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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誰是誰非

作者:我是木頭

    混亂之間,石錚也不去深思,管他什麼無義堂楊令主,招手率眾就要離開,無義堂中有人大叫:「李雲飛!你無故害死天山派掌門關瀾,被逼走投無路,若非教主相助,你早成了孤魂野鬼!如今教中兄弟有難,你竟不幫忙!」

    無智堂中突然一禿頂矮個人躍出,大叫:「你胡說八道!關掌門於我有恩,我怎會下此毒手!我所以加入滅祖教,只是想保住性命,查出真兇,為掌門報仇。。。。。。」此時,幾個被救起的天山派中人本想上前夾攻無義堂,聽到這兩人的對話都剎住腳,轉身看想那矮子,其中一人道:「哼!查出真兇?那你現在查出沒有?」

    李雲飛道:「還沒有。。。。」

    「不用查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推卸?看你平時不言不語,竟是如此陰險!」

    李雲飛怒道:「你們逼我做這替罪羊!我偏不做!」

    天山派人也怒道:「那你就到陰曹地府中好好查個明白吧!」說著提劍就要上前。李雲飛忙道:「堂主先走!屬下處理完私人恩怨便來。」說著也持劍相向。石錚正要替他擋駕,忽聽旁邊又有人喝道:「賊子拿命來!」石錚猛回頭,便見自己堂中一人已被幾人圍攻,石錚分神間,李雲飛已和天山派的人動上了手。

    無義堂的人支撐著,見地上被救起的對手越來越多,卻是有一半攻向無智堂,心中大喜,連忙火上澆油,對其進行挑撥,不一會,無智堂也被迫加入戰圈。

    石錚忙得東擋西架,口中連說:「眾位先住手!聽我一言!」但各門各派各自找尋己派的叛徒,哪裡理會石錚的呼聲。不一時,群雄全被救起,大部分人尚且守規矩,都覺得今日不該再與無智堂為難,但畢竟是別派的私人恩怨,不好勸阻,都呆在原地考慮是否該去打無義堂。雖是如此,無智堂的對手仍是比無義堂多出兩倍。無智堂中人早有幾人連喊:「堂主先走!這是我己派之事,與無智堂無關!」但石錚哪裡肯走,仍是東一拳西一腳拆解,無奈人太多,無智堂竟比無義堂先支持不住,節節敗退。

    李曉非仍站在原地不知該當如何,旁邊趙,林二人催道:「師弟,快趁此機會殺了那個石錚!」李曉非搖頭道:「今日已敗,他日再戰罷。」二人道:「師弟為何如此固執?跟這種人講什麼規矩。你不為父報仇,我們可要為掌門雪恨!」說著二人不管李曉非,搶先攻向石錚。

    趙林二人功夫不差,合力攻擊,石錚不得已應之,如此一來,各派人再無阻礙,對己派叛徒屢下殺手,片刻,已有人受傷。無智堂慢慢也推出了門,與無義堂合併,霎時間成了混戰。

    突然一聲慘叫,石錚急視其人,竟是石庭一招不慎,被對手一槍刺穿大腿,血流如注。石錚大叫一聲,撇了趙林二人,一招天外飛仙將石庭的幾名對手盡數逼開,石庭勉強支撐著身體道:「堂主,我們敗了,你快走吧!」石錚卻待說話,又是一聲大叫,百手龍亓傑被人鐵鏈纏身中數刀而亡!接著,霍名鑒也被人亂刀分屍。。。。。而直至此時,無義堂卻無人傷亡。

    石錚突然仰天長嘯一聲,雙目發紅,眾人被他震得耳膜生疼,登時都住了手,齊刷刷地看向石錚。石錚怒目環視,手中劍一提,竟搭上了自己的脖頸,喝道:「無智堂的兄弟聽著!若你們還認我這個堂主,便立即離開此地!不然,我便自刎於此!」

    「堂主!」眾人齊聲叫道:「萬萬不可!」

    石錚語氣轉輕,但仍是十分堅決地說:「眾位兄弟,我曾答應大家一起昭雪冤枉,如今看來。。。。。石錚食言了,如今我自身難保,更談不上幫你們。。。。兄弟們,江湖如此,這所謂的江湖名聲。。。不要也罷!」

    李雲飛拖著傷體道:「不錯!是我李雲飛殺了天山派掌門,你們找我便是。我不再躲了!」

    其他無智堂中人紛紛道:「正是!天下被冤枉的人又不知我們幾個,想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卻又向誰申冤去。只是再增加更多的仇恨罷了。」

