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百零一章 夜空殺手之雷霆之威 文 / 血蝠
第五百零一章夜空殺手之雷霆之威
格奧爾吉-米哈伊洛維奇-帕爾申大尉並沒有將油門推到最大，而是將飛行速度控制在高出目標50公里的航速，緩慢向目標靠近。
「目標沒有改變航向，沒有發現我們。」沙維林准尉的聲音沉著而低沉。
帕爾申不用領航員報告就已經能在夜空中看清目標，它們沒有做任何機動動作，還在做直線飛行。
後座的哈爾琴科這時已經將座椅反向而坐，顯然低空攻擊不需要自己使用「斜射曲」，手裡拽起那挺大口徑機槍開始轉向——它只有大約150度的射角，既然這會沒他事，就得提防後側危險，必要時還能對後半球的目標進行射擊。
足夠的空間和重量富餘，彼-2前半球射向的四門23毫米航炮各備彈150發，那門hc－37航炮利用金屬彈鏈連接成的彈帶從彈箱向炮連續供彈，彈箱是目前所有裝有該炮機型上最大的，共裝有62發待發炮彈。機背部的「斜射曲」還有300發炮彈，帕爾申現在是彈藥充足！
相對速度50，高度開始降低，10度俯角，距離500米！
這時已經能用瞄準光環套准敵機，帕爾申沒有急於射擊，繼續接近，與目標距離一直靠近至大約200米！帕爾申感覺自己整個人的神經都已經聚集到一塊，一號目標已經在光環裡清晰可見，牢牢地被套在中心位置！
「法西斯，去死吧！」
拇指食指同時按下發射鈕，5門航炮同時發出怒吼！
飛機在大約零點二秒的瞬間發生一點航向震顫，但在飛行員感覺出來的同時又變得平穩！那是它那門理論射速260發每分鐘的hc－37航炮開火的原因：該炮射速高威力大，但缺點是後坐力的峰值突出，37毫米航炮的平均後坐力約2230千克。但是在機芯組撞擊後擋蓋地瞬時後坐力高達7500千克！炮管後坐結束時，以及機芯組復進結束時產生的後坐力是同樣的，就是波-2這樣的雙發飛機都結結實實感受到了它的強大後坐力！
不過僅在打第一發炮彈時飛機有較大的擺動，而後面的射擊力就分散了。
整個機頭都被火光包圍，幸好設計師們安排武器系統時佈局合理，兩門機頭位置的23毫米「沃雅」（⑶r）航炮炮口同飛行員之間地視線被機鼻擋住，那門hc－37航炮又被佈置在座艙下邊位置，不然單單黑夜中耀眼炫目的炮口焰就能讓飛行員短暫「視力歸零」！
就一秒左右的一個連射。超過40發23毫米炮彈和5發37毫米炮彈飛出炮口，37毫米航炮噴出的炮口焰有幾米長！
如同一陣結結實實的鋼鐵風暴，密集的炮彈呼嘯著飛向目標，曳光爆破彈拖出的彈道清晰可見！200米，兩種口徑航炮射出的炮彈軌跡幾乎就是重合地，帕爾申清晰地看到炮彈擊中被自己瞄準的一號目標，絢爛的爆炸如同節日裡上演的焰火表演那樣在目標身上炸開，至少有超過四分之一的炮彈直接擊中目標機身！
一團巨大地火球在眼前突然出現。威力巨大的炮彈直接點燃了目標油箱中的汽油！帕爾申看得到的是爆炸和火光，看不到地是空中四散的金屬碎片，不過彼-2這會比目標高度稍微高些，不用擔心會砸到自己——那架飛機整個被轟成了破麻袋！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第二架德國飛機猛然驚醒，飛行員的餘光看到了後邊密集射來擦過夜空的曳光彈。德國機長大喊一聲：「夜間戰鬥機！」
飛機立刻向左側進行規避，他們唯一的機會就是這會逃出背後那架蘇聯夜間戰鬥機的視野！
無論是炮口焰還是目標的爆炸起火，還是都讓帕爾申地視力受到一定影響，就一眨眼的功夫。前邊第二架德國飛機就失去蹤影！
「往左邊去了，11點方向，高度不變！」沙維林盯著紅外探測器，爆炸形成的火團給他的觀察也帶來點麻煩，但沒有失去目標。
操縱飛機向左轉彎，「就在正前方！」沙維林大聲喊，二號目標就離自己座機不到100米！
