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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撲朔迷離 文 / 蕭索寒

    「這是哪裡?」睜開酸痛的眼睛,我茫然的看著四周,嘶啞的聲音彷彿不是我的。

    沒有驚呼聲,沒有狂喜的呼喊,妺喜和褒姒都靜靜的淌著淚,嘴角一扁一扁的看著我,每當睫毛眨動一下,就有大顆的淚珠從半空中掉落下來。

    「爺,喝了這碗藥吧。」褒姒伸手一抹眼淚,轉身將一個白色的碗拿了過來,小心的遞到我的嘴邊,而妺喜早先一步將我的頭扶了起來。

    根本沒有絲毫感覺,當藥流過我的嘴裡,流過我的喉嚨,我根本感覺不到藥的滋味,甚至連水的味道也察覺不出。

    緹縈就躺在離我不遠的小床上,平緩的呼吸幾乎讓人察覺不出她胸部的起伏。

    「你們都好嗎?」見我喝完了藥,妺喜將我放下,腦袋裡亂成一團麻,想閉上眼睛卻怎麼也挪不動眼部的肌肉。

    「嗯。」妺喜輕輕的應了一聲,低柔著嗓子道:「孫堅劉備他們一走,我們就出了城,到了這離洛陽三十里的地方,一個老丈攔住了我們,我們才在這裡停了下來。」

    「那妲己素素她們了?」

    褒姒將我理了理被子,妺喜歎了口氣道:「我們出城時沒有碰見她們兩個,就連合德也沒看到,在這裡休息了一下,項大哥就帶著虞薇妹子回去找了。」

    項羽真的走了?雖然只是說去將妲己她們幾人找回來,但我仍然感到了一絲不安。

    「飛燕……?」

    我還想繼續問,門「吱呀」一聲開了,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老人。這老人一雙眼炯炯有神,黑中帶白的頭髮,穿著一件洗得發灰的長衫。

    「多謝老丈收留。」看了半晌,我開了口。

    老丈搖了搖頭道:「我是看到了她的病才決定收留你們的。」說著,他一指緹縈。

    「不管怎樣,還是老丈做了好人。」笑不出來,我只有皺著眉頭。

    「難道說老丈能治好她的病?」再一回味,我不禁喜出望外,不顧喉嚨的疼痛,急忙問道。

    老人淡淡一笑:「老夫華佗,今年六十有七,從醫也有五十三年了。」

    華佗!真是華佗?我一下愣了,妺喜和褒姒也愣了,只是她們愣住的原因與我大不相同,華佗說他六十七了,可看他的樣子不過才四十出頭而已。

    「雖然她身上的病我從來沒有見過,但憑我幾十年的經驗,應該還是可以看出點什麼來的。」說著,華佗理了理鬍鬚,這一刻的目光早放在了緹縈身上。

    「那……先生看我們,我們男人的病是怎麼一回事?」妺喜低聲說著,臉也剎時紅透了底子。

    我們男人?什麼時候妺喜用這樣又土又俗的稱呼來稱呼我的?我大是疑惑的將目光轉到妺喜臉上。妺喜一直都沒敢看我,而旁邊的褒姒也受了感染般,紅著臉避開了我的眼神。

    華佗凝神沒有說話,良久,似乎抵受不住妺喜和褒姒哀求的眼神,終於緩緩道:「你這病是什麼時候發的?」

    「是在一天一夜前。」想到我可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妺喜接過了話道。

    「哦!」華佗輕輕應了一聲,走上前,仔細看著我的臉色,接著將兩根手指搭在了我手腕上的脈門。

    每過一刻,華佗的眉頭就皺上一分,到了後來一手摸著鬍鬚,一手把著我的脈,頭也輕微的搖了起來。

    妺喜和褒姒緊張的看著,看到華佗臉上的神色不對,她們的神色也不對起來,看著我的眼神又是淚汪汪的了。

    「你病發時有什麼感覺?」不知道過了多久,華佗收回了手,看著我問道。

    「病發時……我不知道。」我苦笑著答道,可一看華佗的神色似乎對我的回答極不滿意,忙接著道:「我想當時我的神智都不清醒了,就覺得全身一陣發熱,讓人受不了的那種。」

    華佗沉吟著,半晌都沒有說話,又翻了翻我的眼皮,道:「你是不是練過武?」

    華佗這一問倒讓我不好回答起來,說練過吧,可我偏偏沒有內力;要說沒有吧,可我又懂得一些外門功夫。

    「我能練外門功夫,可練不了內功。」想到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索性說了出來。

    華佗站了起來,對妺喜和褒姒道:「兩位夫人,借一步說話。」

    妺喜和褒姒一聽,都拿詢問的眼神看著我,對此我倒沒有責怪華佗,好像歷來的醫生都有避諱病人的做法啊。

    「有什麼就請華先生在這說吧,我想還沒有什麼讓我聽了受不住的。」

    是啊,昭君的事讓我心死了數百年,難道還有比這大的打擊嗎?也許項羽真要離我而去,我也不會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做法了吧!

