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節 狗東西第二59 文 / 緋火
更新時間：2013-02-03
秋道貓豈能容許此等事情發生。當下狠狠的一拍桌子，掌風強勁，精緻的紫檀木案幾立時裂開兩半。大殿內『轟隆隆』的響聲不斷迴旋，驚得眾人剛剛撩起的興致立刻閹然，一個個瞪了大眼，惶恐的看著秋道貓。只聽秋道貓咆哮道：「你們嚷嚷什麼！我是讓你們來議事，不是來討論怎麼享受的。我告訴你們，誰要是敢捉姦犯科，你們試試，決不輕饒！」秋道貓神態嚴厲，話如銅鐘，扎人心口。不少盜匪臉色一凝，皺著眉，表情極為不滿意。一青布背弓的男子努嘴道：「什麼玩意，要不是頭領吩咐，誰他娘的理你。什麼黑翼鳥人，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宮殿迴廊能放大聲音，剛才秋道貓那一喝，令所有人的安靜下來。青布背弓男子此時嘀咕，一字一句清晰的傳入眾人耳朵裡。眾人的臉色猛然一變，下意識的看著秋道貓。秋道貓正欲起身怒斥，忽見一人拔身而起，甩手拍拍兩掌，將那多嘴的弓手兩邊臉蛋打得通紅。此人身法極快，等他做完動作，眾人才看清摸樣，原來是九劍蘭。
九劍蘭斥責弓手：「混賬，黑翼大人是你這個賤人配說的嗎？」而後面色惶恐的跪下道：「黑翼大人，這是我的部下，他不懂事。嘿嘿，他射箭能力好，就是嘴巴賤，這事我的兄弟都知道的。您別怪他。」
秋道貓把話嚥回肚子裡，環顧四周，見多數人對青布弓手的話，露出贊同的臉色。三族長老等人，則是老神在在，一副漠不關心的摸樣。看到這裡，秋道貓難能不明白。盜匪縱慾慣了，為所欲為，毫無法度。而出身士族的家族子弟，則眼高手低，攀附虛榮。他們之所以不能真心擁戴秋道貓，正因為心中所想，秋道貓皆不能給。因此他居然兩邊都不討好，如果不是秋道貓平素威嚴，而且大有名聲，恐怕這群人早就反了。想通這一點，秋道貓的心如被鉤子劃破，痛楚悄然出現。
人心叵測，多是有情人被無情傷。
秋道貓收留盜匪，一路精心盡力。沒有糧食，他散發家財購買糧食。生病的人，他給予治療，又時常與人通心，絕不以上位者的姿態看待他人。可謂盡了全力。如此全心付出，天下找不到第二個。然而……
「既然是天性如此，我也不是小氣的人。」秋道貓一雙眼睛深邃起來，淡淡道：「諸位，碗陶公之死，你們有什麼看法。」
眾人再次緘默。
秋道貓內心冷冷一笑，他知道，除非事關女人、財富、權力，否則他們根本不關心。心想：『既然你們以小人之心待我，別怪我以掠食者之心待你們！』道：「你們都沒有看法？」還是堀卜天一看得真切，急忙道：「主人，我有話說。」文人多心，因此觀察敏銳。他看秋道貓的表情，結合他人神態，立刻明白秋道貓心中所思，歎道：『一群勢利眼，活該做強盜的做強盜，家族敗落的敗落。』然而這些人終究是他勸諫後，秋道貓才勉強收留的。若是鬧出事來，堀卜天一難免被秋道貓遷怒。堀卜天一正好有想法，說了出口，便可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免得秋道貓與盜匪之間鬧出紛爭。
堀卜天一道：「主人，碗陶公的死，讓騎兵隊長出來澄清是必須的。我可以用幻術嚴加控制，保管他將真相一點不漏的說出來。」
秋道貓點了點頭。而盜匪們則滿臉漠然。
堀卜天一道：「至於各位頭領說的，也未嘗不可。」此話一出，盜匪們眼前一亮，目光有了一絲熱切。堀卜天一道：「本來奪人財產不符合道義，但是碗陶公府中多有不義之財。我們可以拿出一部分，給諸位兄弟，另一部分給城中百姓。而後找一位賢明的人代為管理，我們擇日點齊糧草出發，如何？」眾人一聽有錢拿，哪能不叫好。根本也不管秋道貓命令，一群人呼啦啦的已經出了大門。稍有點禮貌，比如三老還有幾位頭領，還懂得起身弓腰，只不過臉上洋溢著笑意，也不知道是嘲笑秋道貓，還是高興有錢拿。偌大的宮殿，居然只剩下秋道貓與堀卜天一兩人！
秋道貓的臉色不好看了！一腳踹開本已斷裂的紫檀木案幾，臉色幾經變換，良久，才歎道：「古人云『共患難易，共富貴難！』今天我算是見到了！」堀卜天一為之苦笑，恭敬道：「主人，是我多言，您才有今天的煩惱。」秋道貓搖頭道：「不，你能從大義的角度為我考慮，是好事。壞的，是這群見利忘義的小人！」堀卜天一道：「那時他們有難，只有主人能保護他們，所以言聽計從，卑躬屈膝。可是現在得到一座城池，他們見了金銀美人，便忘記危險。人性之惡劣，著實給天一上了一課。」一時間，主僕兩人唏噓不已。
秋道貓覺得呆在宮殿徒然無趣，打算去外邊走走。出了宮殿，在大街上巡視三圈，只是百姓聽得風聲，門戶緊閉，只有空蕩蕩的街道供人行走。秋道貓頗覺無趣，心想再走一段時間，就回去。忽然一道淒厲的女音傳來，夾雜著一群人戲弄的笑聲。秋道貓臉色一變，心中有不好的感覺。想起大殿上那群盜匪聊到女人時，雙眼幾乎能發出光來。他扭頭一看，堀卜天一也露出擔憂的神情，似在印證著他的想法。秋道貓不再遲疑，衝入屋樑，不過三步，到了事發地點。
秋道貓的心猛然沉了下去，只見一處磚瓦房子前，一群破衣男子，獰笑著，將一名女子從屋內拖出來。女子拚死掙扎，聲淚俱下，顯然極不情願。秋道貓認得這些人服飾，他們的腰帶有一塊虎符標誌，是程慈虎的部下，還有一些，是九劍蘭的。他們用力的扯著女孩，不一會兒，女孩就酥胸半露，雪白的大腿被好幾雙髒手蹂躪。秋道貓大感慚愧，他本欲救人，卻沒想到救了一群狼心狗肺之徒。登時臉上燥紅，一股熱血不停的在心間躁動。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閃出身形，怒道：「你們這群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