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天音秘辛 文 / 小小英雄
第一百九十四章天音秘辛
而此時萬電峰東面一個霧鎖山橫、樓閣隱現的大山谷裡，紫月卻正被幾十雙美眸盯著，遭受考驗。三十六位妙齡女子、一個中年美婦，外加十個眼神蒼老但面如嬰兒的鶴發長老，凌厲的目光如利劍，刺向眼前神豐骨秀的紫衣小美女。
「小姑娘，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這可是我天音三十六閣重地，」中年美婦輕聲問道，靜柔的語方與威嚴的眼神極不成比例。
「知道呀，它早告訴我了。」紫月嘻嘻一笑，手往脖子上一捋，一塊閃亮的玉珮貼胸順頸而出。
「天音紫月佩，」中年美婦愕然，十個長老卻大吃一驚。
「你們認得呀，那就好。哥哥說，趁你們正在開什麼參加論劍大會的會議，讓我以這種意外驚喜的形式與你們這些重要人物見見面，聯絡一下感情，」紫月老氣橫秋地道，揚了揚手中的玉珮，「這玩意兒，我戴了近三十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它有什麼作用，裡面的兩個傢伙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哥哥可是費了很大的勁，才根據玉珮上的圖案把我送到這裡，各位漂亮的師姐，小紫月我終於找到你們了。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應該，應該。」中年美婦、十大長老、三十六閣閣主面面相覷，面色各異，一時做聲不得。
露鋒於外，藏秀於內。天音三十六閣傳承萬年，始終秉承這八個字。「鋒」指鎮閣之寶之一的天音氣神劍，為總閣閣主持有，既是身份象徵，又是閣門宗旨；「秀」指天音紫月佩，為首閣閣主持有，行監閣之職，領閣中門風。一劍一佩，各領其職，秘法繼承，互不統屬，相得益彰的同時，又相互牽制。
這些，天心並不知道，只是萬電峰三閣論劍大會之期臨近，紫月好歹是玉珮中的那兩個性識元嬰千辛萬苦找到的，並因此在千雷閣黑衣人的攻擊之下丟了肉身，無論怎麼著，紫月也得走上一遭，當不當那個首閣閣主不要緊。能在一個新的有點份量的環境中歷練，對紫月來說才是重要的。為此，天心將神識侵入玉珮之中，從兩沉眠性識元嬰的識海中取得天音三十六閣總部所在地的位置，並將紫月直接送到議事大殿中。
紫月初時很不願意，她正領著威皇集團的保全人員圍剿淵皇山原裡的「敵人」，威風著。但當天心告訴她，她佩帶的玉珮裡藏著兩個性識元嬰，有著一個與她有關的故事，而且，她只要到了那個地方，不出半年，不僅能聽到相關的故事，參加論劍比武，而且還能破開是誰在江嶺海灘殺了五國皇子的懸案，她便答應了。
天音紫月佩失蹤近三十年，突然出現，帶給天音三十六閣的震驚是可想而知的。天音三十六閣除創派祖師許天音外，其下皆以兩字為名，以示區別。首閣弟子，以紫打頭，而總閣及另外的三十五閣則以藍字開頭。門中弟子的稱呼只有師姐、師妹、師兄、師弟之稱。紫月開口便叫出師姐，更進一步加深了這種震驚
天音三十六閣今代總閣閣主叫藍影，也算是一帶紅粉霸王，雖然沒有千雷閣的聖主那樣張揚，到處惹事生非，但卻也憋足了勁，要在這屆論劍大會上折桂揚威。於此，她對萬皇科武世界倒並非一無所知。天音玄機閣早將萬電峰與科武世界的情報呈上，只是萬電峰的情報，她相對要重視一點。
紫月出現在天音三十六閣總部，她一眼就認出了這萬皇科武世界出盡風頭的美少女，但她沒想到的是，這大宇星域媒體推崇的小煞星竟是首閣之主。奇妙的突發情況，讓她和十位長老及三十六閣閣主都楞了。事情棘手了，她這些年來花費在首閣上的無數心血很可能將伴隨著這位新閣主的出現功虧一簣。
