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二百四十五章 靈客異變 文 / 小小英雄
第二百四十五章靈客異變
「提裡提斯，你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統帥，你身體剛好，請息怒。」胖憝憝的提裡提斯小心地道。「在你靜養的日子裡，我和軍情部的戰師們詳細觀看了遠岳虛空拜索斯軍隊與霧星人軍隊的對決。拜索斯雖然有點冒進，但無論是大的策略和小的細節都處理得非常到位。統帥，拜索斯之敗，不是霧星人厲害，而是不知哪裡冒出來一個我們一無所知的大能力者。小將認為，拜索斯冒進，不僅無罪，反而有功。正是他的冒進，挽救了一半軍隊。遠岳虛空戰爭，我和所有戰師數次推演都認為，就是全部兵力投入，遲早也是一個無解的敗局。」
「大能力者，」羅修血敏銳地抓住地提裡提斯話中的節點。
「對，統帥，你請看，」提裡提斯迅速地調出天心襲擊變身狂戰士星營與雙紫戰神拜索斯會話、遠岳虛空天心以無之力星球法身幻現戰場、天心召出神嬰十光年十光年地消減七色聯盟軍隊戰力等三個影像畫面。「統帥，我查遍了聯盟所有的軍情檔案，都沒有找到這個人的一點資料，我們什麼時候遭惹了這樣一個對聯盟有著刻骨仇恨情結的能力者！」
「提裡提斯，你說錯了，他不是對聯盟有著刻骨仇恨，而是對我們軍方的印象不大好。」羅修血看完影像，沉默良久道。
「那我們怎麼辦？這個能力者狠著。」
「陪他玩，」羅修血眼裡閃過一陣睿智的寒光，「他是很厲害，但還沒有厲害到一拳就能打死一個十二身聖。再說他一個人能玩多久，十年、百年、千年，玩累了，他自然會走的。諭令所有軍隊，改攻為守，收集這個能力者現身隱形的一切資料，找出他出現次數最多和最少的地方。如果他上門挑釁，各部可派十二身聖與之周旋。在此期間，各部須嚴守防線，不得擅自與聯盟正在征伐的星域的軍隊開戰。哼，沒有了這些尾巴，我看他怎麼囂張，我看他有什麼招數再給我七色軍隊重創。提裡提斯，通知軍情部，立即擬定新形勢下的作戰計劃。」
「是，統帥。」
「媽的。」看著匆匆而去的提裡提斯，羅修血又重重一拳砸在一方軍案上。他知道自己的軍隊在一段時間內還要損失。只有各個方面軍與這個能力者對上並吃了大虧之後，他們才會真正執行軍情部擬出的作戰計劃。三段影像資料，給他的信息不多，反而軍研院會因此受惠，假以時日，聯盟軍方的作戰科技必會登上一個新的台階。
羅修血並不怵天心。天心的修為還沒有大到一人能力敵千軍萬馬，而其戰勝聯盟軍隊的做法也過於機巧，借助了敵對星域的軍事力量。這點智慧和那點爆全部戰線的狠話更嚇不了人，聯盟軍隊各個方向上的戰線從來就沒有息火過。相信在新的作戰計劃下，千錘百煉的聯盟軍隊是戰無不勝的。
「能力者，如果你僅僅是一個孤單的能力者，那你還不配作我的對手。不管你的個人實力多麼強大，智慧多麼高絕，等待你的都是被滅亡的命運。希望你的種族也和你一樣強大，希望你的種族不為我羅修血偵知……」
羅修血臆想著，雙眼一亮，突然望向統帥室一壁掛著的星圖，具體說是睜大了的雙眼落在星圖的某一個點上。
米斯星域。
戰火歲月倥傯數十年，天心終於回到了這個既是起點站又是終點站的地方。一切未變，與斑斕星域交結的虛空中，七色聯盟的紫戰士、十二身聖狂戰士仍然狂攻著天雷雷場，重複著打通兩個星域之間通道的事情。
天心靜立虛空一隅，放出神識細探一切。與七色聯盟的軍隊大戰近六十年，他養成了不少習慣，這是其中之一。這個習慣可以讓他瞭解七色聯盟軍隊的一切佈局，也讓他可以在最短時間內找出傷敵的辦法。
「看來羅老頭想把我留在這裡！」
天心嘴角驀地露出笑意，神識裡，在聯盟最高委員會會議上見過的軍方統帥羅修血出現了，這個將近九十年沒見的傢伙精神好著，正帶著一批雙紫戰神向他所在的方位挪移。天心沒有撤回神識，他也想會會這個老傢伙，於是將大腦神經波場與這方虛空星空的神經波場接通。交戰六十年，七色聯盟的軍事雷達技術上升了一個新的高度，現在基本上可以檢測到他放出的神識波，並根據神識波追蹤確定他的位置。
