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章 試藥閣 文 / 妖瞳
第七章試藥閣
穿過那層翻滾不休的瘴氣層後又下行千尺，劉明發現黑黝黝的天坑中竟然逐漸開始有了點點微光。劉明仔細觀察，發現那光源竟是一些坑壁上生長的奇異苔蘚。越向下那苔蘚就生長的越茂盛，天坑中也逐漸明亮起來。明霞子看著嘖嘖稱奇的劉明，解釋道：「那些不過是冷光苔蘚，這東西越是在黑暗的地方生長的就越茂盛，別看它本身發光，不過這東西要是拿到地面上一見天光馬上化為飛灰，在仙界一般深一點的地下溶洞中就有，這裡只不過是特地栽培了一下罷了。」
說話間兩個人來到了一座虛懸空中的黑色樓閣前。整個樓閣竟然都是用玄鐵鑄成，通體無門無窗，造型古怪，在外面看上去到更像是西方的城堡。樓閣上層層疊疊的不知繪製了多少層苻菉，劉明掃了一眼，大致全都是防禦加固之類的。他好奇的問明霞子道：「這裡很危險嗎？」
明霞子看了劉明一眼道：「只要你聽我的，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管的不要管，這樣就不那麼危險。」說著把一頁道書交給劉明，「拿著，這個是進出這個試藥閣的法決，以後你就住這裡，我不叫你就不要出來。」
劉明莫名其妙的接過那一頁道書，上面記述的那開閉門的法決倒是簡單，劉明仔細看了兩遍便瞭然於胸。
試藥閣一共兩層，其中裝飾極為簡單，一樓廳中除了在中間位置放置著一桌一椅和幾個蒲團外，便都是一排排高大的藥廚。二樓更是古怪，牆壁上儘是一排排蜂窩狀的六角形小洞，有一些洞中放置著帶有編號的玉匣，其餘大部分都空著。劉明隨手抽出一隻，玉匣中放著一粒黃中帶綠的丹藥，旁邊還有一張同樣帶著編號的小小標籤，上面是煉製這枚丹藥的丹訣。再抽開其他幾隻玉匣，裡面大都是如此。劉明鼓搗半天也沒搞懂這些是用來做什麼的，看了一陣，覺得索然無味，就丟開不管，回到樓下去了。
明霞子正坐在桌前忙忙碌碌的寫著什麼，聽見劉明下來，頭也不抬。劉明不好過去打擾，空有一肚子的疑問只好憋在心裡。
在樓下轉了兩圈，無聊之下劉明信手打開一隻藥廚。出乎他的意料，藥廚裡並沒有藥物，只是放著一頁和剛才在樓上玉匣中一樣格式的丹訣。不過在這些丹訣的背面都被寫上了一些評語，大部分都是諸如：「狗屎一堆！」「豬屎！」之類的話，想來這些丹訣煉成的東西都不怎麼樣。劉明看看明霞子，果然他正在書寫的就是這樣一些東西，他有些好奇的問道：「難道這些丹藥中沒有什麼有效的嗎？」
「有沒有效你自己上去吃吃看，保證你吃了之後伸腿瞪眼。」明霞子一邊回答一邊頭也不抬的奮筆疾書。
「那這些結果都是怎麼檢測出來的？」
明霞子的回答讓劉明嚇了一跳：「吃出來的。」
「吃？」劉明有點明白這裡為什麼叫試藥閣了，「難道這些結果都是你親自吃出來的？」
「我又沒有傻，」明霞子書寫的速度極快，很快就把手邊一堆丹訣統統給歸類到某些動物的糞便之屬。他活動了一下脖子，看著劉明道：「不過自然有傻子來吃，我們只要小心點觀察一下他們吃完後的反應就可以了。」
「常見的都有些什麼反應？」
「有的吃下去之後屁事沒有，這種就是沒反應；有的吃下去之後上吐下瀉，就算是一般的發應；還有的吃下去之後就像條瘋狗，這是過激反應。」明霞子向劉明一一解說著，隨後又補充道：「最危險的就是吃了之後出現過激反映的那種，要是你遇見了，一定要趕緊躲回這裡來，這個鐵房子賣相是不好，不過著實結實的很。」
「原來就是人體藥物試驗啊。」劉明算是明白了。
「就算是吧……」明霞子的話還沒說完，外面忽然傳來一聲聲淒厲的號叫，由遠及近，漸漸清晰起來。明霞子騰的站了起來，丟下一句：「在這兒等著，別出來。」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劉明開始還老實的等在室內伸長脖子傾聽，外面那號叫聲更急，隱約還夾雜著明霞子的喊聲。聽著聽著劉明開始坐不住了，這個試藥閣既沒有門也沒有窗，想看看熱鬧都不成。在屋裡轉了十幾圈後，外面那淒厲的號叫聲嘎然而止，只有「砰、砰」的沉悶的擊打聲傳來。
