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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第163章 銅雀台 文 / 鍾離昧

    第163章銅雀台

    我聽得心驚,大哥怎麼會下這樣的旨意:「再說怎麼樣。」崔琰歎息道:「再說,主公是十天前死的,葬禮早就辦完了。」

    「十天前」我厲聲道:「大膽,為何不早來報我。」

    崔琰歎氣道:「二公子,並非我等不想來報喪,實在是大公子說,前方戰事緊急,不能影響你的心思,所以就」

    我想了想,大哥這樣想,也不錯。不能因為父親的死訊,棄百萬黎民的性命於不顧。可是不對,怎沒想都不對,父親死的太突然了。第一和歷史不符,第二,我給他診斷過,華佗的醫術不會出錯,這點我絕對有信心。

    我回頭看了一眼崔琰,這位以耿直見稱的大人,眼神竟然閃閃爍爍

    崔琰搖了搖頭:「公子,崔琰身體不適,先行告退了。」我心中起了一陣狐疑,表面上卻沒有露出來:「好吧,你先下去吧。」

    由於李典在旁虎視眈眈,我沒有回冀州去,心中的悲痛和疑慮卻是與日俱增。幾乎每天晚上都夢到父親血淋淋的站在我面前。

    烈士陵園已經建好了,我和眾將,一起跪拜哀悼,痛哭流涕。我讓人在陵園附近,栽樹種花,裝扮的漂亮一點,好讓這些為國捐軀的健兒,不那麼淒涼寂寞,避免千里孤墳,一坯黃土的景象出現。

    六月,袁尚到冀州後,被任命為虎威將軍,南皮侯。逢紀和袁尚的所有兵權都被削奪,郭圖、汪昭,代之而起,權傾冀州,勢力無人可比。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劉備依然走紅,看來大耳朵還真有點魔力,總是能左右逢源。

    以前跟著袁尚混的人,全部遭到清洗。一個個的被削奪兵權,逐出領導層。袁譚的青州班底,掌握了冀州的軍政大權。這其中最主要的是管統和王修。一個以前是東萊太守,一個是青州別駕。

    袁譚的清洗,讓我有些不寒而慄,六月中旬,逢紀因為貪污受賄,被判處腰斬棄市,七天後,荀諶因為誹謗主公,意圖不軌,慘遭車裂。七月初都官從事朱漢,擅自調動呂曠的守城兵卒,意圖不軌,兩人統統凌遲處死、三日後的李孚私通曹賊一案,更是牽扯了冀州官員上百,其中包括呂翔還有蘇由和郭援手段之狠辣,行動之快捷,令人難以置信。

    袁譚下令讓我逮捕郭援(蘇由已經戰死)並且查證前冀州大將軍府長史審配,貪贓賣國,橫行鄉里,魚肉百姓,罪大惡極,雖然身死,卻不能免罪。判處抄家,財產充公,女的一律充作官妓,男人全部斬首示眾,以儆傚尤。

    袁譚下手太狠辣了,連死人也不放過。估計要是能找到審配的屍體,他能鞭屍。

    我沒有逮捕郭援,沒理由,我對傳令的主簿陳琳就一句話:「郭援他沒罪,要捉,連我一塊捉去。」

    陳琳皺了皺眉,給了我一句忠告:「二公子,此一時也,彼一時也,你要想清楚,千萬不可意氣用事。」

    「啪,」我把一個瓷瓶摔得粉碎,全身顫抖道:「去,滾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三弟要是有什麼事,我饒不了他,聽到沒有。我真是後悔」

    陳琳連連稱是,狼狽的跑出去。

    「回來」我厲聲道:「你給我記著,老三要是出了事,我扒了你的皮。」陳琳心說,他媽的,我多倒霉,跟我有什麼關係。眼前這位二公子,誰敢招惹,力矩曹賊,五六十萬兵馬都不放在眼裡,殺我,還不和殺雞一樣。我的娘。

    陳琳連連的嚥唾沫:「公子放心,公子放心,我一定把話帶到。」我拂袖道:「滾。」陳琳出了門在心裡歎氣,二公子,你別神氣,你能擋得住曹操百萬雄師,但不一定能擋得住政治上的暗算,袁譚那德行,我看你快倒霉了

