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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四七、左使 文 / 易崑崙

    四七、左使

    三人推杯換盞,不久便已酒酣耳熱。

    趙傭也瞭解到鄧、風二人此次是追蹤一人,才來到汴梁。不想到了附近,卻突然間失去了那人蹤跡。二人久尋不獲下,一時心情鬱結,才會想到尋訪自己。當然,二人也有那麼丁點兒向趙傭求助的意思,畢竟他也算是地頭蛇了。

    於是趙傭完全放開了胸懷,直把他二人灌得有了六七分醉意,才問道:「究竟是什麼人如此了得,竟然能讓兩位失手?」

    風波惡滿臉紅光,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罵道:「那老賊,只是輕功好,溜得夠快。跟我交手四次,哪次不是被我狠狠揍一頓!」

    鄧百川輕晃著腦袋,說道:「那傢伙是明教的一個使者,名叫韋敦。我們追蹤著他一直到了雲州,不想這傢伙奸猾得很,使了個計策,引得那裡的秦家寨圍攻我二人,他卻趁機脫逃。我們好不容易擺脫了秦家寨的糾纏,追蹤到汴梁,卻又給追丟了,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回去面對公子爺。」

    趙傭一楞問道:「明教?」

    風波惡點點頭:「是啊,明教!哦?丁兄弟你不會沒聽說過吧?」

    鄧百川仰頭灌了口酒,才道:「丁兄弟本是讀書人家,又是北方人,沒聽過也不奇怪。這明教主要活動在江南一帶,教中也沒多少厲害的高手。只是因為他們主要收羅貧苦百姓為教眾,相互周濟,因此教眾非常之多。嘿,如果他們教中的高手多些,怕是不見得比丐幫差多少啊!」

    他所說明教,與趙傭瞭解的差不了太多。趙傭也曾向段延慶詢問過這明教,段延慶當時就嗤之以鼻的道:「一群烏合之眾而已。明教教主就算早年沒有變成殘廢,也不是我的對手。其他有職司的,都不過二流貨色罷了。偏偏還趁著他們那個教主殘廢了,都想上位,互相爭鬥不休,實在不堪大用。」趙傭聽了後雖然對「乾坤大挪移」嚮往了一陣子,但隨後就因為當時自身武功不及,丟在了腦後。

    風波惡喝了口酒,又說道:「這韋敦看來咱們是找不到了,丁兄弟雖然武功高強,但只怕在這茫茫人海裡也不見得能幫上忙。」

    趙傭微微一笑,暗說這風波惡看來離喝醉還早得很,這都用上激將法了。笑道:「風四哥說得不錯。但小弟不相信你就這樣放棄了,你不像那種人。」

    風波惡聽了也是展顏一笑:「風某還是小看丁兄弟了。你小小年紀,就這樣沉穩。好,我也不跟你客氣了!依你看,有什麼法子在這天子腳下,挖出這個人來?」

    趙傭眉頭輕皺:「若說從城裡找出個人來,也不是沒有法子。但若他一旦離開了,我們不是在這裡白忙活一場?」

    鄧百川聞言把手一擺:「這個你儘管放心,我們其實已安排了不少人手,守在水陸要衝,如果他一旦離開,我們自然知曉。」

    他這句話出口,趙傭這才算是把二人此來的底細給摸清楚了。一邊心裡暗驚:「這韋敦居然讓慕容氏如此上心?難道說,慕容復正在圖謀明教?」臉上卻舒展開了眉頭,歡暢的笑道:「既然如此!那麼咱們可以分頭行動。想他一個外鄉人,在這裡也並無多少地方隱藏。正巧我有幾個朋友在官府做事,讓他們幫忙找個人,想來不會太難。二位兄長則負責探查那些特殊的地方。」說著手指南方,「比如像這相國寺,地位顯赫,我官府的朋友不見得方便仔細搜查,咱們就趁夜間溜進去找找。如此一來,想必那韋敦定然無所遁形。」

    二人滿意的點頭稱是,酒足飯飽後,自回客棧安歇。趙傭獨自一人返回王府後,便著人吩咐蔡京幫忙找尋。直到五日後,趙傭這邊雖沒有線索,鄧百川與風波惡卻有了發現。鄧百川對趙傭道:「沒想到那傢伙居然真的躲在大相國寺,我看丁兄弟你不如改行去做算命的算了,哈哈哈!」

