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癡戀篇 第三百八十六章 恩斷義絕 文 / 雪兒幽幽
第三百八十六章恩斷義絕
聽完軒轅紫陌的敘述，上官紫煜震驚的愣在原地無法動彈，原來一切竟然是這樣，他和澈不是親兄弟，「你早就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咆哮到，沒有看到上官澈聽完紫陌的後，眸中一閃即逝的淚光。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會有他們以劍相向的一天；如果可以，他寧願做一輩子的上官澈，安靜的待在煜王府的角落煉藥、彈琴；可是這個世上往往事與願違，這個世上沒有如果。
「因為我只是懷疑，我沒有真憑實據來證實我的推斷，因為我也不想承認這一切都是真的，我不想看到你受傷，可是……很遺憾，這一天，還是來了。」紫陌看著他心痛的樣子，她好想安慰他，可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現在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上官澈仰起臉，看著軒轅紫陌，「紫陌，你是如何肯定我是雪霽王裔，我今天會來這裡。」難道有人出賣了他。
「其實我不肯定，我只是賭一次而已，煜王府佔地數百畝，亭台樓閣，水榭迴廊更是不計其數，若想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到達書房盜走破陣圖，想必一定是對這裡極其熟悉之人才能做到，我們假意護送太子進宮，讓你以為這是一個大好時機，趁此機會你一定親自前來，因為這煜王府沒有人可以比你這個在這裡生活了二十五年的人更熟悉，我說的對嗎？」想不到她抱著僥倖心理一試，他真的來了，也打破了她心中的最後一絲幻想，她多麼希望上官澈還是那年初見時那個在竹林邊彈琴的風淡雲清的男子，而不是現在這個站在她面前，和他們立場敵對的敵人。
「你果然很聰明，比我想像中要聰明的多，紫陌，我太小看你了，你知道我安插了眼線在你們身邊。」上官澈有些按捺不住了，既然一切都已經挑明，他也無需在掩飾什麼，雖然這不是他的本意，可在他身上背負的責任讓他不得不那麼做，他們是不會明白的。
「一開始你一直在我身邊，對我行動瞭如指掌，是你離開後，怕會生變，所以安排了人在我們身邊，這個人是我們不會引起懷疑的，也正是他把我們的話傳給你，你一向自負，機關算盡，當然也會走這一步棋，所以我便將計就計。」紫陌說完，轉過頭望了一眼慕容蕭然，只見慕容蕭然一愣，驀地明白了些什麼，旋身拔出寶劍，直指身邊的男子，「是你，是你洩露了我們的秘密。」
此人真是跟隨他征戰多年的副將加好友李欽，「李欽，是你對不對，你居然出賣我們。」李欽沉默不語，引來慕容蕭然的咆哮，「為什麼是你。」他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竟然是他一直在出賣他們的消息。
「沒錯，正是李副將，就因為這樣，那日在書房中的密探，除了慕容將軍和紫煜外，就只有李副將有這個機會洩露秘密。」上官紫煜一直沉默著，直到現在才開口，「所以你才會讓我和你一起合演這齣戲，引蛇出洞。」原來這才是陌兒的用意，他現在總算知道她自信滿滿的原因。
「是，我查過宮中的記錄，李欽雖然姓李，可是他的母親姓齊，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和齊大人一定有著親戚關係。」既然他們什麼都知道了，李欽在隱瞞下去也沒有意思，「沒錯，我娘是齊大人的妹妹，齊大人是我舅舅，你們害死了我蘭芷表妹，我要為她報仇。」
眼前的這個男子竟然是齊大人的外甥，「原來是蘭妃的表哥。」不論他是誰，背叛了龍嘯國，下場只有一個，「來人啊，把李欽押下去，等皇上發落。」慕容蕭然別過臉，無法接受好友的背叛。
真相之所以殘忍，是因為那是真相。上官紫煜垂下頭，握緊手中的寶劍，看不到他的表情，無法洞悉他的心思。這樣的他讓紫陌很擔心，「紫煜……你還好吧……」
