敢動,內心掙扎了許久,這才慢慢地抬起頭來。映入小花眼簾的是一個絕美的男子,膚色很白,比女子還要白,讓人看了十分妒忌他的白,好像吹破可彈。小花不由得癡了,這,這是人嗎?怎麼的有這麼美麗的男人,好像,好像女子一般。
「小妹子,你看什麼?」那人又是輕聲地說,好像怕是嚇著她了,又或是怕驚擾到了誰一樣。
小花不敢再看他,餘光一鱉,心懸到了喉間。因為她看見了,那個男人的臉,他的臉,眉角的刀痕很是猙獰,讓小花害怕到了極點。
鬼?難道是鬼?一定是了,否則又怎麼會有這麼美的男人呢?心一緊,轉身想跑。卻聽見那男人嘿嘿地笑了幾聲。
「烈烈……」一個低沉地聲音響起,猶如從地裡傳來一樣,小花一邊跑一邊回頭,怎麼,那男人不見了,只聽呼地一聲,像是什麼東西飛過一般。
小花結結實實地撞到了一堵結結實實的牆,不,是人。小花停住腳,又後退了幾步,眼前人卻是那個男人不假。小花嚇都快被嚇死了,巴巴結結地說道:「鬼……鬼?」
不等小花再次出聲,只覺得頸間一涼,整個人就好像是掉到了萬年不化的冰窖裡頭,涼到了極點。隨著風,小花整個人輕飄飄地,猶如一片落葉倒在了地上,雙眼睜得很大,似乎看到了什麼不敢相信的事情一般,又似乎是不瞑目。
「烈烈……」一道身影很快晃過,立於那個眉角的刀痕很是猙獰的男人面前。
「烈殜,這宮女怎麼辦?」被喚作烈烈的那個眉角的刀痕很是猙獰的男人沉著聲音問道。
「烈烈,你先走吧,下次注意些,不要讓人表現了形蹤。」烈殜低沉地說著,他的臉,帶著大紅色的臉譜,像似了唱戲劇的那種臉譜,只露出下唇,下巴,眼睛,耳朵。其它地方都是紅色為主,黑白為輔的。眉心一點紅,黃線穿之……
「我會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