這不，這當兒，難以計數的十二身聖狂戰士從四面八方向他所在虛空位置壓縮般挪移推進。
「怪了，這傢伙怎麼不逃。這裡可沒有七色聯盟敵對星域的軍隊供他憑籍！」
羅修血見天心似沒有察覺他布下的天羅地網似的，心裡一喜之餘，也微微漾生恐懼。大戰打了六十年，天心的難纏令他頭疼非常。六十年裡，他只能一次次看著聯盟軍隊失利的戰報暴跳如雷狂生悶氣。軍情部設計的那些在他眼裡都非常高明的一個個陷阱，在面對這個對手時，總是遭受莫名其妙的失敗。而在整體的戰事佈局上，這個傢伙也總能抽冷子，找聯盟軍隊最弱的地方下口。六十年吶，天馬行空和無所顧忌的打擊硬生生將聯盟軍隊打掉了一半，讓所有戰線上的聯盟軍隊都不得不後撤收縮防線。一次次的軍情會議開下來，心寒的軍部自上而下都認為，只有在沒有任何敵對力量的米斯星域，聯盟軍隊才可能戰勝這個對手。
「真是這樣的嗎？」
沒到米斯星域前，羅修血信心百倍。可是到了米斯星域，靈識裡真正見到了這個對手，羅修血的信心卻在下落。不錯，在米斯星域，這個對手沒有任何其他星域的軍隊配合，但也因此少了一份牽掛，多了一份自由呀！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六十年的交鋒表明，聯盟軍隊沒有可能在四通八達的虛空中無聲無息圍住天心。
「統帥，這個能力者能以一敵千萬嗎？」
「提裡提斯，這個問題問得太大了。你應該去問那個可惡的傢伙，而不是問我。」
「好的，統帥，如果我們到了，他還在的話，我會問他這個問題的。」
「……那提裡提斯，你可能沒機會了。」羅修血搖搖頭，心裡突然升起一種玄奇的感覺。這個感覺讓他隱隱覺得不妙，軍情部似乎忘了什麼！米斯星域堵敵圍敵的計劃並不完善，成功的可能性將因為欠缺這點考慮而化零：即以對方的能力，可能是一個點的存在，也可能是一個面的存在。前者有蹤可追，計劃尚有可能實現；後者無跡可尋，計劃將徹底失敗。
到底是三紫戰神，羅修血的感應沒錯。變身狂戰士的厲害，天心深知，即便他的戰鬥技能經歷了六十年的砥礪，紫鐵劍在萬靈血煉和神嬰的共同打磨下變得如何的靈異和鋒利，他也是不能跟變身狂戰士玩找死的群戰遊戲的。
「神識羅天，無所不在。」
輕輕的喝身中，天心神識磅礡而出，無分彼此，籠罩這一片虛空，帶著一陣陣的問候氣息，罩向所有的七色聯盟軍人。這是他與七色聯盟軍隊格鬥六十年來創下的一記神識散手招。這一招沒有什麼出奇的，就是讓每一縷神識都攜帶了他的氣息。亦即凡是神識籠罩了的地方，敵人都會感應到他的存在。就如同現在，充斥神識的這方茫茫虛空彷彿就是他，他就是這方虛空。
「哈哈哈……」
隨著神識的蔥籠，米斯星域的七色聯盟軍人每個人耳際都彷彿聽到了天心的宏笑聲。
「各部，勿為目標干擾，向先前追蹤到的位置加速挺進！」羅修血發出厲哮聲，穩定被天心神識弄得有點動盪的軍心。天心的這一招，三紫戰神接到無數次的報告，但真正領教，這還是第一次。他擦了擦額際的大汗，足下用勁，眼睛裡劃過一團又一團的血色光芒。「決不能失敗，一定要咬住他。」
「爾等主事之人何在？」
「爾等主事之人何在？」
「爾等主事之人何在？」
「……」
「不答，那再見。」
天心玩了分分鐘，見羅修血和其將士只是死命地往他所在的虛空位置趕，他一時也沒了興趣，運起混沌隱神訣，一個大挪移，在七色聯盟的變身狂戰士合攏之前，閃出了包圍圈，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展星際大挪移，移向蓋天星系。（同志們，讓我們為蓋天星系邊緣黑山魔獄星帶裡的某一頭橫雲星獸默哀吧！）
一動一靜。動時驚天動地，靜時一片清寧。
天心消失，首先為七色聯盟軍隊的新型雷達發現，接收信號的儀器發出尖叫：目標消失，目標消失……
