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化神 第六節 急思對策 文 / 起航於夢
連實驗室制取方法都沒有掌握在手中，僅僅憑借手中稀少的成品，領導就匆忙發表論文，根本不符合這些年老成精的政客的行事風格。如此急功近利的做法，一定是建立在材料測試表現優異的基礎上的。論文裡說已經快摸索到工業化制取的完美設計，明顯就不是吸引項目投資的做法，而是想先聲奪人，為成功之後的專利申請掃清障礙。
馬行舟這會已經醒悟到靈寶材料在其他方面的價值。如果領導在論文裡面說的沒錯的話，這種材料的粉末顆粒適合激光燒結，就意味著這是一種全新的立體打印耗材。而且，作為資歷深厚的老政客，對一個剛入行的小年輕這麼循循善誘，看上去似乎是在提攜後進，但馬行舟能感覺到其中的迫切得到這種材料制取方法的意味。
肯定是這種材料在立體打印上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譬如說顆粒精細度影響到的成品精密度，以及成品材質的堅韌程度等等，甚至還有其他馬行舟目前還不知道的優點。僅僅他知道的特性，就意味著這種材料從國防到民用的廣泛應用價值。還真讓周妍慧想對了，這種材料已經具備極大的戰略價值，已經不是下金蛋的母雞那麼簡單了。
用腳拇指思考，也能想像出領導接下來會怎麼做。一方面他會讓自己最親近的人甚至是他自己，對研究所進行投資立項，另一方面，繼續以馬行舟違規記錄為把柄，迫使馬行舟放棄專利要求，甚至可能的話，連補償都不需要有。
而作為鮮嫩的馬行舟，在有小辮被人抓住的情況下，可能根本不敢多做要求，說不定還會主動的加快研究進度，以求獲得領導的寬宥。
敷衍了領導之後，馬行舟沒有繼續在研究所多待，而是立刻回到他租的小院，然後就是在書房進行沒限制的思考。
首先，作為項目的掛牌領導，像政客多過像科研人員。整個項目都是馬行舟和王志兩人根據領導的大綱去完成的，而項目大綱更像是根據國外的科研論文改編，而所謂的成果更是停留在實驗室內，工業化的問題根本沒有解決。這樣一個政客怎麼可能會去在意那一小包材料？
馬行舟記得自己是將剩餘的材料放在待回收物品櫃子裡，修真者的記憶是不可能出錯的。領導是怎麼在那麼偏僻角落和那麼多小包中，準確地找到這包材料的呢？
研究所的管理是比較嚴格，可是從那麼多登記再按的物品中篩選？領導有那閒工夫嘛？好吧，唯一可解釋的，就是另外一個助手王志告密。
王志和馬行舟是去年下半年同時進入研究所的，兩人年紀相當，和馬行舟同樣沒有後台，不過因為王志是本科畢業，所以要到今年下半年才能正式轉正。
王志告密的初衷馬行舟不想探尋，無非就是出於嫉妒或者急於立功。
其次，領導為什麼要去測試靈寶材料，順手而為？那是不可能的，政客永遠會在最利於自己的道路上行走。最後，問題肯定還是出在王志身上。
拋開人品不提，沒有任何背景的王志能被他們學校推薦到研究所，說明他不光會鑽營，基本功也很扎實。他肯定明白普通材料無法讓自己立功，如果能找到馬行舟動用了實驗室珍貴材料的證據，那麼提前轉正肯定是板上釘釘。
懷璧其罪的道理誰都知道，目下的自己，就像散發著香氣的肉包子，雖然還沒有群狼環伺，但包子皮已經破了，距離狼趕來也不遠了。這種情況下，馬行舟自然不會糾結於王志那樣的小人物身上。至於領導，領導算什麼，稍微強壯點的螞蟻罷了。大不了馬行舟借口自己違反實驗室規章引咎辭職就可以了，借雞下蛋不算違法吧。牽
真正的威脅是，領導當初根本沒想過靈寶材料會有那麼優異的數據，所做的那些測試可能根本沒有進行任何保密。更何況他只考慮到自己可以從中獲取巨大經濟利益，提前發表了論文，反而把秘密弄得世人皆知。
如此一來，蜂擁而來的就不光是什麼天使投資人，更多地可能是中情局克格勃之類令人不寒而慄的組織。
人家西方國家好不容易弄出個「巴統」，如果東方世界在立體打印上出現如此革命性的進步，不是讓他們遏制和平崛起的美夢泡湯了嗎？
想想到時候面對那麼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大鱷，馬行舟不禁覺得渾身毛骨悚然。
最正規的解決途徑就是和國家合作，或者說托庇於國家的保護之下。到時人前人後地弄上幾十號保鏢，雖然從此沒了自由，但他也不是那種不自由毋寧死的豪傑。
