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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199章 文 / 京展

    停止了打鬧,含劍把手伸到藍思琪面前說道:「親愛的。閉上眼睛。」

    藍思琪乖巧的閉上眼睛,小嘴不滿的說道:「我到要看你搞什麼鬼?」

    含劍看見藍思琪可愛的樣子,忍不住親了她的小嘴一下。藍思琪突然感覺嘴上一涼,馬上睜開眼睛,臉頓時紅了起來,裝作生氣的說道:「你快死了,不理你了。」馬上要離開含劍的懷抱。

    「哎,別,別啊,你看看這是什麼?」含劍馬上拉住藍思琪,揚了揚手裡的東西。

    「哇,好漂亮啊。」本來就假裝生氣的少女馬上就被含劍拿出來的東西吸引住了,那是是一個墜子,紅色的金屬鏈子,著粉紅色的墜子,墜子是一塊透明心狀的,在光線的照射下,有一種耀眼的感覺,仔細看一下,在墜子裡面有兩個模糊的紅色人影,雖然看不清樣子。但卻看的出是一男一女相互牽手。

    藍思琪生為大家族的小姐,什麼珠寶飾沒見過,但面前這個墜子顯然不是以前所見識過的範疇,那淡淡的粉色光,比鑽石還有美麗,而裡面的一男一女更是從來有沒見過的創意。可以的看的出來,不管是在價值上,還是創意上,這都是異常珍貴的,就連那條鏈子也絕對不是一般物品。

    藍思琪輕輕的將墜子抓在手裡,頓時一股耀眼的光芒一閃即逝,藍思琪被光線刺了一下眼睛,好奇的問道:「這是到底是墜子啊?是用什麼做的?應該不是鑽石,我認得鑽石的,也不是水晶。」

    含劍輕輕笑了一下,溫柔的把藍思琪抱在懷裡說道:「它叫含劍之心!」

    藍思琪一聽這名字,奇怪的問道:「含劍之心?難道這是你做的嗎?」

    含劍又輕輕的吻了她一下說道:「是的,它是用一種叫做天晶做的,至於天晶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它比鑽石和水晶都要難找的多。」

    「哇,你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藍思琪把墜子抓在手裡,仔細的翻看,看看到底天晶到底有什麼值錢的地方。

    含劍把墜子拿過來,為她戴上,頓時把這個墜子襯托的更加美麗,紅色的鏈子。著粉色光的墜子,簡直是為藍思琪為存在的。

    「好看嗎?」藍思琪可愛的問道。

    「恩」含劍狠狠的點點頭,接著說道:「你以後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取下來,你現裡面那兩個小孩了嗎?那是用我的血做的,如果你有什麼危險,不管我在哪裡都能感應的到,因為是我的削的緣故,我都能及時的找到它,自然也就找到了你。」

    藍思琪一聽,臉色先是狂喜,之後臉色又暗淡下來。

    含劍一見她的樣子,馬上又急了,問道:「怎麼了?你不喜歡嗎?」

    藍思琪的淚水又出來了,傷心的說道:「不是,我很喜歡,有了它,你就會一直在身邊。但如果當時蕭姐姐戴著它,她也就不會死了。」

    含劍聽了她的話,心裡一震:「是啊,為什麼我這麼笨?現在才想到,但如果早就給她們戴上。煙兒就不會……」

    含劍心痛的擦乾藍思琪的淚水,笑著說道:「傻丫頭,放心好了,你的蕭姐姐沒有死,她現在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呢。」

    藍思琪一聽,馬上跳了起來,滿臉不信的說道:「是真的嗎?」

    含劍笑著點點頭,高興的蹦到含劍腿上,可能撞到了不應該撞到的地方,含劍疼的齜牙咧嘴,藍思琪興奮的說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又可以見到蕭姐姐了。」說完,主動在含劍嘴上親一下。

