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化神 第四節 相親 文 / 起航於夢
總的來說，也就是給小妹準備的靈寶cāo控得不太順手需要稍作調整，沒費多少時間。和想像中一樣，靈寶確實是給這個家庭最適合的禮物。連因為修為不夠僅僅能夠讓靈寶稍稍顫動的小妹，都忘記了被咬了一口的蘋果，用她的話說，那外國玩意簡直弱爆了。
整個家庭的歡樂一直到春節過後還在持續，讓馬行舟十分享受這種久違的溫馨，直到被老媽叫去相親的……
「什麼？相親？」正月初三早晨，做完晨運的馬行舟突然被老媽告知，今天要和她一起去相親，讓他感到莫名其妙。
今年是他的本命年，虛歲二十五而已。雖然還沒談過戀愛確實有點奧特，但相親之類傳說中的事情突然降臨到自己身上，著實讓他措手不及。
好吧，僅僅是沒做好心裡建設，馬行舟本身並不排斥用這種方式來開始自己的初戀。
相親地點是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廳，裝修比較時尚小資，就是位置靠街，少了一份休閒適意。
大概是因為媒婆在此之前已經跟雙方老媽詳細交待過兩個家庭的根底，大致介紹了雙方的大致情況後，就托詞離開了。
馬行舟的家庭雖然在農村，老一輩的收入雖然不高，但不算拮据。最重要的是男孩本身爭氣，這麼年輕就拿到博士學位。第一次見面給張麗娟印象也很不錯，長相雖然有些普通，看上去倒是耐看，走路不急不徐，沉穩有力，往那一站又是挺拔自信，彷彿那平均線上下的身高又突出了一些。叫阿姨的時候，聲音彷彿用尺量過一般，洪亮不刺耳，剛好保證在臨街的位置上所有人都能聽見。更難得的是，男孩還鞠了一躬，這麼懂禮貌的八五後已經不多見了。
看著張麗娟那滿意的笑容，彷彿論文通過教授審核，馬行舟原本第一次的緊張也緩解不少。這才用餘光稍稍關注今天相親的對象。
女孩相貌還不錯，大概墊墊腳便能達到禍水級別的程度。目測有一米七的樣子，在南方來說，算是高挑的了。體型苗條卻不骨感，前凸後翹卻不妖嬈。坐在那裡，沒有言語和動作，卻如風中蓮花般靜謐。給他的第一感覺便是文靜秀氣，如同一陣清新的春風迎面撲來。
女孩名叫周妍慧，去年剛剛本科畢業，虛歲二十三，之前的人生軌跡和絕大多數這年齡的女孩沒什麼區別，按部就班的從幼兒園到大學，混了個畢業證準備找工作。比不得馬行舟曾經風光，大一就修夠了整個本科所需要的學分，再之後碩博連讀，又提前一年拿到博士文憑。
正是那份文靜和普通，打動了馬行舟，說不上為什麼，彷彿如果和對方在一起很合拍。
這遠遠算不上一見鍾情的悸動，突然讓馬行舟又有點緊張起來，大概就是所謂患得患失吧。
接著便是李桂芳拉著周妍慧閒聊，而張麗娟則對馬行舟開始了政審。
張:「現在在滬市做什麼工作？」
馬:「正職是滬市材料研究所的研究員，週末的時候辦了個小補習班。」
張驚訝:「怎麼？你學歷那麼高，工資不夠用？」
馬羞澀:「工資不高，滬市消費水平比較大。」
張故作了然:「也是，你剛剛參加工作，又買了車，還要還房貸，一時壓力很大，慢慢就會好的。」
馬有些侷促:「這個……阿姨，車是朋友長期借我的，房子是租的……」
交流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雖然沒吃過豬肉，但看過豬跑啊，以馬行舟的智商，怎麼會會看不出來張麗娟是拐彎抹角地打聽他的經濟。不過，他依然選擇實話實說。
倒不是他真的多麼無慾則剛，修真者也是社會性生物，就目前的普世價值觀而言，他混得確實比較掉價。
別看他雲淡風輕的，似乎好不介意自己目前的窘境，其實他心裡也是懷疑自己將大部分精力放在修行上的做法，對不對，值不值。如果他花更多時間去鑽營，以他的聰明才智，現在早就可以獨立搞項目，從研究經費裡面稍微地那麼一劃拉，比他一年的收入都要高。不過，他始終不願放下修真者的自傲，不到為斗米的程度也就還沒倒可以彎腰的時候。
他很理解張麗娟眼裡那份很深的失望，李桂芳在來的路上已經給他介紹了對方的家境，雖然算不上什麼富豪世家，但男主人是做獨立營銷的，成績還是槓槓的，屬於不拉人均收入後腿的那一小撮。
雖然對方似乎也沒資格講究門當戶對，但為女兒的未來考慮，對方突兀的冷淡也在情理之中。
等那廂李桂芳和周妍慧聊的差不多後，張麗娟終歸對馬行舟印象不錯，倒也沒有很狗血的拉著女兒就走，還是給了男孩一次機會。
雙方的老媽走後，男孩和女孩一時都找不到話題，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好在馬行舟還記得男孩應該主動，急智的說道:「其實我是第一次相親，以前也沒有交過女朋友，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有經驗的各位都清楚，如果話題就到這裡，那麼我們應該有爛尾的心理準備。不過想了想，男孩又自以為幽默地加了句:「嗯，我就覺得比論文難多了。」