「現在應該沒問題了吧。」按捺不住好奇心，劉明決定出去看看。不過安全起見，他先發動玄蚩環，這才施展法決從屋中穿出。
剛剛從試藥閣裡出來，迎面就是一道巨大的黑影破空而來。劉明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被拍出老遠，整個人被直接鑲在了坑壁上，這下子劉明算是知道了那「砰」的一聲是從何而來了。晃晃暈乎乎的腦袋，好半天劉明才醒過神來，抬頭細看，只見明霞子正死命的抱著一顆碩大的龍頭把它按在了坑壁的一邊。那條龍通體純白，體長足有百丈，由於龍頭被死死按住，所以龍尾正瘋狂的四處抽打，遍生冷光苔蘚的坑壁被打出了無數道深深的痕跡。
檢查了一遍發現身上並無大礙，劉明大聲對明霞子喊道：「要幫忙嗎？」
「我不是叫你不要出來嗎！」一見到劉明，明霞子氣急敗壞的大喊，結果一不留神，被那條白龍掙脫。緊接著步了劉明的後塵，被龍尾一下子砸進了坑壁當中。
劉明生怕明霞子出了什麼意外，趕緊取出那柄子母三才降魔劍，脫手化作三道劍光朝那條白龍當頭罩下。
「不能傷她，」明霞子從被自己撞出的坑洞裡探出半個身子，指揮著一道黃光擋在那白龍的面前，「讓她發洩完，放心，她現在神志已失，不會使用法寶神通的。」
雖然不明所以，但劉明還是聽話的收回劍光，和明霞子一起任憑那白龍擊打。好在只要避開那大張的龍口，單純的撞擊玄蚩環還是防護的住的，不過老是在坑壁上撞的頭昏眼花罷了。比起明霞子單純的依靠**力量硬挨，劉明感覺自己幸福多了。
過了一會，那白龍的動作漸慢，明霞子鬆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看準機會投入了白龍的龍口中。丹藥入口不多時，那白龍就徹底停止了對兩個人的追擊，龍頭朝明霞子點了兩點，翻轉身形朝坑底去了。
還沒等劉明開口詢問，明霞子就撲過來破口大罵：「誰他媽的讓你出來的，你這是找死！幸虧這次上來的是白靈這個被散了功的丫頭，要是換了個厲害點的，一下子你小子就得散架。」
「我不是想幫你一把嗎。」劉明十分委屈。
「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幫我，給我添亂還差不多。」聽到劉明這麼說，明霞子的語氣緩和了一點。
「剛才那條龍是怎麼回事？」劉明識相的轉移話題。
「還能怎麼回事，三十年前吃了青陽那個老東西煉的什麼馴龍散之後就這樣了。」明霞子一提起青陽真人又開始破口大罵：「那個老東西動不動就弄出個什麼狗屁丹，豬屎散，自己弄不明白藥性就想辦法騙人來試驗，喪盡天良的老王八蛋，日他先人板板。」
「騙來的？」劉明十分奇怪，能修煉成仙飛昇到此總也要有些閱歷吧。
明霞子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疑問，冷笑道：「你剛飛昇到這裡來的時候對這裡瞭解多少？要是這時候有個人摸狗樣的東西過來對你說他是前輩真仙可以指引你修行你同不同意？仙人也是人，被騙了有什麼了不起。」
劉明為之語塞。
被明霞子一頓教育之後，劉明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那玄鐵樓閣中。好在明霞子對他還看得順眼，送了他一個可以在閣中看到外面情況的照影環，日子過得還不算寂寞。除了那條白龍外，偶爾還會有其他「吃錯藥」的來閣外發洩，劉明越看越後怕，那些人的修為都遠超於他，那天出去要是遇見這些人中的一個，恐怕劉明真是一個照面就要被人給拆散了架。尤其是這些人裡有一個滿面疤痕的老婦人，手中一把能發出五色彩煙的龍頭枴杖，明霞子都不敢去招惹，只能老實的同劉明坐在閣中把青陽真人罵得體無完膚。好在這些人神志不清時不懂得集中全力朝試藥閣攻擊，只是四下裡亂轟一氣，就是這樣這座樓閣也時不時的被轟的在坑壁上撞來撞去，劉明可算是好好體驗了一把過山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