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版 第三十章 進軍電訊業(5) 文 / 追夢者
飛利布方面雖然放棄了技術轉讓費，但卻執意要求同緯控股方面購買他們三百萬枚芯片，不過他們的報價要比之前略低一些，從五點二美元，降到了四點八美元，如此一來，就以為著只要簽訂這份價值一千四百四十萬美元的合同，飛利布的手機芯片核心製造技術就屬於同緯控股了。
吳全表面上很不情願，心裡卻早已欣喜若狂，飛利布方面的手機芯片製造技術，雖然不是世界第一，也已經是一流水平的頂尖技術了，吳全心裡當然會很興奮。不過當吳全看到合同最後的附加條款之後，心中的欣喜便降低了不少。飛利布方面草擬的合同第一個附加條款便是：同緯控股方面，不得以任何方式與德州儀器（ti）合作，在飛利布方面與德州儀器正面交鋒的同時，同緯控股要輔助作戰。德州儀器在國內並不知名，但業內人士都知道，德州儀器才是技術第一的芯片製造商。飛利布的這個約束條款，主要目的還是阻止同緯控股方面與德州儀器合作。台積電雖然也還不錯，技術上到底比飛利布弱了一些，一旦同緯控股與德州儀器合作，那麼飛利布就只有被甩開的份了，所以飛利布方面不得不防著這一條。
談判暫時陷入停頓，吳全向阿緯詳細說明了這一情況。在接到吳全的匯報之後，阿緯著人詳細調查了一番德州儀器公司，發現這是一個相當苛刻的條款，一旦同意這個條款，就意味著要永遠與飛利布捆綁在一起，但是飛利布的芯片技術遠不如德州儀器來的全面，最多是在手機芯片方面處於國際領先地位。德州儀器則與之不同，在多種芯片製造領域擁有專利技術，包括電視、手機、相機等諸多方面。最後阿緯想到了一個這種方案，即承認飛利布方面為同緯控股唯一外國手機芯片技術合作商，在有關手機芯片技術方面，永遠不以任何方式與德州儀器發生合作關係。這裡阿緯雖然有玩文字遊戲的嫌疑，卻因為消除了飛利布方面的擔心，讓談判得以繼續下去。
最後，飛利布與同緯控股談判達成一致，合同最後約定如下：同緯控股購買飛利布方面三百萬枚手機半導體，飛利布方面無償轉讓手機半導體製造技術給同緯控股方面，飛利布與同緯控股成立合資公司，作為飛利布進入大陸市場的橋頭堡。同緯控股另外支付飛利布兩千萬美元，作為手機芯片技術升級研發費用。至此，飛利布與同緯控股的談判圓滿結束。
美國方面，滯留在紐約的朱葛良被阿緯授予了最新任務：接任「甲骨文平台」總經理職務，同時委任尼爾奇為「甲骨文平台」技術總監。授權朱葛良全權處理同緯控股下屬企業「甲骨文平台」，在美國的一切事務。委任狀和授權書在阿緯發佈命令的同時，以國際特快專遞的方式，被送達到朱葛良臨時的寓所中。隨同這些文件到達的，還有阿緯的一封親筆信。
信的內容是這樣的：「諸葛先生：見字如面，我沒有寫錯，就是諸葛，而不是朱先生，先生就是我的諸葛孔明，如沒有先生，我王北緯也不會有今天。外人眼中，我總是聰明睿智，深謀遠慮，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所有決定若不是有先生的把關，絕不會執行的如此圓滿，並取得如此令人瞠目的成就！最讓我感到不安的是，所有的榮譽都被我一人得去，先生卻站在我的身後，默默無聞，我甚至不能用獎勵先生股份的方式來表達我心中的感激之情，唯有在心中默默祝願：先生身體健康，一聲幸福！想必先生也知我心意，企業越做越大，我內心日益惶恐。我之愛國心，惟天可表，奈何我之企業太大，難免不遭人嫉恨。雖然比之諸多跨國企業，同緯控股不過是一條過江小魚，在國內卻已經是龐然大物，我不想自己多年心血為他人做嫁衣，更放不下心中熱愛的祖國，惟有預留後路，以備不時之需，望先生諒我苦心，多多費心，另可在美國以華資企業『甲骨文平台』名義，設立獎學金基金，資助我流落異鄉之貧苦學子！言辭簡陋，難以全表我心，具體形勢，全賴先生定度！王北緯拜上！」
