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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320章 洛陽攻略十八 文 / 牂牁野人

    第320章洛陽攻略

    靠門柱上,一個嘴角留了一撮鬍鬚的青年,很是悠閒的模樣。

    「聽說王世充乾陽殿***,那乾陽殿被一把火燒,成為了一堆廢墟!」有人說著,帶著嬉笑的表情。對於他來說,王世充已經是昨日黃花,並不值得他關心效忠,這種事情,不過是笑料而已。

    「嘿!」另一個青年,不過二十二三的模樣,看起來很是白淨,想必是哪個世家的子弟。此人身著光亮的鎧甲,顯然是原來王世充的禁軍將士,他聽到那人說著,當即就接口,說道:「那王世充篡位,後終不免落下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大隋衰微的時候,誰又會知道那河北有皇室宗親崛起呢?」鬍鬚青年說著,又繼續揭露內幕:「聽說陛下已經下了命令,要將王氏宗親數斬殺,以報當年王世充逼位的大仇。」

    「哈,那王世充才是罪魁禍,雖然被燒成了一塊黑炭,恐怕不免被挫骨揚灰?」哪個世家子弟問著。他此地看守犯人,因此不知究竟生了什麼事情。要不然以他的家世,這些事情要打探,自然是十分的簡單。

    「這,你就錯了!」鬍鬚青年得意的搖搖頭,說道:「陛下不僅沒有將王世充挫骨揚灰,反而豆盧寬將他埋葬,就是他的那兩個兒子,也是一樣。」

    那世家子弟忽然一拍大腿,就奇怪的問道:「這她娘的究竟是什麼回事?」

    「嘿嘿,無非是收買人心而已。」鬍鬚青年說著,就分析道:「那王世充已死,又是***,就算是挫骨揚灰,並不是難事。只不過如此行事,雖然是解了心頭之恨,可是於事無補,那皇泰帝又不能活過來。」

    看到世家青年點頭,這人不由得意的一仰頭,心不免飄飄然,這世家小子究竟是經歷較少,因此這些東西看不透啊。於是又繼續說:「既然那皇泰帝不能活過來,又何必背上一個罵名?」

    那世家子都恍然大悟,就點點頭,道:「你的意思,可是怕那些個史官人,日後史書上寫上一筆?」

    鬍鬚青年就點頭稱是。這個時代,皇帝干預史書還不多,是以那世家子弟才這麼說。國古代,自唐之後,皇帝對史書多有干預,就是開始於唐太宗李世民。

    「不過將王世充的兄弟、侄兒全部殺死,這才是真正的報仇啊!」那鬍鬚男子又說著。這是斷子絕孫的毒招,雖然那些人,不是王世充的嫡系子孫。

    「嘿嘿,你想想那楊慶,想想那王軌。」那世家子弟陰陰的笑著。

    「不知道,我等如此大功,有何獎賞?」鬍鬚男子突然瞧了一眼裡間,心頓時活絡起來。他的出身,較為平凡,如果能夠娶到一個公主,雖然是過氣的公主,那也不錯啊。何況那個女子,長的不錯。

    「這,你就靜心等待陛下的賞賜!」那世家子弟說著。

    「嘿嘿。」鬍鬚男子淫笑著,道:「你可知,陛下已經下令讓王世充的妻妾、侄女,充為官奴?」

    「哦?你……」那世家子弟有些愕然。

    「裡面那個公主,長的嬌滴滴的,老哥倒是想去爽上一把。」鬍鬚青年說著。

    「你……這又是何必,不如等陛下賞賜的時候,你自去要就是了!」那世家子弟勸道。

    「哼。」那鬍鬚男子自然是不屑,於是就說道:「我不過一名禁軍,雖然立有微功,可是那陛下如何能見到我?」

    世家子弟頓時就明白過來了,除了豆盧寬這些極少數的人,能夠蒙恩獲得接見之外,餘者,哪有這個榮幸見到龍顏?再說,那女子雖然是失勢的公主,可是身份高貴,就算是官奴,也不是鬍鬚青年這種平凡身份的人能擁有的。

