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神魂初創 第187章 困難 文 / 宅男主義
第187章困難
郭富貴聽得真了，他問道：「管事想怎樣變規矩？」
葉揚哦了一聲，回過神來，道：「有漏洞就應及時補正，為防止以後有同樣事情發生，配給司專門配備一名雜役弟子守庫，庫房鑰匙由雜役弟子保管，你就專門管理，並核實帳務，郭主事，你覺得呢？」
郭富貴想了想，點頭道：「這辦法不錯，以後我就不用那麼辛苦，只需要定期抽查就可以了。」
葉揚心想，配給司是個苦差事，現在將主事權利下放了，也難為郭富貴沒有怨言。他微微一笑，站了起來，道：「既為主事，當然不用事事親為，這些事情應當安排弟子去做，至於你麼，則是起到監管之責。」
郭富貴看到葉揚起身，他連忙也起身，「管事說得是。」
葉揚道：「我們先去配給司看看吧。」他到丹房以來，配給司只來過一次，而且匆匆就離開了，對於其中運作根本不瞭解，只是聽郭富貴笨舌描述，難窺全貌。
郭富貴自無不肯，他在前面引路，兩人不一會兒就到了配給司，一名弟子從門裡出來，他見主事過來，連忙收住腳步，站在一旁，他上次見過葉揚，那時葉揚只穿著葛衣青帶，只幾天工夫，此就是配有紫帶，他都懷疑看花了眼，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主事，弟子經過查對，以前那批放置丹藥的玉瓶大多質地駁雜，怕是難以穩固住裡面丹藥藥性，用不得。」郭富貴走到他面前時，那弟子說道。
「唔，知道了，你來得正好，與我一共進去，砌壺茶水送上來。」郭富貴點點頭，又回身對葉揚道，「管事請進。」
管事？那弟子一驚，連忙向門內退去。
郭富貴道：「我上次見到前任主事換走的丹瓶似有些問題，便吩咐他們查驗，看來結果不如人意……」
「嗯，這樣啊，你帶我去看看。」葉揚皺眉道，沒想到李道鋒和王二石丟下的爛攤子比想像中的大，上萬丹瓶刻制起來頗不容易，要是整批更換的話，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做好的。
他和郭富貴穿過幾道門，到了上次與王二石見面的那間屋子的裡間，郭富貴推開門，兩人走了進去，裡面卻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葉揚正感覺奇怪時，郭富貴從懷中取了一把青玉鑰匙，對著面前一晃，眼就頓時無聲無息地現出一道高大門扉，光影變幻，疑幻疑真。
「就在裡面。」郭富貴舉步向門內走去，葉揚沒有遲疑，跟著向門內穿去。
眼前影色瞬間起了變化，恍惚間如墮夢境，葉揚眼前一花，發現身子已到了另一個所在。
這裡是一個巨大的石洞，牆壁上每隔兩丈就掛著一盞長明燈，二三十盞明燈映得頗大洞穴之內十分明亮。
洞中擺放著一行行木架，兩三個葛衣弟子在其間來回走動，看到葉揚與主事，都停下手上工作行禮。
「這裡就是庫房了，上面的玉瓶內差不多都是空瓶，還沒有來得及全部轍下來。」郭富貴指著木架上擺得滿滿的丹瓶道，「這些瓶子都不堪使用，管事要及早更新一批才好，後面新制的玉瓶庫存內只有不到百個，不夠十天之用。」
郭富貴從架上擺得滿滿的玉瓶中隨手拿了一個，遞給葉揚看。
葉揚接過玉瓶，只見這瓶子雖然表面看溫潤，但質地脆弱，對著光一看，裡面有許多細小的裂痕。
「是不能用啊。」葉揚把瓶子收在腰間，向前走去，從另一個架子上又拿了個瓶子查看，情況差不多。
「還差多少玉瓶，你報個數目給我。」葉揚淡淡說道，他心中十分惱怒，卻不想讓這裡弟子看出來。
「管事，盛放丹藥的玉瓶有許多講究，想管事也是知道的，像玄級以上丹藥一般都是一枚丹藥就要一個上好玉瓶盛放，黃級丹藥十二枚一個瓶子，這樣才能保證丹藥藥性穩定。按往常經驗，若是想補足丟失的萬枚丹藥，至少要七千個上好玉瓶。」
葉揚心中一歎，他本來以為有三四千就可以，卻沒想到竟要這麼多，而且要在十天之內就先弄到一批應付眼前局面。
「你通知制瓶的弟子加緊煉製，不足的我會盡快想辦法。不知制瓶子的玉材有什麼講究，郭主事，你是配給司的老人了，還有什麼需要緊急要辦的，就一次性提出來，我好留意加緊去給你們辦好。」
