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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部 京師內亂 第十七章 攻防血戰 三將逞威 文 / 盜帥二代

    第十七章攻防血戰三將逞威

    狹路相逢,勇者勝!

    這句話在敵我拚殺的戰場上最能體現。

    大唐尚武,初唐時期的唐兵,個個驍勇善戰,他們無不經過嚴苛的訓練,精於戰場殺敵之計,而薛延陀兵生於草原、長於草原。草原上弱肉強食,草原人在幼兒時期,已經開始舞刀弄棒,揚鞭躍馬,他們重視榮耀,以悍不懼死而著稱。

    用一句話概括「唐兵善戰、薛延陀兵驍勇,均不弱於對方。」

    在這種強強較量對決,只有勇者才能戰到最後。

    失去了唐弩的遠程壓制,薛延陀兵已經對正門展開了全面的進攻。

    不下萬餘的薛延陀兵衝擊著營門。

    在這寸土必爭的營門處,每前進,或後退一步的代價就是生命。

    杜荷領著全軍,針對如此瘋狂的攻勢,展開了同樣強烈的阻擊。

    他作為先鋒主將,此刻站在這拚殺的第一線,對於全軍的士氣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此刻他頭戴連雲盔,身著明光鎧,左手定唐刀,右手盤龍劍,刀劍揮舞間,就如《俠客行》中的詩句所說的「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他或許算不上最勇,但絕對是最飄逸的。

    在密集的敵人叢中,他就像一隻狸貓,一直翩翩飛舞的蝴蝶。來回自如,刀劍痛飲敵人鮮血之餘,自己卻能夠妙至毫釐的避開一切攻擊。

    薛延陀的千夫長王魁並不認識杜荷,但那一身裝束足以證明他是唐兵的大將。

    在戰場上能夠斬殺敵大將在薛延陀是異常榮耀的事情,一招手與麾下親兵直奔杜荷而來。

    「當……」

    定唐刀讓王魁的狼牙棒架住了,這把無堅不摧的唐王刀,連續斬斷了三根倒刺,方才停止。

    狼牙棒在中原叫做「殳」,在春秋戰國時代廣泛使用,因為構造簡單,威力強大,在異族草原是最受歡迎的一種兵器。

    王魁在薛延陀頗有勇名,狼牙棒下也有不少亡魂,見心愛的兵器讓眼前的賊人隨手一刀就斷了三根利齒,眼睛都充起了血,爆喝一聲,狼牙棒當頭揮下。

    「呼」的一聲。

    杜荷竟讓這一擊劈成了兩半……

    不,只是影子!

    杜荷太快,快的讓人出現了視覺上的盲點!

    王魁還沒有反應過來,杜荷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側。

    王魁身後的四名親衛倒是看的清楚,見長官有危,各自出手救王魁。

    四名親衛俱使長槍,四般兵刃向天羅網一般向杜荷罩下。

    然而天羅網也困不住真神龍,杜荷手中盤龍劍猶如一條白龍騰空而起,長嘯九重雲霄,一道霞光沖天而起。定唐刀一出,兩名被連人帶槍砍成兩段,一名盤龍劍刺入咽喉,最後一人見狀嚇得魂飛魄散,讓杜荷身旁的親衛刺穿了胸膛

    王魁雖然在親兵的護衛下保住了一命,但隨即受到了杜荷親兵的圍攻。好漢架不住人多,血柱沖天,偌大的腦袋滾落在地。

    杜荷身形一動,消失在原地。他的影出現在十步開外,刀砍劍刺,連殺三人,輕步一移,又回到了原位,鬼魅一般的身影,瀟灑飄逸。他一甩刀劍上的血跡,長笑道:「想要踏前一步,先過我這一關……」

    類似的情形,在這血與淚的戰場上屢見不鮮。

    唐將驍勇的也絕不是杜荷一人。

    羅通、薛仁貴兩位守將也是寸步不移的在崗位上奮戰著。

    羅通在這一刻不負「小霸王」之名,手中的渾鐵槍,已經讓殷紅的鮮血染紅。

    「槍陣……出擊……」

    攻防戰,槍陣永遠是最有效的。

    羅通防守的是正面營門,最關鍵的地方,也是受到壓力最大之處。

    在源源不斷的薛延陀兵的衝殺中,營門數度易手。

    現在羅通要做的就是將已經落入敵手的營門奪回來。

    但是此刻他面前的薛延陀軍已經無邊無際,他們牢牢地佔據了自己奪來的領地,要想奪回營門,唯一的方法就是從這些兵卒的身上踩踏過去。

    羅通舉起渾鐵槍喝道:「大丈夫保家衛國,只在今日!諸軍隨我奮力殺敵!」

    前邁一步,渾鐵槍刺入了一名薛延陀兵的胸膛,他將屍體向上一挑,兩百多斤的巨漢就如小雞一樣,騰飛空中。

    「喝啊……」就在那屍體向下掉落的時候,羅通長槍舉天,怒吼一聲,將所有的力量聚集在一處,擊打在挑起的屍體上,就如打棒球似得,兩百斤的屍體炮彈一樣,砸入密集的敵叢,立時將前方的二十餘人打翻在地。這還未結束,被打翻的人自當會牽扯到他前後左右的人。結果三四十人竟然被如此一擊,打的東倒西歪,波及四周近百人的行動。