    「堂主,讓我們跟他們拚了吧!」

    石錚喝道:「我說的話沒聽見麼!快走!」

    無智堂中人見石錚的脖頸已被劃出血痕,知道若不走,堂主定是自刎於此了,倒不如先退下,到時堂主想自行脫身反而簡單多了。如此,無智堂中人慢慢後退,一個個地都退至石錚身後,群豪懼於石錚的威勢,竟無人上前阻攔。

    無智堂中人不走大門,皆躍上牆頭,突然群雄中一人發難,一聲斷喝:「站住!」縱身便要追上,斜刺裡一劍襲來,那人想回身相迎,突然腿上一涼,左腿被人連根切下,落到地上登時暈了過去。群豪視其人,正是石錚,手中劍兀自淌血,陰沉沉道:「你與他有仇?不如先報了我斷腿之仇吧!」

    群豪頓覺石錚眼中充滿了殺氣,見心自見石錚以來,頭一次見他下這麼重的手,而且適才那一劍奇快無比,見心腦中急速回想以前見到的高手,無一能與他相比,只怕便是覺玄與雷獄兩位師父,也未必勝得過。

    李曉非出來喝道:「石錚!我本不欲趁人之危!如果你再傷及無辜,莫怪我們今日以多取勝了!」

    石錚冷哼一聲,主動向他攻去,李曉非卻待迎戰,誰知石錚劍鋒一轉,出其不意地又將另一人的手臂斬下。群豪再不猶豫揮諸般兵器一擁而上,此時石錚表情大異,劍走如風,所到處必漸鮮血!無義堂的人早趁機開溜,而群豪都不去管他們,繼續圍攻石錚。

    石錚雖然神勇,畢竟寡難敵眾,乾脆不用守招,手下全是攻擊的招數,凡有人想越牆追人,必被他所傷,徐進使其特的高麗劍招強攻,一劍挑傷了石錚的肩膀,石錚也不躲避,回手一劍竟在相同的部位,也給了他一劍,夏無萍忙上前舉劍替丈夫擋駕,兩人兵刃毫無花巧的一撞,夏無萍的劍等時碎成幾塊,虎口流血。柳荷不敢怠慢,運全身功力與石錚刀劍相碰,噹的一聲脆響,柳荷後退幾步,腹中翻騰,一口鮮血幾欲噴出。眾人仍是不知好歹地上前出招,石錚幾乎是一劍一個,殺人便如披荊斬棘,不一時,吳家鏢局中儘是殘肢敗體,血流成河,呻吟之聲不絕於耳,石錚的衣襟也被自己的血和別人的血染紅。

    「大家小心!這賊子發瘋了!快退後一起用暗器!」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眾人紛紛響應,一起收招後退,便要下手。

    石庭原本已逃出,卻終究放心不下,悄悄地又遣回觀察,卻發現石錚打鬥間全無退意,開始還能抵擋,到後來全是拚命的招數,石庭暗暗心驚,正不知如何是好,便聽到有人喊道放暗器。石庭一時衝動,便趁眾人後退的空當,突然躍下將石錚一把帶上了牆頭,群雄一愣,接著緊追其後。

    石錚此時身帶重傷,氣力大不如以前,被石庭強行扯入吳家鏢局,石錚有氣無力道:「你還。。。。回來幹什麼!快去。。。。想辦法通知。。。。彭城與吳老鏢師,叫他們別回來了!」

    石庭邊跑邊道:「堂主不必擔心!」說著,繞了一圈,又翻身躍回鏢局,這裡周圍的地勢石庭瞭若指掌,雖然受傷,也輕易地甩開追兵,鑽入內堂,打開密室進入了秘道。秘門一關,石庭長舒一口氣,忙打著火燭,察看石錚的傷勢。誰知燭火一顫,石庭喝問道:「誰在那裡!出來!」

    「別急,別急,是我。」陰影中走出一個矮小的身影,笑嘻嘻地看著他們,正是見心。

    石庭道:「令主如此幸災樂禍,敢是想趁人之危麼?」

    見心收了笑容道:「不敢不敢,我只是趁亂躲到這裡來的,沒想到你們也來了。」

    石庭半信半疑道:「你怎麼找到的入口?」

    見心撓撓頭道:「我去過無義堂的秘道啊,剛才想逃走來著,但還是覺得呆在鏢局中更安全些,於是潛入內堂,誤打誤撞得就進來了。很簡單嗎,你們這秘道設計的跟人家的差不多,真是一點新意都沒有。」

    石庭也不知他是存心奚落還是說的實話,道:「咱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令主請了!」

