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66章 暗湧46 文 / 牂牁野人
第266章暗湧
虎牢關內出現異動，火光熊熊，聲勢極為驚人，楊浩明白，一定是虎牢關的戴胄等人動的兵變。是時候了！很快的，楊浩的命令下，隋軍很快的集結起來，隨後楊浩欽點的兩名猛將的帶領下，朝著虎牢關行進，準備配合城的戴胄、凌敬等人動攻勢，一舉奪下虎牢關。
看著隋軍迅速遠去，楊浩則是一臉的微笑，幾名親兵的陪同下，登上高塔。高塔上，視野非常的開闊，雖然是這樣的一個漆黑晚上，可是因為熊熊的火光，所有的一切還是一覽無餘，楊浩的眼。
不過，當楊浩將目光瞧向虎牢關的時候，他不由愣住了。與適才的熊熊大火相比，此刻虎牢關似乎又有異變。
視線，虎牢關的的火勢正緩慢的減弱，這讓楊浩大為驚疑，難道虎牢關內，又出現了什麼異動了嗎？如果不是這樣，關內的火勢一定不會越來越小！黑暗，楊浩只能再下令，讓士兵加快行軍的速，快的爬上城牆。屆時，就算城內的戴胄部不能支持，他楊浩也能順利攻下虎牢關，使得他們的犧牲不至於白白的浪費。
而此時此刻，虎牢關內，無論是王仁則還是戴胄等人，均是非常的鬱悶。
戴胄的鬱悶，是因為王仁則臨走之前，暗城樓上，埋伏了大量的伏兵。而這些佈置，戴胄並不知道，他還以為，只有那些為數不多的鄭軍！如果，只是那些明著的鄭軍，根本不足為慮，只需要一兩個衝鋒，就能將那些鄭軍消滅。
只是，他領兵衝出之後，那些暗處的鄭軍突然出現，雖然戴胄的死士非常的英勇，可是仍然遇到了鄭軍強有力的抵抗，使得他一時間不能靠近虎牢關城門。如果，戴胄不能及時的打開城門，將隋軍放進來，那麼，他們的這次兵變無疑終一定會夭折，王仁則若是得到消息，一定會帶領大軍前來，戴胄想要憑藉著餘名死士對抗王仁則的數萬大軍，無疑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必須短的時間裡，不計代價的靠近城門。
戴胄帶領著士兵奮力的廝殺，就連凌敬也是手拿著一把劍，奮力的砍殺著鄭軍，幸好他雖然是一介人，可是還會一些簡單的功夫，雖然殺不了幾個人，但總能給鄭軍製造一些麻煩。一時間，虎牢關的城牆上下，殺聲震天，殘肢斷臂四處橫飛。
虎牢關東拚死廝殺的時候，西邊的火勢漸漸的小了，想來是王仁則的主持之下，戴胄派去的放火的家僕見勢不妙，紛紛逃竄，是以火勢才能漸漸被撲滅。
當然，戴胄心急如焚的時候，王仁則卻是有些後悔了。
或許是太過於自負，王仁則認為，所有的這一切都他的掌控之！所以，戴胄送出牌匾的時候，王仁則對他的懷疑再加深了，不過表面上，他故意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想要讓戴胄以為自己已經被他麻痺，不再對他查懷疑，從而使得戴胄放鬆警惕，露出馬腳。暗，卻是對戴胄加緊監視，漸漸掌握了戴胄的情況。
其實戴胄剛剛聯繫諸將、死士的時候，一直暗監視的王仁則就知道戴胄心懷不軌了，本來，他立刻就可以將戴胄擒殺，不過思慮良久，王仁則還是放棄了，他決定再等等，看看虎牢關，究竟有哪些將領對大鄭不滿，想要反叛。不然，他鎮守虎牢關的時候，每隔一段時間，就出現幾個不軌之徒，不停的造反的話，王仁則哪有那麼多的精力去應付？王仁則決定放長線釣大魚，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這些可恥的叛變之徒，從而可以全力抗隋。
所以，今夜，才會有那麼多的鄭軍出現，就連大將李君羨和田留安也被他派出了出來，就是為了剿滅戴胄***的同時防範隋軍的進犯，力保虎牢關關口不失！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戴胄***很是難纏，使出放火的陰招之後，居然又有陰謀。戴胄的餘黨雖然因為王仁則的到來而逃走，可是他們只是逃散到各處，然後伺機再的放火。他們並沒有緊接著趕往東門，這顯然違背了戴胄的計劃，同時，也打亂了王仁則的安排。看來，敵人是想要徹底的將虎牢關的形勢弄亂，從而吸引鄭軍的注意力，為隋軍的攻關創作為有利的局面。
