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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四百三十二章 軒然大波(上) 文 / 小小英雄

    第四百三十二章軒然大波(上)

    事實證明,太清靈水的面世是一場不小的風波。天心雖然只賣了一小瓶,也就二十來滴的樣子,就換來了兩人如果像常人那般活法三輩子也花不完的太清幣。

    小小的太清靈水,不入天心的法眼,所起的作用只不過相當於玉清天的中階能量食品。但落在神洲大陸各派國的眼裡,卻是大之又大的事。太清靈水,不光能提升靈丹的級數,也能提高法器的級數,單用更是生死人肉白骨延長生命的良藥。

    說到底,還是天心對太清世界瞭解太少了。而北辰這小子雖然有點見識,無奈年輕,也難知太清靈水的諸多妙用。

    兩人由此被盯上,雖然一再聲明沒了,但沒人相信。世俗的邏輯是有了第一瓶,就難保沒有第二瓶。而且更有人認出了天心肩頭的兩隻袖珍版的靈禽雷雕,這更加深了有心人堅信兩兄弟手裡還有太清靈水的想法。古話有曰:靈水潛淵,雷雕難誕。亦即太清靈水與雷雕雙生一體,有靈水,才能孕育出雷雕;而沒有雷雕,靈水雖萬年亦不可得一滴。太清靈水跟雷雕的關係就猶如「果與樹」的關係。一對到了幻化階別的雷雕,與其伴生的太清靈水沒有一千滴,也有八百滴。

    巨財、靈物,如果這不是秩序還算可以的天京城,可能早就有人對天心和北辰下手了。

    其人無罪,懷壁其罪。

    「大哥,我看還是全部賣掉好了,」感覺不妙的北辰低聲道。

    「賣掉,呵呵……北辰,你以為咱們把十來斤太清靈水拿出來全部賣掉,就沒麻煩了。我告訴你,麻煩會更大。一件小寶物,頂多引來小偷;一堆寶物,引來的就不僅僅是小偷,還有強盜;如果是寶物的源頭,那大周國會馬上抓了我倆,宣佈我倆為國有。所以,你要記住,太清靈水,以後都沒有了。」天心笑道。

    「可是這些陰魂不散……」

    「他們愛跟就跟吧。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轉移視線。」

    「怎麼轉移視線?」

    「買一家小作坊,做點東西出來。」天心笑道。

    「什麼東西?」

    「你這小子這些時候以來一直大誇其誇的東西!」

    「衛生紙品嗎?」北辰鬱悶地道。

    「是,這地方使用玉瞳簡慣了,連常人都用玉瞳簡,因此不知有紙這玩意兒,更不知紙有千般妙用。」

    「好吧,只是這玩意兒真的能大把賺錢嗎?不會誤了我們攢錢買飛舟去蓬萊洲的事情。這賊飛舟,哪那麼貴。原以為只要大哥把清靈水賣了,怎麼也可以換得一輛飛舟,可是現在看來,就是再來百倍清靈水,大概也至多換得飛舟的一隻輪子。」

    「呃……」天心無言,十來斤太清靈水就想換一艘飛舟,這小子也太那個天才腦袋。打個比方,太清靈水不過相當於非星際時代的極品鑽石,而飛舟卻是可以飛出星球的星艦。兩者的價值豈可同日而語。便是皇冠寶石,來個上萬粒,可能也只能買星艦的一個艙室。何況寶石多了,便會貶值,且只是飾品。不是飾品、而是工品的話,寶石根本不值幾文。

    天來小作坊。

    這是天心取名的作坊,位於天京城古玩街,原來是一家玉石加工手工作坊,佔地千餘平方米。天心把店開在這裡,自然是看上這裡的客源。衛生紙品的推出,對古玩街來說是個新玩意兒,初期無疑有點貴,自然要發的是達官貴人的財。

    精品路線是天心一開始就籌劃的商業模式。紙品的技術,除非天心用機器人生產,否則只要一雇天京城人,這技術就保不住。神洲並不是不能生產這玩意兒,是因為從沒有人想到,玉瞳簡的方便阻止了人們發明紙。但一旦這個口子開了,太清神洲吶,多少奇人異士,要玩軟紙還不簡單。因此走質量高格的精品路線勢在必行,也只有精品才能挖來豐厚的「第一桶金」。

    接下來,天心開始解決生產線和能源問題。人手和原料,則交給了北辰這個准掌櫃的處理。

    其實整個天來作坊,自始自終的難題都只有兩個字,能源。大周國乃至整個神洲都沒有大規模的工業能源。太清天基本上是白晝,黑夜很短,這點時間睡覺都不夠,打個盹就過去了。所以,照明問題從來不是太清天的問題。另外,太清天從星元世界的角度來說有點冷,可是太清人早就適應了,所以也不存在取暖的問題。遠行,大能力者飛天入地,中能力者遁光劍光,小能力者和平頭百姓,有大量的飛空天馬畜力掣動的神行輦,其速度快時可達地球最快航空時速千百倍,亦即太清天不需要什麼火車飛機。而且太清天的大氣層亦絕對不是星元世界的大氣層,顯得更為輕靈,有那盤古開天,混沌鴻蒙,輕者上升為輕天,濁者下降為重地的味道。