她動著心思的同時，紫月也在打量眼有的一批「娘子軍」，藍影總閣主面帶笑容，但紫月總覺得她那雙佈滿笑意的剪水雙瞳深處有著無數看不清的東西。十大長老，九藍一紫，具體來說，是九張不動聲色的臉和一張激動的臉。三十六閣閣主，和她一樣穿著紫色衣衫的妙齡女子只有一個，而且臉上隱有怒容，另外三十五閣閣主則臉上似笑非笑，眼中一片陌生之色，顯是不能接受她出現的事實。
「唉，哥哥也真是的，就這麼放我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看她們樣子，要不是有這塊好看的玉珮，可能早把我吃了，」紫月心裡叫苦道，眼珠滴溜溜轉著，「不行，我得從那位激動的老奶奶身上著手，要不慘了。」
「老身紫無心，參見監閣閣主，」她正胡思亂想的當兒，那激動的紫衣長老已越眾而出，躬身行禮。
「紫長老，不必客氣，本閣初來乍到，以後一切還須長老多多指點。」紫月小手一揮，身子擺出威皇集團總裁的架勢，小臉卻是一派尊老之色。
「小閣主，」紫無心看在眼裡，直覺紫月順眼極了，「天音令再現，想是我天音三十閣論劍當興。來，我給你介紹。」
「紫長老，你怎麼亂認一個外人當閣主，」紫無心的熱情被一個冷中帶怒的聲音中斷，三十六位妙齡女子，紫衣女子走出，大聲道，「本閣繼任首閣閣主已歷二十五個春秋，一直兢兢業業，深得閣中弟子擁戴，文治武功也達到閣主要求……」
「得了，紫陳，」紫無心聞言臉色轉冷，口氣森森，「老身不得不提醒你，你太健忘了。沒有天音紫月佩，你只是代閣主。如今閣主已歸，依監閣傳承律條，你自動降為副閣主。不再具有監閣職責。此乃創祖師定下！一直以來，總閣繼任，認人不認劍，上任閣主指定下任閣主，以防宵小搶奪天音氣神劍，號令天音三十六閣；監閣繼任，認佩不認人。只要能執天音紫月佩，便是乞丐，也是當任首閣閣主，行監閣職責。你如果不服，小閣主仁厚，可以借你天音紫月佩一試。看你是否有資格能持三息時間。但老身要警告你，天音紫月佩又名天音令，乃天音三十六閣至高無上之令牌，有著無比的威嚴，從來都是自動擇主，而且只擇嬰幼兒為主。不要說你，就是老身，也不敢擅碰，惹它生氣。」
「老虔婆，本閣主今天就要碰一碰，難道它把我吃了不成。」紫陳尖聲叫道。
「總閣主，你看……」紫無心轉向藍影。
「陳兒願試，就滿足她的心願吧！」藍影皮笑肉不笑地道，她晚生百年，沒有趕上上一代首閣閣主的傳承儀式，紫無心所說的祖宗法令，她雖然熟讀，但並不以為然，加上上一代首閣閣主又是她的前輩，不好開口，以致對天音紫月佩終無緣一見，只在經冊中見過圖像，更不明其中厲害。二十五年前，天音紫月佩因為超越三年期限不現蹤跡，她獲得委任首閣閣主的暫行權利，心腹弟子紫陳就這樣坐上三十六閣首閣閣主之位，一坐二十五年，可惜只撈了皮毛。現在的首閣看似與以前不同了，但少了那枚玉珮，紫陳根本動不了首閣的根基，甚至連首閣的天榜級高手都調動不了。天音紫月佩再現，她一見便存了搶奪之心，現在紫無心竟主動讓紫陳試佩，這個機會，藍影當然不會放過。要知現在這大殿上，除了紫月和紫無心，其餘的都是她的人。
「好吧，」紫無心冷笑道。「小閣主，既然紫陳代閣主要試，就把玉珮給她吧！」
「好的，」紫月欣然道，摘下玉珮遞出。老奶奶狀的紫無心的話引起她的好奇，還有這樣的門規，同時，以她混了兩年的總裁生涯，也看出這樣做的好處。不成功，不過是丟了一枚佩飾而已，但如果成功，那就意味著自己是天命的首閣總裁，豈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和雨。這樣的空手套白狼、一本萬利的生意豈能不做。
見紫月乖乖將玉珮奉上，紫陳大喜，為謹慎見，她披上戰甲，功運纖纖雙手，一把從紫月手中搶過天音紫月玉珮，然後洋洋得意大聲命令道，「給我把這個闖天音總壇的小女賊抓起來！」
「代閣主，還是先忙你自己吧！」紫無心冷冷的話音在她耳旁響起。
「我……啊……」紫陳正想開罵，一股灼燙已從持玉珮的右手心開始蔓延，同時，玉珮裡傳出一個宏音，「爾是何人，敢執吾軀，折吾尊嚴！殺！」一道彩光從玉珮中磅礡透出，向紫陳繞去，一絞，一聲慘響過後，彩光收回，玉珮飛轉一圈，最後重新落回紫月小手中。大殿眾人看得瞠目結舌，紫陳被一擊之下無疑是神魂俱滅了。