    「老哥,你可不要做傻事,我可是聽說了,陛下對犯軍紀的人可是嚴懲不貸的。」那世家子弟說道。

    「哼,這事我也聽說了。不過,那只是說姓,這公主,又不是平民姓!算不上犯軍紀!」那鬍鬚青年看來是決意了。

    「老哥,還是三思而後行啊!」世家子弟說道,心有些不安。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鬍鬚男子說著,臉上現出決然的表情。想了一想,又說道:「老弟,你給我看住這裡,若有人來,千萬要阻止了,日後,我定有重謝!」他的心,就是想著,陛下既然能夠寬恕王世充的叛國大罪,不將他挫骨揚灰,他欺辱一個失勢的公主,以他的功勞,又算的了什麼呢?

    就兩人聊著的時候,凌敬已經召集了諸將,仁壽殿去見楊浩。

    楊浩的目光掃著眾人,徐世勣、郭孝恪、程知節、田瓚等人紛紛將軍情稟告,楊浩仔細的盤問,這一切,並沒有什麼異常。想了一想,就吩咐秦叔寶、程知節各領五千河北精兵,城大營駐紮,同時讓眾人不可疏忽。

    目送眾人離去,楊浩的眉頭依舊緊緊的皺著,心頭依然有種不安,可是依照諸將的描述,並沒有什麼異常。難道,那王世充是詐死,皇宮之,還有什麼後招不成?甚至於,那豆盧寬也是詐降?

    心的不安縈繞不去。楊浩想了半響,就讓張奇、呂風領著禁衛軍,皇宮,尤其是宮城之,大肆的查,瞧一瞧,這宮城之,時不時有什麼埋伏。

    張奇、呂風兩人領命而去,各領五士卒,開始皇城一南一北,開始尋。

    「陛下,如今洛陽已攻克,陛下何故悶悶不樂?」凌敬瞧見楊浩的神情,可是有看不出原因,於是就問道。

    「朕,也不知。」楊浩深深地歎息一聲,這種不安,秦叔寶將軍情傳遞回來的時候,就有了。可是洛陽的一切,並沒有變故的因素。而他,也作出了安排。只是,不安仍。他不禁就想著,難道是清河,有什麼大事?

    他的妻子,都已經懷孕,難道是,有變故?想了一想,又叫過親兵,讓他快馬趕往清河,報捷的同時,打探清河的情況。

    吩咐完畢,楊浩就瞧著漸漸明亮起來的天空,說道:「凌愛卿,你陪著我,就這宮城之,轉一轉!」這個時候,休息,他實是放心不下。幸好身體不錯,再熬一個白天,不是難事。

    凌敬聽見吩咐,當即就答應著,隨著楊浩緩緩前行,兩人的前後,有著禁衛軍的士兵,全身武裝的保護著。

    宮城很大,楊浩有些漫步目的的轉悠著,洛陽的宮城,他住的日子,不算短。王世充稱帝於洛陽,雖然對宮城有所改建、修葺,但是大致的佈局,還是如往昔一般。

    楊浩走著,心就感慨著,他從洛陽北去清河,已經是三年多的時光,如今又回到洛陽,心有著各種情緒,難以言表。他一邊走,一邊沉思,渾然沒有注意到,他走的這條路,正是向著他當初的所居住的院落走去。

    猛然間,他猛地抽動了一下鼻子,不可置信的抬起頭,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還沒有等眾人反應過來,他就立刻大步向前,邁向當初他所居住的屋子。

    這個庭院,雖然有些凌亂不堪,但是當初他練武的那顆樹旁,原本是平地的地方,被開墾了出來,種植上了花草,其,有著他所喜歡的蘭花。聞著淡淡的清香,他的神色之間,就為疑惑了。走上前去,仔細的瞧著。