    「你是不是覺得全身都動不了,就連眨眼這樣的小動作也做不了是不是?」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華佗的眼神卻是肯定的看著我。

    「是的,先生看得很對。」我盡量淡淡道。若是華佗連我動不動得了都看不出來,那也不能叫做神醫了。

    「如果你說的那全身發熱的症狀存在,我想你動不了是火毒所至,你的身體承受不了那麼巨大的內火,而且你也沒有什麼好的途徑發洩出來,所以一時間導致你全身癱瘓。」皺著眉,華佗邊想邊說道。

    是啊,感冒發燒都有可能燒死人。只是我哪來的那麼多內火?

    「你沒練過內功?」踱了兩步,華佗突然問道。

    「是啊。」此時妺喜替我答了。這個說法我先前就說了,她倒奇怪華佗怎麼又問了一次。

    華佗逕自搖了搖頭,喃喃道:「不對啊,你沒練過內功,那按正常人來說,你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內火,居然將人全身都燒得動不了的。」

    華佗的話音一落,我和妺喜的心思幾乎就轉到了同一個方面。是啊,我是沒練過內功,但妺喜練的內功是可以將功力傳給我的。

    聽妺喜有點靦腆的說我可能身上有她傳過來的內功,但本身卻是沒有練過的,華佗大是奇怪:「既然有了,那怎麼一點也用不出來?」

    見華佗苦苦思索著,我用眼神示意妺喜和褒姒將我扶著半坐了起來。突然華佗一擊掌,道:「你內功用不出來,看來是什麼原因將一身功力鬱結起來了,因此造成你內火過甚,而是什麼讓它鬱結的,現在看來是找不出來了,只是它怎麼會突然爆發出來的?」

    說著,他眼睛一亮,對著我道:「你全身發熱前有什麼感到異常的感覺?」

    異常?我仔細想了想,可實在那時的神智太不清楚了,像是能記——什麼,卻又明確不起來,無奈之下,我剛要搖頭,卻覺得腹中一股細細的熱流湧了出來。

    心中大喜,我不由叫道:「就是,就是,這熱流,它在我腹中!」

    妺喜和褒姒都是一臉驚訝,華佗更是手腳敏捷的衝了過來,五指奇快的搭上了我的脈門。

    「真有熱流?」隔了一陣,華佗疑惑的看著我問道。

    聽華佗這一問我就知道他沒有感覺到此刻正在我身體裡面的那股熱流。我也有點疑惑,搖了搖頭道:「我怎麼會騙先生!」

    妺喜和褒姒驚喜的喊道:「爺,你動了!」

    「是嗎?」我一愣,眨了眨眼才道。此刻我也發覺了,頓時不知道心中什麼樣的感覺,竟傻在了當場。

    妺喜和褒姒禁受不住的撲了過來,讓華佗好不尷尬的走離了我的身邊。

    感受到懷中火熱的兩個女體,就像過了很久沒有擁著身邊的幾個女人了般,我不禁柔聲道:「爺沒事了,你們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說著的同時,那熱流緩緩的在我體內流動著,輕柔的慰貼著。

    好不容易,妺喜和褒姒才抬起頭來,兩個人的眼眶都是紅紅的,籠著一層霧水,但沒有再掉下淚來。

    「爺,你一個人站在我們前面擋著那些騎兵的時候,你知道我們有多傷心嗎?」妺喜幽怨的說著,一雙眼眸細細的看著我,似乎下一刻她就再也見不到我了一般。

    我撫了撫妺喜的頭髮,笑了笑:「雖然躺了只有一天一夜,我卻像好久沒有走動過一樣。」分別拉著兩女的手,我才發現華佗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

    走到緹縈床前,看了她一陣,在心中歎了口氣,我緩緩道:「既然找到了華佗這位神醫,接下來就要想辦法醫好五妹了。」

    走出房門,當先就看到了神色落寞的飛燕。她正在一棵樹下轉悠著,兩隻纖秀的手揉著幾片樹——然而道,語氣平緩,神色間既無失落嫉恨,也沒有欣賞佩服,彷彿說的就是在河邊碰到了一顆小石頭一樣。

    「有這樣的事嗎?」既然你說得如此含糊,那我又何嘗不會裝糊塗了?