其實這些可惡的戴胄家僕並不難對付，只是那些家僕，雖然不會武功，可是深受卻頗為敏捷，加上天色黑暗，王仁則派出的士兵居然抓不住他們。這樣的結果讓王仁則很是憤怒，連連大罵鄭軍的將佐全是廢物，居然連著幾個人都抓不住。就他大雷霆的時候，虎牢關東面，有消息傳來。
「殿下，隋軍攻城！」有士兵匆匆的趕來，帶來了這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王仁則雖然早有準備，可是也是忍不住的變色，他匆匆的交代了幾句，讓田留安帶著數鄭軍此地鎮守，捉拿那些宵小之輩，自己則是帶著杜才幹、李君羨兩人趕往虎牢關東，準備抵禦隋軍。
此刻，戴胄已經滿身是血，關外隋軍士兵手用來看路的火把，給了戴胄無窮的信心，他大聲的吼著，手又是斬殺了一名鄭兵。一腳踢開那名鄭兵的人頭，戴胄大聲的吼道：「兄弟們，隋軍已經攻來了！只要能打開城門，隋軍就能衝進來，這等大功，皇帝陛下一定會賞賜我們金銀珠寶的！」
「殺死他們！迎接隋軍！」眾死士大聲的吼著，從他們的口，噴出星星點點的唾沫，四處飛濺，人人的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這些人，有戴胄的家丁，有流浪街頭的漢子，有一些混跡街頭的痞子，身份都不是高貴之人，如今有機會可以擺脫這種命運，從此飛黃騰達，是以人人努力。
鄭軍戴胄悍不畏死的強力衝鋒之下，還是出現了一絲異動，陣容向後退去，顯然，戴胄拚命攻擊之下，鄭軍有的士兵已經心懷懼意了。
就這個時候，隋軍已經衝到了城牆下，紛紛將雲梯架到了城牆之上，呼喊聲，已經兩員大將秦叔寶、羅士信的帶領下，向著巨大的城牆上爬去。
「兄弟們，衝啊！」秦叔寶大聲的喊著，激勵著士氣，城牆下，幾隋軍手舉起火把，為攻城的兄弟們照亮攻城的道路。有人尋來的柴薪，點燃起來，不到片刻的時間，將虎牢關外照耀的如同白晝！
因為戴胄死士的牽制，隋軍才能夠很順利的搭起雲梯，衝上城牆。不過，這個時候，王仁則也是趕來了。
看到隋軍快要爬上城牆，王仁則的心大急，看來這下，是玩大了！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思考的時間，只能喝令李君羨帶著鄭軍前去阻止隋軍的攻擊。但是鄭軍並不能展開有效的攻擊，士卒們受到了戴胄很大的阻擾，使得鄭軍並不能全力的阻止隋軍的攻勢。
很快，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隋軍漸漸的爬上了城牆，然後，隋軍佔據了一個角落，頑強的抵抗著鄭軍的攻擊！而那個角落裡，隋軍從袍澤奮力打開的這個缺口紛紛爬上，越來越多的隋軍出現了虎牢關的城頭。
秦叔寶是先登上城頭的人之一。他是靠著斬殺了兩名鄭軍，才登上的城牆。當時，兩名鄭軍一左一右，手揮舞著橫刀，準備夾擊他，將秦叔寶斬殺。畢竟，這個人看起來是隋軍的將領之一，這樣的大功，能夠受到怎麼樣的封賞呢？
那兩名鄭兵，眼閃現著對功名的渴望，手的橫刀毫不遲疑的砍下。秦叔寶只是微微一皺眉，冷冷的觀察了一眼兩人的站位，忽然伸手，將咬嘴的橫刀取下，然後雙腿一蹬，居然從城牆上飛身躍起，轉到了兩名鄭兵的身後，然後，「唰唰」兩刀，動作快如閃電，瞬間就將那兩名鄭兵砍死地，而那兩名鄭兵連醫生慘叫都沒有出來。
秦叔寶這一系列的動作，非常的流暢，不要說那兩名鄭兵沒有反映過來，就是他身後的鄭軍士兵也是目瞪口呆，想不到這個人，居然如此的英勇，身手了得，一時間，眾人為他的氣勢所懼，遲疑著不敢上前。
「秦叔寶？！」一個聲音響起。
