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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雨之篇 第239章 擁抱的那個夜晚 文 / 沉若冰

    第239章擁抱的那個夜晚

    周瑾瑜迅速甩開手,以免慘遭毒口,口中喝道:「你真用咬的?還當不當自己是人了?」

    趙雨婷更是咬著牙說道:「對付狗一樣的人,用什麼方式都不過分!」周瑾瑜聽在耳裡,卻只是輕笑起來,這時候連神經大條的蕭雪也發現了兩個人之間並不是尋常的打打鬧鬧,認識周瑾瑜這麼久,還從沒有見過他對女性這樣不溫柔,她不知不覺的站到了李思睿的後面,用胳膊捅了捅李思睿的後腰道:「睿睿,這是什麼情況?」

    「這個麼……大概就是所謂的疲倦期吧?婚姻果然不是我們想像中的那麼甜蜜,充滿了坑爹的陷阱啊!」李思睿小聲說道,趁著這會兒卻拉著蕭雪悄悄的退出了帳篷,大概是覺得本來地方就小,兩張床一架開,基本上連站人都成問題,如果周瑾瑜和趙雨婷真的打起來,怕殃及池魚吧,或許也有另外一方面的考慮,畢竟是他們私人的生活矛盾,自己和蕭雪從旁聽到太多會使大家都尷尬的,尤其是趙雨婷連那麼侮辱的字眼都吐了出來,可見她內心裡是如何的憤怒。

    周瑾瑜笑過之後才點頭道:「沒錯!對付狗一樣的人,用狗一樣的方式也是可以的,就像你父親對我做的事情一樣,我也可以原樣奉還對嗎?這個觀點我記住了!真是謝謝你呀!」最後一句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他多麼想將內心中的委屈化作一腔火焰將她火化了,但他卻明白自己無法做到。

    周瑾瑜沒再說話,而是轉身拉開帳篷就往外走,一到門口,卻發現李思睿和蕭雪躲在門口做傾聽狀,見著突然出來的周瑾瑜,這才急急忙忙的掩飾,李思睿轉過身去假裝為蕭雪整理頭髮,蕭雪也知趣的為李思睿整理衣衫的模樣,周瑾瑜只是無奈的搖搖頭換了個方向走開了。

    走了不過十幾分鐘,就到了一條溪邊,雖然說祖國西部水資源嚴重缺乏,可鳳縣地處西南方向,雖然沒有大江大河流經,卻在山丘平原中穿插了許多溪流,這條小溪據當地人介紹,名叫「鳳緣溪」,來由也是有典故的,縣裡人說如果將鳳縣的地域比作一隻展翅的鳳凰,那麼這條小溪就像是鳳喙,所以一開始這條溪流叫做「鳳喙溪」,只是「喙」、「緣」二字看起來差不多,鄉下人多數又識不得生僻字,只將「喙」念成了「緣」,鳳緣溪的名字就這麼流傳下來了。

    周瑾瑜在鳳緣溪邊找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自然而然的就是深深的一記歎息,隨即緩緩將身體一靠,儘管來來往往有不少人經過,可是他卻覺得心思慢慢靜了下來,自言自語道:「趙雨婷……我也不想對你這樣,可是一看到你,就會想到被莫懷逼到國外發展,連家也不敢回的詩涵,這麼多年詩涵是如何過得?我雖然沒有親眼所見,卻也從秀熙和老黑的隻言片語中猜到一二,歸根結底也有你的一份罪孽,再者說,你和雨馨長得那麼相似,我又如何會不去念著她?一想起她,更是對你抱怨甚深,如果不是你,雨馨也不會在國外孤身一人那麼許多年,生活、工作、學習全都是自己一個人,沒有家人,也沒有什麼朋友,她的那些苦楚又哪裡與你少得了關係?還有林玲……