朱葛良合上信箋陷入到沉思當中。阿緯雖然語焉不詳，朱葛良跟隨阿緯已有近兩年，平素為其出謀劃策，怎麼會猜不出阿緯的心思。一方面阿緯的事業擴展，必須擁有一定的政府關係。另一方面，卻難免因為站位的問題，陷入政治鬥爭中去。阿緯所擔心的，恰恰是陷入到政治鬥爭的漩渦！阿緯所謂的預留後路，就是希望朱葛良能在美國做出一番事業。阿緯既然決定這麼做，那麼後續的資金支持肯定會接踵而來。何況，目前阿緯除了收購了一家上市公司之外，目前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家公司上市。按照同緯控股的業績，幾乎旗下任何一家公司都可以單獨上市，或許可以借海外上市之機，把主要資金挪到國外來。這樣一來，一旦國內有事，也不至於陷入孤立無援之地！想到這裡，朱葛良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接下來朱葛良開始考慮設立留學生獎學金的問題，阿緯本人的意思，設立國外留學生基金應該是國內助學計劃的延續。相較之下，留學生可能更需要關注一些，在外國留學，尤其是在美國留學，在不少國人想來，簡直是非常值得羨慕的事，就好像外國遍地黃金一樣。冬天飲冰水，冷暖自心知。在思考如何設立留學生獎金的同時，朱葛良親自在美國各大院校拜訪，見了不少中國留學生，和他們交談、接觸他們的生活，他所見到的中國留學生的真實情況，讓他這個原本也有些羨慕別人有機會留學的同緯控股高管，大感心酸不已。
大部分留學生家庭情況並不富裕，當然高官富商專門到國外揮霍、鍍金的二世祖不在此列。那些不富裕的留學生，有些可以享受到學院的獎學金，但那畢竟是極少數，何況大多數院校的獎學金，相對於學費來說，最高也不過是持平，也就是說：所謂的最高獎學金就是讓你免費讀書，如此而已。於是，大部分留學生要面對高昂的學費，還要維持自己的生計。人離鄉賤，一方面留學生要忍受種族歧視，另一方面還要經常出入各種服務場所，出賣自己的勞力，換取微薄的收入。甚至有些女生，迫於生計，不得不靠出賣**來修完自己的學業。出賣**固然可恥，更讓朱葛良感到痛心的是，在這個物慾橫留，不加約束的資本主義社會，有些留學生甚至在出賣自己的靈魂！他們通過與人蛇集團合作，從自己的家鄉把自己的親朋好友、同窗兄妹騙到異國他鄉，把美國描繪成一個遍地黃金的天堂，等到騙來之後，不是被賣做中東做苦力，就是丟在窯子裡當就妓女，而他們可以抽取偷渡費的二到三成，以滿足他們紙醉金迷的生活。
還有一些高智商的留學生，被教授看中，當上了教授的助手。表面上，他們的生活過得還算體面，實際上，精神生活也是異常的痛苦。原來，這些所謂的教授，實在是慣於剽竊他人成果的小偷！他們往往是看中這些留學生在某些研究領域的天賦，把他招到自己的麾下，付出一點一點費用，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把留學生的研究成果據為己有。事實就是如此，在西方社會，一個來自東方被岐視國度的留學生，怎麼可能研究出來什麼？比起有名望的教授，他的言詞實在是可以忽略不計！有些心機的，把研究成果的核心部分摳出來，只給教授大概，但大多數從事研究工作的，心機都很單純，這就導致中國留學生一再被美國的所謂知名教授欺騙。在朱葛良來到美國前不久，甚至還發生了一起留學生槍殺導師的事件。美國報紙的主流輿論是這樣評價的：一個來自中國的留學生，要挾導師將論文署上他的名字，被拒絕之後憤而槍殺導師，真是一個道德品質低下的混蛋，早就該下地獄！然而，但凡留學生，都知道事實的真相不是這樣，但是他們甚至都沒有想過為那個留學生正名，名對於他們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相比之下，掙錢活下去才是最緊要的！
一番調查之後，朱葛良懷著歎息向美國媒體發佈了設立「甲骨文中國留學生基金」的消息，用以獎勵學習刻苦的中國留學生。並且鄭重宣佈：每一位來到美國留學的中國留學生，在簽下一份協議之後，都可以從「甲骨文中國留學生基金」領取到一筆足以支付其學業結束的學費，代價就是在學業結束之後，返回中國，在「甲骨文中國留學生基金」指定的某一地區進行為期一年半的無償工作，作為交換條件。朱葛良所公佈的「甲骨文中國留學生基金」的設立總額為一億美金——這是阿緯從國內轉過來的第一筆資金。
一個名不見經傳，註冊資金僅僅為一千萬美元的通信技術公司，居然如此大手筆拿出一億美金資助中國留學生，一時間倒也在美國掀起了小小的波浪。這家名為「甲骨文平台」的手機軟件開發企業，也逐漸走入美國人的視野。
