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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篇 第四回 結拜兄弟

作者:我是木頭

    殺手篇第四回結拜兄弟

    雷劍尚未發笑,早有兩人奔近,一人大叫:「她們跑了!快追!」雷劍轉眼看去,是兩個佩刀之人,趕至河邊便要下水,雷劍正要看好戲,卻見這兩人要壞事,不由得惱怒,突然伸手抓住兩人的衣領向後便扯,那兩人猛覺一股大力拉著自己,急使千斤墜定身,卻哪裡定得住,被雷劍向後直摔過去。

    水中的少女見了那兩人臉色大變,那女孩也嚇得叫道:「姐姐!是他們!」「小梅不怕,我們快跑!」說著,拖住小梅奮力向對岸游去,雷劍見那少女竟會游水,大感無趣,這時那兩人已爬了起來,叫道:「小畜牲!敢壞大爺的事!」

    雷劍道:「你們說什麼!」

    那二人不知好歹,舉刀就砍,雷劍在一人胳膊上一撥,噹的一聲雙刀相交,兩人的刀竟被自己人震飛,兩人未回神之際,雷劍雙手抓住兩人頭顱,猛地向當中一撞,撲地一聲悶響,兩人腦漿四濺,死狀極為恐怖。

    這時,少女已游至對岸,小梅趴在她懷裡大哭,直叫:「姐姐我怕!我不要回去!」少女已看到那兩人已喪於雷劍之手,心有餘悸,只是摟著妹妹安慰著,不時地看向雷劍。雷劍俯身洗去手上的污物,起身看著姐妹倆心道:算你們走運,有人給你們做替死鬼了!雷劍殺人之後果然舒暢不少,也不像再管那姐妹了,轉身欲行。

    那少女突然在對岸跪倒叫道:「小女子草芸,深感大俠對我們的大恩!」聲音雖顯無力,卻是摯誠。

    雷劍心道:草芸?姓草名芸麼?那他妹妹就是草梅了?好奇怪的姓!我踢她們下水可不是為了救她們。也不回答,轉身就走。聽得身後草芸還在喊著什麼,雷劍全然不顧,自行離去。

    雷劍心中煩悶並未全消,走近了一家酒樓便要酒,酒樓人不多不少,雷劍注意到附近一桌上的一個年輕人正不時地瞄向自己,不知何意,正待發作,酒樓又上來一夥人,當先一人面貌甚惡,幾人坐下要了酒菜後也不管旁人。雷劍卻盯緊了那人,心中回想良久,終於記起:陰陽劍劉龍!

    雷劍凝氣聽他們談話,只聽劉龍道:「兄弟們,聽說雷獄又在無智堂尋隙生事,看來那個彭程是頂不住了!」

    一人道:「堂主,雷獄真有那麼厲害麼?」

    劉龍道:「哼,想必便是楊德也未必能勝他!」

    又一人道:「哈,難怪教主把我們找來。」

    劉龍搖頭道:「把我們找來是為了能合力應之,若論單對單,我們誰也不是他對手!」

    一人道:「堂主何必長他人氣焰。誰不知堂主乃教中內力造詣最為精湛的。。。。」

    劉龍又搖頭道:「不是我,有一人遠在我之上!」

    其他人驚問:「是誰?我們怎麼不知道?」

    劉龍乾了一杯道:「石錚!」

    眾人相視片刻,道:「他不是死了嗎?」

    劉龍道:「誰說的?」

    「彭程啊?」

    「你信?」

    「。。。。。。」

    劉龍道:「石錚才入教時我曾與他比過掌力。」

    「結果如何?」

    「當時我們在教主擺的宴席上隔著桌子暗自運力,桌上卻照舊喝酒不誤。我當時有意試他本事,使了七分力,但仍是無法侵入他的圈中。我當時心驚,全力出擊,整個桌子都微微發顫,卻見石錚一手按在桌上,另一隻手照樣倒酒。我那時的斷脈內力已非同小可,在桌上橫衝直撞,以至酒杯盤碟暗中震損了不少,只是沒碎而已,豈知石錚的內力穩如泰山,任我怎麼衝撞,哪裡近得他身,而他卻緩緩拿起一個酒杯倒滿了酒,遞了給我。我全身運力,哪有餘暇接酒,他便放在了我面前,我見他行動從容,心知不是對手,慢慢收回了力道,石錚也是一笑並不言語,其餘人也不知我們有這一番較量。我拿起那杯酒正要飲,酒杯卻突然碎了。我心驚之甚難以形容,在那等翻江倒海的較量中,他仍能輕巧的使力震壞酒杯,不漏行跡。。。。。恩,如果他還活著,可是心腹大患啊!」

