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百九十五、決賽現場 文 / 馬上上馬
一百九十五、決賽現場
「沒有焦明謙了你們就不會打球了麼？」唐瑞看著球員，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比賽之前你們都是怎麼說的？」唐瑞大聲訓斥著：「是誰在我面前說過，這次比賽賽就算沒有焦明謙，也要打好每一場比賽，讓焦明謙回來後直接享受勝利的？」
球員們羞愧的很，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沒辦法嗯聲。在比賽之前他們的確說過這些話，在焦明謙入選國青隊出國比賽之前，球員們為了不讓焦明謙分心於他們的比賽，紛紛給焦明謙打電話表示讓他安心，自己一定會將全省冠軍的桂冠再次捧回石西。當時還把焦明謙感動的眼淚花花的，一個勁的表示在國外的比賽結束之後，就算爬也要爬回來參加全省聯賽，和兄弟們一起戰鬥。
不過中青隊這次成績實在是太好了，一路殺入決賽，焦明謙提前回國的想法也沒有辦法實現。直到決賽前一天，球員們才聽說焦明謙放棄了電視上露臉的機會要趕回來參加決賽，當時還有球員叫著可惜，不用焦明謙回來，自己這幫球員就能再次戰勝對手。可惜他們把比賽的難度想的太簡單了，今天對手在第一節就給了他們當頭一棒。25：12，石西三中落後到兩位數。
看到球員們頭都要低到褲襠裡了，唐瑞還在繼續敲打他們：「前幾場比賽打的不錯就忘乎所以了？覺得焦明謙今天可能會趕回來參賽就沒有鬥志了？自己看看你們今天的比賽打成了什麼樣子？是想讓焦明謙回來收拾這個爛攤子麼？他不是神仙，你們把比賽打成這個樣子，就算他回來了我看也挽救不了局面了……」唐瑞忍了又忍，到底沒有把焦明謙不能趕回來的事情告訴球員們。他看得出來，焦明謙要回來的消息讓球員們已經有些心浮氣躁了，在比賽中光想著焦明謙，以至於個人能力沒有完全發揮出來，如果這時候再告知他們焦明謙不能回來的話，估計對球員的心理上又是一個嚴重打擊。
「我錯了！」李大虎有個好處，就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能馬上承認，在他的帶動之下，球員們也知道自己過於鬆懈，焦明謙還沒回來，就算他回來了，面對大比分落後的情況也不一定能翻盤，自己這幫球員不能給他留下一個爛攤子。
「二虎，你要加把勁了，別投籃像個姑娘似的沒力氣，中午你可比我吃的還多，勁頭都攢到肚子上去了吧？」李大虎拍拍趙帥虎的腦袋，剛才還被教練批評的頭都抬不起來，李大虎稍微的恢復了一下就開始開起二虎的玩笑起來。
「你也別說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的，老是在我面前吹牛自己是焦明謙之外的球隊第一得分手，我看你今天還不如我……」二虎反唇相譏。
「那是我要為比賽增加一點刺激感，你不知道華師那兩個傢伙是我和焦明謙的手下敗將麼？」李大虎大咧咧的說道。
「有你們那鬥嘴的勁頭，不如把勁用在比賽上……」隊長龍波過來給了二人每人一腳：「一會兒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我們再不把比分追近，這場比賽就危險了……」
唐瑞在一邊看著球員們，他知道球員至少現在的心理上已經沒有依賴感了，球員之間的打鬧是緩解情緒的一種極好的良藥。
果然，從第二節比賽開始，球員們的狀態開始慢慢恢復。李超群顯示出第一中鋒的威力，開場後的幾個前場籃板全部被他所控制。有了籃板的保證，外線的出手也顯得格外有信心。先是李大虎在底線零度角的出手三分命中，然後是趙帥虎的中距離命中，石西三中開始一點一點的扳回局面。
「我們要做到焦明謙在場和不在場一個樣子……」李大虎又投中一球後，華師附中叫了暫停。李大虎一邊往場下走，一邊得意洋洋的對隊友們說道：「只當上半場焦明謙在打替補沒上場……」
「李大虎說的對……」聽到李大虎的說法，唐瑞笑了，這會兒球員的表現可以說是知恥而後勇，發揮的很不錯，一個八比零的進攻小高潮讓場上局面穩定了下來。
「比賽就應該這麼打，就應該當成焦明謙沒有在場一樣來打……」唐瑞頓了頓：「哪怕焦明謙不能及時趕回來，如果我們能保持這段時間的比賽狀態，我們就是不可戰勝的……」球員的心理已經恢復正常，狀態也出來了，唐瑞說這話是先給隊員們打打預防針。
「對了，唐教……」熊力行是焦明謙不折不扣的崇拜者，搶著問道：「焦明謙什麼時候能趕過來？不是說他昨天晚上就動身了麼？應該最晚中午也就能到啊！」
「嗯……」唐瑞支唔著：「你沒看今天的天氣麼？飛機晚點了，剛才他還給我打電話了，已經到武漢了，估計再有一會兒就可以趕到這裡了……」
熊力行還要發問，唐瑞開始佈置起戰術來，熊力行張了張嘴，埋頭聽著。