上官澈此刻心中的滋味，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吧，「上官澈，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她不能原諒他，不能原諒他殺了青兒，不能原諒他毒害上官天祐，不能原諒他這樣傷害從小愛護他如同生命的上官紫煜。「你為了自己的私慾，竟然害了那麼多人。」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少說廢話，誰贏誰輸，還未到最後，軒轅紫陌，我開始有點後悔了……」上官澈嘴角忽然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狹長的眸中泛著讓人看不懂的光芒，紫陌側目，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無法探究他話中的意思。
「我開始後悔……早知道今日會因為你讓我大事無法得成，當初我就應該狠心一點，直接殺了你。」上官澈嘴上這麼說，可捫心自問，心裡有個聲音在不斷的問他，若是時光真的可以倒流，他真的會殺了她嗎。
上官紫煜抬起頭，幽深的眼眸中霧氣更重了，隱於長長的睫毛之下，深不可測。他舉起手中的長劍，直指上官澈，向前挪動幾步，走上前。看著自己最敬愛的兄長，拿著跟隨他多年的佩劍指著自己，那是怎樣的心情，可是一切都沒有辦法回頭了。
「你知道嗎，我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無法醫治好你的腿，不能讓你像正常人一樣行走，奔跑，現在你可以站起來了，我很高興，只是沒想到，我們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相見，上官澈……不，我應該說雪霽王裔，從這一刻開始，你我不在是兄弟。」說完，他撩起自己的衣擺，深深看了上官澈一眼。
上官澈震驚的看著他，當他說出那番話的時候，他的心痛極了，兒時的一幕幕飛快的從他們的眼前掠過，這二十五年來，所有的歡樂都在寶劍劍鋒劃過衣擺的那一霎那，化為泡沫。「今日你我割袍斷義，從此以後，你我恩斷義絕，不再是兄弟。」
「紫煜……」陌兒捂著嘴，看著眼前的一幕，上官紫煜話中不帶一絲感情，對上官澈寒心到了極點。「你……」上官澈看著他，動了動口型，卻無法發出聲音，哥，對不起，原諒我以後只能在心底這樣叫你，我背負著太多太多的責任，我沒得選擇。
上官紫煜的一臉冰冷，不帶感情的看著他，那張冷酷到了極點的容顏，彷彿讓紫陌回到當年初見時那個無情的上官紫煜，「今日我若不殺你，怎麼對得起那些因你而死的人，如何面對皇上，面對天下百姓，出招吧。」
上官紫煜直視他的眼睛，舉起手中的劍，長劍閃著冰冷的寒光，如同他的心一樣。
上官澈握緊手中的劍，目光毫不閃躲的直視上官紫煜，他忽然勾起薄薄的唇角笑了，笑的有些無奈，那笑容宛如十五年前，在溫暖的陽光下，他也對他那樣笑過，那時的年華，如一道的純淨的光，豁然勾起了他記憶深處一抹回憶。
上官紫煜一怔，只見一道銀光從上官澈劍鋒流出，飛快的朝他衝去，只見他一個漂亮的旋身避開了那道光，手中的長劍亦不留情的朝上官澈刺去，霎那間，刀光劍影閃爍，明晃晃的刺痛了其他人的眼。
想不到上官澈的武功造詣竟然那麼高，可以與上官紫煜對敵，只見紫煜的長劍在空中虛虛實實挽了三個劍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上官澈的眉心。紫陌心底捏了把汗，若是上官澈真的死在他的劍下，恐怕對上官紫煜來說，也是個巨大的打擊，可到了最後一步，只見紫煜手中的劍一頓，硬生生的收回了劍鋒，上官澈被他內力震的朝後退了兩步，以劍作為支撐，靠在門框上。
紫陌也鬆了口氣，他，終是下不了手。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殺了我。」上官澈吼到，他真的情願就這麼死在他的劍下，「你會後悔的，上官紫煜，你今天不殺我，一定會後悔的，來日，死得那個人就是你。」
「你……」慕容蕭然再也按捺不住，「煜王爺顧及昔日情誼，不忍心下手，你居然還這麼說。」上官澈瞟了他一眼，輕笑到，「干你何事，難道你認為，你可以殺了我嗎。」面對他的挑釁，慕容蕭然勃然大怒，「你以為你今天逃得掉嗎，只要你一出去，就會有千支箭把你射成馬蜂窩。」他們已經全部部署好，只要上官澈踏出一步，弓箭手便會放箭。
上官澈冷哼一聲，沒有把慕容蕭然放在眼中，置之死地而後生，他還沒有死，這場仗就還沒有結束。
忽然一聲清脆的童聲打破了僵持不下的局面，上官洛熙小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朝裡面張望，迷惑的望著一屋子的大人，「爹，娘，你們在幹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