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拾章 咆哮、賊匪苦無13第八 文 / 緋火
更新時間：2013-02-02
望著苦無尖端上的鮮血，秋道貓怒目回頭，對騎兵隊長喝道：「混賬！」堀卜天一臉色一變，急忙上前來，往碗陶公動脈還有瞳孔處一看，歎口氣，對眾人搖了搖頭。眾人齊齊愕然。碗陶公是田之國貴胄，他的死，必將在田之國朝野上下，掀起巨大的波瀾。秋道貓來到田之國，只為借人，本以為個把月時間便可。哪想到意外頻出，虎嘯集團的反撲，雨花大名的搖擺不定，使得局勢變得微妙起來。
秋道貓知道，雨花大名不會真的與自己為敵，頂多殺死些盜匪，裝裝樣子罷了。是以只要秋道貓安撫了碗陶公，令碗陶公在雨花大名面前美言，一切將引刃而解。夢想雖好，豈料變數重重。騎兵隊長居然奮起弒主，卻是秋道貓萬萬想不到的。秋道貓不禁預想，碗陶公死後，他與雨花大名之間最後一層遮羞布沒了。天下人都將知曉，黑翼巨人是為所欲為，殺人放火之人。這不但損害秋道貓的名聲，而且也將導致田之國與火之國不和。至於不和到那種程度，就看有心人的推動程度如何了。
一瞬間，秋道貓的腦海裡閃過數道人影。被他奪取財產的虎嘯集團一定不會錯過這次機會，還有虎嘯集團身後之國——匠之國必然態度曖昧。至於巖忍梟雄兩天枰大野木，更不用說。此人陰毒詭詐，稍加糊弄，秋道貓在巖之國的名聲恐怕會不好聽。等等，那麼大蛇丸呢？木葉內神秘的根組織呢？這些中立者會採取何種態度？
極多的利害關係在腦海翻滾，秋道貓甚至顧不得責罵騎兵隊長。秋道貓想，是否可以令騎兵隊長主動承認，只要百姓知道殺人者不是他，事情或許有轉機。然而念頭剛起，秋道貓自己就否定了。剛才士兵逃走之前，以認定碗陶公死於秋道貓之手。如今即便解釋，也沒人會信。所謂越描越黑，秋道貓現在是百口莫辯。心想這黑鍋自己恐怕是背定了，不由得幽幽的歎口氣。
風魔半崎等人心中也甚為不安，但與秋道貓的不安不同。他們本身是家族微不起眼的一員，屬於不入流的庶民。而碗陶公是一城之主。兩人身份差距，如天地。換做平時，碗陶公只消動動嘴皮，十個他們也不敢放抗碗陶公之令，更別說殺了碗陶公。現公爵於面前屈死，驚喜之餘，心中難免踹踹不安。
眾人心思不一，大殿裡只聽得呼哧呼哧的呼吸聲。人們的目光都落在了死去的，頸血噴個不停的碗陶公的屍身上。誰也不想最先開口。
秋道貓的目光落在別處。他看見一團火焰從溟濛蠟土中溢出。半絲火苗，一直竄到紅漆石柱腳下，碰見青色綴金帆簾。簾布易燃，碰火後，兩者一拍即合，火焰急竄上屋樑。
深紅的火光照耀著帆布上金色的絲線，竟然金光粼粼，美得醉人。斜飛的火焰如此壯麗，以至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風魔半崎心想：『我就是這帆布，無緣無故要垂落一角，終於是引火上身啦。嘿，不過我可沒有帆布金燦燦的美。倒是黑翼大人，能以金布作為比喻。只是主人的實力那麼強，即便是萬頃炎火也不能傷害主人半分。中看不中用的東西，比之主人就遠遠不及了。』堀卜天一心想：『碗陶公死了，家族聽到消息，我那受罪的母親一定更加難熬了。唉，本以為在黑翼大人身邊，總有一天能功成名就，風光回國。沒想到情況急傳極下。我該怎麼辦才好？』
秋道貓面色如常，不露情緒。就在帆布即將燃燒到頂梁時，他飛躍而出，一刀劃破了布匹。布匹落在蠟土上，周圍沒有易燃物，火勢因此遏制。眾人渾身一震，看向秋道貓，他們知道秋道貓必有話說。
「大家。」秋道貓平和道：「麻煩事先丟開，兄弟們還餓著肚子等我們呢！」眾人聽了，眼前一亮，果然覺得肚子空空，想要飽餐一頓的心情頓時將種種擔憂拋之腦後。風魔半崎哈哈一笑，道：「好啊。我這就是去開門。」小鬼鬼川道：「我也去。」堀卜天一猶自皺眉，盯著碗陶公默然不語。秋道貓見了，心想：『天賦聰慧之人，難免多心，一旦有事，苦苦思索，其餘的事便不放在心上了。』這也是堀卜天一這般博學擅思的人共有的毛病。秋道貓拍了拍堀卜天一的肩膀，溫和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說罷，秋道貓冰寒的目光瞪了眼騎兵隊長，令後者莫名一抖。
風魔半崎接送萬人入城，打開糧倉，當日美餐一頓。而後，秋道貓招來三族元老，並各位頭領，商議如何處理碗陶公不幸遇害的事件。眾人不知情，一聽碗陶公死了，三族族長幾乎咆哮出聲。而強盜頭領則無不拍手稱慶。秋道貓苦笑不已，三老本來是國家棟樑，雖然現今歸屬秋道貓，無奈時間太短，秋道貓還沒有完全收復幾人的心。因此聽到田之國貴胄死亡的消息，三老留戀田之國的心態立刻表露出來，令秋道貓頗為不喜。而強盜頭子的反應，更是簡單，就是傻子也能明白。秋道貓越發不滿，這群人要麼有異心，要麼全無頭腦，令人失望。秋道貓沉聲道：「好了好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沒什麼值得討論的。我現在要你們想的，是如何解決眼前的事件。」
問題拋出，眾人卻緘默了。
好一會兒，在場實力僅次於秋道貓的九劍蘭發話了：「黑翼大人，要我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好煩惱的。一個傻子公爵，死了便死了，大人你是火之國的忍者，殺死區區小國的公爵，算得了什麼？」此話一出，許多強盜立刻呼嘯著應和，顯然九劍蘭說的深合他們心意。堀卜天一以及三老則暗自皺眉。
秋道貓不答，只是看著眾人。只見盜匪們高聲討論，一開始聊著碗陶公死得好，接著話題轉至別處。有的說要將城中所有的金銀都搜刮了去，有的說要找漂亮的女人過過癮，有的說乾脆造反算了。秋道貓忍不住皺眉，越聽越怒，心中怒火拔高。這群盜匪果真賊心難泯，居然敢當著他的面，討論傷天害理之事。秋道貓欲圖天下，碗陶公的死已經令他處於尷尬地位，要是盜匪再禍亂城民，那麼他黑翼巨人一世英名可真就毀了，以後人們就該叫他『黑翼妖人』，或者『黑翼強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