尼爾奇不愧是一個研究天才，在未經任何實驗室驗證，僅僅只是依靠自己購買的一些散碎零件、收購的廢舊設備研究出來的理論，在「甲骨文平台」成立之後，終於獲得了實驗室驗證的機會。在美國著名的麻省理工實驗室，尼爾奇的手機技術理論被印證為完全正確，並且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甲骨文平台」的第一次實驗室試驗成功之後，吸引了不少麻省理工學院的研究人員，紛紛要求加入「甲骨文平台」這家新興企業。這些從事數字手機研究的研究人員，實在無法想像手機這種工具居然還可以成為一個平台，正是在實驗室數據的鼓舞下，決定追隨尼爾奇的腳步。
朱葛良這等算無遺策的人才，怎麼可能會看不出這些技術人員是在摩托拉的鼓動下，意圖進入「甲骨文平台」內部，竊取關鍵技術資料。正如阿緯對留學生的無償資助，到了朱葛良手裡變成「我資助你，你付出勞動」的有償交換；朱葛良先以一張為期十年，研究期內不得以任何理由退出「甲骨文平台」的合同嚇跑了一些人，然後告知剩下的技術人員：「你們被錄用了，但是你們所有的研究資料都只能在研究室內調用，一旦研究結束，立刻收回。同時，你們的所有研究成果，都歸『甲骨文平台』所有，你們不享有任何權利，為此，你們可以享受到周薪一萬二千美元的優厚待遇。」
1994年隆冬召開了』94全國電子信息應用工作會議，在這個會議上總結出9年來國家和地方共支持電子信息應用貸款92.5億元，利用這些貸款取得了150億元的經濟效益。這次會議的一個議題是「三金」工程，會議還組織了「金橋」設計者們對「金橋」衛星網工程的講座，表明「三金」工程進入了前期準備階段。當時正在蘇州工業園籌建工廠的阿緯，作為被邀請的企業家代表之一，第一次來到北京，這次會議是在國務院二招一個禮堂內舉行的。主持會議的有多位國家領導人，在會議結束後，國務院的有關領導，親切的接見了阿緯。
阿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夠享受這種待遇，能夠享受國家領導人的親切接見。阿緯也算是見慣了風浪的漢子，可當時任國務院總理的老總理接見他的時候，他面對這個時常臉上掛著嚴霜的老人，心中不由得竟有幾分慌亂。外界稱老總理為「鐵碗總理」，並且罵他：老總理，搞精簡；貪官惡性繁殖，職工以淚洗臉。指的就是民眾對老總理這兩年搞機構精簡、國有企業改革、查處商業銀行呆壞賬三大舉措的不理解。
老總理看到阿緯有些侷促的表情，面上現出了一絲微笑，原本嚴肅的面孔也多了幾抹慈祥，他笑道：「你年紀這麼輕，和我孫子歲數差不多，能取得今天的成績，確實很了不起啊！更難得的是，作為優秀民族企業家的代表，你在賺錢的同時，不忘為國分憂，實在是更令人欽佩！我聽說你想搞個『夢想小學』的計劃，我看挺好！只是不能你一個人搞，如果這種本來應該國家來做的事，讓你搞了，民間會有一些不必要的猜疑。有時候，想要做好一些事，總是會讓很多人不理解！」說到這裡，老總理想到自己施政的幾項政策，在民間頗多怨言，嘴角的微笑，也略略顯得有些苦澀。
阿緯被總理一誇，面上微微一紅，同樣是被人誇獎，手下人誇會被人認為是馬屁。同樣地位的人誇，會被認為是恭維。只有上位者誇獎，才能讓人感到身心舒暢。現在，阿緯就有這樣一種感覺，他覺得自己的成績被人肯定了！接著聽總理提到「夢想小學」計劃，以及總理話中的言外之意，阿緯心中不由得一沉，直到總理最後一句話說完，阿緯心中才微微有些放鬆。
阿緯想到民間的風評，猜測總理在暗示「夢想小學」計劃只能以政府為主的同時，多少也透露出一絲疲倦。想到這裡，阿緯忍不住安慰道：「『夢想小學』計劃理當政府主導，我只要從旁協助，能為國家、為人民做點事就很欣慰了，總理您不用掛懷！至於說到理解的問題，是非功過當由後人評說。當年武後留下一個無字碑，已經為我們這些後人做出了典範！我們何必去在意別人的想法？就拿您老來說，前些年國家大力投入基礎建設，財力相當吃緊，若不是您這三項政策，國庫說不定到現在還……」說到這裡，阿緯忽然想起話頭有些不對，任何一個政府都很忌諱「財力吃緊」這個詞語，這顯然是在說主管財政的總理無能。
總理眼中閃出一抹讚賞，他走到阿緯面前，拍了拍阿緯的肩膀笑道：「小鬼，你的眼光確實厲害，難怪你能取得今天的地位！對於你的理解，我很高興，不過這樣的話，以後就不要再對別人說了。你都說了，是非功過，當由後人評說，我又何必在乎這些事呢？好了，不說這些了，這次會議主要是討論電子信息應用的，咱們也說點相關的話題。這次找你談話，是想瞭解一下你進入手機產業的想法，國家對這一領域很看好，但是技術卻始終掌握在別人手裡，這讓我們這些老傢伙很頭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