    含劍抹了一下嘴,一把抱住正在他腿上活蹦亂跳的藍思琪,把嘴映在藍思琪的小嘴上,藍思琪先是輕輕的掙扎了一下,之後也是緊緊的抱住含劍,激烈的回應著。

    含劍抱著藍思琪起身,走進了臥室,用腳狠狠的把門關上。

    此時外面星空萬里,而臥室今晚是翻雲覆雨了。

    煉心閣,祖師祠堂。

    一個老婦人此刻手中握著她那把殘破的掃把,站在祖師祠堂大殿門口,向外看去。佈滿皺紋的臉上隱隱透露出一分異樣的表情,似帶著幾分期望,又像是有少許的激動。

    一片異樣的黑暗,突然從這片空地上方出現,轉眼籠罩了空地上空。瞬間將周圍染上了重重的肅殺之意。

    只見半空中黑氣越來越濃,讓人彷彿置身於九幽地獄,但就在下一刻,忽地一聲清澈長嘯,從黑氣之中傳出,但見得青光閃耀,從黑氣中霍然迸,轉眼間光芒萬丈,將黑氣驅除殆盡。

    一少女手持神劍,凌空出現在高空之中,青光從她身上出,耀目之極,但見她雙目神光炯炯,人劍合一,赫然從天空直撲而下。

    神劍夾帶萬道霞光,出轟然巨嘯,氣勢萬千,還遠在高空,地面上竟然已經塵土飛揚,飛沙走石。而隨著身子如電般射下,週身之側也彷彿因為度太快氣勢太猛,而憑空燃起火焰。

    她看去就像一個不顧一切、充滿戰意的女戰神,飛擊而下。

    祠堂老婦人的嘴唇。忽地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

    「轟!」

    巨大的轟鳴聲轉眼傳來,被少女神奇功法威力所擊中的地面出痛苦呻吟,剎那間法陣之中的地表四分五裂,大大小小的石塊竟然脫離地面,紛紛沖天而起。而那股力量正中耀眼的碧光光團,已深深刺入了地底深處。

    風暴漸漸平息下來,被巨大力量激上天的沙石塵土紛紛落下,地面上的裂痕和那個巨大的深洞,卻依然記錄了剛才那驚天動地的一擊。

    站在祖師祠堂殿口的那個老婦人面上,嘴角動了動,終於是露出了一絲笑容。在她眼神深處。似還有深深的一絲欣慰。

    一聲呼嘯聲過後,少女手持神劍從那個深坑中躍了出來,身上滿是灰塵,連美麗的臉上也有沾染了幾分。她身子一落到地面,登時開始大口喘息,但面容之上,卻仍然是禁不住的興奮激動表情。

    她抬頭,向站在祠堂門口的那個老婦人望去,而她的容顏也漸漸清晰起來,正是讓蕭風瞬間白的黃妍。

    老婦人的嘴邊,掛著一絲笑意,慢慢抬手向她,輕輕招手。

    黃妍喘息稍定,快步走到那老婦人身邊,展顏叫了一聲:「前輩,我……」

    那老婦人微笑點頭,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滿是欣慰疼愛之色,低聲道:「你很好,真的很好。」

    說著,她慢慢抬頭,看著天空,悠然道:「就算是我當年,修到這個境界,也比你快不了多少,除了她。」

    黃妍「刷」的一聲,將神劍插回劍鞘,面上興奮之色仍未褪去,道:「前輩,若不是有你指點,我還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修習這等絕世功法!」

    那老婦人「哼」了一聲,面上露出一絲不屑神色,淡淡道:「如今的煉心閣中,除了你師傅之外,其他長老都是些不成器的傢伙。不過,你師傅醉心與權勢,注定要付出代價。」

    黃妍一怔。自上次她和蕭風分開以後,傷心之於,實在是頹廢無比,玉靈萱就她這一個最得意的弟子。也不願意過於責備她,就讓她來祠堂思過,卻遇到了這個打掃祠堂的老婦人。

    雖然表面上老婦人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但卻是一修為高深的前輩。就在黃妍驚異之於,老婦人卻說出要傳授她煉心閣道法。黃妍不敢自作主張,就對玉靈萱稟告過,玉靈萱先是狂喜,之後卻悠悠的說道:「那是一個師門前輩,既然她願意教授你,就是你的造化,好好把握吧。」

