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版 第十八章 這樣的決戰(2) 文 / 追夢者
打鬧聲漸去漸遠，朦朧中彷彿新年的炮竹聲已經響了起來。沒過多久，炮竹聲倒是沒有聽到，「心白金」的電視廣告倒是遍地開花了。阿緯手頭的那點散碎銀子也沒能留到過年，全都被管和平提前支成壓歲錢散給中央電視台和各級省級電視台了。在各個台收視率比較高的幾個頻道，買下了黃金時段不說，還派了幾個能說會道的傢伙騙了一些廣告公司的低價，直接跑去電視台要優惠政策。又是什麼肯定年年投，一年不少於多少多少廣告量！反正牛皮人人會吹，只要能騙到人，又不用保稅，反倒可以節約公司開支，又何樂而不為呢？畢竟，北緯國際也好，綠鳥集團也好，今年已經連散碎銀子都沒有了。可這畢竟是自己人才知道的底細，人家外面的人哪裡能夠看出來這其中的虛實呢？
於是，「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只收『心白金』」的廣告詞彷彿在一夜之間，長了腳似的，在中國古老的大地上，遍地開花。就連小朋友在被人問及今年要多少紅包的時候，也是脫口而出：「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只收『心白金』」！
已經間接擁有了上海建特瑞生物科技79％絕對控股權的阿緯，在得知「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只收『心白金』」這句廣告詞居然這麼深入人心的時候，不禁開懷大樂。專門找到那個叫葉大中的傢伙說道：「看不出來，你還真是個人才！我王北緯做事別的不說，對於人才我是最尊重的！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到我們公司來，專門給我們的產品想策劃方案，我聘請你當營銷策劃總監，年薪第一年低點我給你30萬，以後隨著成績長。要是咱這『心白金』的收入上去了，獎金也絕對不會少了你一份！第二條：你自己開公司，我給你出資，但是我要控股。以後公司的業務拿給你做，但是業績要獨立核算。也就是公司給你的單子，照樣給你錢。怎麼幹，你自己選擇！」
那個葉大中衡量了一下，撓了撓頭，扶了扶幾乎遮住兩隻眼睛的大鏡框道：「我覺得吧，還是你投資給我好一些。你控股可以，但要我當總經理！」
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笨拙的有些可愛的動作，阿緯忍不住笑了，便笑便點頭道：「好！有志氣！你是個很不錯的人才，又這麼有志氣，以後肯定能成為這一行的一把手！成！就按你說的辦！」
果不其然，阿緯居然一語成櫼（音撿），以後這個名為葉大中的男人，居然真的成就了一番了不起的事業，成了影響整個中國大地幾十年的優秀廣告人。在全中國乃至全亞洲都享有崇高的聲譽。
伴隨著新年的鐘聲，春節聯歡晚會把歡聲笑語帶進了千家萬戶，同時飛進千家萬戶的還有新鮮出爐的「心白金」廣告。伴隨著「心白金」的成名，上海建特瑞生物科技這家新興企業也就進入到了人們的視野。只是人們沒有聯想到上海建特瑞就是原來的綠鳥高科，管和平在改名登報的時候，耍了一個小花招，他把公司更名通知這麼重要的事刊登在了報紙的中縫裡。那種垃圾位置，有誰會去看呢？於是綠鳥高科更名為上海建特瑞，而引起全國轟動的「心白金」就是上海建特瑞也就是原綠鳥高科的產品，居然沒有人想到。
這一年的春節聯歡晚會，當紅的相聲演員馬季、姜昆合說的段子也把「心白金」的廣告效應，當成了一種社會現象進行了藝術表現。相聲雖然是逗樂的藝術，但更深層次上卻是以諷刺現實和反應社會問題為己任的。難得的是，這種深刻的社會問題卻可以通過詼諧幽默的方式，讓人不經意之間能夠記住。因此，像馬三立、侯寶林、馬季、姜昆這樣的大師級人物，才能一直被人記住，不管什麼時候，一直都活在人們心目中。
令阿緯感到興奮的是，還沒有等到年後，「心白金」全國各地的經銷商就不斷給上海建特瑞生物科技公司打電話，要求追加訂貨。原來，這一盒售價高達280元市場終端價，實際拿給經銷商不過78元價格的東西，居然直接賣斷了貨。不要說那些省級代理，就連二級、三級市場的小經銷商就賣的眉開眼笑，大笑著數錢，可想而知「心白金」的銷售有多火爆了。
在接到經銷商電話之後，管和平作為上海建特瑞生物科技的總經理，立刻下了決斷，原定春節四天的假期取消，改為輪班放假，每人一天。開工實行三班倒，加班加點開工。對於所有參與春節加班的工人，每人每天按平時四倍的工資計算，並且每人封上一個三百元的紅包。一個三百元的紅包幾乎就是工人半個月的工資，這下幾乎是所有的工人都搶著要加班。阿緯春節的時候，參觀了一下廠房開工的情況，看著工人們笑逐顏開的工作，彷彿在廠裡幹活比在家過年還要高興似的，那種感覺他已經許久不曾看到，也許久不曾感受過了。