想都沒想，太近了！再次按下發射鈕。就在轉彎的過程中，幾十發炮彈密集的擊中目標，目標整個右翼被瞬間撕裂！
一拉操縱桿爬升，免得給碎片砸到！
關注著情況的沙維林按了一下強力閃光燈開關，被瞬間照亮的夜空中能看到一架容克52正在翻滾著往下掉！他們這會才確定自己擊落地到底是什麼機型。
掠過目標上空，朝後而坐地哈爾琴科斜著看到地面上升起兩團火光，這就是低空飛行的代價，德國機組根本沒跳傘地機會！
其實哈爾琴科他們小看了自己機炮的威力。剛才兩個目標在被密集炮彈擊中過後。劇烈的爆炸和彈片都已經讓德國機組血肉模糊，根本沒有逃生的可能！
夜間截擊戰鬥機。講究的是續航力和火力，一次確定的攻擊就能報銷任何對手！
這下他們才有功夫歡呼，打得乾淨利落！「幹得漂亮！」
「揍他狗娘樣的！下地獄去吧！」
彼-2上帶有照相槍，剛才的攻擊已經被底片自動記錄下來，就算是最低拍攝速度、夜間曝光超爛也能判讀清楚，帕爾申他們就等著回去受嘉獎了。
起飛才1個半小時多點，夜空殺手乾淨利落的擊落兩架容克——發展夜間戰鬥機值得！
緩慢爬升，帕爾申檢查了一下油表，至少還能進行3小時的戰鬥巡航，不知道接下去這幾個小時還有沒有戰機。
「沙維林，你判斷有誤，是容克，三個發動機。」帕爾申調侃一下領航員。
「要不我們換換。你分得清我請你喝酒。」
靠那台不怎麼可靠的紅外探測器。發現目標就是本事，沙維林都懶得理大隊長。
飛機剛爬升到3500米高度，沙維林前邊的無線電顯示燈又亮了起來。
「呼叫夜梟，呼叫夜梟，我是鷹巢7號，有一個大規模機群正在向6號空域靠近，航向010，高度4500……」
這是雷達站給所有附近空域己方夜航戰鬥機的信號。因為是大規模機群，雷達站不可能對己方戰鬥機做一對一的指引，不斷地指出大概方向就成：開飛機地除非是瞎子，不然到了那一空域應該能找到目標。
「距離80公里，能趕上。」沙維林對照航空圖做出快速判讀。
帕爾申決定追擊，在調整航向的同時，他對著機組說：「可能會有德國佬的夜間戰鬥機護航，眼睛睜大點。」
德國發展夜間戰鬥機比蘇聯早得多。大規模轟炸明斯克時就有bf110夜間戰鬥機護航，那可是同自己差不多性能的飛機，要注意！
剛才算是旗開得勝，接下去才是正餐——夜間截擊戰鬥機的長續航能力能追著對手死纏爛打！只要留下返程余油、還有彈藥，自己就能像牛皮膏藥一樣威脅對方：夜梟不僅僅無聲、兇猛。還有超長的耐力！會像餓狼一樣一點點蠶食對手的機群——攻擊、脫離、靠近攻擊！再脫離、再攻擊！
剛才沙維林的目標速度判讀稍有偏差，這讓帕爾申攻擊第二個目標時出現了距離過近地情況，那兩架容克的速度大約在250多點，而不是280。不過靠紅外探測器判讀，能得到這樣的精度已經是技術高超。
高速向目標空域接近，還是採取尾追攻擊戰術——帕爾申他們的任務不是攔截德國機群不讓它們進行空投，或是阻止它們在點著一排排篝火的機場降落，而是最大可能的消耗德國空軍夜航部隊的有生力量，給對手最大的打擊！
9分鐘後抵達6號空域，夜空中不用電子儀器就能用肉眼看到像個麻布包一樣隱隱約約地機群，起碼有個幾十架！
四周沒有自己人的飛機。電台裡傳來的通訊有點亂，似乎附近所有能夠聚集過來的夜航戰鬥機都在往這邊趕。
油門加至最大，彼-2以超過640公里的時速接近。遠遠看到無數個降落傘出現，德國人已經開始空投——等到帕爾申他們趕到，這空投也該結束了。
這下帕爾申反而變得不急了，降低速度，看到機群分開，其中地一個大編隊開始轉彎。另一波正在分離下降高度。而他的飛機這會已經咬在轉彎機群的尾巴上，高度比它們更低。
「哈爾琴科。我們從下面走，咬死這幫法西斯！」
決定不暴露目標，用「斜射曲」！
轉彎時哈爾琴科看到遠處那個正在下降高度的機群中間閃過曳光彈地光痕，顯然已經有自己人的夜航戰鬥機發起對德國機群的攻擊——遠處地面上能看到整齊點燃的巨大篝火發出的點點亮光，德國人在他們佔領的機場為即將降落的飛機做指示。