    而平日之中,黃妍與這老人相處日久,老婦人也日漸疼愛喜歡於她,平日與她說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其中自然牽涉到一些評論天下人物,每逢此刻,這老婦人的口氣竟是意外地狂妄,彷彿放眼天下,竟沒有幾人能入她的法眼。

    一開始黃妍雖不敢反駁,但心中卻也有些不服,但隨著修行深入,越來越覺得這老婦人實在是深不可測,更加覺得她這般狂妄,自然有她的道理,以她這般道行,當真天下又有幾人能被她看得上眼?

    那老婦人轉頭看了看黃妍,道:「你雖然已可以施展玉清神劍決,但此法決剛猛至陽,威力雖大,卻也大耗本身元氣。你天賦稟異,年紀輕輕已然可以修成此法,但仍需不斷修行,方能運用自如,不到危急關頭,還是不要運用此法。」

    黃妍在她面前跪下,恭聲道:「是,弟子知道了。」

    那老婦人將她扶起,打量了她幾眼,面上掠過一絲傲色,道:「方今天下,煉心閣內外都只道煉心決乃是我煉心閣無上真法,其實當年我派祖師乃是何等人物,煉心決修煉到最高境界的確是有通天徹底之能,但這玉清神劍決卻是有著絕對不下於煉心決的威力,而且玉清神劍決另外還有兩大神決,合稱玉清決,而我只得其一。」

    「什麼?」黃妍一驚,道,「還有這等事,我師父她……她以前從來沒和我說過。」

    那老婦人微微搖頭,道:「你師父根本就不會玉清決。」

    黃妍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她師傅乃是煉心閣掌門,怎麼可能還有她不知道的煉心閣功法?

    對這個老婦人的身份來歷,黃妍心中不由得更多了幾分好奇。

    那老婦人滿是滄桑閱歷的眼光只在他臉上轉了轉,便知曉這年輕人的心思,只是她卻也不說破,反而突然間眉頭一皺,似是覺了什麼動靜一般,目光忽地向遠處望了一眼。

    片刻之後,她收回了目光,面上表情有些奇怪,隨即淡淡道:「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罷。」

    黃妍心裡有些捨不得,但她對這位老人一向以來敬若神明,不敢不聽她的話,便端端正正又跪下磕了三個頭,這才返身離去。

    整理好了那片空地,將那些石塊胡亂填在被黃妍打出的大坑之中,勉強填平,這位老婦人似乎有些喘息疲倦,站著休息了一會,這才緩緩轉身,走回到祖師祠堂的大殿之中。

    只是此刻,卻赫然還有多出了一個俏麗身影,佇立在那些靈位之前,長身而立。

    那人曼妙的身材,俏麗的容顏,一副富有威嚴的表情,正是煉心閣的掌門玉靈萱。

    玉靈萱聽到腳步聲音,轉過頭看了老婦人這裡一眼,卻也沒說什麼,又轉過頭向那些祖師靈牌望去,然後踏上一步,在靈牌前方的祭桌上拿起三根細香,在旁邊燭火上點著了,恭恭敬敬地握香三鞠躬,將香插在香爐裡面。

    「我有段日子沒來進香了,」玉靈萱聲音平和緩慢,像是在對一個很老很老的朋友說著話,「不知道列位祖師會不會怪罪於我。」

    站在她身後的那位老婦人顫巍巍地走了上去,將掃把靠在一旁,拿起一塊抹布,在祭桌上輕輕擦去香灰,低聲道:「你將我煉心閣搞的有聲有色,天下六大派之一,列位祖師歡喜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罪你?」