秦叔寶愕然回頭，眼逐漸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是你？」秦叔寶冷聲，他的聲音，幾乎不帶一絲的感情，雖然他和那人很是熟悉，可是，戰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戰場上滾爬多年的秦叔寶自然深深的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即使是面對舊人，他依舊冷冷的，將他的感情壓抑住了。
橫刀斜斜的舉起，秦叔寶的眼閃現出一絲不忍，「李君羨，來！」秦叔寶大喝一聲，聲音之，有著無奈。程知節已經告訴了他，單雄信是如何死的，對於秦叔寶來說，他的心還是有些不忍啊！
回想起，程知節告訴冤句生的一切時候的表情，秦叔寶的心就忍不住的感慨，或許，這就是戰爭，朋友、結義兄弟，甚至是父子、親兄弟都有可能反目成仇，拔刀相向。
手掌之的橫刀微微的顫抖著，秦叔寶將目光看向了李君羨。
李君羨卻是忽然一笑，將手的兵刃垂下，「叔寶，我願降！」聲音有些疲憊。一瞬間，李君羨的腦海，閃現出無數個念頭。
單雄信的死，也自然是知道了，雖然不知道單雄信臨終前的叮囑，可是，他認為，和結義兄弟火拚，然後瞧著對方死去，這種滋味，相當的難受。
他李君羨與秦叔寶、羅士信關係匪淺，自然也不忍心看到單雄信的一幕出現他或是秦叔寶的眼前，無論是誰殺死了誰，都是一種巨大的折磨啊！所以，他決定不再為王世充效力！畢竟，王世充的缺點，使得大鄭的勢力越來越衰微。表面上，禮賢下士，可是實際上，卻是寵用心腹，以至於逼走了不少將領。
反觀隋軍，幾乎是兵不血刃的月餘就攻下了河東，大河北岸，長平郡、河內郡等地也是紛紛投降，就連山東諸郡也已經降服。對大鄭已經是兩面合圍，佔據了很大的優勢，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夠看出來，隋軍的攻擊之下，鄭軍已經是節節敗退，恐怕不能支撐多久了。
既然如此，李君羨自然沒有為王世充效命的理由了。
遠處，看到李君羨的模樣，王仁則知道大事不妙，他怒喝一聲，道：「李君羨，你做什麼，還不殺了他！」
李君羨聞言，哈哈一笑，道：「唐王，你且看看城！」似乎是心有靈犀一般，隨著李君羨的聲音，虎牢關內多處有出現了火光，比起剛才的火勢還要大。
王仁則的身形一晃，幾乎要跌倒地。他實是想不通，李君羨這個傢伙究竟是什麼時候和戴胄勾結上的？不過他並不知道，與戴胄無關，李君羨秦叔寶、羅士信等人奔逃河北之後，也是生出了逃離洛陽的心思。只不過那個時候，各大勢力的形勢並不明朗，所以李君羨非常的猶豫，不知道究竟投奔何人才好。
對於他這樣的人，找到一個好主子，至關重要，畢竟一身的榮華富貴都主子的身上了。
秦叔寶奔逃河北之後，李君羨非常的猶豫，他不知道究竟是該去河北還是去投奔李唐。畢竟那個時候，李唐的實力還是非常的強勁。不過隨後，李唐河東遭到失敗，關精銳幾乎全軍覆沒，多名王室成員、大將河東一戰，或死或被俘，損失慘重。
李君羨曾經暗分析，投奔大隋才是好的選擇。所以，隋軍剛下河內郡的時候，李君羨就一直尋找機會！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李君羨才明明知道王仁則虎牢關東城巡視，而杜才幹撒謊奉王仁則軍令巡視的時候，並沒有揭穿他的謊言，反而帶著田留安到了暗處，密密的商議，如果今夜出現異動，他們就立刻響應隋軍，棄暗投明。
而如今，就是好的機會，所以，李君羨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投降，轉而幫助隋軍，攻打鄭軍。同時，田留安也虎牢關繼續放火，引起關內鄭軍的慌亂。
王仁則幾名親兵的扶持下，這才勉強的站穩，看著城四處火起，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這一切，似乎都不孤王的控制之啊！他前算萬算，就是沒有想到李君羨居然選擇了投降！
