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第二章 孩子 文 / 林海聽濤
第二章孩子
「托尼.唐恩宣佈退休！」
「這次是徹底告別！」
「難以置信，他會在事業的最巔峰選擇離開……」
「他的退休是英格蘭足球的一個重大損失！」
哪怕是那些在決賽之後被唐恩拉進了黑名單的媒體，此時此刻也都為他的離去感到惋惜。儘管唐恩將在世界盃之後辭去英格蘭主教練一職的事情並不是什麼新聞，可也沒有人能夠想到他竟然選擇徹底告別——退休。
英格蘭奪得世界盃冠軍的新聞只在各大媒體頭版頭條上停留了兩天，就被唐恩的決定所取代了。
一時間有關他為什麼退休的傳言有很多，卻沒有一個是值得相信的，因為唐恩並沒有進一步解釋他為什麼要退休，而不是簡單的辭職。
「你竟然辭職了？」仙妮婭瞪大了美目，看著坐在她對面的唐恩。
唐恩笑嘻嘻地欣賞著妻子臉上的表情，哪怕是吃驚都這麼好看。
「是啊，辭職了！你不高興嗎？我看你只是吃驚。」
「呃……」仙妮婭也不知道自己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究竟是不是高興，或者她是否應該高興。
如今的兩個人，並不在英國，而是在法國巴黎。仙妮婭在這裡有場秀，唐恩過來陪她。
「我想給你個驚喜，喜歡嗎？」
唐恩張開了雙臂，等著自己的妻子撲進來。
不過仙妮婭可沒這麼做，她只是歪頭仔細打量著她的丈夫。「我在想這次你能堅持幾天……」
這話把唐恩說了個臉紅。上一次唐恩說辭職，不再復出，安心陪伴仙妮婭，結果每一個月他就反悔了。接到一通倫敦來電之後那顆心就又蠢蠢欲動起來。
「這次可是退休！」唐恩舉起右手來發誓，「我徹徹底底和足球沒關係了。」
仙妮婭卻只是笑，她可不是男人說明就信什麼的蠢女人。
唐恩見她不信，也只好嘟囔著「就讓時間來證明這一切吧」作罷。
仙妮婭見他情緒有些低落，這才過去依偎在他懷中：「你又辭職，喬治會怎麼想？」上一次他辭去諾丁漢森林主帥的位置，讓伍德和他打了好久的冷戰，這件事情仙妮婭是清楚的。
「這次你放心吧。」唐恩輕輕拍著仙妮婭地背。「我早就和他溝通過了。」
喬治.伍德接到了皮爾斯.布魯斯的電話，向他詢問有關唐恩退休的「內幕消息」。
「他說他想要休息。」伍德的回答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
「就這麼簡單？」布魯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重要的事情怎麼能夠這麼簡單就決定了？
「嗯。」
「怎麼會這樣……等等！」布魯斯反應過來，「他和你說的時候，你就沒有挽留他？」
「我有，但是沒用。」伍德倒也老實，沒撒謊。
布魯斯沉吟了一會兒：「喬治，你能把當時地情況詳細告訴我嗎？」
「這……」伍德有些猶豫。因為他拿不準那事情是否應該告訴媒體，唐恩沒有同意卻也沒有不同意。
布魯斯以退為進：「如果他不讓你說出來，那就算了，我不會讓你為難的，喬治。」
「不。他並沒有這麼說……」伍德搖搖頭。
他想到了一個月前，在英格蘭準備開赴澳大利亞的前夜，唐恩突然把伍德叫到自己的酒店房間，說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說。
「本來這件事情不應該在如此重要的賽事之前告訴你的。不過我相信你的心理素質，而且到時候再說恐怕有很多其他地事情幹擾，讓你我沒有辦法像今天這樣坐下來好好談談。」唐恩開門見山道，「我的合同在世界盃之後就到期了，而且我不打算續約。這你是知道的，對吧？」
伍德點點頭。不光他知道，全英格蘭都知道。在聯合會杯之後，英格蘭載譽而歸。媒體們都猜測足總應該給唐恩開出一份新合同了。畢竟距離世界盃只剩下一年時間。不過當時足總卻沒有這麼做，而是說要等世界盃結束之後，看世界盃上的成績再決定是否和唐恩續約，言辭中頗多對唐恩的不信任。