    這一片蘭花地,分成了數行,整整齊齊的栽種著,一旁放置的,是一支澆水的竹子製成的水勺。那水勺的手柄,已經被磨的很是光滑,顯然是因為經常使用的緣故。

    不過,這種水勺,很是常見。他就按捺下心頭的疑惑,站起身來,瞧著當初他所居住的屋子,信步推開了門,瞧著裡面的佈局,又是一愣。

    屋子裡,有著淡淡的香氣,很顯然,這個屋子,他離去之後,是一個女子居住,可是裡面的東西,還是如往昔一般的佈置。

    他不由緊走了兩步,忽然之間,大喝一聲,說道:「出來!」

    隨著楊浩的大喝,簌簌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抖抖的從床底爬了出來。

    楊浩問道:「你是照顧此間主人的宮女?」

    那宮女就點頭,緊接著跪地上,說著:「奴婢不過一名宮女,還請饒命啊!」這名宮女,看見王婉柔出去的時候,就想要跟上,可是她剛想出去,就瞧見公主被人綁架,頓時心大驚,趕緊逃回了屋子,躲了床底,這才逃過了一劫。

    這些事情,楊浩並不知曉。他微微沉吟,心卻是想起了某人,心不由微微一歎,就說道:「你且起來,朕這就饒恕你的罪過。」

    那名宮女聞言大驚,他想不到,此人就是殺的王世充大敗的隋帝,就有著戰戰兢兢,不敢妄動了。

    楊浩卻是歎了一口氣,轉身跨出了大門,就要出去。這時,耳忽然聽到了一聲輕響,腳下卻是踩著了一物。他低頭一看,卻是現是一根玉簪,做工粗陋。這樣的東西,想必是那名宮女所有。

    楊浩想了一想,就彎腰撿起來,正要轉身遞給那名宮女,可是,就這一瞬間,他的眸子突然出了一陣光亮,微微破損的玉簪頭部,刻著兩個字。這兩個字,頓時讓他的心一緊,天下,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他當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搶上兩步,到了那名宮女的身邊。那宮女剛剛站起身來,正暗慶幸留的一命,忽然看見楊浩又跑了過來,頓時心一驚,一屁股坐了地上,卻被楊浩緊緊的抓住。

    「你,叫什麼名字?」楊浩急切的問著。

    「奴、奴婢叫小琴。」那宮女顫聲道。

    楊浩的眼神突然加的明亮了,這個宮女,不叫小喜,那麼,就不是巧合。

    「那麼,你認識的宮女之,可有叫小喜的?」楊浩又問道。聲音之,也是帶著顫抖。

    「小喜?不曾!」那宮女說著,但是他的話音尚未說完,楊浩就拿出了玉簪,問道:「這玉簪是何人所有,你可認識?」

    「呀?這不是公主的玉簪!」那宮女說著,又是尖叫了一聲,卻是楊浩聽到他的言語,手指加大了力。

    「公主?」楊浩的吃了一驚,就問道:「她何處,何處?」聲音幾乎是吼了。

    那宮女卻是說道:「被豆盧寬他們捉住了!」她本來並不知曉,不過床底,聽到有人提到豆盧寬,於是就說道。

    楊浩猛地站了起來,看著門外的親兵,吼道:「速招豆盧寬前來!」那些親兵,不曾看見楊浩這般過,有著焦急、憤怒。當即眾人互相瞧了一眼,就紛紛散開,朝著豆盧寬可能的地方奔去。

    楊浩焦急的等待著,屋子裡四處亂轉。他有些不敢相信,當初,故城被襲擊,小喜身受重傷,而他,則為虯髯客所救,事後,他派出人手,大力的尋,可是卻沒有找到。他曾經一的疑惑,小喜,或許是沒有死。可是,不管怎麼尋找,就是尋找不到。

    為了她,他曾經有過頹廢,後來雖然因為崔珺然而振作,可是對於小喜的死,他還是有著愧疚,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她。如今,他居然這洛陽皇宮的舊居,看見了這一支玉簪,上面刻著的那兩個字,分明是自己刻上去的,他怎麼會不認識,不認識?!

    當時河北艱難,雖然依他的身份,不是拿不出好的東西,可是因為她的堅持,他只是送了這麼一個做工粗糙的東西。

    而今,他看見了這件東西,以前的事情,就漸漸的浮上了他的心頭,叫他怎麼的不急?房間裡,只是響著楊浩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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