    天心的能源尋找最終還是固定在電能塊。這個宇宙總有些基本的東西是相同的。太清神洲古木參天,江河奔騰,烏蒙磅礡,星元世界地表上有的東西,這太清神洲也不缺。而天心只要這裡有水、有大落差的水就行。雖然這裡的水幾近地球上的海水,鹹澀無比,但這混沌世界的材料也同樣高了級數,提煉出來的鋼鐵經得起長遠的腐蝕。

    於是,神洲某處萬哮江流,太清天第一座水電站誕生,而後電能塊和電能釋放裝置生產設備相繼到位。

    天輕輕,水靈靈。時間逝去,太清神洲大地開始流動來自星元世界的元素。

    如果說衛生紙品和後來的洗潔化妝用品在大周國僅是引發一點驚奇、引來商人追逐的話,那價值醫館就掀起軒然大波了。

    旭日梁山歷2022年,既紙品問世後十五年,天心對太清世界人體的認知達到一個新的高度,內能天經悄然突破第三十二段,進入第三十三段,同時他對天京城的瞭解亦到了知彼的層級。由於天來作坊已交給北辰去打理,天心於是決定開一家醫館造勢。

    開醫館本身沒有問題,大周國醫管部門亦十分支持。問題天心的醫館太另類了,治病的模式不同不說,收費的模式亦不同,在有心人的眼裡,這種十分之一財產的診療收費模式有點針對大周國乃至神洲的上層集團。

    大周國的治病模式類似於地球的中醫,望、聞、問、切,不過,由於這裡的仙道和煉丹水準,加上自然環境少經破壞,藥材非常有效,所以,「中醫」也相當有效。當然,這種待遇只屬於一小圈子人,廣大的太清仙民們是很難享受得到的。便是天京城這種皇都,亦有六成人因為費用的問題,生了病就只能聽天由命。

    將星元世界三制華眾國發展了幾千個地球年的醫療科技移植到太清世界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天心如果不是因為內能天經的關係,一直在協調本體與太清世界的和諧,根本就不會想到做這件事情。

    而開價值醫館也看似簡單,實則牽連很大。如果說衛生紙品是一種創新和補益,人人歡迎的話,那價值醫館就直接是對大周國現在的醫療體系動筋傷骨,這一點,也許短時間內沒人看出。真正引來麻煩的是醫館的收費模式,亦即財產二字。這兩個字的爭論就大了,要知道,現在的大周國一如古華夏,最忌諱提到這兩個字。窮人對這兩個不感冒,因為這兩個字對窮人來說很打臉;富人也怕這兩個字,他們有兩個原因,一是財不露白,二是財不乾淨。大概只有暴發戶,才會……

    當然,天心並不會因為一點來自上流世界的反對就關了「天來醫館」,天心還要借助醫館研究太清人體哩!

    不上門,以及簡接直接的打壓,使天來醫館一直處於虧損局面,讓一直以來大把只進錢不出錢的北辰小子不高興了。

    「大哥,小弟我有意見,醫館開張以來,太清幣如流水一般流出去,卻不見流水一般流進來。大哥,這樣下去可不行,遲早我們會變成窮光蛋的或者你教給我的那個什麼負債者的。」

    「是麼?北辰,看你現在很精神,那大哥就准許你放開手賺錢。」

    「放開手?大哥,你是說要將……」

    「大哥會再給你提供幾條生產線,天京城不是有不少富商想入股嗎?那從現在起,你可以與他們合作了。」

    「這沒問題,大哥給我的投資管理教材,我已經學了個七七八八。可是醫館的事情,大哥……」

    「醫館要開下去。北辰,太清幣是財富沒錯,但不是真正的財富,用蓬萊洲那些仙人的話說,是身外之物。真正的財富是積累,全方位的積累。天來醫館在你眼裡在虧損,但在我眼裡卻是賺大了。你就瞧著吧!」

    「太清幣大把流出,還說賺了,不懂。」北辰無奈,咕噥走出。

    梁山歷2072年,天來醫館成立五十梁山年來,終於聲名大震,也終於與大周國面對面。

    周穆王皇宮宴席間突然暈倒,大周國群醫束手,大周國背後的那隻手也沒辦法治癒他們的大王。周穆王此際僅四十太清齡,年富力強,即位二十年來,中規中矩,有「欽服眾夷,中興之主」的徵象。因此,這個皇帝一病到,那當然是朝野俱驚。

    群醫束手,那在民間有著極大聲望的天來醫館就成了最後一棵救命稻草。

    周穆王之病,其實他自己也清楚。周穆王心向仙道,修為哪能差了去。只是這病不是修為高低的事情,這病長在腦子裡,成了一顆越來越大的瘤子。腦域,對於金丹修行者來說,那是元神的住所,也是最神秘的地方。病長在這裡,群醫哪敢動手摘除;而病已形成堅石腦瘤,藥石又豈能湊效。因此,這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無救!