唐恩雖然沒有公開發脾氣，卻因為那件事情對足總失去了信任。在他和足總之間他找不到合作地關係，他知道雙方都只剩下互相利用的關係了——巴克萊想利用他帶隊所取得的成績來鞏固自己的地位，但是卻不願意為他未來可能地失敗埋單。而唐恩則只是看中了每年一千四百萬英鎊的年薪。
既然如此那不如早點斷了足總的念想。於是在通過附加賽打入世界盃決賽圈之後，唐恩就發表了聲明。聲稱他將不會和足總續簽合同。不管球隊在世界盃上的戰績是什麼，大賽完了他就離開現在的位置。
那時候英格蘭隊只是堪堪獲得決賽圈門票。大眾其實並不看好英格蘭在世界盃上能夠取得什麼好成績的，所以對唐恩的這番表態也沒什麼異議。在他們看來，唐恩這是提前給自己找台階下，萬一到時候英格蘭隊在決賽圈中的表現很糟糕——在他們心目中，這種可能還很大——他也可以走地更體面一些，最起碼不是被人轟下台的……
看到伍德點頭，唐恩又說：「不過其實這次不是簡單的從英格蘭隊主教練的位置上退下來，而是徹底離開。退休，我決定退休。」
伍德抬起頭，驚訝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
「我不是在開玩笑什麼的，喬治。我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想再傷害一次你。」唐恩指的是那次他的不辭而別。
「為什麼退休？」伍德問道。
「為了給妻子多留一些時間。這幾年我過得太累太忙，完全沒有顧得上仙妮婭。」英格蘭隊的主教練或許是這個世界上最忙碌地主教練了。而且在狗仔隊高度發達地英國，也幾乎完全沒有私生活，唐恩這句話可不算誇張矯情。「明年九月份我就五十歲了，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陪在她身邊？」伍德和他的關係不同一般，所以這樣地肺腑之言唐恩才可能對他說，否則以他那種在外人面前一定要保持形象的做法，他可是不怎麼對人交心的。
這句話讓伍德陷入了沉默。他面臨著和唐恩一樣的問題，媽媽的身體越來越差。他為什麼一直不交女朋友呢？就是因為對他來說，或許已經沒有多長時間可以讓他陪在媽媽身邊了。
因為擁有相同的心情，伍德便完全沒有立場挽留他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嗎……」布魯斯聽完伍德地講述之後，沉吟道。
托尼.唐恩真不愧是爭議人物，就算是帶領英格蘭隊拿到了世界冠軍，人氣一時無兩，他的退休決定也依然引起了不小的爭議，並不是每一個球迷都理解他的決定的。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那麼恐怕就不會再有人抱怨了吧？
「我明白了，喬治。謝謝你。」
布魯斯謝過伍德就把電話掛了，而伍德卻不知道他把這些告訴一個記者，是否做得對。
但是他很快就搖搖頭，把這種念頭甩開了。如果有問題。該頭疼的人也是唐恩，不是他。誰叫唐恩又要離開他的？
「在巴黎的秀結束之後，你有什麼安排嗎？」唐恩問依偎在自己懷裡地妻子。
「我有一個休假。」仙妮婭聽出了唐恩話裡的意思，「你有什麼安排嗎。托尼叔叔？」
唐恩沉默了一會兒，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他重新看著仙妮婭說：「我們去中國收養一個孩子吧。」
這個決定可真是出乎仙妮婭的意料，她從唐恩的懷抱中掙脫出來，驚訝地看著丈夫。彷彿自己聽錯了。
「很抱歉我不能讓你懷孕……」唐恩地語氣中充滿了歉意和愧疚。他自從重生穿越之後一直以來都過的還算風光，在事業上春風得意，在生活中娶了比自己小二十一歲的名模嬌妻。可唯有這件事情讓他十分鬱悶。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的後遺症，或許是老天爺對他竟然事業愛情雙豐收地一點懲罰，又或者是樹敵太多遭了報應……他似乎失去了生育能力。