女孩吃驚地張大嘴巴，沒談過戀愛的大學生並不罕見，她自己因為有母親在校外租房陪讀，也沒有談過戀愛。可是馬行舟的氣質上佳，相貌尚可，尤其那股書卷味和修真者的淡然，不管他是蘿蔔還是青菜，反正喜歡他這類型的不會少數。聽他的談吐，有修養不說，也算不上多老氣橫秋，這樣的人不是百花叢中過的狼人，就是自我把持能力出色的君子。令她吃驚的是後面一句，雖然網絡大潮中雷人的話實在太多，但還是讓她和她的小夥伴們驚呆了。
瓊瑤阿姨從來沒告訴她戀愛可以和論文比較。
席娟也沒碰到過戀愛這樣的開始。
好吧，她比較認同這個觀點。女孩是內秀的類型，這種開題讓她很輕鬆:「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要是有女朋友了，怎麼和她交流？難道討論論文？」
馬行舟作出思考的樣子，引得女孩輕笑起來，然後又一本正經地道:「不會，那是革命同志的話題，雖然沒想過，但我應該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吧。」
女孩被他那認真的表情逗得再次發笑:「那談什麼？文學？」
看到女孩已經放開，馬行舟也回復常態:「怎麼說呢？談戀愛無非是卿卿我我那套，談什麼其實不是重點，重要的是聽你說話的人。」
女孩被男孩富有哲理的話觸動了，很是感慨地說道:「是的，這跟論文不一樣。」說完彷彿被自己的話逗笑了，臉上又浮現出淺淺的酒窩。
馬行舟突然覺得女孩的聲音其實挺好聽，臉上也露出濃濃笑意:「是啊，論文注重的是內容和目的，戀愛注重的是感覺。」
女孩無語了，話題怎麼又扯到論文上去了，不行，得轉開:「其實談戀愛也要有明確目的啊，莎士比亞不是說過，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就是耍流氓嗎？」
說完，女孩似乎被自己大膽露骨的話驚到，臉上一時落霞與孤鶩齊飛。
注意到女孩的窘迫，美女臉紅的樣子雖然很是賞心悅目，但他只能選擇視而不見，不動聲色地指著窗外道:「你看窗外那麼多情侶夫妻，也許他們根本只會討論今天中午吃什麼。」
女孩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哎呀，你這個人一點都不浪漫，也許他們是在討論是應該看電影還是逛公園。」
馬行舟也不和她分辨率，輕描淡寫地道:「或許是哦，身邊的人都說我暮氣太重。不過不要緊，浪漫不需要經驗，可以學啊！」
女孩很是恬靜的道:「其實學不會也沒關係，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嘛。」
男孩對感情新手上路，有些搞不清方向，不過短短幾分鐘交流，他十分肯定，女孩和自己其實是同類人，隨遇而安，喜靜不喜鬧。而且不管情緒多麼激烈，表情始終在淑女的尺度之內，自己是因為修煉而控制，久而久之成了一種模式。女孩卻是長期注重修養，習慣成自然了。
男孩決定破壞掉女孩的心境，讓她表現出格些。這種想法一出現，就像野草生了根，瘋狂地蔓延起來。
「我給你變個魔術吧。」說完也不管女孩是否感興趣，從上衣口袋裡拿出竹葉青，然後就托在手上。
周妍慧保持微笑地看著男孩，心裡以為對方是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很是認可了他的處事方式。她也沒對男孩的魔術水平有多大的期望，不過還是認真地看著對方的動作，希望可以抓住貌似花叢老手的男孩的缺點。不過，很快她就驚訝地長大了嘴巴，彷彿條件反射似得，又用纖纖玉手快速地摀住嘴，以保持笑不露齒的狀態。
雖然竹葉青沒有做什麼靈巧的動作，但是懸浮在空中似游魚般來回遊蕩，確實超出了女孩的想像力極限。
周妍慧雖然心中好奇得要命，卻還是努力憑借自己的智慧去解讀這個「魔術」：「這是你們研究的新科技嗎？遙控反重力裝置？怎麼可以做這麼小巧。」
馬行舟有心告訴對方，這是修真者的靈寶。轉念一想，其實所謂的靈寶，確實勉強可以算在科學技術範疇裡，如果忽略修真者的存世數量，靈寶的發明是可以實踐論證的，且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必然性。說是遙控反重力裝置也不算錯，只不過提供能源和指示信號的都是修真者的大腦而已。
「算是吧，不過這是目前世界上還沒推廣的一種科學類型。」
對男孩的若即若離有些不太滿意，不過女孩還是腦補了下，也許是這種學科是世界前沿技術，具有十分的戰略意義，所以封鎖得比較嚴密，不是普通人可以瞭解地。她的性格決定了，如果男孩不詳細解釋，她也不會追根究底。
經過這個很是提神的插曲後，不管兩人之間的話題多麼的缺乏營養，交流確實順利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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