    玉靈萱苦笑了一下,轉頭向她看去,忽然道:「你好像又老了幾分了。」

    那老婦人身體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接著擦拭著桌子,頭也不回地道:「連心都死了的人,自然老的比較快。」

    玉靈萱默默地望著那個老婦人,沒有再說話,老人緩慢而細心地將祭桌擦完,將抹布放到一旁,轉身面對著玉靈萱,看了她一會,忽然道:「你剛才都看到了?」

    玉靈萱默然點頭,歎息一聲道:「那孩子資質的確很高,但是……」她的聲音似乎大了一些,「為情所困,我卻沒有想到,你會將玉清決傳了給她。」

    那老婦人哼了一聲,道:「這孩子心性資質,都是好的,為情所困,那說明她是一個真性情的人。既然如此,為何不傳?我不交給你,並不代表不傳給其他煉心閣弟子。」

    玉靈萱臉色一變,似有怒容,但不知怎麼,對著這位老婦人,她這個天下正道一起尊崇的領袖竟格外的忍耐,便是這等諷刺話語,她也只是面色一變,馬上就忍住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一下。」玉靈萱淡淡道。

    那老人抬了抬頭,道:「我只不過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有什麼事了?」

    玉靈萱道:「就在前些日子,有一個名叫紫月小姑娘前來,帶領大隊人幾乎將煉心閣踏平。」

    那老人忽地眉頭一皺,道:「紫月?她和煉心閣有仇怨嗎?」

    玉靈萱微笑道:「你是來拿雪師叔的法寶的,自稱是玉清雪的轉世。」

    老婦人突然神情一震,轉而又表現出狂喜,最後臉上又浮起淡憂,半天才回過神來,轉過頭去,聲音忽地變得有些意味深長,道:「我會阻止她的,你都說了,現在出現的只是她的轉世,如果她連我也殺,不無可能。但自己釀下的苦酒,別人無法替你喝。」

    香城,一棟豪華別墅裡。

    「紫月為什麼還不醒?」含劍抱著已經昏迷半個多月的紫月,有些心疼的問道,自己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但紫月的言行舉止,簡直比他還要老成,偶爾才會表現出一個小娃娃該有的姿態。含劍心裡一直都不知道該如何看待她。

    這一次,紫月重傷昏迷,他才現紫月在他心裡有著多麼重要的位置,儘管無法將她在心裡定位,但含劍的心裡的確被她佔了很大一部分空間。

    「少爺,你就放心吧,小姐並沒有大礙,好像是一種力量的覺醒。」阿星在一邊安慰道,這裡就數他的修為最高,見識最廣,最近他也一直在觀察紫月,現她並不是因為重傷而昏迷,好像是有一種封存的力量在慢慢覺醒,而身體因為要承受強大的力量而顯的虛弱,暫時無法醒來。

    「哦,覺醒?老爹說過,生還者的確有十世修為,紫月這麼小已經起封一世,這麼快又要覺醒,是不是太快了一點?」含劍擔憂的說道,他知道一個人的身體承受能力非常有限,紫月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連續覺醒,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禍。

    「月兒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對不起。」藍思琪拉著含劍的衣角,眼淚像金豆子一樣掉了下來。

    含劍將她抱在懷裡,溫柔的為她擦乾淚水,輕聲說道:「傻瓜,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我相信,如果把位置換過來,你同樣也會保護她的,對嗎?」

    藍思琪表情一黯,悠悠的說道:「就是我最沒用了,蕭姐姐因為我生死未卜,月兒現在又這個樣子。

    含劍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他有想過將藍思琪送回家,這樣那些對他圖謀不軌的人或許不會對他怎麼樣。但是,也不排除那些人奈何不了他,對藍思琪下手,那些人現在都隱藏在暗處,實在是防不勝防,天下根本就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含劍曾經答應過藍思琪,絕對不會和她分開。

