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進修篇 第102章 我們切磋下 文 / 山鳳
第102章我們切磋下
其實24床的手術在這個時候已經接近了尾聲，成效暫且不說，論速度，吳藝珍自認在眾多的外科醫生當中已經比較快的了，如果程龍這個時候真已完成手術了，那麼在速度上她略遜程龍一籌了，那樣的事情叫她如何相信，這些天她已經在心中默認程龍確實有一定的能力，但如果要她承認程龍在手術上超過她，這叫她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程龍的到來確實讓吳藝珍驚愕了一下，但她一向做事循規蹈矩，並不是那種不分輕重，死鑽牛角尖的人，她是一位合格的醫生，在附屬醫院多年一直嚴於律己，謹遵職業道德在崗位上兢兢業業，所以，她也僅僅因為程龍的到來停頓了一下，馬上又專注於手術中了。
但吳藝珍能心無雜念嗎，不能，程龍的到來還是給她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她在心中默默的拿26床的手術方案跟她現在做的這個手術比較了一下，發現26床在操作方面比她現在這個微創手術多得多，隨之花費的時間也應該多於她這個手術才對，她還是有些想不通程龍為何會比她先出了手術室，難道說科室另有人接替程龍主刀26床的手術了？
任吳藝珍現在心中有多少疑問，她都不會說出口的，她裝作沒有看見程龍似的，一絲不苟的為24床繼續手術，不過她不說話也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出聲了，手術助手胡莉莉也一樣看到程龍進了她們的手術室，她眼睛閃動了一下，張嘴就問程龍道：「大明星，你們的手術完成了？」
「嗯，病人剛送下去了。」程龍點點頭，由於他現在沒有穿無菌衣，不能太靠近手術台，看不清24床的手術的具體情況，就向胡莉莉發問道，「你們的手術怎麼樣？還好嗎？」
按沈倩倩的本意，24床是要用傳統手術治療的，因為他的建議才臨時換成了內鏡微創手術，雖然他不能主刀，但還是關心病人的手術進展的，不然他也不會出現在這個手術室裡頭了，當然要論誰最瞭解24床目前的情況，當然是主刀24床手術的吳藝珍，不過程龍也知道他和吳藝珍現在的關係，直接問吳藝珍估計會自討無趣，所以他避開了吳藝珍直接問胡莉莉，胡莉莉也是手術助手，24床的情況她也應該知道一些的。
「還好，我們也很快完成了。」胡莉莉忽然停了一下，疑惑的問道，「26床不是開胸術嗎？怎麼這麼快？」
胡莉莉的話剛落音，程龍還沒有答話，吳藝珍趁著換器械的時機偷偷瞥了程龍一眼，她剛已從程龍剛才那話語也知道了26床確實完成了手術，現在胡莉莉這問題正是她心中也想問的，胡莉莉替她問了那更好，她也想知道答案。
但程龍只是笑笑沒有回答，26床的手術並不是什麼複雜的手術，按他那個速度他還覺得慢了呢，試想盛隆在操作一些大型而又複雜的手術，那才叫快，只可惜他手術的機會太少，要達到那樣的速度還得花一番功夫。
程龍繞過手術台，走到能看到內鏡屏幕的位置，準備觀摩一下吳藝珍的這個手術，他雖然懂得如何去操作這個手術，但每一個人的操作都不盡相同，就如在紙上畫雞蛋一樣，同樣是畫雞蛋，但畫出的一千個雞蛋都不會完全相同的，所以，無論自身能力如何也不能目中無人，吸收他人的長處補足自己的短處，是繼續進步的不變法則。
不過程龍也看不到什麼了，吳藝珍本就已經到了尾聲，都還沒有等他站穩腳步，吳藝珍就拔出了內鏡，一邊向張進和胡莉莉解說手術結束時的注意事項，也不在乎程龍在她身後做什麼。
先不說手術室裡的事，龔漢傑和張政一回到心血管醫師辦公室，張政就大叫了一聲爽，接著調侃留守科室的林成志道：「老林啊，丟根煙過來抽一抽。」
「你自己沒有煙嗎？我的湮沒有那麼香吧……」林成志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掏出他的煙，抽出兩根煙分別丟給龔漢傑和張政，他們三個人都是抽芙蓉王牌子的，只要不買到假煙，誰的煙還不都一樣……
「嘿，抽你一根煙咋就這麼唧唧歪歪的。」張政接住林成志丟過來的香煙，用打火機耍了一個漂亮的動作才點燃了香煙，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了個個煙圈，才不緊不慢的說道，「要不是吳主任從中作梗，你可要請我和老漢一人一包呢。」
「咋滴，那是你們自己收回的，可不關我的事。」林成志也點燃了香煙，「你把病人丟給我，不會是為了能上？」
李秋和沈倩倩都不在醫師辦公室，李冰清昨晚當班之後今天下午不用到科室，他們三個人都抽煙，所以龔漢傑也毫無顧慮跟著兩個煙鬼一起點了香煙，三根香煙在辦公室同時點燃，不一會時間就煙霧瀰漫……
