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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30章 跌落 文 / 犀利歌

    第30章跌落

    包可圖暗地裡也覺得奇怪,即便是風雲突變的天氣也不足以讓一群公馬如此緊張,他似乎能夠感覺的胯下的那匹一直哆嗦個不停,只不過因為受過他長時間的訓練才不至於驚跑,然而其餘的馬匹顯然有些慌不擇路了,它們由著頭馬的帶領越過了一個小山丘後藉著急坡俯衝而下,只一下子就從包可圖的視線裡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包可圖看在眼中急在心理,使勁給了胯下的馬幾鞭,緊跟著馬群的腳步躍上了上坡。

    說來也怪,包可圖和馬群這一上一下不過十幾秒的功夫,待到他奔到了山丘頂端後天上的烏雲立刻散去了,狂風暴雨也瞬間隱沒,如果不是地上還有些被馬腿趟起的水珠的話,恐怕包可圖都要懷疑剛才是否有下過雨了。

    然而僅是如此還不足以讓包可圖驚訝——他策馬站在山丘之上,數公里範圍內的景象盡收眼底卻惟獨看不到那片馬群,幾十匹公馬竟然在他眼皮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事情詭異異常,不過包可圖縱使再怎麼迷信一下子丟失了這麼多的好馬也絕對不願輕易放棄找尋。他一骨碌從馬背上滾落下來,在地上細細查看到馬群經過的痕跡,然後循著馬蹄印一步步的走到了個裂縫前。

    裂縫隱匿在草叢當中,雖然裂口不小但從坡上望下去卻無法察覺它的存在,包可圖看到所有的馬蹄印都截止在這裡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幾十匹馬都填不滿的洞穴可想而知有多深多大,這下想找回損失可不那麼容易了。

    他小心的爬到了洞穴的邊緣,伸著脖子往裡面張望,裡面漆黑一片的什麼都看不到,只感覺有股異常腥臭的味道衝進了鼻子,直讓他有種想要要嘔吐的感覺。並且,這個洞不似其它一般的那樣充滿陰涼之氣,反而好像比外面的氣溫還要高上幾度,包可圖的臉對這洞口就能感覺到迎面撲來的熱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惡臭的氣味影響到感覺的緣故。

    包可圖隨手從口袋裡抽出了支手電,打開來照向洞內。他看到裡面並不深,大概只有三四米的高度,四周和底部都是用標準的石塊壘砌起來,哪裡是天然形成的洞穴,根本就是個人造的石室。

    石室不大,目之所及的地方空空如也,別說是馬群了,連根鬃毛都不見蹤影。包可圖年輕時上過蒙族的學堂,識得幾個蒙族的文字,此時見到這個石室便料定是個古代的墳墓,聯想起剛才風雨乍起奔馬失蹤的情形,哪裡還敢在這裡逗留,也不顧及找不回馬群的損失,一溜煙地奔回了營地……

    這已經是包可圖一路上對正南他們第二次講述這個故事了,雖然他普通話說得不好,講述的方式平鋪直敘毫無曲折,但還是令正南和青山不覺汗毛直立——他們一致認為依照包可圖的講述他所發現的應該是個古墓不假,不過僅僅是陽氣外洩竟能夠影響到天氣變化,甚至一下子令幾十匹公馬失蹤這樣的事情太過於奇異,似乎完全超乎了他們先前的想像。

    包可圖雖然愚鈍,卻也發現正南和青山兩個人對他所講的故事並不相信。他是個本分的牧民,從來沒想過如何編個謊話騙取別人的信任,正因如此受到懷疑時更是容易生氣,也顧不上對方是僱傭自己的老闆的身份,指著天空信誓旦旦道:

    「俺包可圖如果說了一句假話,就讓長生天帶走俺家所有的牲畜,留下俺活活餓死好了——你們這兩個年輕人經歷少,哪裡能想到草原上出現過多少奇聞異事?別說是個吞牛的古墓了,就算是個大湖在一個晝夜的時間分別出現在相聚幾百公里的不同位置,這麼玄乎的事情也有很多人親眼看到個,俺們放羊人不懂科學,可是科學也不是什麼都懂個,什麼都能解釋清楚個的,你們說對個不對?」