    如果老爹在就好了,含劍心裡歎了一口氣,曾經的豪情現在不知道去哪兒了,或許真的像別人說的那樣,情有歸處日,英雄氣短時。

    蕭小煙現在在極寒之地等待救贖,紫月不省人事,藍思琪在身邊實在是一個累贅。

    「雲,送我回家吧。」就在含劍還在沉思的時候,藍思琪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似的說了一句話。

    「什麼!」含劍趕緊問道,他不明白為什麼藍思琪會這樣說。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也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但從那個怪人襲擊我們,就可以看的出來,你絕對不是一般人。我不管你是誰,要做什麼,我只知道你是我一生都要跟隨的人。你的敵人很強大,可能這個世界沒有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但我想我離開或許好一點。那些人的目標是你,如果我在你身邊,有可能你會因為我會對他們妥協。如果我不在你身邊,雖然並不安全,但你受威脅的幾率絕對要小的多。」

    藍思琪自從和含劍相逢以後,一直都是一個快樂的小鳥,自遭遇舟炎襲擊以後,也只是傷心的糊里糊塗,現在居然理智的分析現狀,說出一翻有道理的話。

    含劍心疼的把藍思琪抱在懷裡,沒有知覺的說道:「對不起!」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如果不是他,藍思琪根本就不會遭遇這些,還會是她快樂無憂的藍家大小姐。現在因為他,要強行逼自己長大。

    藍思琪輕輕推開含劍,用雙手捧起含劍的臉,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是你的女人。」

    「要對付我的人太多了,現在藍家根本就不安全,這段時間你也看到了,不是我看不起藍家,現在藍家的實力簡直弱小的可憐。」含劍說出了心中的憂慮,他害怕到時候不但藍家保護不了她,反而還會因為她給整個藍家帶來滅頂之災。

    「哈哈,那就把她交給我吧,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人會傷害到她。」

    一道雄厚的聲音傳來,而阿星面露震驚的表情,含劍和風浩的表情卻是狂喜無比。

    …………

    有很多人喜歡看繁星點點的夜空,也有人喜歡月明星稀的夜空也,但是有人喜歡一片漆黑,全是孤寂的夜空嗎?應該……有吧,因為這樣的夜才屬於那些孤寂的人,就像這孤寂的夜一樣。

    今天又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夜,空中的黑色,像一把黑色的魔刀不斷吞噬著孤寂的人,內心深處僅有的一絲希望。

    突然空中泛起一死漣滌,漆黑的夜空出現一死光,奇怪的光,詭異的光,因為光是黑色的。因為它比這夜更還,才顯出道光。

    這道黑光在空中形成一個圓形的大洞,這個洞在空中不斷的旋捲,就像一個漩渦。

    突然一陣痛苦萬分的厲嘯和獸吼聲從黑洞裡傳了出來,接著從洞裡散出一道黑氣,而厲嘯聲就是從這道黑氣裡傳出來的,僅著又有一道白氣散了出來,裡面好像有一頭野獸在嘶吼。

    黑氣慢慢下落,而黑氣裡的痛苦厲嘯也越來越大聲,隨著痛苦聲越來越激烈,黑氣不斷在生著變化,慢慢的形成一個人的輪廓,就在黑氣終於落地的那一瞬間,厲嘯聲停了下來,取而代之是一陣急促的喘息聲。

    黑氣散去,一個長黑衣男子單膝跪在地上。

    這個時候,白氣也落了下來,獸吼聲同樣的停止,喘息聲出現,一個白色的大狗出現,癱軟在地上。

    長男子站起身來,艱難的走到白狗面前,撫摩著它的頭,聲音沙啞的說道:「我們終於成功了。」

    男子抬起頭,看看周圍的環境,臉上露出一絲邪異的笑容:「嘿嘿,人間界,我來了……」

    日落帝國,某地。

    「莫菲斯,你是真的愛我嗎?」街角的路燈下,美麗的金少女裹著厚厚的大衣,長長的睫毛上沾著霧中的露珠。她滿懷幸福地看著面前那高大英俊的青年,這是她的愛人,莫菲斯。

    莫菲斯深情地凝視著她的眼睛,微微一笑,這笑容令多少少女傾倒。「尤麗,相信我,我只愛你一個人。」說著,將尤麗擁入懷中,在她朱唇上輕輕一點。右手從少女耳畔滑過,手上多了一朵嬌艷欲滴的深紅色的玫瑰花。