「我才沒有那麼無聊，你那包煙能和無名氏的提成相比嗎，不能吧，不知道問老漢去，看他那鬱悶的表情就知道剛才在手術室裡受了很大的打擊了，就怕以後一蹶不振了，就是偶爾雄起也肯定會舉而不堅咯。」張政翹起二郎腿，這辦公室裡也沒有什麼外人，他才不要去注重什麼儀表呢。
「啊？」林成志被張政說得把目光移向龔漢傑，見龔漢傑還真如張政所說的貌似有些鬱悶的神情，頓時來了興趣，掐著煙嘴問龔漢傑道，「老漢，剛才在手術室被恐龍護士逆推了？」
「你相信老張那嘴，還不如相這個世上有鬼算了，他不過是在誇小程罷了。」龔漢傑推了下鼻上的近視鏡，心平氣和的說道，他說得很明顯了，張政那是在瞎說了，他們作為醫生，處理過不知道多少死亡患者了，要是這個世上真有鬼，那麼醫院裡遍地都是鬼魂了，他們這些醫生哪還敢在醫院裡工作下去。
「咋了，難道老漢把手術搞砸了？」林成志不明真相，這都怪張政和龔漢傑兩個從手術室回來，說話都是說一半留一半，他聽張政說過今天中午的手術，貌似程龍很有能力的樣子，但還不至於比他們這些臨床多年的醫生還厲害吧。
「能砸才怪，這手術室上根本就輪不到我們兩個說話。」張政忽然鬱悶的插話道，他是佩服程龍的操作不假，但被一個明顯比他們年輕，而且還不是正式醫生的人壓在頭上還真有些不舒服。
「啊，你們兩個這麼不爭氣，以後出去別說認識我！」林成志站起來，走得遠遠的，一個主治醫師，一個醫師，竟然在手術室讓一個實習醫生話事，即使對方主刀也是一樣，不至於這麼廢材吧。
張政抓起身邊的一張廢紙揉成一團丟向林成志，笑罵道：「丟……你沒見過小程手術你當然這麼說了，快，把你的煙先上繳過來，我們再斷絕關係……」
「小程的手術真有這麼好？好到你們兩個都沒有話說？」看兩位同事也不像是忽悠他的樣子，加上李秋又這麼器重程龍，使得林成志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老林，你會有機會見識到的，你可別不信，到時就怕你的眼珠就掉下來……」張政停下來抽了一口煙，接著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小程的操作，反正我是服了他，以後就跟著他偷師了，哈哈，得讓他收我這個老徒弟才行。」
「偷師？老張，你也太誇張了一點吧。」張政一向說事情都是大大咧咧的，林成志都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張政這話，拜誰為師不好，要拜程龍為師，先不說程龍剛從學校出來，就程龍那年紀能有多少臨床經驗，不拜他們這些醫生為師都好了，反倒過來拜他為師，太戲劇化了吧。
「嘿嘿……」張政乾笑了幾聲，指了指龔漢傑說道，「不說我，你自己問老漢，估計他也有這個想法吧……」
「老漢？」林成志不相信的把目光又移到龔漢傑身上，龔漢傑和他都高張政一個級別，都是主治醫師的級別，不過龔漢傑的資歷又比他多出兩年，今天就可以考取副主任醫師級別了，他才不相信龔漢傑也要向菜鳥程龍學習……
張政把問題轉給他，他就不能不表個意見了，龔漢傑先吐出了一圈圈煙霧，回想程龍剛才主刀26床的手術經過，再在心裡模擬了他自己主刀26床的手術，好半響才歎了一口氣，他不得不承認，程龍在手術操作上遠高於他。
「小程操作的整個手術形如流水，刀刀相扣，他的表現得只能用完美來形容，在手術技術上我確實不如他，跟他學習也沒有什麼……」龔漢傑如實承認事實，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能者為師，龔漢傑並不覺得有什麼好丟臉的。
「你們兩個……我才是服了你們兩個！」如果說張政的話還讓林成志有些疑慮的話，那麼龔漢傑的話就讓林成志堅信不疑了，他們幾個共事了一個多月，龔漢傑一向表現得很沉穩，不像是拿這種事來開玩笑的人。
「呃，看來我也要找機會上去瞧一瞧，看到底有沒有那麼牛x……」林成志也心動了，他最近一直聽到程龍這程龍那的，如今更是在手術室裡折服了龔漢傑和張政，要知道龔漢傑和張政也是有才的醫生，雖然不至於懷才自傲，但也不會輕易死心塌地去服了一個同行的，除非那個同行實力超強，讓他們不得不服氣。
見林成志也鬆動了，張政笑著道：「看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你以前做過的手術都是渣了！」
「怎麼渣了，我以前的，說什麼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才完成的，我可不會像你那樣輕易否認自己的成果。」林成志有些不服氣，他也是經過多年臨床才爬到現在這個位置，豈能輕易向一個剛出學校的實習醫生認輸的。