其實不用雷達呼叫，包括羅修血在內的七色聯盟將士都在天心運起混沌隱神訣的那一刻失去了感應，他們的靈識不管如何鋪張，但都捕捉不到天心的氣息。
「給我仔細搜。」羅修血發出怒吼。聯盟軍方統帥一顆心沉了又沉，精心策化的計劃就這樣失敗了嗎？無數的人力物力，他不甘呀！唉，應該與這個傢伙通通話的。
這時候，三紫戰神羅修血還沒有想到，這是他與天心的僅有的一次「晤面」。天心本想和他玩玩的，但這個聯盟統帥太「急功近利」，惹得他興致大減，乾脆避開算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與羅修血不同，羅修血在米斯星域虛空的行動，成功的最低標準是圍住天心；天心則不然，他來米斯星域，只不過是走一個過場，完成自己那點爆七色聯盟軍方所有戰線的承諾，同時也是讓羅修血那老小子不致懷疑他與斑斕星域有關，所以，只要現身讓七色聯盟米斯軍部知道他來過就算成功了。羅修血出現在這片虛空，是他沒有想到的，也讓他的這個想法實現得更加完美。
哪知道天心心思的羅修血發了瘋似地在米斯星域虛空搜索著，他真的被天心氣倒了。在他想來，天心這個在無數次星域戰爭中表現得相當悍勇和耐心的大能力者無能如何都不會避而不戰的。可天心一現即隱，任何機會都不給他，讓他氣煞的同時，心裡也油升一股涼氣。臨敵不驚，戲敵於掌指，大能力莫過於斯；見伏而遁，絲毫不戀戰，大智慧莫過於斯。這樣的敵人，可怕！
「統帥，我們回去吧！」提裡提思見羅修血神色憔悴，勸道。
「提裡提思，你說，我們與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能力者為敵，是智還是不智？」羅修血長歎道。
「統帥，恕我直言。這不是什麼智與不智的問題，而是戰爭的形態問題。以往，我們只注重真刀真槍搶佔地盤的拚殺，一切智慧都往那個方向延展。這回出現了我們不能適應的戰爭形式，所以我們敗得很慘。統帥，你看你被氣得夠嗆，眾將士累得夠嗆，我們幾十年的策化讓軍情部耗得夠嗆，這也是一種戰爭吶！統帥，我們的對手就這麼贏了。他在一邊輕鬆寫意，我們卻被籠在各種陰影中，吸口氣都感覺心子在擰緊。」
「提裡提思，你說得沒錯。但這仍是智與不智的問題。一個翻手為雲能傷敵的大能力者，一個覆手為雨化五毒的大能力者，我們對上是幸運還是不幸運？提裡提斯，我們要如何才能不與這樣的大能力者為敵？」羅修血陰沉著臉道。
「統帥，你口誤了。不是我們與他為敵，而是他與我們為敵。幾十年前，他無端出現，傷我將士，毀我浴血成果，至今，我們只能猜測他是一個對聯盟軍方有著惡意的能力者，其他的細節則一無所知。統帥，與不與大能力者為敵，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
「說得好，提裡提斯。」羅修血雙眼迸射血光沉哼，「既然不能避免與之為敵，那我們就要加強對他們的瞭解。提裡提斯，軍情部那邊你給我催緊點，要他們向一切我們不能征服、還沒有征服的星域加緊滲透，這回，秘諜的任務不僅是該星域的經濟軍事情服，還應包括他們的文化習俗，奇人隱士。」
「好的，統帥。」
化仙歷二百四十年，斑斕星域。
天心回轉靈客星，完成百年的探敵任務。此時，他猶不知他的一點隨意行為在七色聯盟軍方的高度重視之下上升到了戰略高度，亦不知被他氣得吐血的七色聯盟軍方統帥羅修血派出了無數秘諜尋找他的下落。此時，進入天雷雷場深處、成功啟動引龍天尺、打開一線口子回到斑斕星域的天心只有激動的心情，七色聯盟已被他遠遠拋在腦後。
雷山天鏡雷火電場仍然暴虐，不過他感到親切。靈客星的建設也搞得不錯，往昔的人煙稀少已為如今的人影幢幢取得，到處一片繁榮景象。
天心疾射的神識一寸寸地檢索著靈客星的每一寸土地，六十年戰爭沾染的血煞之氣也隨著他的神識的伸進而一寸寸剝落。
「我回來了！」
