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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篇 第一回 初出茅廬

作者:我是木頭

    殺手篇第一回初出茅廬

    殘陽如血,兩個劍客漫步於荒無一人的古道邊,其中一個少年道:「義父,我們應該先去哪裡呢?」

    那中年人道:「這倒無所謂,阿劍,你瞧著呢?」

    少年低頭道:「這個。。。。不如先去雲南。」

    「雲南?為何?」

    少年笑道:「先把與預訂好的解決,其他的慢慢說吧。」

    中年人大笑道:「這也分先來後到?哈哈。。。。」

    兩人正行間,幾乘快馬擦身而過,中年人道:「這是第幾撥了?」

    少年道:「如今襄陽被圍,他們都去那裡了吧。義父,說起流血殺人,倒是沒什麼地方能與沙場相比呢。」

    中年人道:「不錯,我們去看看也好,說不定有些有趣的人。」

    少年道:「那種地方?你砍我殺的,雖然到最後也算得屍橫遍野,卻哪能算得上殺人?」

    中年人道:「你這次首次出山,先拿那些人熟熟手吧。」

    少年突然站住腳,道:「要熟手嗎?撿日不如撞日,就這幾個人吧!」說著轉身,對著迎面馳來的幾匹快馬,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一匹馬已衝到眼前,見一少年擋路,勒住馬匹,隨後三人也住了腳,當頭那人見少年面色不善,拱手道:「少俠為何當路?」少年不答,那人道:「莫非閣下缺銀子?」少年還是不答,只是笑了一下。那人歎了口氣,懷裡摸出一錠銀子道:「在下還有事,恕不奉陪!」說著,手一揚,擲向少年,嗤的一聲響,銀子已到少年面門,少年右手一揮,銀子又飛了回去,那人一驚,伸手接住,只震得手腕發麻。那人原本以為遇上了強盜,卻因有要事不能耽擱,是以暗運內力指出銀子,一來不想在此多事,二來顯顯本事,讓這小賊知難而退。卻不料這少年竟是身懷內力的高手,只是一揮手間,便將自己勁道化解,還以更強的內勁擲了回來,單是這一手的速度,便遠非自己能及。

    四人同時大驚,那人揉著手道:「在下新松派何傑,請教兩位大名!」

    少年笑道:「噢?新松派?在下姓雷名劍,想領教貴派的斷松掌。」

    四人面面相覷,何傑道:「不知新松派何事得罪了閣下?」

    雷劍道:「你們做過什麼虧心事呢?」

    何傑回想半天,仍是滿臉疑惑:「在下從未見過閣下!請讓路吧,咱還有事!」

    雷劍道:「嘿,你們倒是理直氣壯!」

    何傑道:「若是與我派有私人恩怨,我新松派在南陽恭候大駕便是,此時恕不能奉陪!」說著,縱馬就要繞過雷劍,雷劍劍已出鞘,何傑忽感眼前一亮,一個蹬裡藏身躲過了一劍,心下大駭:好快的劍!其他三人紛紛下馬,自不說話,各持兵刃襲向雷劍,雷劍腳步一錯,早繞到身後,只聽一聲慘叫,其中一人已被腰斬!何傑大驚,這一劍雖然快捷無比,終究是讓他看見了,脫口道:「狼牙劍法!你!」

    雷劍又是一劍刺出,另一人咽喉被傳,叫都沒叫一聲便倒地斃命。

    「師兄!他。。。。」那人話音未落,雷劍快劍又到,何傑發掌拍出,斜刺裡襲向雷劍,雷劍感到掌風撲面,卻是不聞不問,鐵劍一伸,那人全無招架之力,命歸黃泉。雷劍撒劍轉手,對著何傑一掌迎了上去,波地一聲,兩人同時後退幾步,雷劍叫聲好,再次推掌而上。何傑那一掌為救師弟,實是用上了全力,不想師弟沒救成,雷劍也沒傷到,心下又驚又怒,見雷劍又一掌拍來,再集全力推出一掌,但已大不如第一掌。雙掌相交,雷劍這回沒有退步,何傑卻向後飛出,腹中翻江倒海,鮮血尚未噴出,雷劍單掌又到,何傑無奈再次出手,只覺自己手掌還未與他相碰,身體已被大力吃起,重重摔倒在地狂噴鮮血,四肢難動,口不能言,自知命不久矣。雷劍拍拍手道:「新松派?改名叫稀鬆派吧!」那中年人走到半死不活的何傑身邊道:「好讓你到陰曹告狀,再下姓雷名獄!」

    何傑原本無力說話,此刻聽到這個名字,竟是喉嚨中擠出一聲驚懼:「你!玉面。。。。。」話一出口,便沒了下文,雙目圓睜,沒了氣息。

    雷獄轉頭笑道:「阿劍,你果沒叫我失望。」

    雷劍若無其事道:「義父,我們還是找幾個厲害點的罷。」

    兩人繼續前行,於路殺人不提,這日已接近襄陽,雷獄登高而望,只見襄陽裡三層外三層水洩不通,兩人正談論間,忽覺四周有細細索索之聲,雷劍笑道:「義父,這還是頭一遭,我們沒去找他們,他們卻來送死。」