「這是一場意外，一場意外！」王仁則拚命的想著，試圖如鴕鳥一般的欺騙自己。可是眼前的情形已經越來越危險了，身邊的親兵也勸阻他立刻離開虎牢關，他也明白如今的局勢，真的是非常危險了。
隋軍已經大量的登上了虎牢關城牆，凌敬已經上前，和隋軍將領羅士信聯繫上了，然後，隋軍戴胄的帶領下，朝著王仁則殺了過來，氣勢如雷。
「殿下，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親兵如是說。不過與其說是關心王仁則，不如說是關心自己的性命為準確。
王仁則也明白，如果他再不走，隋軍將會越來越多。幾名親兵的扶持下，王仁則匆忙逃竄，至於府納的兩房小妾，他自然是管不了了。自己如果性命都沒有了，要那些嬌妻美妾又有何用？無福消受啊！
看著王仁則逃走，秦叔寶、羅士信那肯罷休，率領隋軍追了下去。
就此時，虎牢關的大門也已經打開，隋軍可以從城門處進入虎牢關，楊浩也已經爬下高塔，騎著戰馬，走向了虎牢關。等他進入了關，凌敬領著李君羨、田留安等幾名降將一旁。
略略施禮，凌敬一臉的慶幸。
楊浩翻身下馬，笑道：「凌愛卿這一次可是勞苦功高啊，不知該怎麼封賞呢？」
凌敬笑道：「能為陛下分憂，這是微臣的榮幸！」說著，凌敬將李君羨、田留安等諸將一一介紹。楊浩點頭，安撫了一下眾人，許諾待虎牢關戰事平息，自然會***行賞。
秦叔寶一路追擊，眼看著就要抓住了王仁則，此刻，這位偽鄭親王身邊的士卒已經越來越少，局勢不利之下，很多人都選擇了保命。
「王仁則，那裡走！」秦叔寶大喝一聲，手的橫刀直直的向王仁則捅去。
「鐺！」可是斜裡，一支兵刃伸了出來，擋住了秦叔寶勢必得的一擊。秦叔寶抬頭，不覺訝然，道：「是你！」
「是我！」那名長的又黑又壯的漢子冷然手的兵刃閃著寒光。此人正是當初隨著郝孝德的壯漢劉黑闥。因為同李密、王世充帳下做過事情，是以兩人認識，交情不過一般。
「劉黑闥，你一身本領，又何苦為王世充效命？」秦叔寶按下刀柄，手臂隱隱的麻，心對劉黑闥的強悍實力還是暗暗的心驚。對於這個當初郝孝德帳下的壯漢，秦叔寶還是頗為欣賞。
「哼！」劉黑闥冷哼一聲，目光，閃現出一絲殺意，道：「楊浩殺了竇公，我正欲為他報仇，豈會降他？！」
劉黑闥說的乃是當年楊浩領兵攻擊樂壽之時，竇建德被殺死一事。雖然那事情已經過去數年，可是劉黑闥那是郝孝德帳下，難免情況不明。還以為是楊浩殺死了竇建德。當初，他劉黑闥漳南之時，曾經屢受竇建德恩惠，才得以繼續生存。恩公被殺，劉黑闥是日日思慮報仇，只恨他勢力弱小，不能實現他的心願。縱算如此，要他投降，卻是萬萬不能！是以，秦叔寶開口相邀之後，立刻出口拒絕。
秦叔寶微微的歎息，不過他對那段往事也不清楚，看著劉黑闥的目光決然，心替他惋惜，略微躊躇之後，秦叔寶的目光閃爍，道：「劉黑闥，你可知道，竇建德之女已經貴為嬪妃，事情並非你想像的那樣……」
「可恨！」劉黑闥冷哼一聲，秦叔寶的話他看來，全然變了味道，他以為，楊浩殺死了竇建德之後，居然還強佔了他的女兒竇紅線。故人枉死，後人是遭受此等大辱。這讓劉黑闥為憤怒，他厲聲高喝，手的兵刃已經是毫不客氣的劈向了秦叔寶！
秦叔寶見他來勢洶洶，知道此人力氣甚大，也是不敢硬接，只能後退一步，避過劉黑闥鋒芒。但是劉黑闥一招佔了先機，頓時毫不客氣的連連進招。趁著這個時候，王仁則帶著親兵瘋狂奔逃，已經是逃出數十丈。
秦叔寶避過了劉黑闥的攻擊之後，趁其刀老，舊力剛，力未生之際，橫刀趁綻而進，向劉黑闥的腋下刺去，「哈！」的一聲，劉黑闥居然毫不慌亂，手的兵刃居然千鈞一之際收回，擋了胸前，攔住了秦叔寶的攻擊。
雖然只是倉促的回刀，可是劉黑闥的實力並沒有因此而削弱，電光火石間，兩人已經是硬碰硬的接觸一起，兩敗俱傷。
就兩人奮力廝殺的時候，隋軍大部已經進入了虎牢關。隋軍的追擊下，鄭軍慌亂的逃竄，楊善會、程知節、徐世勣等幾名將領帶著隋兵虎牢關追擊著鄭軍，至於阮君明，楊浩給了他五千人馬，讓他依計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