    一道召旨發下,天心進宮,望聞問切!

    頭疼欲裂的周穆王連聲發問,「愛卿,怎麼樣?」

    「陛下,這病能治。」天心淡淡道,「陛下想畢已知天來醫館的規矩,小民曾聞禮部孔周大人數度喧嘩說,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大王,那就請支付十分之一的王土和十分之一的臣民做為你的診費吧!」

    「啊……」周穆王大嘴一瞬間可以塞進一顆雞蛋,半晌喃喃,「這麼貴!」

    一直以看天來醫館不順眼的幾位重臣氣壞,特別是禮部孔周,大聲斥道,「身為子民,怎能向天子要診費。」

    「吾並不是大周子民,吾來自化外,吾之道,人皆可觸。規矩定下,貴如周王,賤如柴民,皆一視同仁。正如孔周大人要求天下人見了上級都得跪禮一樣,吾之醫館規矩,也要求天下人共遵。否則,不予答理。」

    「你……」

    「愛卿,你之診費非朕不付,實在是太貴了。」周穆王沉聲道。

    「大王,不付也行。吾之診費,還有一個付法,不費大王一個子兒。」

    「什麼付法?」

    「拆了禮部,趕出孔周,永不敘用。」天心宏聲道。

    「卿這是何意?」周穆王聞言慍聲道,「本王登基以來,孔周大人憚精竭力,以助王政。卿難道不見大周國國勢強勢,四夷……」

    「強盛麼?」天心狂笑,「禮制天下,枉枉亂法。縱一時好看,不過迴光返照而已。大王,孔周治國,歷二十載,大周已現老態,只重衣冠,朝野窮經,離民漸遠,物思不勤,創心不在。所謂國運,水漲船高,民強則國強,民多選擇則國勢必良。二十載,哈哈,在吾手裡,大周豈是這頹樣。」

    「你……糊說八道,」禮部孔周聞言氣極。周穆王一張臉也陰沉至極。天心一番無情話語,看似批駁孔周,實際是否定了他登基以來的成就。不過,這是一個沉得住氣的梟雄,雖然臉色不好,但還是咄咄宏聲,「卿既然如此看不起孔周愛卿的治國之術,那依卿看,大周……」

    「現在的大周就如大王之症,大王猶能治,因為大王危機已臨。大周難治,因為重症不為人所覺。某之診言,亦不會有人相信。」天心侃侃而言。

    「卿有更好的方略嗎?」周穆王沉默了一會兒道……

    「當然有。」

    「可否獻上?」

    「已經獻上。」

    「卿可是逛朕,爾何時向朕策了。」

    「呵呵,大王,某之策即診療之費!」

    天心話音一落,大周重臣又發飆了,紛紛向周穆王進言,「大王,此人膽大包天,妖言惑眾……恐為敵國奸細。」

    「爾等也知道有敵國。請問爾等對敵國知道多少?」

    「這……」

    「是不是直斥其化外蠻荒,不值重視。」天心冷笑,轉向周穆王,「神洲諸國均尚仙尚武,而大周卻好禮抑武抑技抑商,自縛手腳,不重敵情,不解敵勢,長此下去……」

    「胡說,爾妖言惑眾。」孔周跪倒,「臣請大王……」

    「我妖言惑眾,」天心臉色瞬間陰森,大步朝前,一把抓住孔周痛揍起來。後者一會兒鼻青臉腫,天心又狠狠揣了一腳,踢得孔周翻了幾翻,慘叫起來,直叫,「大王……」

    「大膽,來人。」周穆王大怒。

    「慢,大王。某請問大王,今日某揍孔周,他求大王,大王可為他做主。但他日,大周被別國揍了,請問大王去請誰做主。這就是孔周所謂的好修禮,娘的,孔周,你是男人就反擊。大王,某不是反對國家修禮,而是太過執於禮必使子民喪失血性,只餘奴性。如不逐走這廝,今日孔周臉上之血淚,必是他日大周子民之血淚。」

    「卿就這樣痛恨孔周嗎?」

    「不,某並不認識孔周大人,但這並妨礙某揍他。而且今日一打之後,以後某還會見他一次,揍他一次,他那腰板兒,可能一輩子都只能受吾欺負了。」天心昂然道。

    「你還要打他?」周穆王吃驚。

    「大王,你還不明白嗎?那就請把某看成那別國,比如東方的大光明國。嘿嘿,孔周講禮,那是他的邏輯;某只講拳頭,這是某的原則。某打孔周,他持禮不反抗,只是一身肉痛罷了;要是別國打大周,大周持禮不反抗,那就不僅僅是肉痛了,而要損土折民血流成河的。」

    周穆王聞言一呆,繼而發笑,「卿多慮了,吾大週三千載,威勢雄鎮神洲,誰敢輕犯。呵呵,念卿一片為國之心,恕卿無罪。卿還是幫朕治病吧。至於診費,卿痛打孔周愛卿的事,就算診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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