    雷獄笑道:「看來來人不少啊!」

    話音未落,兩人已被包圍,足有幾十人眾,各個挎弓帶刀,甚是驃悍,雷劍瞥了他們一眼,冷笑一聲道:「哪個先來送死?」

    卻見那些人對視幾眼,一人上前嘰裡咕嚕說了幾句,雷劍一時愣住,雷獄笑道:「原來是韃子,也好。」

    雷劍道:「義父,他們是蒙古人麼?來這裡做什麼?」

    雷獄道:「此地接近襄樊,想必他們奉命出外捉拿奸細,或探聽軍情。」

    雷劍笑道:「義父,那我們不如跟他們回營,加入蒙軍,或可在殺場上施展一次,哈哈。。。。」

    雷獄也笑道:「只怕人家還不要你呢。」

    兩人便在這裡說笑,全沒把周圍幾十號人看在眼裡,雷劍道:「不用他們引路,我們自己去吧!」話一出口,劍已出鞘,對準一人刺了過去,那名軍士如何擋得了,手中大刀還未抬起,已然嗚呼哀哉。周圍眾軍一擁而上,雷劍鐵劍揮舞,見者必傷,雷獄狼劍不出,只用拳腳抵擋,擋者或斷筋骨,或倒地斃命。一人被雷獄打斷腿骨,趴倒在地大吼一聲,上前死保住雷獄雙腿,嘴裡大聲說著什麼,只見眾軍拚命般地攻向雷獄,雷獄狼劍出鞘,那名軍士身上多了九個窟窿,卻未嚥氣,雙手仍是抱緊雷獄,雷獄勁灌左掌,硬是將來敵全部逼開,接著按住那名軍士的脖頸,將他提了起來,眾軍再次攻上之際,突見那名軍士身上的九處傷口碰出血來,九道血柱激射而出,打在周圍蒙軍身上,只見眾軍紛紛倒地,他們萬未料到,血柱之中竟含強勁內力。雷劍見了隨即倣傚,劍指處,一人也被傳了幾個窟窿,雷劍將那人提起,嗜血掌內勁吐出,那人也渾身噴血。其餘人悍然變色,紛紛後退。

    直至兩人體內再無血液噴射,眾人還不敢上前。雷獄收劍入鞘,道:「嘿嘿,老子隱退這幾年,終於又能大殺一番了。」說著,環視周圍已剩不多的蒙軍,正要再次出手,忽見一人突然躬身道:「兩位且住,我有話說。」

    雷獄兩人一愣,未料還有人會說漢話,雖然說得彆扭,但勉強還是能聽懂,雷劍點頭道:「既然出來探聽軍情,自然應該會說點漢話。。。。」

    那人像是個頭目,手一招,其餘人眾皆退後幾步,那人道:「適才聽二位說想投我軍,真的?」

    雷兩人對視一眼,心道:怎麼連我們的戲言都聽不出,還當了真。雷獄笑道:「不錯,我們正要上戰場試試身手,不知能否引薦?」

    那人似是沒聽明白,道:「我們元帥最敬佩好漢,無論漢人還是金人,兩位身手很好,可願隨我去見我們元帥?」

    雷劍道:「你們元帥是誰?」

    「是**(achu)。」

    雷劍道:「什麼??」

    雷獄接道:「是阿術。好吧,有勞幾位了。」

    如此,雷獄兩人隨眾前行,雷劍滿臉疑惑,想對雷獄說什麼,但想到周圍有人可能聽懂,也沒說出口。雷獄見他神色,暗運內力,以腹秘傳音術道:「不用擔心他們使詐,量那些韃子還沒能耐留得住我們,我們去耍樂一番就走。」雷劍暗暗點頭,對那個頭目道:「我說這位老哥,你們那裡想必有不少高手,不知我們到了那裡還能做什麼?」

    那人道:「我們那裡是有高手,但兩位這般好的沒有。」

    閒話不提,這日,一眾人已到大營,也不知是何方位,只見江面上戰船密佈猶如平地,軍營中旌旗不亂,刀槍羅列,蒙古武士個個精壯,凜然一股威勢,雷劍顯然未曾見過這等場面,中軍帳前,一人對雷獄道:「元帥巡查未歸,現請稍等。」

    話音未落,帳前一陣騷動,一隊蒙古兵列隊而至,眾軍中,一員大將,頭戴烏油盔,身穿烏油甲,外罩皂羅袍,跨騎烏騅馬,縱馬而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體態雄健,雙目貫神,眾軍齊聲呼喝。