    眾人聽得劉龍言語都是駭異,許久才有一人道:「石錚。。。應該,已經死了吧。」

    劉龍道:「最好別死,這樣還能與他比試一番!」

    雷劍起初聽他們談論石錚之能還勉強能聽下去,再往後全是些狂妄之語,只把石錚說得一錢不值,雷劍漸漸忍耐不住,便在此時鄰座那個年輕人站起身來看了雷劍一眼,轉身走進酒樓後堂,雷劍見他又看自己,火氣更旺,想了一下,也不管劉龍了,起身跟上。

    正要走進酒樓廚房,一個小二忽然抱著罈酒衝了出來,險些與雷劍撞上,雷劍罵了一句,正要進房,心中一動:這小二。。。。。。轉身又回返座位坐下。只見那小二正為劉龍他們倒酒,雷劍緊盯住那小二心道:看你耍什麼花樣!

    那小二倒好了酒便離去,少傾,鄰座的年輕人回來了,雷劍冷笑,心道:這人扮了一次小二哥,卻不知是何用意。正想著,忽聽一人大叫一聲,捂著肚子大喊:「小二過來!」真正的小二跑了過來,滿臉堆笑還沒說話,那人大叫一聲:「茅廁在哪裡?」

    「在。。。樓下,東北角那。。。。」話還沒說完,那人早竄下樓去,接著,劉龍忽然捂著肚子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何人暗算。。。。你家大爺。。。」說著,急運功抵禦。其他人早跑去了樓下,樓上的客人想笑不敢笑,小二也不敢言語,劉龍指著他道:「渾蛋!你。。。。」那小二見劉龍一行人帶刀佩劍,知道是個江湖武人,不敢得罪,嚇得跪倒道:「大爺明鑒,不是小的干的!」

    樓下動作快的早解決好一趟,爬上樓就要打人,忽聽一陣爽朗的笑聲,雷劍劉龍等人同時望去,正是鄰座的年輕人,他此時背對著劉龍,劉龍看不清他長相,但仍是怒不可洩,吼道:「笑什麼!活得不耐煩了!敢招惹我們滅祖教!」

    此言一出,樓上的客人嘩地炸鍋,轉瞬間逃得一人不剩,連店小二掌櫃大廚等人也躲到了樓下,又有幾個解決完畢卻待上樓,被人群一下衝了下去。樓上只剩雷劍,年輕人及劉龍一干人,劉龍揮手道:「上!」那幾人剛拿起兵刃,卻轉身帶著又去了茅廁。劉龍忍耐不住,叫道:「小子!有種在這裡等著。。。。等著啊。。。。」叫聲消失在樓下。

    年輕人放聲大笑,道:「我才不是傻瓜哩!後會有期了!」說著,縱身跳下酒樓。雷劍看得清楚,暗歎:看不出此人輕功不錯!提劍便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漸漸跑到人跡罕至之處,雷劍心道:這人輕功也算不錯了,只是仍比不上狼訣身法,再跑一會兒此人必敗。想著,爭勝之心漸消,停住了腳步。那年輕人覺察也站住了腳,回身對著雷劍遠遠道:「閣下如此咄咄逼人,莫不是想為滅祖教討回公道?」