在管和平的潛移默化下，阿緯開始注意起下崗職工、都市貧民、貧困學生這些近在咫尺的弱勢群體。有意識的去觀察他們的生活，結果阿緯發現，這些人生活遠比自己想像中要艱難的多。他們每個人都那樣賣力的或者，在他們的眼中，阿緯從來不曾看到絕望與放棄。儘管生活是那樣的艱苦，但是他們每一天都過的快快樂樂。或者是親人直接，或者是臨裡之間，彼此直接互相鼓勵著，他們雖然物質貧窮，但在精神上卻十分富有。這樣的景象深深的震撼了阿緯的心靈，因為較少和別人接觸，更少和別人進行心靈深處的溝通，阿緯幾乎已經陷入到自己給自己設置的心裡孤島中去。而這些在貧困線附近掙扎的人，卻讓阿緯知道了生活是如此的可貴！
這一次，親眼來到工廠參觀，又是應管和平的邀請，也是在這裡，阿緯看到了這些原本愁苦不堪的人們，僅僅只是因為一個希望，一個對他王北緯來說微不足道的紅包，卻能讓這麼多的員工如此開心的為他工作。要知道，所謂的「心白金」，不過只是把幾種普通的維生素組合一下，添加一些砂糖成分，成本不足2塊，卻能賣出78元天價，賺出巨額到比搶銀行還好賺的利潤的東西啊！自己若是不多多匯報這些職工，多多匯報社會，那自己簡直就不應該成為人了！
有了這番想法，阿緯在春節期間，專門去探望了職工的家屬，除去送上生活上的關心和慰問之外，還送上一些微薄的禮品。阿緯知道，送的多了，他們未必敢收，所以只是送上一些並不值錢的生活必需品。看著那些職工家屬們開心的樣子，阿緯彷彿也找到了生活的其他樂趣似的。
春節後不過幾天，阿緯間接控股79％的上海建特瑞生物統共發貨三十五萬八千件，一件內裝24盒，發貨價78元，僅僅只是這一個月的開工量，就為阿緯賺回了總計六億七千零一十七萬六千元，除去一千七百一十八萬四千元的生產成本和兩千六百九十八萬的工資以及三千四百二十九萬五千的廣告費用外，他王北緯緯一個月的淨利潤居然高達五億九千一百七十一萬七千元！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比做地產、比做股票，簡直比做什麼都賺錢！在扣除了控股綠鳥集團的其他股東分紅之後，阿緯的淨利潤仍然高達四億六千七百四十五萬六千四百三十塊。
開始的時候，阿緯還真的玩兒似的拿起四面八方匯過來的貨款數著玩，可不到一個小時，看著堆了一屋子的紙幣，阿緯哀歎了一句：「數錢原來真的可以數痛手！算了，不數了！還是存銀行裡算了！」阿緯的數錢大計，終於在尚未開始一天的情況下，便宣告夭折了。
到了春節後的一個月，也就是西曆1993年的2月中旬，阿緯賬上已經有了十五億四千三百一十二萬的可調配資金，阿緯大筆一揮，先償還了借自盧紋紋的四億資金，加上6％的利息，連本帶息一共償還了盧紋紋四億二千四百萬。只是用了不足兩個月的時間，就送給盧紋紋二千四百萬的利息，阿緯不但沒覺得虧到，反而覺得很划算。因為盧紋紋的那四億，就好比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沒有那一根稻草，死的就不是駱駝，而是他王北緯了。在經歷了春節的那些事後，阿緯彷彿一下子成長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也像是變成了大人一樣，多了一分成熟的氣息。
在償還借款之後，阿緯帳面上還有十一億一千九百一十二萬元資金，原本這個時候，他應該把正式組建「好又來」連鎖超市的計劃列上議事日程的。但是，過年的時候，一件事一直堵在他的心裡，在他沒有做好這件事之前，沒有心思去做其他事。那件事就是，他在街上看到許多外來民工的子女，在建築工地附近玩耍，即便是過年的時候，也沒有回老家，而是和自己父母所在工地的周圍，玩著尿泥巴（一些地區兒童用尿撒在泥巴上，揉軟之後捏成泥人的遊戲方式，因以尿做引，因此稱尿泥）。深入瞭解之後，他得知這些孩子不是不想讀書，而是老家沒什麼人，孩子留在老家，父母不放心，可是帶來這裡，又沒辦法入學。只能每天呆在工地周圍，看著同齡人上學放學，把眼睛望穿，卻只能扣著嘴巴默默流淚。這件事對他的觸動很大，他想要為那些為上海建設付出了很多的民工做點事，他決心捐款建上幾所民工子弟學校。
阿緯的想法得到了包括朱葛良、愛新覺羅·青芙、管和平、葉榮升等人在內的所有阿緯心腹核心的認同，這些人通過自己的努力，在阿緯的心目中佔據了極為重要的位置。於是，在93年的2月14日，西曆情人節的這一天，阿緯專門出資成立了一家名為上海民工子弟學校管理公司的非贏利性企業，專門解決進城民工子女上學難的問題。阿緯投入了二千萬資金在這家管理公司裡，聘請了專門的學校管理人才，在浦東的北蔡、南匯等好幾個民工聚集地區建立了總計六所民工子弟小學，兩所民工子弟中學。阿緯本想連大學一起辦，但是由於教學資質暫時達不到，只能暫時先辦著小學和中學。
