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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百章 夜空殺手之「生化武器」 文 / 血蝠

    第五百章夜空殺手之「生化武器」

    黑夜就像一個吞噬一切的怪獸,除了發動機產生的噪音,四週一片黑夜中的寂靜。往下看倒是能看到不少幾乎微不可查的光亮,那是敵我雙方地面部隊產生的光亮,如同天上繁星一樣佈滿大地。

    領航員沙維林准尉的無線電一直開著,而機組三人也一直把眼睛瞪得賊大,一刻不敢放鬆,360度全方位、全角度搜尋夜空。雷達站能發現點東西,但不是什麼都看得見,飛行員們的肉眼是自己最信任的觀察窗口,而不是那冷冰冰的機器。

    起飛前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吃晚餐,哈爾琴科下士把塊麵包卡在供暖管道上,幾分鐘後就變得熱乎乎。

    給每人掰了點,就著保溫瓶裡的熱牛奶吃上幾口——他們是第一班,下一班起飛的機組就不需要像自己這樣可憐,估計這會他們正在等待室享用機場專門為他們送去的晚餐。

    把最後一小塊麵包塞進嘴裡,沙維林含含糊糊說:「還是牛奶好,這幾天那個胡蘿蔔湯喝到我想吐!食堂那幫呆頭鵝,就不會變個新花樣出來,胡蘿蔔還都是半生的!」

    自己機組就是最親密的人,飛行員和食堂的工作人員鬧點小矛盾是常有的事,不過要是較真最終吃虧的一定是飛行員——食堂菜譜嚴格按照上級規定搭配,可不管你飛行員個人口味喜不喜歡:不喜歡你可以不吃,後果是挨上級訓斥(這可不是和平時期,還能按照個人喜好開小灶。)。

    沙維林是個俄羅斯人裡的另類,他從來不喜歡胡蘿蔔的味道,但這段時間胡蘿蔔天天出現,還必須吃完,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是夜航截擊機機組。

    當著其他軍官面領航員同志不會罵機場食堂的人是呆頭鵝。但在大隊長這沒事,誰讓他們是一個機組呢。而且沙維林雖然只是准尉,軍齡資格和年齡卻都比大尉要長,兩人關係也非常好,多年的老朋友——一個機組就算是哈爾琴科這會放言要回去炸了食堂,大尉同志也只會說:「算我一個。」

    帕爾申沒理會領航員的牢騷,倒是想到點其它事:「你兒子快週歲了吧?有沒有準備點什麼禮物寄回去?」

    「準備了,從後勤那換了塊降落傘綢子。打算寄回去給兒子做幾件夏天的衣服。」說到自己那個只見過照片地兒子,沙維林牢騷也沒了,語調都變得溫柔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看看。」

    「打完仗就能回去,等著吧。」

    「廢話,等到那會我兒子都能打醬油了!」

    後邊的哈爾琴科都讓兩人的對話逗樂了,「打醬油」可是司令員的口頭禪,傳說是從副統帥那學來的。很形象的新形容詞。

    沙維林的兒子一月份出生的,他老婆在列寧格勒工作,但兒子出生後沙維林一直沒時間回去,等到能修長假了,戰爭又讓當了父親地領航員同志只能看看兒子和老婆的照片一解相思之苦。

    「你那會就該聽我的調去列寧格勒。」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打醬油就打醬油吧,反正我是他老子。」還想說兩句,但無線電信號燈亮了起來,「我是夜梟一號。什麼情況。」

    「我是鷹巢7號,我是鷹巢7號,剛得到消息,友軍派出了單座夜航機,在7、8、9號空域巡邏,注意。」

    「明白,夜梟一號明白。」

    另外兩人也都聽到通話,原本還以為是那幾座雷達站有什麼發現。結果是前沿雷達站的情況通報——雷達部隊都已經把新式雷達拖到斯托爾布奇以西。「一定是一師的人,一幫子超人。悠著點,別自己人打起來。」帕爾申說。

    「也只有一師那群人敢在晚上飛,眼睛賊得很。」說著沙維林用手電照著看了眼掛在邊上的航空圖:一師巡邏空域離他們還挺遠。

    一師這叫多管閒事,但沙維林不會調侃那些近衛軍,誰都知道他們的師長是出了名的護短,和司令員關係又鐵得不得了,更不用說都還是副統帥地老部下。稱呼副統帥都叫大隊長!一師的人也有囂張的資本。那些光輝的戰績其它部隊可比不上——想調侃一師,那要等自己比他們更出色了再說。