    雷劍道:「大俠留個腕兒吧。」

    那年輕人冷笑一聲道:「我還怕你們報仇不成。在下姓金名刀。」

    「金刀?哈哈,好名字,不知金兄何故放毒?」

    金刀道:「那些人對我敬重之人出言不遜,只放了點瀉藥還算便宜了他們。閣下想現在與我較量還是改日約時間地方,劃下道來吧!」

    雷劍拱手道:「請問金兄敬重之人姓字名誰?」

    金刀道:「閣下何必明知故問,無智堂堂主石錚對我恩重如山,豈容那幫敗類輕辱!若閣下不滿,這便動手,區區在下奉陪便是!」

    雷劍道:「好一個光明磊落之人!」

    金刀冷笑道:「區區無名之輩,算不上什麼光明磊落之人,滅祖教也好,江湖俠士也好,誰敢侮辱我尊敬之人,我便要與他見個高下!」

    雷劍閉目良久,緩緩道:「在下姓雷名劍,想請金兄同飲一杯如何?」

    金刀愣住,不知雷劍所言何意,猶豫不動。雷劍道:「不瞞金兄,小弟對石堂主的為人也十分敬佩,今日金兄若不出手,只怕今日滅祖教那幫人已死在我手裡。」

    金刀滿臉懷疑,道:「閣下輕功是不錯,但滅祖教中人個個不是庸手。。。。。」

    雷劍知他懷疑自己的本事,也不多說,突然嚴肅道:「在下雖然本事不濟,但若有人敢侮辱我尊敬之人,在下捨命也要與他見個高下!」

    金刀拍掌道:「不錯!雷兄弟,我們同飲一杯如何?」兩人相視大笑,算是認識了。

    兩人又找了家酒樓,也不多說話,先各自乾了幾碗,雷獄面不改色,金刀卻已舌頭有些發短,突然落淚道:「那年我父母重病,無錢求醫,走投無路,金某空有一身功夫卻無計可施,一次偷偷攔路搶劫,得了些銀兩,卻被爹娘知道臭罵了一頓,他二老寧死不肯用這不義之財,逼我還給人家,我沒辦法,回到劫財之處,哪裡還有人影,這時一人走近,金某一時賭氣,掏出銀兩扔給那人道:『拿去!』那人莫名其妙,也不接銀,問我為何給錢。我氣道:『不是我的我不要!』那人笑道:『也不是我的呀。』我哪裡去聽他的話,心裡越想越悲,親人病重,自己卻束手無策,忍不住放聲大哭,那人連問怎麼回事,我哭道:『爹娘病重,無錢醫治,我妄為人子,眼看就成了不孝之人!』那人勸我說:『我雖不知何事,但事急從權,救父母命要緊。』我連連搖頭,把自己劫財被馬的事說了,最後我突然跪倒求道:『求您發發慈悲,就當我是一個乞丐,可憐可憐我吧。』那人扶起我來,仰天歎道:『可敬!可敬!』。。。。。」

    雷劍知道那人必是石錚,心中難過:大哥,你明明是個好漢,為何會有如此下場!想著,已錯過了金刀的敘述。

    「。。。。。他不但為我爹娘求醫,更在閒暇之餘指點我武功,還說我將來必成大俠,石大哥對我亦師亦友,金某能有今日全是恩人所賜!當時他對我說了他已加入了滅祖教,我只想隨他而去,但他堅決反對,勸我走正路。哼!正路?恩人一生正直竟不為正路上的人所容!我還走什麼正路!父母辭世時,千叮嚀萬囑咐要我知恩圖報,豈料。。。。我苦練功夫,不在江湖露臉,只是暗中查探大哥的仇人。。。。」

    雷劍乾了一碗道:「金兄可查出什麼來?」

    金刀道:「怎會查不出來,恩公明白裡是被人逼死,其實當中大有曲折!」

    雷劍道:「到底如何!」

    金刀突然搖頭連干兩碗,才道:「不只是點蒼,眾多門派都參與了陷害恩公的行動。。。。。唉,如今時過三年,我卻無力報仇!可恨!」

    雷劍道:「小弟願助大哥一臂之力!」

    此時金刀已醉,雷劍也差不多了,兩人晃晃悠悠離了酒樓,在大街上亂走,行人遠而避之。兩人不辨方向走到一處小河邊,金刀大笑:「哈哈,痛快呀,金某行走江湖這幾年就屬今日最痛快!哈哈。。。。兄弟,我們結拜如何?」

    雷劍暈暈乎乎的大笑道:「好啊好啊!」

    兩人跌撞了半天,也不知磕過頭沒有,只是相擁大笑,雷劍忽然也放聲大哭道:「想當年大哥與我結拜時,他什麼都告訴了我,大哥啊,我卻沒有把我的事全說給你聽呀!如今。。。。如今,想說了,你卻不在了。。。。」

    金刀道:「兄。。。弟,你說。。。我愛聽。。。。」

    「我。。。我不叫雷劍。。。我姓華。。。我父母都被人害死了。。。。我雖然認他做義父。。。。那是假的。。。假的。。。。我真正關心的。。。。只有親生爹娘。。。。大哥,還有我少林師兄。。。。我把師兄打死了。。。。。」

    雷劍斷斷續續,前言不搭後語,時而哽咽,時而大哭,等淚都干了,金刀便抱住他,兩人一起放聲乾嚎,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都倒在地上不動了。。。。。

    口中一陣乾渴,雷劍慢慢醒了過來,眼前景象慢慢清晰,喚了一聲:「金大哥?」正欲起身,忽覺胸前壓著一人,定睛看去,一個少女伏在自己身上,臉埋在自己懷裡,只見一縷青絲披在自己肩上,雷劍感覺自己胸前濕了一片。

    雷劍微微躬身想坐起來,已驚動了那少女,她揉揉通紅的雙眼看著雷劍,柔聲道:「你醒了。」

    雷劍認出正時那天被自己踢下水的少女,好像叫草芸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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