貼著機群鑽到德國人下邊，哈爾琴科用一個特別設計裝備的潛望瞄準鏡做觀察，彼-2只比目標機群速度快上一丁點。
沙維林這會已經不用那台紅外探測器，一抬頭就能看到前上方地機群，而完成空投的德國人甚至沒發覺正有一架機翼上繪有紅色五星的戰鬥機就在他們飛機身下準備當回「開膛手傑克」。
飛到一架容克下方，兩機只有大約10公里的速度差，潛望瞄準鏡裡出現個黑影——帕爾申穩定航向，機背距離目標機腹只有20幾米距離！
飛行員在等待，等待哈爾琴科的信號！
就在黑影出現在潛望瞄準鏡裡的一瞬間，哈爾琴科按下了「斜射曲」擊發鈕！
兩門23毫米航炮發出怒吼，炮火噴吐出長長的火焰，每門航炮每秒各自以10發的速度將炮彈射向60度角上方地目標！
兩秒鐘，射出地幾十發炮彈幾乎全部命中目標機腹！它被開膛了！
「完成，快閃！」
機群是按照一個固定速度在飛。各機之間地距離也是相對固定地！帕爾申就在等機槍手的這聲大喊：他早就盯上了左前方另一架德機，一聽信號，不用說頭頂上那傢伙已經完蛋了——自己可是把飛機都飛到炮口頂著人家肚子的位置！是個瞎眼猴子都能命中！
沙維林這會最空，清楚地看到密集的炮彈擊中目標機腹部，一長串的火光出現，從尾到頭！
一往左拐操縱桿，就一個小小的動作，彼-2脫離了危險區。而機頭正對準百來米外的第二個目標——大小炮齊射，密集地炮彈砸得那架德機渾身是火！
猛推操縱桿，這下帕爾申才是真正的「閃」！——他已經被附近所有德機發現，一次攻擊見好就收，那些自衛機槍射出的曳光彈在空中四散飛舞！
「有兩架飛機在後邊，德國佬的雙發戰鬥機！」後座的哈爾琴科操起那挺大口徑機槍，對著四五百米外撲過來的德機瘋狂射擊！
不求命中，只求干擾對手。
帕爾申將油門推至「最大」位置。彼-2立刻加速，向左擺脫——它原來高速轟炸機的「高速」名頭不是吹的，改裝後那些工程師說如果遭遇對手追擊，油門加到最大，德國佬這會地夜間戰鬥機還沒有能追上它的型號！
哈爾琴科一口氣射出上百發子彈。而這會後邊追來的德國戰鬥機是距離越來越遠——那應該是bf110夜間戰鬥機，它們可追不上小角度緩坡俯衝脫離的彼-2.
「德國佬追不上了！」哈爾琴科在後邊肆無忌憚的大喊，「你追呀！笨鵝！……」今天他們在暗處搞偷襲，都已經幹掉四架！興奮。這簡直難以置信！
繞了個大地弧形，德國機群已經在20幾公里之外，帕爾申再次對準航向，他決定追擊。自己佔據飛機性能優勢，不追是傻瓜蛋！加大油門，兩台發動機發出強勁有力的咆哮！
大尉自己也沒想到今天攻擊會如此順利，有點出乎預料——如果是在白天，一架晝間戰鬥機能一次出擊就擊落四個對手。那需要最好的飛行員加上非常好的運氣才行！
蘇聯空軍夜航截擊機地機組現在發現，原來黑夜中也能創造奇跡。
帕爾申這時才徹底樹立對手中裝備的信心：他不知道，他的德國同行在西線也會創造相同的奇跡，甚至更加出色，那些四發的英國轟炸機在德國夜梟面前也是一樣的脆弱！
……
帕爾申剛才看到的曳光彈並不是其它彼-2夜間截擊機發射，而是一師的拉格，最先發起攻擊地就是師長謝爾蓋！
單發的拉格夜航面臨的困難要比彼-2大得多，更不用說定位攻擊的難度。這由夜間作戰的特性決定了的。一般專業的夜間戰鬥機的乘員多在兩名或者是兩名以上。除了共同分擔作業壓力，提高滯空時間。也可以更好地搜索目標。
夜間戰鬥機一般不求絕對速度與運動性，強調地是續航力與火力，基於這個原因，各國發展的雙發動機地夜間戰鬥機比單發動機的種類要多。
夜間戰鬥機一般可以分成三類：直接將在日間執行任務的戰鬥機使用在夜間的任務上，這種戰鬥機夜間作戰的效果最差，同時比較容易在起飛與降落的過程當中發生意外。