    正南原本無意與包可圖爭辯什麼,不過聽他說到大湖移動的典故時反倒來了興致,忙問他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

    包可圖告訴他說他們家有不少親屬住在外蒙,那邊的湖比呼倫貝爾還要多,差不多可以用星羅棋布來形容,住在外蒙的蒙古族把湖稱作「海」,這大概是因為外蒙是個內陸國家,居民都沒有見過什麼是海的緣故吧。據說這些湖泊都受長生天的控制,遇有乾旱的年景時可以憑空移動到最需要水的地方,借此福澤篤信神靈的百姓。遊牧為生的蒙古族生活困苦,歷史上一直處於靠天吃飯的狀態,即使這樣他們依舊還能生息繁衍,甚至橫掃歐亞大陸建立史上版圖最大的國家,從某種方面來說這可要歸功於受命於長生天的「流海」的幫助了……

    正南之所以對包可圖口中的「流海」感興趣是因為他一下想起了大金牙講述的故事,他說王寶寶的墓穴隱藏在某個可以隨時移動的湖泊當中,可謂是最難被人找到的一個墓葬了。蒙古高原上地質結構的特殊性早就是科學佐證的事實,這次正南來到這裡後也特意留心觀察了一下附近的風水地脈,即便這裡只是蒙古高原的邊緣地帶也讓他覺察到些許龍尾仙形的影子,正所謂管中窺豹可見一斑,以此推測外蒙的地勢必然是藏龍臥虎,只不過陰陽風水講究的是以靜制動、居穩則昌,如果令墓葬隨流海移動的話又如何保證永占龍脈之說呢?難不成這偌大個湖泊都被墓葬的主人控制住,直會向著大吉之地移動嗎?

    正在正南略一沉吟的功夫,包可圖還以為他又在懷疑自己所講的事情是否是真的了。他忽的一踩腳剎,驟然間把吉普橫了過來,差點把後座打瞌睡的青山甩下車去,然後用他那一雙馬眼直愣愣地盯著正難道:

    「正老闆還是不相信俺個?那這樣,現在車頭正對的方向就是古墓,你們兩個想不想去看看?」

    正南一聽早就心下笑開了花,這一路上他都琢磨著怎樣可以讓包可圖帶他們到古墓看看,不過礙於事先有過約定也就一直沒好意思提及。現在可好,包可圖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竟然主動要求去趟那裡,這個蒙古牧民有時候可真是傻得可愛。

    正南雖然這樣想,表面上還是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他知道包可圖是個極其迷信的人,如果要讓他打定主意地去一個他認為存在令人敬畏的鬼神的地方,絕不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能夠奏效的,好在他最擅長的就是激將法了,要說起來先前青山的三叔不就是這樣上了他的當的嘛!

    「我們這次主要是為了把短刀撈出來,別的什麼所謂的古墓還是以後再說吧。您看我們開了大半天的車連個蒙古包都沒見到過,又怎麼會有死人會選擇埋在這麼個窮山惡水的地方呢,那時肯定是包大哥您看走了眼,隨便把個土坑看成了古墓了……」

    青山自後座上站了起來,附和著正南道:南哥說得有理,要說起那個王寶寶——也就是你們叫擴廓帖木兒的這個人當年可是元朝末年的第一猛將,在戰場上連徐達和常遇春都沒佔到他半點便宜,他死後的墓葬應該不比北元皇帝的差上多少,又怎麼可能會選在這裡呢?當時肯定是你找馬心切,看花了眼吧?

    包可圖漢語講不好,被正南和青山這樣合力嘲弄之下自然是有口難辯,他漲紅了脖子突著眼珠好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索性一屁股坐了下來,發狠地一踩油門,吉普車就朝著正前方飛馳而去了。

    汽車在越過一個山坡之後慢慢減速,最後緩緩停了下來。正南預感到這裡可能就是包可圖發現古墓的地方,不過當他跳下車環顧一圈後不免有些大失所望了。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高度差不多的山丘,他們所在的這塊大約幾百畝的草場被圍在正當中,形成了一個碗型的盆地。不知道什麼原因盆地中的草比外面要短上不少,而且也不如外面的翠綠,周圍一派死氣沉沉的的樣子,甚至連蟲鳥的鳴叫都聽不到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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