    「啊!」尤麗驚喜地看著莫菲斯手中的玫瑰花,在這季節裡,紅玫瑰十分稀少,只有在特別的溫室裡才能培育出來。尤麗欣喜地接過莫菲斯手中的紅玫瑰,「莫菲斯,謝謝你,我太愛你了。」

    一個深情的擁抱,兩人火熱的唇觸在了一起,漏*點的吻著,少女沉浸在幸福之中,激動地喘息著。青年的手指輕輕撥開少女頸上的長,離開少女的嘴唇,輕觸著少女的耳垂,然後慢慢向下,向下,直至頸上……

    「砰」地一聲巨響將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少女驚醒,看著擁著自己的愛人突然如破麻袋一樣斜飛出去,重重地撞上街角的牆壁,又重重地落地,少女出了一陣拖長的尖叫。

    「住嘴。」如幽靈一樣突然出現的黑衣長的男子一臉冷漠地說。一隻純白色的大狗靜靜地站在他身旁,黑色的眼珠中射出不懷好意的凶光。

    「你是什麼人?」少女注意到了,這黑衣長的男子有著東方人的面孔,英俊,卻無比冷漠。

    「咳、咳……」黑衣長的男子還沒說話,倒地的莫菲斯出陣陣咳嗽聲,一縷血絲從他嘴角慢慢地溢出。

    「你傷害了莫菲斯!」少女跑到莫菲斯身邊,艱難地扶起他,「我要報警!」

    「算了尤麗,不必跟這種東方來的野蠻人計較……」莫菲斯大度地說,緊盯著長男子的雙眼中卻透出隱隱的凶光。

    「你最好看清楚,你的莫菲斯究竟是什麼人。」長男子淡淡地說,一口地道的日落語,聲音卻冷地不帶一絲感情。

    「莫菲斯怎麼啦?莫菲斯是……」尤麗的表情忽然凝固。她清楚地看到,莫菲斯那掛著血絲的唇邊,露出兩顆細長的尖牙,那是……吸血鬼的牙!

    「呀……」尤麗出一聲尖叫,扶著莫菲斯的手猛地縮回,踉踉蹌蹌地奔到長男子身後,一臉恐懼地看著莫菲斯。

    「尤麗,尤麗,你幹什麼?」莫菲斯一臉驚慌地說,忽然想起了什麼,伸手摸向自己的唇邊。「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看著莫菲斯驚慌的樣子,長男子冰一樣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誚的笑意,「不能把牙縮回去了嗎?我那一拳,可是注入了強大的黑暗力呢,現在你是不是無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身體?」說著,一步一步地逼近莫菲斯,白色的大狗緊跟著他,張開嘴,露出雪亮的獠牙。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莫菲斯驚慌地往後縮著身子,直到靠上冰冷的牆壁。他那一身體面的華服此時已沾滿了雨水與污泥,紳士風度蕩然無存。

    黑衣長的男子緩緩舉起右手,掌緣上綻出淡淡的黑光,「五萬年了,暗黑生物居然淪落到要靠偽裝來得到普通人感情的地步,太讓我失望了!」

    一掌揮下,黑光一閃,灰色的磚牆一分為二,莫菲斯……什麼事都沒有!

