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51章 饒陽 文 / 牂牁野人
第51章饒陽
竇建德真的很累。
自從被楊浩殺敗之後，他一路奔逃回高雞泊，那裡聊的到官軍竟是使用火攻？他高雞泊裡泡了半響，幸好趕來的王伏寶將他救了，又聽聞楊義臣率領大軍殺奔而來，這才領了兄弟們急忙一路北上，路過饒陽時，居然現城門大開。竇建德當即下令攻佔饒陽。那饒陽縣令措不及防，竟是被竇建德佔了縣城。
隨即，得到消息的潰兵蜂擁而來，不到一日，竇建德兵勢復振，聚集了數千人馬，此刻的竇建德正坐原縣衙大堂內，底下依次是逃出來的各位將領，王伏寶、高雅賢等人坐下面，倒是他的得力軍師凌敬沒有來。數日前，他掉進冷冰的湖水，想是被凍傷了肺，一直深居屋。竇建德倒是請來了醫者，為凌敬治療。
然而底下眾人，讓人驚奇的是高士奎。這廝前兩日趕來投奔，出人意料的沉默，一直那裡喝著悶酒，想是兄長被殺，心不佳罷。對於王伏寶等人一致推舉竇建德為的大當家，也沒有什麼意見。
「奇怪啊。」竇建德輕輕的扣著案幾，心若有所思。
「好了，諸位安靜！」王伏寶看見竇建德面有不悅之色，這才開口喝道，整個大廳這才安靜下來。
「好了，諸位！」竇建德掃了一眼眾人，眼神又高士奎的身上掃了掃，這廝居然一副的失魂落魄的樣子，低著頭，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諸位，如今我軍敗，不知道各位有何高見？」竇建德緩緩的開口。
底下，是一片沉默。竇建德頭疼了，的確，目前這幫人，都是一群大老粗，你讓他殺人放火可以，若是論到計謀，恐怕十天半個月也想不出一個計謀出來。竇建德輕輕的歎氣，他抬起頭想要說些什麼，只見凌敬被兩個士兵扶著，走了進來。
「啊，凌先生。」竇建德趕緊走上兩步，扶著凌敬，關切的道：「凌先生身體不適，何不好好休養？」
「咳，咳！」凌敬咳嗽了幾聲，這才勉強坐下，喘息良久，看了一眼四周悶不吭聲的武將，有的人失魂落魄，有的人一臉茫然，有的人戰意旺盛。半響，他回過頭，看了看竇建德，竇建德正用垂詢的目光看著他。
凌敬是竇建德打敗郭絢之後投奔他的，那一戰之後，竇建德聲勢大振，還出了招賢榜，河北諸路叛軍之，竇建德的軍紀好，甚至其他叛軍屠殺姓，屠殺士子之際，唯獨他善待姓，善待士子。甚至還出招賢榜，這一切都證明了竇建德志存高遠，甚至有著逐鹿天下的想法，比起一般的蟊賊不知道強了多少。所以他這個落魄的士子才毅然投效了竇建德，希望能這亂世之，一展抱負，出人頭地，光宗耀祖。
輕輕的喘息，凌敬這才開口，道：「大帥，如今各地敗兵紛紛來投大帥，可謂是人多勢眾。」竇建德注意到了凌敬的用詞，示意他接著說下去，「如今饒陽小城，兵糧不濟，恐怕這是大的問題。」是啊，兵糧不濟，士兵吃不飽，或者嘩變，或者騷擾姓，但無論是哪種，都不是竇建德所希望看見的。
「那麼將如何？」竇建德問。
「平原。」凌敬喘了一口氣，適才他說的太多，胸口又隱隱疼了，「如今楊義臣移兵豆子航，正是大帥兵進平原，一來取糧，二來諸地群龍無，若是來投效大帥……」凌敬說道這裡，又是喘息不已，但是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竇建德點頭，正要說話，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嘩。
「什麼事？」王伏寶看見竇建德面露不悅之色，立刻站了起來，喝問道。
「大帥！」一個士兵匆匆趕了進來，道：「一個女子相見大帥，兄弟們不讓，所以打了起來。」
「女子？」王伏寶皺眉，回身正要說話，只見一個身影衝了進來，口驚喜的喊道：「爹爹！」
竇建德站起，有些不敢置信，他擦了擦眼睛，等到看清楚，這才笑的合不攏嘴，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既然事情已經大致確定，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事情交由幾個心腹去處理。竇建德帶了女兒回到屋，看著女兒有些消瘦的臉蛋，有些心疼。隨即叫了幾個僕人準備了吃食。