將日間戰鬥機或者是其他機種加以改裝，配合特殊的設備執行夜間作戰任務是第二類。這一類的夜間戰鬥機最為常見，改裝的來源包括雙發動機戰鬥機，單發動機戰鬥機與雙發動機轟炸機等，帕爾申的飛機顯然屬於這個範疇。
第三種就是從設計開始就是作為夜間戰鬥機的機種，這一類的設計比較少見，現在蘇聯也沒有，蘇聯空軍還得靠前兩種飛機。
拉格5是標準的晝間戰鬥機，黑夜出擊，除了能得到地面雷達站的目標大概位置指示。其它同一戰時最早的夜間戰鬥機沒本質地分別，搜索裝置就是肉眼！連個探照燈或閃光燈都沒有。
不過在沒有機載雷達的情況下，地面雷達加上飛行員的肉眼是空載雷達成熟前的最佳搭配，謝爾蓋和僚機索洛馬丁靠的就是這兩項法寶發現了目標。
剛才他們在7號空域巡邏，起飛已經近一個小時，接到地面雷達站情況通報，立刻改變航線加速迎向德國機群。當看到目標機群後，兩架拉格就不存在長機僚機。拋掉空了的副油箱各自分開攻擊。黑夜中保持編隊完全沒有必要，放開了干！
當謝爾蓋加速逼近目標時時，德機群已經分離，其中一部分開始降低高度，從空中能看到遠處地面上的助降火光，謝爾蓋決定攻擊重載運輸機。
單發的拉格一旦在夜空中發現目標，其威脅甚至比雙發地專業夜間截擊機更大！高速掠過夜空，德國機群根本無法對其進行有效攔截。剛發現就會丟失目標！
以30度角高速從高空俯衝而下，靠的是經驗的概率瞄準，距離一架雙發德機300米時按下了擊發鈕！曳光彈高速掠過夜空，發出耀眼的光亮！
密集的炮彈和大口徑機槍子彈金屬風暴一般擊中目標，謝爾蓋一直到距離50米時才往右脫離。這時他的眼睛已經有些不怎麼看得清黑夜中的物體。
穿過機群，俯衝到2000米高度再向上爬升，一轉頭一看，一架德機正燃燒著往下掉。一個高速轉彎。遠處看到有曳光彈的彈道和飛機爆炸燃燒發出地火光，友機已經抵達這一空域。
拉格在謝爾蓋的操縱下急速爬升，再次搶佔高度，這時謝爾蓋突然看到左側有個黑點正在向自己高速接近——敵我雙方很好分辨，自己人絕對不會以這樣的速度和角度向一架單發輕型戰鬥機接近。
謝爾蓋把空戰當做了在白晝，憑借經驗一擺操縱桿，兩隻腳左右分別用力，拉格整個倒了過來。兩個連續的s型翻滾，再次改為30度角向下時，兩個黑影如同謝爾蓋自己計算的那樣就在前方！
bf110夜間戰鬥機，不是一架而是兩架！
笨拙地雙發重型戰鬥機想憑借自己高空掩護時俯衝獲得的速度優勢進行突襲，但就在幾秒之內，那架蘇聯輕型戰鬥機就從自己的視野裡消失了！
兩架bf110習慣性的向右脫離，以防那架蘇聯飛機憑藉機動性上地絕對優勢竄到自己後面，但晚啦！
如果他們知道自己剛才試圖偷襲的是紅魔鬼。也許就不會進行攻擊——謝爾蓋已經靠著感覺和經驗翻到它們後面！
兩架bf110左右一分。謝爾蓋盯緊其中一架，笨拙的雙發飛機根本逃不出他的追擊！
200米。一陣猛烈射擊，bf110其中一台發動機頓時起火！
向右脫離，這時謝爾蓋發現自己距離德國機群已經非常遠，高度掉到了不足2000米。不再爬升，在返航之前再發動一次攻擊！
高速撲向德軍機場，已經有飛機降落，謝爾蓋一直衝到機場上空，藉著德國人自己點燃的火光，對著一架已經著陸的運輸機一陣掃射，然後從200米的超低空高速脫離！
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該是返航的時候了，高機動性地動作耗費了不少燃油，這會謝爾蓋自己都有點無法精確定位方向，需要爬升至中空以確定方位。
離機場還有150公里，這會和白天飛行有很大不同，一個不留神會偏離航向，力求保險，而不是做無謂的冒險。
而在師部機場上，莉莉婭等飛行員都等在機場邊的機庫等建築裡，有些飛行員乾脆到跑道邊幫忙，和地勤人員一起冒著嚴寒把油桶和劈柴點燃，分成長長地兩排，為夜航機指明機場跑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