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間 19 元兇(下) 文 / 愚蠢獵人

    就在史向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的時候，天空中傳來很細微的「嗖嗖」聲。3人一起揚臉看去，就見半空中，從城市方向開過來幾輛異能飛行器。它們都屬於民用的那種型號，不配備任何武器，通常都是在緊急情況下，應政府要求執行一些搶險類任務時使用的。平時就配備給當地的研究分中心使用。

    本來懸停在頭頂上的1輛異能戰鬥飛行器快速的滑翔下來，最終懸停在他們附近，有個男子從飛行器頂上打開的蓋板處探出身來，高聲叫道：

    「史隊長，研究分中心的人馬來了，他們要清理現場。海濱公園那邊有幾名保安跟搞對象的，也得讓他們去處理一下。」

    史向原沒好氣的說道：「既然都說得那麼清楚，那就讓他們開始干唄！」

    「這個……」車上的人有點遲疑，在他的身後有個從車內出來後隱在黑暗中，正好被他擋住的人低沉的補充了一句：「那我們就得抓緊時間撤了！我們撤走了，他們才好清場，史隊長。」

    聽到車上出來的第2個人在催促自己，史向原看了看沐子莙，無奈的苦笑一下，說：「那我就得帶隊撤了……」

    沐子莙指了指身後，說：「他呢？」

    史向原這回是真愣住了。史小明聽到母親這麼說，有點急了：「媽，你不跟爸爸和我一起回家啊？」

    沐子莙回首看了眼那個躺在光團裡的男人，片刻後才轉過臉來，淒然一笑，低聲對史小明說道：「你就好好保護好你爸爸，他這些年也不容易……等他醒來後，你跟著他一起去見你爺爺吧。至於『芥蒂石』的事情，你是不是要原原本本的告訴你爸爸，隨你。」

    「媽，你去哪兒？」史小明拽住了母親的衣袖：「現在事情還沒搞清楚，元兇到底是誰咱們還不知道，你這麼一個人走怎麼行？」

    沐子莙慈愛的看著兒子，強作微笑的說：「背後的人無非要麼是異能界，要麼是天界上不安分的傢伙，衝著還不是『芥蒂石』的傳說？只要你跟你爸爸不分開，根本不會有事的。堂堂的中國異能界，不至於連他們理事會理事長的家人都保不住。」

    「媽，其實我到了爸爸身邊才過2天就想明白了！」史小明看著母親，隱隱的有點激動，但他極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說：「你不是讓我來保護爸爸，你是想借爸爸的背景來保護我！只要我跟爸爸在一起，他們就不敢動我。對嗎？媽。」

    沐子莙看著眼前早熟的兒子，苦笑起來：「傻孩子，你說得對，但也不完全。其實，你爸爸雖然會有人保護著他的安全，但那畢竟都是外人。他現在的情況，有你在身邊，我也放心一些。我一個人怎麼都好辦，現在楊海生已經被抓住了，暫時……」

    當她說出楊海生的名字後，不遠處的史向原先是一愣，隨即神情尷尬的急忙大聲咳嗽起來。他的咳嗽聲才響起，母子二人就聽到那輛異能戰鬥飛行器上，後面出來的那位，就是一直被前面那人身形擋住的人，沉著嗓門說：

    「沐小姐，雖然過去您和我們研究所之間有些誤會，可我那也都是為了工作啊。現在您還是聽史隊長和貴公子的勸告，先回貴府，過幾日再去和董事長見上一見吧！哎呀，這親情畢竟是親情啊……」

    他前面的人在這時已經識趣的鑽進車內，將他的身影完全顯露出來。

    「楊海生？」沐子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錯，此刻站在飛行器頂上，將大半身子探出來的，正是楊海生那張戴著眼鏡的臉。那張臉上稍稍有點尷尬，但這種尷尬就好像是在向眾人說：你們看，我受了不白之冤了吧！可我還是能夠正確對待。