「爹爹。」竇紅線有些疑惑，有些猶豫，想了半響，終於開口，道：「想不到他說的是真的。」
「他？誰？」竇建德疑惑。
竇紅線摸了摸掛腰間的水囊，道：「是清河的那個王爺，他居然知道爹爹饒陽。」
「他居然知道？」竇建德沉思，暗想那怎麼不帶兵來消滅自己？隨即，他覺了一絲不妙，「女兒，他怎麼會告訴你的？」
「還不是那天，高雞泊一場大火，女兒以為爹爹你出事了，所以去找他報仇。然後他告訴女兒的。」竇紅線說著，臉色有些微紅，她想起了那個男子為她擦拭眼淚的模樣，不由一陣心慌。
「嗯？」竇建德現了一絲不妙，看著女兒的表情，奇怪的問道：「他放了你？」
「啊！」竇紅線回過神來，捂了捂燙的臉蛋，趕緊岔開話題，道：「爹爹，他有話讓我帶給你。」
「什麼話？」竇建德問，這時，有僕人端上吃食。那僕人低著頭，放下飯菜，匆匆走了出去。前幾日，竇建德打破城池，將縣令當眾斬的事情，還他的腦海浮現。
「他說，希望能夠和爹爹你合作，因為他一定能夠重建大隋。」竇紅線思著，終於說了出來。
「重建大隋！」竇建德輕輕的敲打案幾之上，若有所思。
近的清河縣不是很太平。
其實事情很簡單，可是楊浩看來，卻是非常大的事情。
還是那個砍頭的菜市口。
北風呼嘯，天氣有些陰沉沉的，就宛如楊浩的一張陰沉的臉。
楊浩坐那裡，臉色陰沉，魏征、楊善會等人守護兩旁。
幾名士兵敲起銅鑼，響聲傳遍了清河的大街小巷，無數的姓驚訝，今天，又是要殺誰呢？貪官？還是強盜惡賊？郡守大人，可是個好人，不會亂殺無辜。
聞訊而來的姓趕來，菜市口滿是擠擠攘攘的人群，士兵們已經有些遮攔不住。
是時候了，楊浩點頭示意。一旁的士兵敲響了銅鑼，「帶人犯！」一個士兵高喝。
隨即，幾名士兵的看押下，一個身穿隋軍服飾的人被帶了上來，被五花大綁著，那人不停的掙扎著，間或高聲叫著：「老子沒有罪，老子是有功之人！」
他的身後，還有幾名被捆綁的士兵，同樣穿著隋兵的服飾，他們奮力掙扎著，可是被看押的士兵緊緊按住。
「老子沒有罪！」為那人被押上台，昂著脖子，怒目圓睜，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咚！」的一聲響，楊善會走上前去，一腳踹那人膝蓋彎，那裡不由自主的跪地上，出一聲沉重的響聲。
「張老三，你可知罪麼？」楊善會高喝一聲。這張老三是鉅鹿一戰，投降的盜匪。楊浩也算他有功，一同帶回清河。
「卑、卑職無罪！」張老三看見楊善會的模樣，心還是有些害怕，但他深知若是認賬，小命肯定不保，何況當初他可是斬草除根，那人應該死了。
「哼！」楊善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高聲喝道：「帶人證！」
隨著楊善會的聲音落下，一個老漢出現眾人面前，臉容憔悴，身上還裹了厚厚的繃帶，似乎受了不輕的傷。
「咦？這不是西門賣燒餅的王老漢麼？怎麼會弄成這樣了？」人群有人低呼，隨即老漢被了上去。
人群頓時嘈雜起來，三三兩兩的議論著什麼。
「這位老人家，眼前這人你可認識？」魏征笑著走上去，問道。
王老漢看了那人一眼，一把推開扶住他的士兵，踉蹌著走上幾步，眼睛卻是直瞪瞪的看著那人，說不出話來。
張老三聞聲抬起頭，看見老漢，心一驚，想要站起身來，卻被兩名身高馬大的士兵死死按住，不能動彈。
「老人家，你可看清了？」魏征再次問道。
王老漢看著那人，眼流出一串濁淚，顫抖著舉起手，奔上兩步，可是他有傷身，竟是摔倒了地上。
魏征忙上前扶起老漢。老漢忽地跪地上，哭喊著：「大人，您可要為小人做主呀！」
「老人家不要急。」魏征撤身，向看台上望了一眼，道：「老人家，這位是大隋秦王，也是清河郡守，一定會為老人家做主的。」
「王爺，可要為我那枉死的女兒做主啊！」王老漢一抹臉上的濁淚，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