作為出資助學，並且是關注民工子女這一極其弱勢的群體的第一人，阿緯再次成了上海灘公眾的焦點人物。若非他們並不知道阿緯控股74％的綠鳥集團就是上海建特瑞生物科技的控股股東的話，阿緯早就再次成為新聞焦點了。不過，這個新聞來的也不算晚。從來沒有哪怕一個民營企業家，對下一代的教育這麼關心過，而且還是那些為城市的建設默默耕耘，付出了最多心血和汗水，卻拿著最微薄回報的民工子女。
當鏡頭對準那些民工的時候，那些民工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無論工作人員怎麼解釋，他們都不肯相信居然會有這樣的好事。也許是上了太多當，吃了太多虧，以至於他們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還有心甘情願建好學校，免費讓他們的孩子讀書的大好人、大富豪，死活不肯送自己的孩子進去讀書。工作人員被逼得沒有辦法，最後只有使出了撒手鑭，當即寫上一張承諾永不收費的字條，送到了民工的手上，那些民工用葬兮兮的兩手顫抖的解過字條，面無表情的找到識字的老鄉仔細辨認，確認無誤之後。不知道是誰帶頭，全體民工居然轟然衝著阿緯跪了下來，黑壓壓的一片片人頭突然間向著一個僅僅十幾歲的孩子跪下，場面之震撼，不但撼動了在場的所有人，就連電視機前看新聞的觀眾也都激動的熱淚盈眶。這是怎樣的場面啊！這又是怎樣的人啊！
在場採訪的記者用哽咽的聲音，向電視機前的觀眾們播報著：「電視機前的觀眾們，你們都已經看到了，這就是本港最傑出的青年企業家王北緯先生捐資助學的現場。不但是我們，就連王北緯先生都沒有預料到會發生今天的情況，現場的情況雖然有些混亂，但是秩序卻極好。這些我們平素認為最骯髒的人們，現在卻用一種最為淳樸的禮節，向他們最為感激的人——我們的優秀企業家王北緯先生，致以他們所能表達的最崇高的敬意。節目到了這裡，我神情的呼籲著電視機前的每一位觀眾，讓我們攜起手來，一人奉獻哪怕一點，讓我們的世界變成美好的人間！就像王北緯先生所說的那樣：我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崇高的禮節，我寧願我不接受這樣的禮節！大家知道，不管讀過書沒有，我們中國人的膝蓋一向堅硬，脊樑一向挺直，我們除了老天和生養自己的娘親，誰都不會去跪！除了為了自己最心疼、最心愛的人，誰都不會彎下脊樑！所以，我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並呼籲和我一樣的企業家，拿出自己的一點資金，少買一輛豪華車，少吃一頓大餐，就可以讓那麼多人滿足願望！感謝電視台！感謝大家！」
當電視機的鏡頭從記者面前，又推進到仍然跪在地上的民工們的時候，攝影師的鏡頭都是晃動著的。一抹不知道是淚水還是什麼的東西，滴到了鏡頭上面，模糊了鏡頭，也模糊了電視機上的畫面。即便是在剪切鏡頭的時候，新聞欄目的製片人都明白的告訴剪輯師，要保留這個鏡頭，無論如何都不能剪掉。
不可否認，這個鏡頭對觀眾的感染力是極其巨大的。以至於在當年年底中央電視台舉辦的年度最佳電視欄目攝影頒獎典禮上，上海衛視新聞台捕捉到這個鏡頭的攝影師當之無愧的獲得了這一項殊榮，名列年度最佳攝影師的行列。在發表獲獎感言的時候，攝影師這樣說到：「我拍攝節目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任何場景能讓我如此感動和震撼，我當時心中只有一個感覺，我要紀錄他們！我要紀錄他們一張張真實的臉，我要完全反應他們的真實情感，我要用自己手中的鏡頭和自己的心，去捕捉、去體驗！我做到了，這就是你們看到的！」說完之後，場下立刻爆發出一陣雷鳴聲的掌聲。用心捕捉生活的人，生活會回饋他很多！
（這一章我寫的十分動情，甚至自己都留下了激動的淚水。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覺，我很少能寫文寫到如此程度。所以，對於任何一位購買本章節的朋友，我都致以我最真誠的敬意和感謝。我希望我的文字，能讓您的內心感到有片刻的寧靜。如果有朋友對我這些寫不滿，可以在綠色∷小說|com|bsp;點擊察看圖片鏈接：「王圖霸業，不過是他的遊戲。彈指剎那已過萬千風雲，世間種種，是否存於他心？」他，就是那《黃金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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