    一擊功成。

    羅通高舉長槍道:「殺……」

    唐兵都讓羅通這一擊折服,個個氣血上湧,鬥志昂揚,高吼著衝向敵軍。

    羅通更是一往無前,連斬薛延陀軍十數人。

    全軍憑藉著這股有我無敵的勇氣,一舉奪回了營門。

    薛仁貴的任務是游擊,救火隊員,哪裡有危險,哪裡就有他的身影。激戰了一個多時辰,他領著五百騎兵隊,轉戰了十多次地方,碩大的方天畫戟下已經痛飲了不下百人的鮮血,馬背上的箭筒早已空無一矢。

    補滿了箭羽,薛仁貴得到了最新的戰況,負責右翼的王德正在與敵交戰中讓冷箭流矢射中,防線岌岌可危。

    薛仁貴沒有任何的猶豫,五百騎兵絕塵而至。

    前營右側失去了指揮,唐兵固然堅守崗位,但卻少了指揮,各自為戰。

    唐朝軍事制度嚴謹,在戰場上一名將軍,配備兩名副將,副將之下又有校尉,統治權接連而任,就算將軍受傷陣亡,還有副將,副將之後又校尉,不會出現缺少指揮,各自為戰的情況。

    然而右翼失陷在即,竟無人指揮。

    薛仁貴勃然大怒,但也來不及追問緣由,厲聲道:「隨我將這群賊子殺回去!」一緊手中二丈長的方天畫戟,咆哮著催馬向前!

    鮮血飛濺中,薛仁貴一馬當先,就如一輛衝入人群的坦克,強行擊碎了前面數層人潮。二丈巨戟左右盤旋,周圍無人敢近,但凡進入攻擊範圍,必定一擊斃命!

    他縱聲長嘯,吼聲遠遠地傳了出去,彷彿一頭下山的猛虎!

    薛仁貴身後的騎兵也是精銳中的精銳,跟隨著萬夫難當的薛仁貴,一口氣將衝入營中的三百人絞殺,堵住了缺口。

    薛仁貴躍下馬背,伸手抓過一名兵卒,怒喝道:「誰是副將,誰是校尉……」

    被抓的那名兵卒,全身上下都是血跡,身上的創傷以不下十處,可見戰況之慘烈。

    他一抹臉上鮮血,泣聲道:「陣亡了,都陣亡了……讓冷箭射死的……」

    便在這時,忽高忽低的聲音瞬間接近,一支冷箭閃電般來到薛仁貴面門之前!

    此時已來不及格擋閃避,電光火石之間,他用力側頭,一口咬住了箭頭!

    薛仁貴嚇出了一身冷汗,寒毛孔都豎了起來。他顧不得冷箭巨大的衝擊震得他門牙疼痛,心知只要稍有差池,他就已經一箭斃命,屍橫就地了。

    轉瞬間,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

    在這附近有一位神射手,有百步穿楊之能,專門針對指揮將領暗射冷箭。

    在戰場之上,任憑一人武藝再高,也難以抵禦不知從何處何地冒出來的冷箭。

    薛仁貴抬頭尋找射箭之人,又有三箭呈現品字形向他射來。第一箭射向他面門,第二箭、第三箭卻射向他腦袋的左右。

    薛仁貴見這三箭的走向,神色微動,三箭封死了他躲避的路線,他若往右避則中第二箭,往左避則中第三箭,端是奧妙無比。

    但這一次他有了準備,長戟一撥,方天畫戟在空中劃了一道銀光,三箭皆掉落在地,心中也忍不住為之顫抖,若第一次偷襲對方就用這一招,他現在只怕是一具屍體了。

    這一次他看清楚了射箭之人,在一百五十步開外,一員作千夫長裝束的薛延陀猛將,手中拿著弓,正驚愕的望著他,眼中有些不可思議,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絕技追魂三箭就這樣讓人給破了。

    這射箭之人乃是薛延陀著名的射手之一,叫卜矢射。追魂三箭是他賴以成名的絕技,在這躲無可躲的三箭下,不知多少草原好手,喪命其中,想不到今日竟讓人破了。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以連珠箭的手法向薛仁貴連環射了六箭。

    薛仁貴面色冷峻,面對接連而來的利箭,竟是不閃不避,一手持戟,將射來的箭羽一個個的挑落。

    他將方天畫戟插在地上,取出了背上的鐵胎弓,將適才被咬住的箭羽搭在自己的弓上,拉了一個滿月。

    杜荷曾經問薛仁貴,「你會左右馳射嗎?」

    薛仁貴說「不會」。

    杜荷二問薛仁貴,「你會連珠箭嗎?」

    薛仁貴說「不會」。

    杜荷三問薛仁貴,「你會箭箭追尾的絕技嗎?」

    薛仁貴還是說「不會,我只會射箭」。

    杜荷很奇怪,薛仁貴一問三不會,憑什麼三箭定天山,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那你的箭法有什麼獨特的地方……」

    薛仁貴告訴了他答案:「我的箭沒有別的,有的只是力量……」

    就是那一天,杜荷明白了薛仁貴能夠三箭定天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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