    男子漆黑的眼瞳盯著我,沒有理會我的回答,逕自道:「寒生兄這樣人難道沒有一番抱負嗎?」

    「抱負?」我裝做驚訝的看著那男子,「那你認為我這樣的人要有什麼樣的抱負?」

    男子歎了口氣,突然道:「寒生兄認為這天下間誰是英雄?誰才有可能結束這茫茫亂世?」

    「哈哈!」我不禁仰頭笑了起來,「論英雄?在你心裡只怕是你的主上吧!」知道我的話還沒說完,男子靜靜的看著我。「英雄?種田養活你們的人也是英雄!沒有他們,你還談什麼天下,治什麼國家?」

    男子一臉震驚,皺了皺眉,道:「這是不同的!縱然我們需要他們來養活,但那只是一部分而已,人更多的是需要……」

    「需要什麼?空口講白話嗎?」截斷了男子的話,我冷然看著他。

    「雖然不敢自負,但天下間能讓在下佩服的人不多。寒生兄與我主上彼此間沒有交談過幾次,因而對他……」沒有了說下去的理由,男人很聰明的轉換了話題。

    「能讓你佩服的人,那是你。」淡淡一笑,我問道:「說了這麼久,你主上是誰?還有你又是誰?」

    男子朗然一笑,神采間飛揚逸動,清和的聲音朗朗道:「鄙主上就是江東破虜將軍孫堅!在下……」

    「在下姓周,賤名一個瑜,草字公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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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我遇到諸葛亮一樣,我同樣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見周瑜。作為三國時代最有名氣的兩大智者之一,他和諸葛亮一樣都局限在他們所處的時代裡了。

    見我默不做聲,周瑜神情一愣,道:「寒生兄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不妥?當然覺得不妥了!周瑜既然在為孫堅做事,那他為什麼沒有出現在「朝會」的晚宴上?我輕舒了口氣,壓下一探究竟的念頭,緩緩道:「你若是還想為孫堅說服我的話,你就不用說了。」

    「寒生兄真的就這麼武斷的決定了嗎?」周瑜神色不郁,沉下了嗓子。

    「武斷?」我剛要轉過去的身子一停,淡淡一笑道:「若說武斷,應該是你周瑜吧!」

    「這話如何說起?」周瑜一愣,看著我的眼神露出一絲不以為然。

    「你認為孫堅是天下間的英雄,可你又看了世間多少人物,領略過多少風情?你對英雄的理解只怕還是在爭奪天下這個想法上吧!」

    「男人豈可苟安於家?」周瑜拂然道,「若寒生兄是這種想法的人,那我還真為我主上看中你了而感到不值!」

    「哈哈!」我張嘴一笑,「若你如是想的話,那我可真是萬幸了!」不待周瑜反應過來,我又朗聲道:「莽荒歲月的天下我爭來何用?若照你這樣說,那天下間要活著的也就只有那麼些男人,其他人就剪了是非根,做個不男不女的人好了!」

    沒有再理會周瑜發愣的表情,我轉身就走。

    「站住!」逸霜清冷的喝了一聲,冷著一張臉從不遠處的樹後閃出身形。

    見我沒有依言停下腳步,逸霜一急,人就衝了過來,單掌朝我背後擊來。周瑜急促的喝了一聲:「逸霜,不可!」

    聽了周瑜的喝聲,掌風剛好刷過我的背心,逸霜不解的問道:「哥,怎麼了?這樣的人還留著他幹什麼?」

    「不是要你回去休息了嗎?你怎麼還在這裡?」周瑜沉著一張臉,問道。

    「我,我想看看你跟他都說些什麼。」逸霜神色間閃過一絲忸怩,接著就是一變,怒氣沖沖的看著我的背道:「你來請他也就罷了,可這人居然一點都不領情!你說可恨不可恨?」

    這個小妮子,我跟你有深仇大恨嗎?因為我沒答應周瑜,居然就想將我置於死地。心中雖然忒怒,但一想到妺喜她們不見了我,此刻肯定是急得不得了,便再沒心思跟周瑜和這女人糾纏下去。

    「想不到周瑜你居然有一個如此有趣的妹妹!」雖說不想話裡帶刺,但暗諷的話還是出了口,話音一落,我就展開身形,朝回跑去。

    「你……」身後傳來逸霜氣急的聲音,可接著就是周瑜的喝止聲:「逸霜,你還要胡鬧!今天的事都叫你給弄砸了!」

    「怎麼又是我?」逸霜一臉氣苦,滿心不愉的說道。

    待看不到我的人影了,周瑜才歎了口氣,道:「現在我們就跟他打照面是不妥當的,所以我才要你只在一旁看著點,可你居然把他給引了出來……」

    「這又不是我想的!」逸霜嘟著嘴解釋著,「是他看到我了追出來的!」

    周瑜沒有做聲,只是靜靜的看著我離去的地方,整個人陷入了深思。

    往回跑了一陣,見周瑜逸霜沒有追來,我便慢了下腳步,想到周瑜和逸霜的對話,我心頭疑惑重重,沒想到我左近居然還有人監視著,那是不是並不止孫堅

    這一家了?