李大虎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擔憂，他和龍波他們互望了一眼，這幫老隊員們在唐瑞手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唐瑞的表情讓他們發現了問題，焦明謙可能不會趕到了，不然教練說話不會這麼模糊。
但老隊員們都不動聲色的聽著教練的戰術安排，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追問焦明謙什麼時候到的問題，而是不能讓熊力行這幫新球員們的信心出現波動。
唐瑞也注意到老隊員們的表情，他知道老隊員可能已經猜出點什麼。他略微點點頭，這幫少年人成長很快，現在已經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了。老隊員的心理素質很穩定，現在的關鍵是用好新隊員，今年入隊的幾名新隊員在他的戰術設想中是很重要的一環。
「還是老打法，李超群和熊力行控制內線，李大虎多和汪中令打一下擋拆，趙帥虎在外線的出手不要猶豫，你不是和焦明謙接觸時間很長麼，他的打法應該學到了不少……」唐瑞安排著，現在只有用好手中的這批力量，才能有取勝的機會。
「焦明謙到底能不能來啊？」上場的時候，二虎湊到大虎身邊小聲的問道。這兩人最熟悉，他從李大虎的神情中也看出了點端倪。
「操那麼多心幹什麼？」李大虎又敲了一下二虎的腦袋：「打好你自己的球，焦明謙一定能趕到的，說不定最後的絕殺還要讓他來投……就像去年那樣……」
「別老打我腦袋好不好？」二虎愁眉苦臉的說道：「我剛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點投籃的手感，感覺自己能像謙哥那樣出手，一會兒這種感覺又要讓你給敲沒了……」
「好好，不敲了……」李大虎趕緊摸摸二虎剛才被敲的地方：「趕緊再找找感覺，不說到焦明謙那樣的手感，就是到我這種手感，我們兄弟雙槍合壁也能抵得上一個焦明謙了……」
球場的另一端。
「做好防守，控制他們的得分……」雖然被對方打了一個進攻高潮出來，但華師附中的趙教練卻不在意，他手中的兩張王牌在這段時間正在場下休息。他也看了昨天晚上的訪談節目，當張斌說到焦明謙沒有露面的原因是為了連夜趕回來參加這場決賽時，讓他的心中一震。對於石西三中的這名球員，他多少是很有顧慮的，從去年決賽時的絕殺，到呂鵬飛從夏訓營回來時的匯報，在這些情報裡，焦明謙現在已經從投手成長為可以決定比賽全局的操控手。特別是焦明謙在u19世青賽上的表現更是讓他有了清醒的認識，經歷過這種大賽的洗禮，這名少年完全可以在這種業餘比賽裡用一己之力將一支弱隊帶上勝利的巔峰，何況石西三中並不是弱隊，這名少年的回歸絕對會讓他率隊在主場奪回聯賽冠軍的想法化為泡影。
但趙教練現在卻安下心來，焦明謙到現在為止沒有出現，看外面的天氣應該是不能及時趕到了。
「繼續得分……」趙教練決定把王牌之一的宋兵換上場，他要將比分再次拉開一點，現在比賽已經快打到一半了，就算出現奇跡，焦明謙能出現在賽場上，如果在比分佔據了巨大的優勢，趙教練不相信焦明謙還能再次上演一次奇跡。
「焦明謙看來趕不回來了……」宋兵著好友呂鵬飛說道：「還想在決賽中再和他較量一下呢！」
「他要真回來了，我估計你又會在他面前碰個灰頭灰臉的……」呂鵬飛笑著說道：「他現在可不是以前的菜鳥了，國青隊的比賽你沒看？」
「就是看了才更想和他交交手啊！」宋兵說道：「光看電視還真想不出他現在能達到什麼高度，只有見面了才知道差距有多大……」
宋兵現在已經不再對焦明謙有什麼不服氣的想法了，無論是誰看了焦明謙在世青賽上的驚艷表現都會有這個想法。宋兵只是想和焦明謙同場競技一番，對於少年來說，他們很多時候所想的只是打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哪怕是輸球也要知道自己和對手有什麼差距，年青沒有失敗，失敗的是不願意承認差距。
「不管他能不能趕上，我們都要打好這場比賽。」呂鵬飛說道：「這次的全省冠軍一定要留在我們學校！焦明謙不回來，我們就用這個冠軍來當成給他的禮物吧！只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歡……」
「我知道，不會留手的。」宋兵說道：「要拿不下這個冠軍，焦明謙見到我們還不知道會從他嘴裡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這次一定要讓他無話可說，誰讓他趕不回來的！」呂鵬飛笑笑：「大不了比賽之後我們請他們再去戶部巷大吃一頓……」
雖然是好友，但也是對手，友誼是友誼，比賽是比賽。雖然可惜焦明謙不能回來，但比賽的勝利是一定要拿下的。競技比賽就是這樣，充滿著不可預知的事件，一名球員可以決定一場比賽。焦明謙是決定兩支隊伍的勝負手，他不能趕回來就意味著勝利的天平在向華師附中這邊傾斜，沒有隊伍會放過這樣的取勝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