    見心道:「我不識路,麻煩你們帶我走出去吧。反正你們也是要走的。」

    石庭道:「誰說我們要走。我要替堂主療傷,還不能走!」

    見心道:「我說呢,你們的秘室太不隱秘,我都能找到,何況那些經驗豐富的江湖中人。你們在這裡耽擱太久可是不妥。」

    石庭想想也有道理,但要讓石錚這般帶傷走路更是危險,一時竟不知該走該留。石錚突然道:「請問這位少俠尊姓大名。」石庭與見心都是一驚,忙環視左右,卻是無人。

    見心見石錚看著自己,道:「你是問我嗎?」石錚道:「少俠可否以真實姓名相告?」見心心道:你們現在才知道我不是楊放啊,我就偏不說!「我的名字嗎?我自己也忘了。」

    石錚也不生氣,道:「適才少俠所言及是,我們當盡快離開這裡。」說著三人便秉燭走路,見心也不辨東南西北,只跟著兩人走。不一時,便見到前方有火光。

    石庭道:「不好!那裡怎麼會有火光,難道那些人從出口阻截我們?」

    石錚道:「不可能,那些人能找到這秘道的入口,絕找不到出口!」

    石庭握劍戒備,只見火光漸漸走進,確實有人。此處是一條直道,三人避無可避,進退不是,只得聽天由命。漸漸的,地道通明如晝,幾人手持火把走進,石庭見了來人,驚道:「楊堂主!你還沒走!官玉成!你。。。。」

    楊德哈哈大笑道:「石兄弟,怎的如此狼狽啊?」

    石錚也笑道:「楊大哥,怎的去而復返?」

    官玉成道:「聽逃出來的幾個兄弟說,此次多虧堂主出手,他們才得以脫險,官某特來致謝。」石錚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楊德道:「兄弟,看來如此情況,我倒要重新考慮如何處置你了。怎麼樣?乖乖地作滅祖教中人,還有機會,我會在教主面前為石兄弟美言幾句。」石庭忍不住道:「你這是何意?」

    楊德道:「實話說了吧。無智堂實在是有損滅祖教的威名,教主早下令找機會清理叛教者。剛好我們無義堂又攤上了事,於是我們藉故來到你無智堂求救,哈哈,若非如此,量他少林崑崙崆峒還是什麼天兵天將,我楊德豈會放在眼裡。石兄弟,我正是想挑起武林正道與無智堂的爭端,如此不費我滅祖教一兵一卒,不是殺了那些武林正道,便可將你們剷除。。。。。。」

    石庭怒道:「你們現在便是要下手了?」

    楊德道:「急什麼?我其實一直沒走,此處發生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石兄弟,你如今雙手沾滿了那些武林志士的鮮血,想必已回心轉意了吧。怎麼樣?你若點頭答應不在想什麼除暴安良的愚行,你還是咱滅祖教無智堂堂主,教主那邊我來說話如何?」

    石錚笑道:「楊兄說教主要處死我們,有何憑證?」

    楊德一愣道:「我的話就是憑證,你答不答應,別想使緩兵之計!」

    石錚道:「教中規矩,令主以上的人違反教規,皆有教主親自發落,你算哪根蔥?」

    楊德不答,轉頭對石庭道:「你怎麼說?」石庭看也不看他一眼,楊德道:「好一條忠心的狗奴才!」又轉向見心,道:「小子,聽官玉成說,你想做我兒子,有沒有這回事?」

    見心自見到楊德便對他十分厭惡,沒好氣道:「不滿嗎?那你作我兒子算了。」

    楊德哈哈大笑,道:「很滿意,等我兒子回來後,你在同他商量誰做哥哥吧。」

    見心心道:莫非他還不知道楊放已經死了?我提醒他一下吧。「我才不願和死鬼稱兄道弟哩!」果然楊德等人臉色大變,道:「你說什麼?」

    「不滿堂主,你兒子早死在無義堂的秘道中,連皮都被人剝了下來。你若現在趕回去看看,還能見最後一面,不然這可爛得快啊!」

    楊德驚怒交集,突然探手抽出一對護手雙鉤,狠狠道:「是你幹的?」

    見心此時也豁出去了,道:「是我又怎樣?你看我穿著他的衣服,拿著他的鐵簪,我便說不是你也不會信吧。那就不用囉嗦了!什麼正道邪道,碰上這種問題不都是要打一番麼,還解釋什麼!」

    石錚聽了呵呵笑道:「說得好,楊堂主,恕在下不能讓你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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