「總閣主，今天就這樣吧，老身帶小閣主下去走走，改天再把你們介紹給她，」紫無心似早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走之前，老身再提醒總閣主一句，藏經閣血訓室中記載了天音令的種種靈異情況。那裡，總閣主可以找到一切答案。」
藏經閣，安靜如昔。
「天音三十六閣傳至五代，時任總閣主藍立音不滿二權分立，背創祖師訓，欺當時首閣閣主年幼，欲去首閣監察之權，天音令護主，宏音喃喃，天音氣神劍應音弒主，擊殺藍立音。首閣代行總閣權，至下代總閣主生。」
「第十八代，血腥又起。時任總閣主藍陔雲為所欲為，寵信心腹，外造殺孽，內剪異己。受首閣閣主警告後，不滿首閣監察，率十二閣圍攻首閣，首閣祭出天音令，被藍陔雲刻意雪藏的天音氣神劍千里而至，斬藍陔雲及十二閣閣主。然徒眾相纏，死傷眾多，天音三十六閣元氣大傷，歷五代始復。」
「第二十五代……」
「第四十三代……」
「……」
合上卷冊，藍影駭然發現，歷次的總閣收權行為，無不遭到重創，總閣閣主死的死，傷的傷，而那首閣閣主，卻無一人受傷和死亡，而且從記載來看，天音令選擇傳承人，確實只限於兩歲以下的嬰幼兒，一旦選定，便相伴直至該繼承者「失蹤」或自然死亡。也因為如此，歷代總閣無不視首閣為異類，加以打擊。但只要牽涉到關係首閣監察權力之事，無論事情輕重，總閣都會陪上血腥。
更令藍影絕望的是，她的拋棄天音氣神劍不用、以免其弒主的計劃徹底流產。在卷冊的記載中，在她之前，數個前輩也這樣做過，但當她們真的棄劍不用之後，或者天音氣神劍離身一月，首閣閣主便會找上門，召開大會，執行門規。沒有天音氣神劍，或者再也召不回天音氣神劍的總閣閣主在門規下在失劍的時間內淪為傀儡，其間總閣職權由首閣代行。
「好好一個天音門，竟壞在兩把法器身上。」藍影沮喪地想到。
其實，天音三十六閣在許天音這個創祖師時代，大權是歸一的。其後，許天音在人神大戰後度劫成功，本要解散天音三十六閣，飛昇而去。不想，某日悟得真靈之訣，他遂靈機一動，以真靈之力結合當時初現的光子科技，采五精之氣，煉製出相輔相成的兩柄真靈法器。天音氣神劍，總閣持之鋤強除奸，光大門楣；天音紫月佩，落到首閣，則行監察之職，在必要時候以各種方式修正天音氣神劍持有者的行為。
為此，天音紫月佩內，儲滿了真靈彩力，還嵌進一塊極為先進的光能生物光子芯片。芯片內有許天音留下的天音清心訣、天音靈訣和天音真靈訣。天音紫月佩只在兩種狀態下可以被人持有，一是至弱，在這個要求下，繼承者必須是兩歲以下的嬰幼兒，從那時到十歲，天音紫月佩裡的真靈之力會自動緩緩地改造嬰幼兒的體質，並從十歲起，傳授天音清心訣。二是至強，即擁有真靈彩力或更高質量的真力。如果不是這兩種狀態，或者不在繼承人手裡，天音紫月佩內的芯片程序，便會對持有人發起真靈彩力強擊。
這樣一塊威力至大的玉珮，許天音對繼承者的要求當然非常高，不僅要資質佳，而且繼承之後，在三十年內不得回到天音閣，就是在三十年後回到天音總壇，掌管首閣之後，在兩百歲之前，也得十年中有三年在外遊歷。這是借外界環境磨礪繼承者修煉天音清心訣。
天音三十六閣，也許從這個意義上講，只有首閣才是許天音的嫡傳。持有天音氣神劍的總閣傳人，雖然擁有許天音另外的所有功訣，並且也可以通過天音氣神劍獲得天音真靈訣，但太難了。相對於那些只要一滿八百年就紛紛「失蹤」、躲起來靜修的首閣閣主，沒有天音清心訣，僅靠天音紫月佩規範他們的行為，總閣閣主無論如何達不到獲得天音真靈訣的修為和心性要求，遑論其他的三十五閣。
近五十代傳承中，總閣最德高望重、也是擔任總閣閣主最長時間三千年的第四十五代閣主，至今仍在苦修，他算是幸運的，三千年閣主當下來，於某天從天音氣神劍裡獲得機密。可惜，祖師遺訓，不得外露。自己悟到了就悟到了，是你的，不是別人的。