    趙傭也沒想到自己隨口指一個也會蒙中,摸了摸鼻子道:「嘿,早知道,我們那晚就去把他擒下豈不是好?鄧大哥,你說現在怎麼辦?」

    鄧百川略一沉吟,隨後道:「那人輕功極好,我二人再加上你,也不見得留得住他。我們那些屬下的武功,又實在差了些,若想抓住他,實在要大費周章。」

    趙傭微微一笑:「鄧大哥似乎過慮了些。你忘了我並未與他照過面,所以不妨由我先行,出手偷襲,然後二位再出手,想必他定難逃脫!」

    風波惡聽了連連點頭:「不錯,韋敦並不認得丁兄弟。這樣應該有很大把握。」

    鄧百川又想了一下,也點頭同意了。三人計議一番,便決定趁著白天,那韋敦逃脫不易,前去動手。

    三人來到大相國寺。今日並非相國寺的每月五日市集,倒也沒有太多人聚集門前,但是前來禮佛燒香的善男信女依舊有不少。趙傭三人便混在香客之中,潛入了大相國寺。

    明教自唐代「會昌法難」之後,就再未被官方承認過其合法性。加上其傳入中國之前,就已經有所佛化,因此明教高層大多對佛教都熟悉得很。不止如此,由於大宋推崇道教,因此明教這許多年來,也融入了很多道教的東西。

    韋敦身為明教光明左使,對佛道兩門經典都是熟悉得很。這次逃到了汴梁,便扮做一個苦行頭陀,掛單在大相國寺。他所學頗豐,與大相國寺的方丈觀心大師談論佛經,使得觀心大師也常常欽佩不已。

    他此刻正盤膝打坐在樹下,雙目禁閉,盤算著只要再呆上十天半個月,想必慕容氏就會放棄在汴梁繼續尋找自己。那時自己就可大搖大敗的離去了。正想到得意處,卻警覺有人靠近。他扮作了苦行頭陀,與相國寺中淨土宗諸僧所修有別,方丈觀心曾有吩咐,所以從來無人打擾。這時突然有人接近,而且來勢迅猛,必然是敵人到了。

    韋敦一生的武學修為,全在這輕功提縱之法上。眼睛尚未睜開,已聽聲辯位,背貼著樹幹向上滑去,堪堪避開趙傭凌厲的一抓。

    趙傭暗讚一聲,十指如鉤,緊隨而上,抓向韋敦的雙足。

    韋敦瞪住眼前的陌生少年,腳踏七星,就在樹幹上隨著趙傭的雙手,連換了六種姿勢。腦中飛快轉著:「難道這人是慕容家的嫡系弟子?不然怎麼武功比那鄧百川還要高明?不對啊,看他年紀,絕對不會是慕容復的後代,可慕容復這代只有一個傳人啊?」

    正想著,卻是一個閃避不及,被趙傭擒住了腳踝。趙傭口中「哈哈」一笑,擒拿手緊隨而上,捉膝鎖肋,拿定了韋敦的琵琶骨。剛欲張口說話,卻不妨正看到韋敦眼中精芒閃動。趙傭頓時覺得腦中一昏,彷彿忘記什麼事情一般,手下不免一鬆。

    韋敦被趙傭拿住了琵琶骨,不得已下,行險一搏,使出這「迷魂**」。雖然趙傭不防備下,為他所乘。但他本身功力實在是遜於趙傭,趁機擺脫開趙傭後,剛行得兩步,便是一口鮮血上湧,順著嘴角溢出,已受了反噬,內傷極重。而眼角掃處,正看到鄧、風二人已經從角落處閃出,撲向這邊。

    趙傭中了「迷魂**」,腦中混沌不過片刻,便回復清明。楞了楞神,便明白多半是中了對方的迷魂一類法術,不由自嘲一笑,起這迷魂之法,流傳頗廣,種類繁多,其要旨便在震懾敵人的心神。段延慶與函谷八友都曾學得些,所以趙傭也是會些皮毛的。眼見得那韋敦離自己有一丈開外,正抬腿欲奔。趙傭便氣湧丹田,張口大喊一聲:「站住!」他這一聲,用上了全身功力,一聲喊過,自己也感覺到短暫的疲乏。但九陽神功運轉下,疲乏之感轉瞬消失無蹤。

    這一聲,宛如炸雷一般,便是相國寺外,也能聽聞。其中趙傭又運用了他那所知不多的迷魂之法,即便鄧百川與風波惡聽到,也不免身形為之一頓。而韋敦首當其衝,剛剛躍起的身形,在空中一抽,「撲通」一聲,掉下地來。一時間心跳加快,滿面紅暈,渾身便如脫力一般。

    好容易這韋敦平復了心跳,四肢重新回力,卻發現風波惡手中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已經架在了自己的咽喉要害。隨即身體一僵,已被鄧百川點中穴道。

    趙傭嬉皮笑臉的走到他面前,對著他腦門賞了一記爆栗,口中笑道:「莫以為只有你會迷魂之眼,老子這攝魂之音,比你的不差吧?」

    眾人都未說話,卻傳來一聲蒼老的佛號:「阿彌陀佛!施主這『攝魂之音』確實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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