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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104章 草原雄師(一) 文 / 鍾離昧

    第104章草原雄師(一)

    美麗的大草原頃刻間變成了修羅屠場的劫後情景,百丈之內盡成血紅,人骸獸屍散佈四處,令人不忍卒睹。遠處營寨鳴金之聲大作,顯示我軍正在田豐的指揮下,全速向相反方向撤退。我目注其中一個身首異處的烏桓兵遺骸,歎道:「無論是強者還是弱者,死亡就是死亡,沒半點分別,這或者是老天唯一的公平處。」

    中原兵沒有乘勝追擊,卻無緣無故的後撤三十里下寨,引起了烏桓各部將領的不解。蹋頓首戰失利,還差點被兩個潑婦型的高手給宰了,心裡很是不痛快,正在罵人發脾氣。把失敗的罪過,全部推到蘇樸延和能臣抵之的身上,說是蘇樸延沒有搞清敵情,還有能臣抵之和難樓竟然在自己萬分緊急的時候,不派兵接應。這一點讓他最不能忍受。能臣抵之和難樓大叫冤枉,匍匐在蹋頓腳下道:「不是我們不想過河接應,是樓班王子他他不讓去。」

    難樓的話,就像一根針刺入蹋頓的心臟,疼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樓班和蹋頓都是丘力居的兒子,樓班是嫡子,按規矩應該繼承單于之位,但他太過文弱,不足以統帥部眾,所以族人推選蹋頓代立。雖然如此兄弟兩個感情一向不錯,蹋頓對樓班也從來沒有過戒心,可是這次難道

    他正想著,樓班就從金帳外走進來,沉聲道:「二弟,漢人莫名其妙的後撤三十里紮營,不知道為了什麼,我們要不要渡河。」還提渡河的事,這不是往蹋頓傷口上撒鹽嗎。要是別人說的這句話,蹋頓早就跳起來了。蹋頓擺手示意,難樓和能臣抵之站起來。樓班就大大咧咧的坐在蹋頓下首道:「漢人在搞什麼名堂,該不會是又有什麼陰謀吧。」蹋頓側著臉翻白眼,心想是漢人有陰謀還是你這個好大哥有陰謀。現在聽樓班說的任何一句話都似乎是別有用心。冷冷道:「他們剛打了勝仗,反而撤退,明擺著是下圈套,我才不會上當。」

    難樓撫摸著山羊鬍子,彎下身子獻媚道:「大單于,兩天前我們剛發現這股漢軍的時候,派出的探子回來報告說,他問過這裡的牧民,說這伙漢軍已經在這裡屯紮了將近二十天了,這事情似乎很不尋常」

    樓班還是沒發現蹋頓看他彆扭,還很熱情的道:「沒錯,假如他們在二十天前,我們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急行軍攻擊柳城,我們非被人打個落花流水不可。真不知這些人為什麼好好地跑到這來屯紮二十天,白白的錯過良機。把一支奇兵,變成了困獸。」蹋頓心想少來這套,我看這些人八成就是和你串通要害我的,我說剛那兩個潑婦怎麼都像是跟我有滅門之仇一樣呢。他不說話。樓班令能臣抵之道:「你去派個人看看,他們那裡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能臣抵之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施禮退出去。蹋頓心裡更彆扭了,心想,比我說話還管用呢,這可怎麼辦。樓班看他半天不開口,說出一句話來,凍得人渾身發抖,還以為他受了驚嚇,關切的道:「二弟,你還是在營寨裡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有為兄處理就好了,你不要管了。」蹋頓心中一涼,本能的想,這就要軟禁我了,大哥可真夠狠的,全不念兄弟之情。忘了前些年是我費盡心血浴血奮戰才統一了三鎮烏桓,有了現在的局面。哎,要卸磨殺驢了。

    其實樓班根本就沒有要取代蹋頓的意思,他說的話,完全是出自一片關心。樓班太馬虎了,他竟然忘了就今天的事情向蹋頓做出解釋,致使蹋頓在心裡種下陰影,埋下了兄弟反目的種子。