當他的神裡出現熟悉的一個個身影，紫月、度厄金薇、海心留香、清泓婉波、玄元幻晴、萬萱、伽邏十三兄弟、天藏……，心中口中同時吐出了這四個字。
百年一瞬，幾度榮枯。春風拂柳，疑是昨日。輕輕一個瞬移，天心直奔執星仙門所在地。
「一百零四年了。」
執星仙門，紫月看著案桌上百日前劃下的第一道刻痕，紅唇輕輕念道。每當她心情繁悶之時，就會輕撫這些刻痕，從中她獲得力量，獲得心靈安慰。
執星仙門的情形現在並不是太好，儘管武有天音三十六閣長老們的盡力輔佐，儘管文有東方皇字系列集團施力，但三制的普及不可避免地帶來一切該來的問題。
靈客星從一顆荒涼的星球變成一個光怪陸離的小萬皇科武世界，斑斕星域的其他星球自然吃驚。一百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足夠顯示大宇和斑斕兩星域人的一切本性了。執星仙門在壯大的同時，斑斕星域著名的修真修魔門派也紛紛在靈客星開枝散葉，建立宗門分派。也由此，兩星域兩種不同的理念衝突開始呈現。
化仙歷二百年秋，天心與七色聯盟大戰進入第二十年的時候，在靈客星上，執星仙門也與斑斕星域的修真修魔門派械鬥了一次，雙方損失慘重。執星仙門在斑斕星域收下的弟子臨陣到戈二成，突然襲擊之下，執星公司損失了不少寶貴的低功力專業人才；而各大修真修魔門派也在紫月一怒之下，差點被殺絕。
四十餘年的修整，各大修真修魔門派又漸漸恢復元氣，他們在靈客星上的分部山門再次興旺起來，特別是當不少老仙老魔打出了雷山第一天境回歸後，這些門派更增添了不少氣勢。斑斕星域的師門理念因此又開始上揚，不少門人弟子又開始惹事生非，這自然為執星仙門負責人人法官制的門人子弟不允，於是雙方衝突呈升級狀態。
紫月在執行三制方面是不遺餘力的，但各大修真修魔門派新出雷山第一天境的老仙老魔們在維護他們的宗門觀念上也同樣不遺力，雖然驚於執星仙門的實力，但他們在雷山第一天境中修為也增長了不少呀。這些老仙老魔在宗門中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擁有輕廢門人修為、重殺門人的大權，他們哪能接受三制，特別是人人法官制氣得他們七竊生煙，紛紛指責這是異端邪說。各修真門派老仙尚控制得住，修魔門派老魔們就紛紛開始找上執星仙門。
一時之間，執星仙門山門魔影飄飄。老魔們不屑於找執星仙門低級別弟子的麻煩，就向門主紫月和執星仙門長老們挑戰。由此執星仙門煩不勝煩。論劍論道，本是不錯。但老魔們一次二次三次，一纏再纏。這些傢伙在雷山第一天境裡試煉久了，個個皮粗肉厚，又經久耐鬥，執星仙門每天都有大把長老被他們纏在太空中，導致許多事務無人主理，慢慢廢弛。
紫月陷入兩難之中。不答應他們的邀戰，這些老魔們就會找修為差的低階弟子麻煩，毀物壞什，暴性子的還會傷損弟子性命。當然，傷了弟子性命的老魔們沒有一個逃脫天音三十六閣長老和紫月的追殺。老魔們遂改弦易張，從此只搞破壞，不傷人命。這種情形下，紫月漸感無力。要知道，東方威皇集團的高級人員要麼進入雷山天境沒有出來，要麼被派到了周圍星系中，要麼在星空中看守正在完工的航天港。天音三十六閣同樣，大量的長老級人手進入雷山天境沒有出來。這些老魔個個精似鬼，一現即遁，追無可追。被抓住了的，笑嘻嘻掏錢賠償，他們有的是錢，回一趟母星球，魔子魔孫自會奉上。
紫月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他們想通過這種手段強迫執星仙門放棄三制，特別是人人法官制則。老魔們經過一段時間的摸底，非常清楚執星仙門的強大，也非常清楚人人法官制的可怕。人人法官制一旦普及，整個魔門的消失只是時間問題。因此他們以一種迂迴的手段，想迫執星仙門回歸宗派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