郭富貴想了想道：「眼前也只有此事，配給司的弟子大多在此多年，對於其他事情我們自會加倍小心做好，不勞管事憂心。至於做丹瓶的石材，首選昆玉，其玉質緊密，可以保證瓶內靈氣不失，其次是河間玉，色澤溫潤，也是不錯，再次之是滇州玉，那種玉也叫琉璃花，好看是好看，可沒多大用處，像這些玉瓶的材料連滇州玉也不如。由於丹房內玉瓶用量頗大，以前各任管事都是直接與大商家聯繫定制，每年都會上門前去收購。」
葉揚問道：「你知道李道鋒是從哪戶商家聯繫麼？」
郭富貴呵呵一笑，道：「這卻不知，像這樣的事情，他自然不會和我說起。」
葉揚點點頭，沒有再問下去。
兩人在庫房又轉了一會兒，葉揚將之前變更的規矩又作了一番調整，連茶水也沒有喝上一口，就急匆匆從配給司出來。
玉瓶，上哪兒去弄那麼多玉瓶呢？
葉揚回到以前居所，將裡面一些用熟了的東西打包捲起，回到原本是李道鋒居住的宅子裡，這宅子以後就歸他一個人住了。
從來管事居所都有雜役弟子聽用，李道鋒雖然走了，但輪值的雜役弟子並不知道，也沒有偷懶，仍在每天早間來此當值兩個時辰。
葉揚經過選拔，又在配給司呆了半天，再回宅子已經是下午了，整間宅子一個人也沒有。
他把李道鋒留下來的臥具等用收在一邊，彈出一點五行精火燒了個乾淨，然後在書桌上找尋李道鋒留下來的各類賬本、杞記等物。
在床邊一個大立櫃中，葉揚終於找到了李道鋒記錄往來進出的賬本。
他一頁頁翻看，在第七頁上，記著一行字，「甲庚年四月，在西平商號購瓶陸千，支黃金八百三十兩。」
西平號？
葉揚眼前出頓時出現了一雙烏黑晶瑩的眼眸，他還得在一個漆黑的雨夜中，裘小姐自夜色中走出來，遞給他一碗薑湯，讓他冰冷的身體感覺到一絲溫暖。
葉揚又接著翻看帳本，上面再無此類記錄。
「甲庚年，那是去年了，記得上次裘老掌櫃說過，年初西平商號已經將裘小姐驅走，換了東主，李道鋒也沒有與他們聯繫，不知他們手上有沒有存貨……可就算他們富甲天下，要他們一兩月內拿出幾千玉瓶怕也難，希望有吧。」
葉揚合上賬本，又接著在四處翻找。
不一會兒，屋子裡到處扔滿了各類書頁，「怎麼就沒有呢？」葉揚直起腰，喃喃道，「這間房間例來是各任管事臥室，剛才在找尋時也看到了不少前幾任管事的札記，但怎麼就沒看到寫有丹方的書頁？」
葉揚來回在屋來轉了兩圈，心想，「莫非有機關陣圖，可恨李道鋒什麼也沒有交代，這樣亂找也不是辦法。」
他看著四周牆壁，若有陣圖也是在牆內了，他想到上次藥藥識破陣圖之法，先用神識探出，在屋內四周仔細掃視。
葉揚現在神識強大，可直接穿透牆體之內一尺深，當他神識轉到書桌旁邊的一面牆壁上時，立時感覺到不同。
那面牆壁有一尺方圓阻住了他的神識刺探。
「就在這裡了。」葉揚心中一喜。
他走上前去，果然看到那方牆面上與周圍有著極細微的區別，葉揚左右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這陣圖的陣眼所在，禁制究竟在何處。
「實在不行，只有強行破開了，希望不要毀了裡面東西才好。」葉揚心念一動，指尖處頓時亮起了一點豆大的火苗。
這火苗雖小，溫度卻十分高，色呈赤紅，正是號稱無禁不破，無物不融的五行精火。
葉揚在入門功法修到第十層時，誤打誤撞，以精金煉體，強行突破到第十層，無意間也使得五行精火修行圓滿，這時只祭出一點小火苗，其威力已不下於在黑水潭底時全力祭出的火團。
葉揚怕指間火焰溫度仍是太高，他再運九火破神訣，強行收斂指尖火苗，頓時，那一點豆大火苗一分分變小，過了一刻鐘，只剩下一層極薄的赤紅色附在葉揚手指上，此時隔手指五寸之內也絲毫感覺不到熱力。
葉揚對於自已火法如此精妙的控制十分滿意，他手臂緩緩伸出，一指前探，緩緩按在那一方牆面上。
只聽啵地一聲輕響，似是一個水泡破裂一般，葉揚手指在微微一彈這後，已經伸入了牆壁之內。
「行了。」葉揚低喝一聲，「破！」
他手指再往前刺入一寸，曲指一勾，用力往外一拉，嘩地一聲，牆上禁制立刻破開，露出了個小木櫃子。
葉揚心中欣喜，打開木櫃，裡面赫然放著四五頁絹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