    在黑光即將觸及他的那一瞬,他的身體忽然從中間裂開,化成一群灰色的蝙蝠,撲閃著翅膀飛上天空,接著在天上合成一隻巨大的蝙蝠,對已嚇傻了的金美少女的少女,痛苦的說道:「為什麼?……」

    而少女根本就不願意理他,爬起身來跑到長男子身後,驚恐的說道:「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莫菲斯,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

    黑衣長的男子從背後把少女抓出來,指著她說:「你看見沒有?這就是你奢望的,雖然很美好,但你只能生活在暗處,永遠不可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她面前,告訴她你的真實身份,因為你是暗黑一族。」

    莫菲斯留戀的看了少女一眼,說道:「東方人,我不管你是誰,想要對付我這吸血族的貴族,不是這麼容易的事,到魔鬼星座來吧,我等著你……」

    「原來還是個吸血貴族啊。」黑衣長的男子看著大蝙蝠在夜空中越飛越遠,嘴角掛上了一絲奇特的笑意,「看來這趟會有大收穫呢。」丟下那已嚇傻了的金美少女,與白色的大狗消失在霧中……

    魔鬼星座是一個地方,一個神秘的地方。那裡,有最好的紅酒,最好的調酒師,最動聽的音樂,最美的女人,最舒適的床鋪,最上等的鴉片……只要你願意付出一點點的代價,就可以獲得所有你想要的享受。

    確實只要一點點的代價,任何人都付得起,只是一點鮮血和靈魂而已。

    門被推開,黑衣長的男子帶著一隻純白色的大狗出現在門口,典型的東方人五官上不帶一絲表情。

    冷漠地掃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昏暗的燈光籠罩下的大廳裡雜亂無章地擺著方形的木桌,周圍卻圍坐著一群群衣冠楚楚的紳士淑女,誘人的酒香在空氣中飄蕩,透明的高腳杯中盈著血紅色的液體。吧檯旁的鋼琴師彈著纏綿的調子,整個大廳中沒有多餘的噪聲,所有人都在輕聲細語,這裡,這優雅的環境,確實像極了天堂。

    「先生,需要我為你做點什麼?」漂亮的男侍者穿著鮮亮的襯衫迎上來一臉謙恭地笑著,黑衣長的男子卻只是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我來找吸血鬼莫菲斯。」冷漠的聲音從長男子口中冷冷地飄出,瞬間大廳裡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停止了交談,轉過頭,靜靜地看著這個不之客。

    「您一定是弄錯了,先生,我們這裡沒有吸血鬼,這只是一間普通的酒吧。」侍者仍是溫柔迷人地笑著,從容不迫。

    「是嗎?」長男子冷冷地一笑,目光在大廳裡游移不定。

    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們無趣地繼續他們的享樂,鋼琴聲又適時響了起來。

    但是一聲刺耳的銳響卻再度將這裡變為一片沉寂。

    長男子的手刺進了侍者的胸膛,再從背後穿出,鮮血如泉水一般從侍者的傷口裡湧出,侍者張大了嘴驚恐地看著長男子,想叫,卻無法叫,喉嚨裡只出嘶啞的聲響,就像蛇吐著它的信子。

    鮮血仍不住地流著,情形卻很詭異,沒有一個正常人會以這樣的方式流血,「嘩……嘩……」不斷地出泉水一樣的流趟聲,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快,侍者掛在長男子手臂上的身體漸漸癟了下去,變得乾枯,就像一個被抽空了氣的充氣娃娃,接著他的臉開始塌陷,先是眼睛,接著是鼻子,直到臉上的皮膚全都陷了下去,雙眼只剩下兩個空洞,頭部完全變成被乾枯的皮包裹住的骷髏,他的身體也變成了一具被皮包住的骷髏,再接下來,一道火光自長男子穿透侍者的手臂上亮起,已變成了骷髏的侍者在火光中化為飛灰。

    這個時候吧檯後的調酒師邪異地笑著,忽然伸手將自己臉上的皮剝下,血淋淋的皮膚下藏著一張極為猙獰的臉,嘴角露出兩顆閃著寒光的牙齒。

    與此同時,魔鬼星座裡所有的人,那些紳士淑女都離開了自己的座位,英俊美麗的面孔不再,只有無比猙獰臉和最角著寒光的尖牙。

    「東方人,你真的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敢來這吸血族的地盤呢!」調酒師親熱地和長男子打著招呼,後者報以一絲譏誚的笑。