    雷獄暗暗點頭,旁邊那人上前對那將說了幾句,那將面露笑容,頻頻點頭。那人下馬,走向雷獄,雷獄也走向那將,才動腳步,傍邊軍士長矛齊出,擋住去路,那將手一揮,眾軍讓出道路,一人上前鄭重的說了幾句,那將一笑道:「不妨!」說得卻是漢語。

    雷獄道:「久聞元帥軍威,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如此破宋之時,指日可待。」

    那將大笑道:「承大俠吉言!我阿術若能得兩位相助,那才是破宋有望!恕在下甲冑在身不得行以全禮,請進大帳說話!」一番話說得字正腔圓,全無停滯。說罷,走進兩人,右手一擺道:「請!」說著,先邁步而入。

    賬中坐定,有人端上酒肉,阿術一舉碗道:「先乾為敬。」說著,一大碗烈酒一飲而乾,道:「壯士請!」

    豈知雷獄動也不動,道:「元帥誤會了,我們並未接受你的邀請,我父子倆喜歡逍遙江湖,受不得這軍中的規矩!」

    賬中也有懂漢語的,眾人臉色立變,阿術微笑道:「本帥敬重勇士,並未強求兩位留下,適才那一碗只為勇士而飲,別無他意。」

    雷獄未及言語,旁邊雷劍舉碗道:「好個為勇士而飲,再下這碗便為勇將而飲。」說著,揚脖便喝,剛一沾唇,便覺酒味辛辣之極,實難下嚥,不禁皺了皺眉頭,手也停了。此舉當然大失臉面,卻見阿術也不以為意,笑嘻嘻地看著雷劍,雷劍也是一笑道:「好酒!」暗運真氣,硬是將一大碗酒灌入口中,只覺滿嘴猶如刀割,但內力控制之下,面不改色,顯得十分輕鬆。阿術大聲叫好,道:「好!本帥今日單單宴請兩位南朝勇士,大帳之中若有談論軍情戰事者,立斬!」

    一時間,帳中歌聲笑聲紛起,蒙將紛紛上前敬酒,果然不提軍事,雷劍來者不拒,皆是一飲而盡,連乾幾碗面不改色,眾皆佩服。雷獄在一旁暗道:兩軍交戰之際,這元帥還有心情設宴,看來當真落足了本錢要留住我倆了,哼,姓雷的怎會吃你這套!今夜我們便悄悄走人!

    這時,帳中幾個摔跤手比武助興,蒙古摔跤與中原拳腳不同,這力量是首要條件,但卻不能失招數的巧妙,雷劍凝神觀之,暗自琢磨武學大同。片刻,眾人一起擁至帳外觀看神箭手表演。蒙人擅長射箭,只見一名弓手搭弓拉弦,箭到處,連穿幾個靶子,當真勇力過人。帳外掛滿箭靶,想是平時訓練所用,也掛了幾個大銅錢,那是訓練射手的巧妙。只見一名軍士站於幾丈之外,輕輕拉弦,箭離弦而出,正好搭在了銅錢眼裡,分寸掌握得恰到好處,周圍眾軍大聲喝彩,那人再次拉弓出箭,卻把第一支箭頂出,第二支穩穩取而代之。雷獄見了,也不盡連連點頭。雷劍忽然上前扣弓搭箭,瞬間射出三箭,眾軍喝彩聲立止,東張西望,明明看到雷劍射出了箭,竟是快得沒看清射到哪裡去了!

    忽然,場中一面大旗卡嚓一聲從中折斷,阿術瞠目間,忽覺頭頂輕浮,手一摸登時嚇出一身冷汗:頭頂盔纓已被人射斷!

    蒙古軍突然持茅團團圍住了雷劍兩人,百張弓箭上弦,都對準了他們,卻聽雷劍仰天大笑道:「元帥,再下這手還入得了您的法眼吧!」阿術突然也仰天大笑,卻是用來掩飾自己正在發顫的嗓音,待「笑夠了」才道:「好本事!」對著拔箭弩張的兵士大喝了一聲,眾軍猶豫了一下,卻沒放下手中兵刃,阿術又是一聲斷喝,眾軍才撤去警戒。阿術走上幾步握住雷劍雙手,還未說話,只聽頭頂聲響,一支羽箭自上而來,彭地一聲悶響,插到了雷劍身後腳下的土裡,直沒入尾!

    蒙軍全部呆住!阿術握著雷劍的雙手一句話也說不出。。。。。

    眾人盡歡而散,阿術吩咐好生看待兩位大俠,「不得有誤」!雷獄兩人被「請」入大帳歇息,周圍儘是精兵「守衛」。雷獄冷笑:這些人夠幹什麼的!

    入夜,忽聽遠處發喊,江邊一片喊殺之聲。雷獄雷劍興奮地一躍起身,心道:終於打仗了!

    只見一人奔至兩人面前道:「南人援軍到了,元帥請二位助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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