    樓班在那裡噓寒問暖,蹋頓就是不理,閉著眼裝死,偶爾的說一句就是陰陽怪氣讓人發毛。樓班心想,二弟今天怎麼啦,怎麼說話這麼沒道理,難道是來『月事』了不成?能臣抵之去了半個時辰笑逐顏開的轉回來,給蹋頓報喜:「大單于,喜事,喜事。」蹋頓差點跳起來踢他,心想老子這倒霉透頂了,你還說風涼話。他厲聲道:「那裡來的喜事?」心說,你要是胡說八道,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能臣抵之就像是撿到了金子般,大笑:「有一個漢人死了。」蹋頓仰躺在旃檀上,一下子跳起來,心想我就知道這老東西找挨揍呢,果然沒錯,沒事戲耍我,豈能輕饒。就過去抽他。樓班和難樓能臣抵之看到蹋頓要吃人的模樣都嚇了一跳,尤其是能臣抵之,差一點大小便失禁。哆哆嗦嗦的道:「大大單于,您是怎麼啦。」

    蹋頓心想可算是找到個人發洩啦。他歇斯底里道:「一個漢人死了,也至於你高興成這樣,他媽的漢人那麼多,死一個兩個大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不是,大單于,這個漢人他是」

    蹋頓一聽能臣抵之還敢強嘴,頓時怒火中燒,氣沖頂門,厲聲道:「來呀,拉出去給我重打五十鞭。」樓班更加堅信自己的推測,二弟肯定是來『月事』了。否則不會這麼變態。能臣抵之是右北平大人,位高權重,手握重兵,怎麼能說打就打。他立即攔住,沉聲道:「二弟,你給個機會,讓大人把話說完。」蹋頓點頭道:「好,那就說下去吧。」能臣抵之鬆了口氣,感激的看著樓班道:「是這樣的,那個漢人,是漢軍的主帥,名字叫郭嘉。漢軍,在此地駐紮二十天,沒有移動一步,也就是因為他病重的關係了,沒想到我軍昨日一戰,讓他受了驚嚇,本來奄奄一息的身子,沒挺過去,就這麼死了。此刻漢軍營,已經掛起白旗白帆,全軍舉哀了。」

    樓班笑道:「果然是喜事,喜事,二弟,我們就趁著漢軍群龍無首之際,渡河和他們決戰,準能把這伙漢狗一網打盡,顯我烏桓神威。」蹋頓也挺高興,把樓班要軟禁他的事情都忘了,問能臣抵之:「不會搞錯吧。」

    「千真萬確,我派出去三路探子,回來都是這樣說的,漢軍營很多士兵將軍都已經穿起白袍了。」能臣抵之小心翼翼的說話,心想單于今天不對勁,可別把這頓鞭子賺到身上來。樓班從帳幔縫隙看出去,只見天色已晚,繁星遍佈,便道:「不如就趁著夜間渡河,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蹋頓正想表示同意呢,樓班連聽都不聽:「就這樣定了,讓士兵們飽餐戰飯,一個時辰後渡河。」

    蹋頓差點沒氣出羊角風,心想,到底你是單于我是單于,你莫非真想把我軟禁起來了。蹋頓這時還能夠顧全大局,也不反對,就領先出帳,召集士兵,宣佈一個時辰後渡河。士兵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個的心裡都在想,大單于的記性太差了,昨兒剛被人打的落花流水,這麼會兒功夫就忘得一乾二淨了,還去送死。

    烏桓人渡過凌河的消息,幾乎在他們上岸的同一時間傳來。我和田豐登上新搭建起來的望台。看到星星點點的火光劃破星夜的暗黑,向這邊移動過來。速度比昨天還要快捷,看來蹋頓是下了決心,想把我軍一舉粉碎。

    烏桓軍來到十里之外,蹄聲隱傳,馬蹄揚塵遮蔽星月。蹋頓指揮騎兵,在我軍營寨之前,形成一張遮天蔽日的大網。鼎盛的軍容足以令人喪膽亡魂。整個大草原給火光燃亮,半邊天空,就像是火燒雲。

    田豐看了看來敵,沉聲道:「烏桓兵即將發動攻勢,蹋頓的軍隊是全攻型的軍旅,充分發揮騎兵靈活的機動性,慣用的手段就是奔襲和誘襲兩種。這兩種戰法,既可以獨立使用,又可以相互結合互為臂助。此刻他的長途奔襲騎兵,分為三路,從正面攻來的是攻中帶守的環形陣。這是草原民族慣用的騎兵衝殺陣容,是我軍所不熟悉的。不過」田豐冷笑道:「這種招術只好瞞別人,卻瞞不了我,其實他真正的殺招是分別由兩邊側翼攻至的衝鋒隊,這兩把利刃,可以叫我們無法集中應付從單一方向衝來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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