    史向原這時急忙圓場道：「今天晚上向野給我們打了電話，說明了他對謝洗芝的懷疑後，老爺子覺得不對，就急忙找楊所長商議。因為按照規矩，出動『仙安保安公司』的人員和車輛，必須得理事會半數以上的常任理事同意。因為迴避制度，老爸又不能參加會議和投票，所以多虧了楊所長，花費了4個小時才把大伙說服，接著又親自……」

    楊海生客氣的打斷他：「史隊長，這些就不必多說了吧？您這抓緊時間聊家務，我先上去看看！」說罷，他急忙鑽進飛行器內。很快，飛行器就慢慢的升起，隨後加速從他們的頭頂上掠過，向半空中那亮燈的地方飛去。

    「那，那個勾結天界的人是誰？」沐子莙沖史向原問道。

    史向原苦笑了一下：「也是老熟人，投訴辦的陳駿德陳副主任。」

    沐子莙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把自己的真實異能水準藏得很深啊！」

    「那倒可能不是隱藏，」史向原耐心的解釋道：「我們在北京的人抓獲了陳駿德的同黨，他供認，是陳駿德帶著他們從1年前，開始偷偷服用一種『仙丹』，能夠在每次行動前，將低水準者的異能能力提高上3重左右，但那是有時效性的，每次只能維持不到1天的作用。自身能力超過6重的，吃了反而沒什麼用。」

    「陳駿德是他們當中的1號，那個0號又是誰？抓住了嗎？」沐子莙追問。

    史向原失望的搖搖頭：「只有陳駿德知道0號是誰，其餘的人每次和0號見面，都見不到他的真面目。現在我們正在安排人力對他進行突擊審訊。」

    看到史小明擔心的看向沐子莙的目光，史向原急忙安慰的補充一句：「不過也不用擔心，現在我已經是『仙安保安公司』機動保安隊的代理隊長，正式的任命很快就會下來了。到時候，我不但可以合理的動用一些職務內的安全資源，還可以讓孫侯維在當地對你們全家進行保護。」

    執拗的擺擺頭，沐子莙正想說什麼，就見一輛民用型異能飛行器從上面飛了下來。懸停後，孫侯維從後窗探出臉來，先是看了眼史向野，接著對眾人笑嘻嘻的說道：「今晚真是高手雲集啊！我這自己不能飛的，簡直都不好意思露面了！那是嫂子吧？幸會幸會，這些年史向野可想著你呢！」接著他對史小明說：「聽楊所長說，你老爸沒事了？快把他弄上車來吧！我這車有偽裝，等一下可以便成汽車把你們全家直接送回家去。對了，上面那4個小傢伙是你的朋友吧？我得把他們帶回去喝茶，他們涉嫌……」

    「涉嫌你個頭！」史下原沒好氣的說道：「猴子，小明的那4個朋友是被研究所緊急授權後才這麼幹的！授權人就是我。干你自己的活去！有事再叫你！」

    孫侯維沖大伙做了個鬼臉，怪叫了聲：「得令！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司機，開飛！」

    本來凝重的氣氛，被孫侯維這一來一去的折騰一通，頓時顯得輕鬆了許多。史小明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又看看身旁正在光團沉睡的父親，沖史向原微笑的說了聲：「謝謝你，伯伯。」

    聽到這發自內心的稱呼，史向原怔了怔，接著便真誠的沖侄子點點頭，可隨即看看面色依舊淒婉的沐子莙，還有她身後還在沉睡的弟弟，就忍不住長長的歎了口氣。

    天上的烏雲縫隙處，一輪又細又彎的新月探出身來，偷看著海面上這團柔和的光亮，還有那些在海面上飛來飛去的人們，還有半空中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海邊公園內，偶爾會閃起幾下刺眼的光芒，那是剛剛才趕到的孫侯維帶領著他的屬下，正用記憶消除裝置在清除那幾個公園值班保安，以及幾對躲在車裡親熱的情侶們的短期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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