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二四章 鷹鼻國艦隊 文 / 白面小生
第一二四章鷹鼻國艦隊
在高新技術上，極北國還真不是謹國的對手，明明看見天上有兩架偵察機在轉，二十多萬人卻束手無策，槍炮全都夠不著，好不容易派出一架飛機攔截，還慘被擊落。
楊威和魯登道夫兩人大搖大擺的在俄軍陣地上空轉悠了幾個小時，將下方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
直到時間過了正午，他們才安然返回德軍基地。
楊威跳下飛機，卻覺得腿有點兒軟，雖然以前坐過民航，可今天這一次航行完全不一樣，那飛機搖搖晃晃咯愣愣直響，等閒人第一次坐上來早就給轉吐了。
楊威和魯登道夫來了一個熱烈的熊抱，慶祝小小的空戰勝利，然後回到指揮部。
楊威沒有多停留，下午就帶著袁克定等人趕回柏林，和德皇威廉二世、首相霍爾維格告辭，然後與陸征祥、周自齊等人一齊啟程回國。
這次回國，楊威留下了幾十人，特別在駐德使館成立一個中德合作聯絡處，由顏惠慶親自擔任處長，許許多多沒有處理完的後續事情就由他們來處理了。
德方的工作效率也很高，會談一結束馬上組織了幾個專家團跟隨楊威一同回國，這些專家都是從克虜伯和西門子公司出來的，首先幫助華夏建立無線電設備廠和重型汽車廠，生產設備隨後由謹國貨輪運到。
還是在漢堡，德軍參謀長毛奇將軍給楊威一行送行，兩人握著手，毛奇說道：「尊敬的楊副總統，您這次到訪收穫很大，我們德方也非常榮幸能得到華夏這個偉大的盟國，希望我們能在未來共同開創一番事業。」
楊威說：「是的，我也這樣想，此次來謹國不僅給我的國家帶來的豐厚的利益，而且我本人更是獲益匪淺，因為我在謹國見到了兩位當今世界上最優秀的軍人，首先就是您，德軍總參謀長毛奇將軍，其次就是第八軍參謀長魯登道夫將軍，我從你們身上學到了什麼是真正意義上的現代戰爭，希望我們有機會能在戰場上並肩作戰。」
「呵呵，您過獎了，您的軍事才華可不再我們之下，我現在還在盡力勸說皇帝陛下採取您的作戰計劃呢。」
楊威正色說：「不不不，我這不是謙虛，我自己的底細自己最清楚，我並沒有上過正規軍事學校，也沒有在軍隊裡鍛煉過，尤其這次到極北國境內考察，讓我深深感覺到自己的不足，我可算不得一個真正的軍人——對了，毛奇將軍，中德之間的長途電報系統我回國之後就會馬上著手安排，到時候我們兩個國家的軍事部門要緊密合作，爭取能在歐洲、遠東兩個戰場實現協同配合。」
「如您所願！」
「那麼我就告辭了！」
「再見！」
毛奇將軍立正行軍禮，注視著楊威一行魚貫登上海圻號巡洋艦。
此次謹國訪問確實收穫很大，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尤其是陸征祥和周自齊，成天忙得連軸轉，人都瘦了兩圈。
眾人在船艙中聚集，楊威居中而坐，手中端著茶杯，看看周圍人的臉色。
「呵呵，大家都坐，此次出行大家都費心了，我多謝大家的配合。」
「哪裡哪裡——為國效力是我等的職責。」眾人謙虛連連。
楊威說道：「陸總長和周總長似乎心情不大一樣，看起來一個憂心忡忡一個喜形於色，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遇到什麼難題了不成？」
陸征祥和周自齊對視了一眼，陸征祥是憂心忡忡，周自齊則是喜形於色。
周自齊也非常奇怪：「哎？陸總長，難道真的有什麼難題不成？我怎麼沒有發覺啊？」
陸征祥長歎一聲搖了搖頭：「也許是我多慮了，也許這並不是什麼難題，楊副總統胸有成竹，自當有他的考慮。」
楊威一楞：「哦？說來聽聽！」
陸征祥抬起頭來，張了張嘴，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直接說出來。
「直接說，不要這麼婆婆媽媽的，我不會隨便怪罪一個人。」
「那——那好！那我就直說了，楊副總統，我們華夏和謹國簽訂了同盟協約，可就被綁在火藥桶上了，對手可是英法俄這種列強國家，難道您真的有信心擊敗沙皇極北國？」
陸征祥是外交奇才，對於各個國家的局勢把握非常精到，打死他都不相信華夏能夠打敗強大的沙皇極北國。