    「我沒興趣和你說話,叫莫菲斯出來。」長男子看都不看他,直接往裡面走去。

    無須令,白色的大狗化成一道銀色的閃電撲進人群中。

    「無知的畜牲,想和高貴的吸血貴族對抗嗎?」調酒師嘲笑著,手中出現一把長劍,一個閃身,手中的長劍閃電般刺出,劍光直指白狗雙眼。

    但他的笑容馬上便沒有了,白狗的獠牙將他的長劍崩斷,利爪掃過了他的咽喉,然後他的身體在火焰中化為飛灰。

    所有的人臉色都變了,他們已看出這不是普通的狗,沒有任何一隻狗能輕易地殺死號稱不死的吸血鬼。「小心,這隻狗會妖法!保護三王子。」一個女吸血鬼大聲示警,同時棄劍唸咒,打算用黑暗法術對付黑狗。

    白狗回過頭,看著那調酒師,從鼻子裡出一聲冷哼。

    女吸血鬼大叫一聲,雙手猛地外推,一道黑色的氣體從她雙掌間出,罩向黑狗。這是來自黑暗的邪氣,將地獄的亡靈引來吞噬生者的靈魂,這一招本來是對付高級的驅魔人的,可這吸血鬼現在竟用來對付一隻白狗。

    但卻沒有用,白狗在黑氣中旁若無人地踱著步子,被黑氣引來的亡靈還沒靠近白狗便已被無形的熱力蒸,空氣中只留下亡靈蒸前痛苦的嘶吼。

    然後那女吸血鬼在白狗的爪牙下化為飛灰。

    黑衣長的男子如鬼影一樣掠出,黑色的披風迎風獵獵,數十道寒光破空向他刺來,勁氣破空聲不絕於耳,卻沒有一道寒光能刺中他。他閃避的動作就像一名舞者,在美麗的寒光和魔鬼之間起舞,舞姿優雅無比,他的雙手如毒蛇般不停地刺出,吸血鬼一個接一個被他的手掌穿透,然後起火,然後滅亡,慘叫聲響滿了整個大廳。

    滿屋的吸血鬼在一人一狗的攻擊下灰飛煙滅,他們引以為自豪的劍術和黑暗法術在這一人一狗面前顯得不堪一擊,當鋼琴師敲完最後一個重音符,慘叫聲戛然而止,整個大廳變得空空蕩蕩,只剩下那端坐在鋼琴前,齊肩的金紮成馬尾的鋼琴師。「來自東方的驅魔人?」鋼琴師抬起頭,微笑著望向黑衣長的男子,他的雙眼如深海一樣蔚藍,唇邊的兩顆尖細的長牙閃著寒光,臉上的笑容卻純淨地如同嬰兒。正是之長男子要找的莫菲斯,但換了一個型而已。

    「你很不錯。」長男子看著莫菲斯,他的確不錯,剛才的殺戮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心情,他仍能端坐在這裡。這份鎮定,是強裝不來的。「我不是驅魔人。」

    「不是驅魔人?那為什麼要對付吸血族?」莫菲斯輕笑著問。

    「你應該知道,如果你逃走的話,還有一線生機,現在居然敢留在這裡。難道那個女人的感情真的那麼重要?重要到可以讓你不顧自己永遠不滅的生命?」

    莫菲斯臉上閃過一絲痛苦,慘笑著說道:「永遠不滅?是的,我們可以永遠的活下去,但這種蒼白的生活,一直活著,難道不比死了還有痛苦嗎?」

    「你太讓我失望了,暗黑一族不為對抗光明而努力,居然要為無聊的人類感情而傷神。」長男子搖了搖頭,臉上儘是死亡的表情。「接我一掌,如果不死的話,我放過你。」長男子說著,忽然衝前,身體化作一條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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