    我最愧疚、最對不起的女人,本想在醒悟後的今天,盡我最大的努力為她和我的孩子做補償,可是又遇到你的事情,最令人氣憤的是,你的父親還拿此作為交換條件,就算為了我那不知名的兒子,為了林玲這麼多年的守候,我卻依然被你困住不得離開,我怎麼能不對你發脾氣?你如果像雨馨那樣懂事就好了,至少我還能控制自己把情緒緩下來,可你偏偏屢次觸及我的逆鱗,令我想起那些憤怒的源頭……或許你也覺得莫名其妙吧,明明我這麼討厭你,你也那麼討厭我,偏偏有這麼一股奇怪的緣分硬要將我們扯在一起。」

    周瑾瑜從大石上爬起來,從上衣的內兜裡掏出一張照片,正是趙明權給他的那**玲的相片,看著林玲略顯成熟的側臉,以及那面色過於白皙的小男孩,穿著樸素的藍色童裝,戴著紅色的鴨舌帽,眉眼依稀有著自己的模樣,被林玲捏了捏腮幫子,仍是歡喜的笑著,左上角的那塊「中心幼兒園」的招牌又是刺目的心疼,他已經通過網絡查詢過了,這家在縣城裡的公立幼兒園兼有類似於「孤兒院」的救助機構,許多棄嬰或者孤兒也都寄養在這裡,希望工程還特別對該幼兒園有過多次的撥款資助,就因為有著這樣的背景,尋常家裡的孩子為了避嫌都不會放在那裡去托管的,林玲想必也是沒有辦法……周瑾瑜一時心煩意亂,將那張照片放回兜裡,隨手抓了一把碎石,一顆顆的往溪裡投著,不知不覺天色就黑了下來,周瑾瑜漸漸有了些倦意。

    「你在做什麼?到處找你找不著,吃過東西了嗎?」李思睿的聲音忽然從身邊傳來,周瑾瑜將手中剩餘的石子扔掉,回過頭笑道:「我還不餓……曾經和某個女人說過,如果心情不好就向水裡投石子,讓石子將煩悶的心情都帶走,試過之後果然心情又好多了,蕭雪呢?」

    李思睿也撿起一顆石子輕輕往溪水裡投去,看著石子擊打在溪水上濺起的水珠又重新落回水裡,蕩起一圈圈的漣漪,口上回應道:「沒敢讓她跟出來呢?要不回頭找了你,還要去找她!你離開之後,我看趙雨婷臉色都變白了,似乎很後悔的模樣,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說?」

    「知道不該說就別說了,我好不容易心情好些,可不想在這裡扔一夜的石子,還是回去吧,那隻母老虎如果沒有我在場,還不知要把雪兒欺負成什麼樣呢!」周瑾瑜隨口道,他自然明白李思睿想要說什麼,只是李思睿以自己的見解去體會,實際上還是走入了個人思維的誤區,大概以為趙雨婷真的很愛周瑾瑜什麼的,想勸慰一下,別把關係弄得那麼僵,但只由周瑾瑜知道,趙雨婷考量的實際上是自己的利益問題,她現在的工作一大半都是依靠周瑾瑜支撐的,外人不知道,但趙雨婷應該曉得鳳縣的物資補給也好,經濟上的支援。

    以及重建工作等等都是交給振東集團獨立完成的,顯然這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兒,國家不會公佈這麼丟臉皮的事情,而且也不會給太多的支援,振東集團除了能在政府方面獲得一些形象外,基本上只有領導層的社會公德心得到了一些滿足而已,所以,無論是歐陽劍也好,還是吳***也好,對作為振東集團的代表身份的周瑾瑜都恭敬有加,這不僅僅是他的社會身份,也存在著實際利益,如果沒有振東集團來填這個窟窿,國家不但要增加更沉重的負擔,或許當地人民也要遭受更多的苦難,趙雨婷大概是想到了這樣的壓力,才會突然後悔,畢竟趙明權是為了她考慮,才將老戰友的那些情誼踩到了腳下,用威逼利誘的強迫手段讓周瑾瑜來到鳳縣。