    晚19點。起飛已經一個多小時,彼-2改裝後巡航能力出眾,帕爾申把供油鍵轉到兩翼油箱,感覺自己剛才的牛奶似乎喝地多了點。

    把操縱桿(彼-2截擊型用的是操縱桿,莫斯科會戰中就是如此。)固定在平飛位置,「哈爾琴科,給我個瓶子。」

    「給。」後機槍手上飛機的時候帶了幾個大號的伏特加空瓶,就是為了出現目前地情況,有備無患——除了彼-8和遠程轟炸機,蘇聯空軍還沒有其它飛機上有簡易廁所。這辦法是從米格-3遠程戰鬥機飛行員那學來的,現在執行長時間巡航任務的機組都會給自己準備幾個玻璃瓶,一時間各機場瓶子成了搶手貨。

    高難度動作!好不容易解決了個人問題,掏出點衛生紙塞緊瓶口,打開側面的推窗,把瓶子伸出去。風大的不得了,胳膊積蓄力量做好準備,角度合適、發力!

    玻璃瓶以一個優美的角度掠過機翼上空,然後呈現弧形下落消失在夜空中。關上推窗,「砸死他個德國佬!」

    「哈哈,大隊長,你這個可違反日內瓦公約,屬於生化武器!毒劑炸彈!」哈爾琴科在後邊哈哈大笑!

    「管它,我們又沒加入。」

    飛機已經飛躍合圍圈環形包圍圈的範圍,正飛行在白俄羅斯西部空域,再過幾分鐘兜一個大圈後就調轉航向向西,然後繼續繞圈子:在自己人控制區域上空可不能亂扔瓶子,雖然砸到人頭上的概率小地可憐。

    相對於「生化武器」砸人頭的概率,砸了自己飛機的可能性更大!帕爾申扔瓶子技術是全大隊公認第一,所以背後有飛行員甚至懷疑今年才25歲的大隊長是不是腎功能有點問題,不然為什麼練的技術這麼好?!

    高難度呀!就是有其他人技術不行還要扔,不把瓶子帶回機場,結果把自己飛機給砸了——飛機倒沒怎麼樣,不過瓶子粉身碎骨,一回機場立刻自己找水沖。

    違反常規的事總會讓人覺察出點名堂,飛行員是從來不自己動手沖洗飛機的,結果當然是誰幹誰成部隊的笑料。

    一個小插曲,讓剛剛有點抬頭地因為日單調而引發地無聊都像那個瓶子一樣飛走了,就不知道「生化武器」會不會真砸到哪個倒霉蛋頭上。

    下邊是蘇聯的土地,但現在卻正被法西斯奴役!按照航空圖,沙維林剛才已經接連看到遠處兩座火車小站有微微地亮光——如果還是駕駛俯衝轟炸機那會,他們一定會進行一次高難度的夜間俯衝投彈,把法西斯炸上天!

    但這會,「挨,老實巡航。」心裡想想,沒辦法——自己那一群機炮也能掃射地面目標,但不能那麼幹,自己的任務在。

    「機長,准尉,地面兩點鐘方向,距離大約5公里,好像有點問題。」哈爾琴科說。

    夜空中能見度還算不錯,機槍手不是看到了什麼飛機,而是幾個似乎在移動的極小光點。按照下士的指引,另外兩人盯著那找了一會,終於看到下士指示的目標。

    「應該不是汽車或火車,這一塊沒鐵路,車輪子也跑不了這麼快。」

    「可能是低空飛機的航行燈,大概有兩三架。」沙維林說。

    「看來還是不能全靠雷達,去看看。」

    不自覺的緊了緊飛行帽,一壓操縱桿,腳蹬一踩,彼-2從中空小角度轉彎緩坡俯衝。

    「我繞到它們後邊看看,過會把探測儀準備好。」

    「放心大隊長。」

    德國人大概因為在自己人的控制區域夜航,所以沒有關閉航行燈,以免同地面防空部隊發生誤會。而帕爾申的飛機是什麼燈光都不亮,標準的夜梟。不是從正面觀察,也不從側翼,而是憑借彼此-2出色的速度和機動性,兜到可疑目標的屁股後面,這是培訓時標準的夜間截擊機攻擊戰術之一,也最保險。

    夜間截擊機不同於晝間單發戰鬥機的作戰方式,漆黑的夜空是它的盟友,從後邊摸上去常常能做到不知不覺,在目標根本沒有發覺的情況下給其狠狠一擊!

    高度降至1000公尺,距離大約兩公里,沙維林從打開的探測器裡研究了大約5秒鐘。「應該是兩架雙發飛機,高度大約500,速度大約280,航向正東。」

    帕爾申肉眼已經能看到航行燈,但就一眨眼後就不見了,大概是目標因為靠近火線關閉了所有航行燈。這已經不重要,「一定是德國飛機,揍它個狗娘養的!」

    緩緩推動油門開始加速,20秒之後,帕爾申看到了遠處的目標:夜空中的兩個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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