可是悲催的是，領導的論文剛剛才發表，還沒有什麼引起國家重視。況且論文的署名也不是他，自己憑什麼讓國家相信？再去制取點靈寶材料？那需要時間和金錢，主要是時間。這會的馬行舟可不敢再抱有僥倖心理，萬一還沒制取出來，自己就被綁架了，那不是腦殘嗎？
好在，馬行舟還認識一個曾經的國家秘密工作人員，雖然李志忠目前無法找到，但是自己可以找個借口和那裡人先接觸一下。
借口都是現成的，就說李志忠因為將物證破壞了，所以在想辦法修復。至於是不是捨不得那完好的竹葉青畏罪潛逃，這與馬行舟根本無關嘛。而自己之所以找上門呢，是因為通過對竹葉青碎片研究，制取了一種變態的材料，好吧，就叫靈材吧。這種靈材很變態，所以希望國家可以提供保護云云。
看，修真者真是聰明絕頂了，而且他還沒有說謊，全是大實話。過，細細想想，還是放棄了這種做法。且不說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和那些人聯繫，就算能夠聯繫上，他也無法保證自己所聯繫的人，有足夠的毅力抵制那無限逼近天價的誘惑。
，「我是修真者啊！TMD，沒有飛劍也沒有法術，更沒有禁咒……哦，禁咒是魔法師的技能。不奢求能夠抵擋導彈核彈，起碼來個渾身刀槍不入啊。真悲催。」涉及生死存亡，問題是又似乎走進了死胡同馬行舟竟然差點保持不住成丹期的境界。想像中，到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來一顆子彈，自己一彎腰躲了過去，然後四面八方又飛來十幾顆子彈，自己將內褲穿在外面，再然後，一顆導彈掉下來……從此偉大的科學家馬行舟永垂不朽了。好吧，這是他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他的水平還夠不著成家……
等稍微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事情還沒有壞到那種程度。領導發表論文表述的比較模糊，沒有詳盡的數據。世界上每年有無數類似的發明發現，滴水藏海般不太顯眼。而且中國的學術界論文水分也很大，就算是有世界級的嗅覺，也要等核實了之後才會行動。
況且，目前唯一的制取記錄，就在自己電腦裡，只要刪除掉，那世界上就只剩下自己知道。如此重要的東西，任何人都想著利益最大化，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採取極端措施的。
就算他們神通廣大，通過剩下的靈材逆向研究，分析出元素構成，同樣無法在短期內研究出制取方法。這樣的話，馬行舟就還有價值，暗殺他的可能性就少了很多。至於綁架，馬行舟還不算害怕，國家的組織可以正大光明出現，他也沒想過拒絕，而外國組織則不可能大規模行動，那麼以他的身手，基本上問題不大。唯一可慮的就是被那些組織的人，用他的家人來威脅他。
想到這，馬行舟立刻給家裡去了電話，將這件事完完全全地告訴老太爺。掛了電話後，他立即擬了份辭職報告，趁還沒下班的時候遞交到研究所人事部。
那邊廂，馬長青聽完馬行舟的電話，表情凝重起來。老人家經驗十足，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遠不止曾孫想的那麼簡單。他年輕那會，參加過辛亥革命，參與過倒袁的二次革命，之後軍閥混戰他也沒有落下，八年抗日戰爭四年解放戰爭他同樣有參與，建國後更是經歷過特殊時期等數次運動。能夠從那麼混亂的環境中活下來，到現在已經年老成精了。
「爸，問題很嚴重？」馬鵬程當時離電話較遠，只是隱約聽到時孫子的聲音，沒聽清內容。不過看老爺子收起靈寶坐在那一言不發地沉思，他也知道事情不對勁。
「很嚴重。」馬長青嚴肅地開了口，然後將馬行舟目前的處境說了一下，「小舟只想到那國家和幾個大國的反應，沒有想過其他小勢力會採取什麼行動。」
「嗯，目前還不是排除有喪心病狂的可能。」馬鵬程也皺起了眉頭，排除修真者身份，他也只是個普通的農家老頭，在大勢下即便比普通人聰慧，也是於事無補。
「哎……看來只能找小林了，也不知道小林現在還有沒有通天的關係……」馬長青歎了口氣，沒想到自己快踏進棺材還要麻煩後輩，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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