「去，去，去……」張政甩著手笑道，「我又不是沒有和你一起手術過，不是我小看你，米粒之光也敢跟日月爭輝，你那點技術遇見小程的，絕對是小巫見大巫，不用比也知道結果了，哈哈。」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張政這話說得有些傷人，還好他只是以開玩笑的性質說出來的，才不至於讓林成志惱火，不過林成志聽了卻是非常不舒服，心中暗暗有了要和程龍一比高下的念頭。
這個時候，程龍回到心血管外科，見沈倩倩站在醫師辦公室門前動也不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左右張望了一下，見附近並無他人，於是走過去打了一聲招呼道：「倩姐，在這裡站著不動想什麼呀？」
沈倩倩被忽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跳，轉過頭見是程龍才拍著胸口，臉上似在埋怨程龍，輕聲說道：「你走路怎麼沒有聲音的，嚇了我一跳。」
程龍往辦公室裡頭望了一眼，裡頭張政三人也在看著他和沈倩倩呢，心中暗想沈倩倩不是在偷聽他們聊天吧，不過轉頭一想，這樣猜疑沈倩倩也太那個了，他向沈倩倩一笑之後，道：「是你想事情太入神了吧，連我走到身邊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呢？」
沈倩倩瞥了程龍一眼，見程龍若無其事的樣子，才道：「我沒事，我本來要進去拿點資料的，可裡面都是煙，我就在這等煙散掉呢。」
「哦……」醫師辦公室裡確實煙霧繚亂，沈倩倩不喜歡也純屬正常，程龍也沒有懷疑什麼，自告奮勇道，「你要拿什麼，我幫你拿。」
「不……不用了，我等煙散了再進去好了。」沈倩倩臉上沒有來由一紅，怕被程龍看到，連忙別過臉。
「呃……」程龍看著沈倩倩愕了一聲，貌似沈倩倩的表現又與往常不同呢，不過程龍也沒有去深究這個問題，他指著醫師辦公室道，「那我先進去了，我還要弄26床的術後記錄。」
「嗯。」沈倩倩背著程龍應了一聲，等程龍進了辦公室才回過頭來，她當然不會讓程龍看出她在做什麼了，更不可能她剛才其實在偷聽辦公室裡幾個醫生在說他的事情。
其實沈倩倩也並沒有說謊，今天她安排24床上手術室之後，回來時程龍等人已經上了手術室，她處理了一些老病歷之後，科室也沒見來新病人，於是閒著就回到主任辦公室裡，與李秋隨口談起下午的兩例手術。
24床沈倩倩不怎麼願意去談，反倒對26床的手術顯得興致勃勃，李秋還以為她不放心程龍來主刀的，卻不想她馬上掏心挖肺表示支持程龍，李秋立馬開她玩笑，讓她也上手術室陪程龍手術去，這個，她當然義正言辭的拒絕了。那個時候，再談程龍就有些無趣了，沈倩倩隨之是準備回醫師辦公室的，卻不想剛到門口就聽到辦公室裡正在談程龍的事情，正好當時整個辦公室煙霧瀰漫，她也不想進去聞這些煙味，所以就站在門口靜靜聽他們的談話，一直等到程龍的到來……
程龍呢，他本想觀摩觀摩下吳藝珍為24床做的手術的，不想他才進去不久手術就即將完成了，再看也看不出來來，還不如回科室及時處理掉26床的術後記錄，以免活兒積累太多忙起來就會手忙腳亂的，於是他也就提前出了5號手術室，到更衣室換回衣服就直接下到了科室。
在辦公室門口遇見沈倩倩只是一個小插曲，談了幾句就要進辦公室處理26床的術後記錄，他剛進去就看到林成志正以一種很火辣的眼光看著他，盯得他有些莫名其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還以為自己臉上長花了呢，就轉進科室更衣室裡照了下鏡子，臉上沒有花，衣著也沒有什麼問題，出來了見林成志還在偷偷看著他，不由發聲問道：「林醫生，有什麼事嗎？」
「沒，沒事……」林成志別過臉，不再看程龍。
「哈哈，老林，有話就直說嘛，吞吞吐吐的可不像個男人。」張政在這個時候忽然笑了起來。
「呃？」程龍剛在電腦前坐下，正準備處理26床的術後記錄，聽得張政那麼說，疑惑地看著張政，這難道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張政在科室裡一向都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的，林成志怕張政那張大嘴巴又吐出什麼不像話的話來，連忙在一邊不停地給張政遞眼色，示意張政別亂說話。
不過林成志的努力明顯要白費了，張政根本就沒有看他那方向，面對著程龍說到：「看老林那樣子，是不好意思說出來了，我來幫他說吧，只這樣子的，老林聽說了今天的兩台手術，他手癢了，忍不住想要和你切磋切磋一下!」
程龍聽了哽了一下，就差點沒有被自己的口水給哽噎死，切磋切磋？他們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