「我曾經在極北國當過多年公使，他們雖然在歐洲不算經濟強國，可軍事絕對算的上是一等一的呀！以我判斷，我們和極北國開戰，完全是自尋死路啊！」
這陸征祥從來就不同意參與到列強的爭鬥中來，他就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思想。
楊威看看他，嘴裡嘿嘿直笑：「我知道沙皇極北國很強大，甚至比你有更直接的認識，這次我在德俄邊境，親自坐偵察機在極北國第二集團軍頭頂上轉了一圈，那可真當的上世界頂尖軍隊，如果這一個集團軍開到華夏，咱們北洋軍完全不是對手。」
「那您怎麼還要跟他們開戰啊？」
「哦？我說了一定要和他們開戰了嗎？」
「啊？」陸征祥目瞪口呆，「您不是跟謹國簽了協議了麼？大批的謹國援助已經到手了啊！」
「嘿嘿——我簽的只是草案，況且這種東西，對一個大國來說根本沒有約束力，華夏和意大利的情況非常相似，結盟是因為有利可圖，一旦無利可圖了，馬上就轉變策略，一點問題都沒有。」
「啊！——這——這——您是說，您是騙——不拿這協議當回事？」
陸征祥搞了這麼多年外交，雖然也沒少見國際間的黑暗，但這個還從來沒見過。
楊威又連連搖頭：「不不不！這個協議我還是當真的，極北國我還是下定決心要收拾的，而且現在已經行動了，我已經在極北國內部安插了一顆鋒利的釘子，不定什麼時候就把極北國攪個翻天覆地，實際上戰鬥已經打響了——而且你不大懂得軍事，強有強的打法，弱有弱的打法，我們雖然在實力上比不上極北**隊，但只要戰略戰術應用得當，還是有非常大的可能戰勝他們的，打仗可不是比誰的拳頭大，這裡邊彎彎繞多著呢——」
陸征祥一臉茫然，他還是沒聽懂楊威這是要和極北國打啊還是不要和極北國打啊？都白紙黑字的寫上了還能隨便改？那不就得罪謹國了？如果真要打，這真能打得過極北國？他怎麼就這麼不能讓人相信呢？
楊威說的有點來勁，估計也是放鬆下來的原因，搖頭晃腦的像一個老夫子：「主觀指導的正確與否，影響到優勢劣勢和主動被動的變化，觀之強大之軍打敗仗、弱小之軍打勝仗的實例不勝枚舉。華夏如晉楚城濮之戰、楚漢成皋之戰、韓信破趙之戰、新漢昆陽之戰、袁曹官渡之戰、吳魏赤壁之戰、吳蜀彝陵之戰、秦晉淝水之戰等等，外國如法皇拿破侖之多數戰役——」
眾人一聽，得！這又來勁了，您是軍事大家不錯，可這玩意兒跟我們講有什麼用啊？去和軍校裡的那幫學生講才是正道，不過既然副總統講的上癮，自己就得老老實實聽著。
「興登堡和魯登道夫手中不過十萬之眾，卻敢獨守東線抗拒俄軍兩百萬大軍，而且信心十足，如果他們的計劃能夠順利進行，就又是世界戰爭史上一例以弱勝強的戰例。他們為何能有此信心？這就是古人之所謂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固然俄軍兩百萬勢大，但獨有第二集團軍精銳，第二集團軍又下屬多個師團，每個師團都有實力差別，每一個師團都有裝備的不同、士氣的不同、訓練的不同、行軍變陣速度的不同。德軍固然較兩百萬俄軍為弱，也較第二集團軍為弱，但是遠遠強大於其中一個或幾個師團，一旦開戰，用時間和空間分割俄軍，然後集中兵力或兩翼包抄或中央突擊，一次殲滅他幾萬人是沒有問題的，甚至十幾二十萬人都有可能，關鍵就在於興登堡和魯登道夫是不是合格的將才——」
楊威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眼睛微閉著，嘴裡緩緩地剖析局勢，似乎是講給大家，但又似乎是說給自己聽，看這意思，他準是把自己帶入了戰爭中的角色，準是在想著用什麼樣的方案殲滅十幾萬俄軍。
屋裡靜悄悄的，沒人敢說話，袁克定眼睛嘰裡咕嚕直轉，看來他是相信楊威的話的，周自齊也沒什麼意見，可就是陸征祥思慮不定，他畢竟不懂戰爭，讓他一下子接受弱小的華夏打敗強大的極北國，簡直就像把他的腦袋擰成一百八十度，太難了！
「報告！」
門外艦隊統領程璧光一聲大喊鑽了進來，神色不安聲音發顫。
「報告副總統！前方海面發現鷹鼻國艦隊！正在成戰鬥隊形向我方逼近！」
楊威猛地睜開眼睛，一下子從椅子上竄起來：「什麼？鷹鼻國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