仙妮婭伸手摀住了唐恩的嘴。阻止他繼續自責下去：「我愛上的人是托尼叔叔，不是一匹種馬。哪怕沒有孩子也無所謂，我愛你，托尼叔叔。」她有些擔心，唐恩會因為自己生理上的缺陷而以為夫妻倆的感情會出現裂痕，她必須要讓唐恩安這個心。
被仙妮婭摀住了嘴的唐恩說不出話來，他只能盯著妻子的眼睛，仙妮婭也凝視著他。兩個人什麼都沒說。卻自有一種默契在他們心底緩緩浮起。
唐恩張嘴輕輕咬了一下仙妮婭的手，仙妮婭皺著眉頭輕輕打了唐恩一下。將手縮了回來。
「我們去中國領養一個孩子吧。」唐恩重複了一遍他地計劃。
仙妮婭沒有表示反對。既然丈夫這麼想要一個孩子，她怎麼可能還反對呢？儘管她不知道為什麼丈夫要去中國領養孩子。
她當然不會知道了，唐恩要彌補一下自己的遺憾——這輩子做不成中國人了，有個中國孩子也算不錯。
「什麼時候出發？我後天就沒事了。在中國申請領養孩子，需要什麼手續嗎？」
唐恩搖搖頭：「不知道，先去看看吧。如果沒有遇到合適的就先不收養。」對於找孩子這種事情，唐恩是很慎重的。
仙妮婭看著唐恩眼珠子一轉，如果唐恩決定領養孩子了，那麼他和自己還需要頻繁的**嗎？性愛也是愛情的一部分，說實話，仙妮婭很喜歡和托尼叔叔在床上的抵死纏綿的感覺。快五十歲地托尼叔叔，在床上地時候其實一點都不老。
唐恩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突然攔腰將仙妮婭抱了起來，然後扔到一旁地床上。仙妮婭嚇得驚叫一聲，但馬上她的雙唇就被堵住了……
唐靜接到唐恩打給她的電話時，她還有些吃驚。因為唐恩可是很少會給她打電話的。如果有事要找的也是唐，而不是她。
等唐恩在電話中把他想要在中國收養一個孩子，需要準備什麼材料，以及收養人應該具備什麼資格的問題告訴了唐靜之後，她就更驚訝了。
雖然一口答應了下來，卻直到掛了電話依然沒回過神。唐恩和仙妮婭之間結婚這麼多年還沒有孩子，早就讓人起疑心了，有傳言說唐恩不能生育。所以唐靜吃驚的不是這個，而是他們竟然會想要去中國領養孩子。
唐見自己的妻子接了電話之後有些心神不寧，連忙施以關心地問候。沒想到卻是唐恩的事。他的妻子不明白唐恩為什麼要去中國找孤兒收留，唐卻知道內情。只可惜，這種內情是不能告訴唐靜的。他總不能告訴自己的妻子說：「你丈夫和唐恩是互相換了靈魂的，其實唐恩是一個中國人，所以他想要收養一個中國孩子。」
當下只是說：「唐恩不是很喜歡中國嗎？也許他也對中國的孩子情有獨鍾呢？」
這解釋倒也算說的通，況且他人的喜好，別人怎麼捉摸的清楚呢？
唐靜也只是有些奇怪，並沒有往心裡去。反倒是很熱心的打電話回國為唐恩咨詢起相關信息來。
兩天之後，唐恩和仙妮婭回到英國，尋找英國相關部門開具證明他們年齡、職業、婚姻、健康、財產，以及是否受過刑事處罰的材料，又聯繫英國大使館和中國大使館，為辦理收養手續而做好了前期準備。
在媒體高度發達的英國，他們的這點舉動怎麼可能瞞得過狗仔隊的鼻子？
媒體們從唐恩準備的一系列相關材料中推測出他這是要收養孩子了，坊間關於唐恩和妻子結婚多年卻沒有子嗣一直有傳聞，如今這個新聞卻並不令人吃驚。
在中國，男人沒有生育能力或許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在英國卻未必如此。沒有生育能力的夫妻領養孤兒也是十分普遍的事情，就算有生育能力的家庭還會多多領養其他國家的孩子呢。
有記者在中國大使館外堵住了唐恩，問的也不是領養孩子的問題，而是——「在事業的巔峰時，卻選擇激流勇退，您是出於什麼考慮呢？」
被記者們堵住了，唐恩卻並不生氣，反而很有興致地揚揚手中去中國的簽證：「我和妻子，正在為組建一個新家庭而奮鬥。這就是我現在以及以後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