    妲己和素素暫時與我失去了聯繫;項羽又被一群陌生的黑衣人吸引了注意力,他雖然是自己要求去找妲己和素素的,但此刻看來卻是還記得這事的可能性不大;而我被貌似妲己的逸霜引出來這麼久,剩下的人中,雖然妺喜褒姒,還有飛燕和虞薇都身懷功夫,但四個女子要照看不省人事的緹縈,若是真被人盯上了,一旦動起手來,只怕還要照顧華佗這個救命神醫。

    正想著,耳邊聽到了陣陣細微的潑水聲。片刻後,只聽一人道:「真如,你就先在這鎮上等我一會,我從洛陽回來就接你走吧!」

    是曹丕和甄真如!我心念一動,停了下來,他兩人不是在鎮裡嗎?怎麼到了這邊來了?

    隔了一會,便聽到馬兒的輕微嘶鳴聲,接著是曹丕道:「真如,你不要太害怕了,在這裡沒有人認識你,你也不必擔心袁紹和袁熙會來找你麻煩……總之,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切小心就是。」

    沒有聽到甄真如的回應聲,曹丕就駕著馬離去了。

    我等了一會,心裡升起想要看一看的念頭,提氣放輕了腳步,我朝前走了兩步,可一抬眼的剎那,我幾乎驚呼出來。

    甄真如的眼光距離我不到一個手臂長!我心下暗凜,此刻的我由於能夠使用內力了,聽力也大異往常,可偏偏沒有聽到甄真如的腳步聲,甚至連她細柔的呼吸聲才沒有發覺,那這樣說來就只有一個解釋:甄真如也是身懷功夫的女子,而且相對來說,她的修為比我這突具功力的人還要厲害。

    「先生,是你?」甄真如臉上微帶著驚訝。

    「你怎麼在這?」似乎甄真如早知道外面有人了,是以她雖然驚訝,但沒有驚懼的神色,這一下立刻讓我想起了初次見到她時,她正喊著救命來逃避著自己丈夫對她的強姦。

    她真的是一個弱女子嗎?我心中暗自揣測著。

    仔細打量過後,在她臉上看不到任何歡愉的餘韻,就連臉色也是白底如昔。難道她不是利用自己的美色來綁住曹丕嗎?

    我苦笑著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卑鄙,同時也更為好奇曹丕帶著甄真如進了那民房到底說了什麼,若非如此,難道曹丕會讓自己對著美人只是看看而已嗎?

    「聽說先生在洛陽城大發神威了!」甄真如退了小半步,嘴角含笑,半低下了頭道。

    「世上本來就是如此,說同一件事情的人多了,假的也就變成真的了!」

    「先生說話總是這麼深奧嗎?」甄真如依舊低著頭,不著痕跡的誇了我一句,接著道:「難得遇見先生,真如心裡有個事想說給先生聽,不知道先生會不會答應小女子這個要求?」

    真的是有事要說嗎?我心裡疑惑著,嘴上卻道:「你都開了這個口,我若是不答應的話,豈不是讓人覺得我這個人實在是不行!」

    一聲清笑從甄真如嘴裡瀉了出來:「先生真是會說笑。」接著輕快的語氣一轉,她的語氣稍微有點沉重的道:「那還煩請先生隨我來一下。」

    想到這裡距離華佗的家也不是太遠`,而且聽甄真如說一件事也不會花我很多時間吧!我點了點頭,跟在甄真如的身後朝鎮內走去。

    「其實,唉!」剛找到一個地方坐下,甄真如就面帶難色的說了起來,「若是說了,還請先生不要笑話真如。」

    「不會,你就放心說吧!」說出這話,我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什麼時候我居然對甄真如有如此好的態度了?

    「先生認為我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了?」

    我一愣,現在的女還子居然還有這樣一個不顧禮法,私自同男人對談的人,隨即搖頭道:「我認為你就你這樣的女人,何需要為了簡簡單單的問題就苦惱個不停?」

    甄真如一喜,抬眼看著我道;「先生真的這樣認為?」

    我點點頭,剛要說話,便聽到男人的怒罵聲遠遠的傳了來:「走,快走,殺了那對狗男女,看那姦夫『淫』婦能跑到什麼地方去!」

    「啊!」聽了這話,甄真如的臉色一下變得白裡透青,身子一軟,竟朝我靠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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