    帳篷裡只點了一根蠟燭,這個時候的電力資源基本上都供應給醫護方面了,災難最開始的震撼已經過去,面對著一堆生命與財產缺損的數據,除了哀傷之外,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歐陽劍嚴格控制居住環境,並且將大量資源提供給醫護人員為的就是減少大災的後遺症,避免瘟疫等惡劣情況的發生,哪怕就是一根蠟燭也要限時限量,可是在這個同舟共濟的危難時刻,沒有人有任何怨言,因為從縣城裡搬出來,避開了錯綜複雜的民族勢力,至少現在不需要擔心有什麼內亂,周瑾瑜也清楚的很,這場大災最終會挺過去,儘管過程是很辛苦的,可是這時候辛苦一些,就減少了將來的許多損失和麻煩,只要防疫工作有效完成,在災民安定一些後,重建工作立刻就能夠展開,憑著如今中國房產開發商不斷錘煉的效率速度,不出兩年,災區就能從這場災難中緩過來。

    周瑾瑜吹熄了蠟燭,帳篷裡陷入一片黑暗,李思睿則是用手肘頂了頂周瑾瑜道:「你打算是跟我睡,還是跟雪兒睡?或者跟她睡?」

    「周瑾瑜!你還好意思說風涼話?我睡不著覺,你也別想休息,回頭我還要到蘇導師面前告狀,誰讓你總是找機會欺負我?讓蘇導師給你點顏色瞧瞧!」等雷聲過後,李思睿精神好了些這才回應周瑾瑜道。

    周瑾瑜笑道:「好好好,怕了你,我不再嘲笑了行吧?」手中卻仍是輕輕拍著趙雨婷的後背,趙雨婷也出奇的沒有做出反抗,不知瑟縮在周瑾瑜的懷裡做什麼,周瑾瑜猜想大概是這位女強人向來孤傲,如今軟弱的一面被自己抓了個正著,等於是將破綻暴露給了敵人,那種心情大概是絕望透了吧,索性連反駁的言行也放棄了。

    李思睿搖頭道:「不行!我還是會怕,你還是要像以前一樣,講故事或者是唱歌給我聽,這樣我才好些!」

    周瑾瑜撓了撓頭道:「你這麼大了,都是怎麼活過來的呀?我不在的時候,打雷下雨怎麼辦?」

    「我當然有我的辦法,將音響放到最大聽不到雷聲,或者乾脆就自己彈琴直到累的睡著……別打岔,那麼多廢話,讓你做你就做,你答應過我,會好好照顧我的,怎麼能說話不算數?」李思睿回應道。

    周瑾瑜翻了翻白眼,心中想道:「我那只是客氣話,你怎麼就當真了呢?」可惜,黑暗的帳篷裡完全瞧不見周瑾瑜的無奈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懷中的女人忽然輕輕顫動,周瑾瑜以為她是要掙扎出自己的懷抱,刻意鬆開了手,不知趙雨婷是出於什麼心思,卻沒有離開,仍是將頭臉全部埋在他胸口,雙手緊緊抓著他的外套遮住了頭臉,那似曾相識的溫香軟玉的感覺令他輕聲唱起道:「一定都會有牽連,你出現我眼前,不知收斂一直流淚,在這一些年,發生的從前,都沒沉澱,還是出自太想念,代替你在我身邊,我習慣的黑夜,漸漸的再也不埋怨,和你那幾年,我們算有緣去懷念,感情美好的一面,都是寶貴的昨天,當我不在你身邊,答應我用心去飛,生命若有新體驗你別拒絕,當我不在你身邊,寂寞若是讓你累,回頭看一下以前也是安慰……」

    歌聲輕輕的輕輕的迴盪在這個小帳篷裡,漸漸的漸漸的蓋住了雷聲、雨聲,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不再有其他的聲音,只剩下周瑾瑜的歌聲,周瑾瑜也不知自己反覆唱了幾次,只是一直將心中對於趙雨馨的那份思念抒發完畢,低下頭時,趙雨婷卻是已經抱著自己的腰睡著了,那熟悉的面容,還有此時的神情都令他恍恍惚惚不知到底是雨馨還是雨婷,錯愕的感情也不知該釋放哪一種,那邊的李思睿也睡著了,周瑾瑜索性不再想什麼,抱著趙雨婷略顯單薄的身體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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