    七月下旬曹操抵達樊城,劉表幾乎沒做抵抗就撤兵回去了。這本來在曹操意料之中,用他的話說,自守之賊,沒什麼作為。

    曹操的目標是奉孝和趙雲。郭奉孝和趙子龍的真正目的並不是要攻破汝南,就是想牽制他,兩人一見援兵趕到,立即採取游擊戰術,退回壽春去了。

    曹操一來士兵疲乏,輜重損失過大,士氣低落,二來看了郭嘉和趙雲的軍容陣勢,覺得取勝不易,便撤軍回許昌休整。他一走,郭嘉和子龍繼續攻汝南,反正從壽春到汝南路很近。差點把曹仁給氣死。

    同時把手伸到淮南的還有袁譚。他任命心腹汪昭去淮南為揚州刺史,任命荀彧老師為九江太守,命其屯駐合肥。意思想要取而代之。

    荀彧的確是搬到了合肥,但淮南卻沒有一個人肯聽汪昭這個揚州刺史的話,他就像一個花架子,被置之高閣,沒人理睬。

    這件事,讓我心生警覺,難道袁譚要向我下手他不會跟曹丕一個毛病吧。

    一場異常大饑饉降臨到河北。饑饉是由旱災釀成的。兗州、雍州,豫州、還有青冀幽並四洲幾千里內顆粒無收

    乾旱從桓靈以來,一直都是大漢朝揮之不去的陰雲,也成為漢室衰敗的誘因之一。當然,如果皇帝勤政愛民,地方官吏恪盡職守,再大的旱情,也能順利度過,怕就怕,天災加上**,那就大事不妙了。

    這些年災情,或輕或重幾乎年年都在發生,不足為奇。通常的旱情只發生在五、六、七三個月,一般到八月秋雨連綿就結束了,主要是伏旱,對於秋末播種,夏初收穫的青稞大麥扁豆危害不大,憑著夏季的收成,老百姓才得以繁衍生息。可是今年的旱情來得早,實際從春末夏初就開始了幾個月,一滴雨也沒有下過,根本就無法播種。收過了小麥,秋季的糧食就無法下種,無法下種,自然就沒有半點收成。

    八月十五中秋節這是播種冬小麥的時令。人們無心賞月無心吃月餅,全都陷入惶恐之中,秋季的收藏已經沒有了,加上連年用兵徵收重稅,夏天打下的一點餘糧,也消耗完畢。如果小麥不能播種,那明年不知要餓死多少人。

    乾旱延續到第二年秋季,當一場大雨席捲北方後,人們已經不關心秋天播種的事情了,種子沒有了,耕牛也沒有了,人也死的差不多了。曠年持久空前未遇的大旱造成了無法挽回的恐怖景象。

    野菜野草剛挖出地皮,被人們連根挖回家煮食吃了。地裡的野草被吃了個罄盡,一塊塊地皮光禿禿的,就像是得了斑禿病的腦袋。而後人們發現了樹皮,這可是饑荒年月,絕好的『補品』。樹皮吃完了,就開始吃觀音土,觀音土吃完了不消化,用不了多長時間一喝水,肚子開始膨脹,越脹越大,直到把肚子撐破,脹死。

    不甘心死的,就開始吃人,吃死人,吃活人。有人去哭拜剛下葬一天的親人,卻發現,墳頭已經不見了,只剩個半丈深的土坑,裡面空空如也。人呢?

    人被挖走吃掉了,吃的連骨頭都不剩。這樣的事,一開始人們還覺得恐怖,可後來也習以為常了。家裡死了人,也不埋了,直接剁碎,扔到鍋裡與其便宜別人,不如自己吃掉算了。

    飢餓像烏雲一般籠罩著整個北方大地。

    曹操的兗州豫州由於早就實行挖井屯田,所以災情最輕,加上政府開倉放糧,餓死的人最少。青冀幽並四洲的情況可就太不堪,太慘不忍睹了。

    一年一來,我一直駐防黎陽,抗拒曹兵。耳聽得袁譚在冀州,越來越驕奢『淫』逸,放縱無度。屠戮大臣、橫徵暴斂、巧立名目、盤剝百姓。一言不合,就要砍掉一顆腦袋,冀州官吏人人自危,到了朝不保夕的地步了。儼然一個亡國昏君的景象。

    平原、南皮、西山、固安,很多地方已經成了死村,整村的人被餓死。一碗玉米糊糊,就能換個黃花大閨女。孩子走失了,就別想在找回來,用不了半個時辰,準保下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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