就這樣，這些秘辛始終無人知道。天心不知，紫月也不知，今代總閣閣主更不知。按理，紫月應該知道的。惜乎這個資質俱佳的女孩兒在天音紫月佩還未真正啟動之前，就被九彩能量選為宿主，九彩之力可比玉珮內的真靈之力精純多了，天音紫月佩遭逢至強狀態，芯片程序自動關閉。而隨著九彩能量對紫月改造，玉珮似乎也得到改造，裡面不純的真靈彩力漸漸被化為九彩之力，現在更夾雜了些紫月修練的混沌真靈彩力。
這些情況，天心原本只要細心一點也可以知道的。只是當時九彩能量的沉睡，紫春和紫翰兩個性識元嬰的打擾，加上他不欲知道天音三十六閣的秘密，陰差陽錯，就將這塊有著重大秘辛的玉珮放過了。
直到夕陽之日到來，一群功力深厚的老頭出現，許天音欲借外力和內修兩種方式讓門下順利度過真靈之劫的秘密才被揭開。
不提今代總閣閣主藍影的煩惱、對天音紫月佩的畏懼，卻說紫月在紫無心的引領下，參觀完天音三十六閣首閣後，兩人至大堂坐下。
「紫長老，為什麼總閣就你一個紫衣長老呀？我想，至少應該有兩個的。」紫月清脆的聲音中略帶不平。
「多謝小閣主關心，首閣以一閣之力就在總閣擁有一個常駐長老席位，已經了不起了。要知道另外的三十五閣僅佔了九個席位呀！他們是輪流的。」紫無心笑道。
「是這樣，那這事我就不過問了，」紫月嬌聲道，「對了，紫長老，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論劍大會可是快到了呀。」
「紫春心和紫翰心沒告訴你嗎？」紫無心詫異地道。
「紫春心、紫翰心，我沒見過呀！」
「不可能，兩個老傢伙在天音令認主之後，要守護你三十年的……」
「我沒見著他們，」紫月想了一會，「紫長老，我小時候與哥哥在一起，後來又在東方縹緲學院讀書，呃……，莫非是他們兩個。」紫月若有所思地道，「這次我來時，哥哥告訴我，玉珮裡有兩個和我有很大干係的性識元嬰，讓我等他們兩個月後醒來講故事。我想，你說的那兩位長老應是他們吧。」
「元嬰，這兩個老傢伙怎麼跑到裡面去了？難怪三十年無音訊。」紫無心大驚，心知定有曲折，不過，天音紫月佩竟有保護元嬰的功能，真是感覺不可思議。「你說兩個老傢伙會在兩個月後醒來？」
「是的，哥哥說兩位長老會在兩個月後醒來。」
「你哥哥，」紫無心皺眉，「你哥哥是誰？天音紫月佩的秘密……」
「紫長老，我哥哥可厲害了，他是天執者。」紫月打斷自誇道。
「天執者，」紫無心突然覺得舌頭有點打結，「你說天執者是你哥哥？」
「是啊，我哥哥是天執者，要不我怎麼一下子就落到了大殿上，我可沒那本事。哥哥送我來的。」紫月笑道。
「難怪……」紫無心心裡暗歎，整個大宇星域的媒體都在狂抄天執者，天音三十六閣只是行蹤隱秘，並沒有與外界隔絕，她一介長老，怎會沒有聽聞過天執者之事。「那小閣主，你應是那個什麼威皇集團的小總裁了。」
「沒想到紫長老也聽說過我，」紫月高興地道。
「那當然，這樣也好，我不擔心了……」
「不擔心什麼？」
「小閣主，你不知道，那個被天音令毀掉的紫陳就任代閣主二十幾年間，除了老一輩的人沒被她換掉，現在整個首閣裡的年輕一輩，差不多都是她的人。」
「原來紫長老擔心我呀，沒關係，只要閣規存在，我就有辦法讓她們聽命。」
「你不撤掉她們嗎？」紫無心吃驚了，「這些小丫頭片子，老身有時候都使不動她們，很多事情得親力親為。」
「太不像話了，紫長老，改天看我怎樣整治她們，給你出氣。」紫月兩眼射出凌厲威光，似想到什麼，小臉突然露出笑容，「哼，誰要是不聽話，我借玉珮給她們戴！」
「這……」紫無心無言，這辦法可行，不過好像有點孩子氣。
「紫長老，不說這個了，你還是給我介紹一下天音三十六閣和即將到來的三閣論劍大會吧！除了咱們天音三十六閣，另外參加的兩個閣是什麼閣？他們的實力怎麼樣？」
「小閣主，這個故事可長了。你慢慢聽我說。」紫無心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