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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師門逆徒2

作者:我是木頭

    見聰一路不語,見空卻在一直替見心惋惜,見心默默不語,三人一直向後山走去。見聰忽道:「師弟,我們幹什麼去?」

    見心道:「不是去拿秘籍嗎?」

    見聰奇怪道:「去哪裡拿?這條路不對啊。」

    見心道:「師兄,你又不知我把密集藏在哪裡。」

    見聰道:「可你說過王龍兄弟發現你藏秘籍的所在,你才殺了他們的啊。」

    見心道:「那又怎樣?」

    見聰道:「他兄弟倆未曾上過嵩山,自然應該是從前山摸索上來的,也是就是說你把秘籍藏在前山才對啊!」

    見心隨口道:「我又換了地方了。」

    見聰緊盯著見心道:「師弟,你別說慌了!王龍王棟被擒之前,你便在寺裡了,就算你能懷疑他們發現你的秘密,也絕來不及再換個地方藏匿,因為之後,我們不一直在一起嗎?」

    見心站住了腳步,見空也聽出不對,上前追問道:「師弟,究竟怎麼回事?難道寺內你還有其他幫手?他是誰?」

    見聰卻道:「見心,你是不是受人脅迫?你是不是根本沒有偷秘籍?王棟也不是你害的,對不對?你說出來罷!」

    見心兩眼含淚搖了搖頭,道:「我是賊!沒錯!」見聰急道:「不對!那你為什麼到後山來?」

    見心道:「我到後山來,只是因為。。。。。。」

    蓬!蓬!

    見聰見空兩人身體向後便倒,同時噴出一口鮮血,重重跌倒在地!見心走到兩人身邊,見見空已昏暈過去,道:「師兄對不住了!只是我現在還不想死!」轉身又走到見聰身邊,見聰仰面而臥,僧袍上儘是血跡,一臉痛苦的表情,卻未昏暈。見心突施殺手,誰也未曾料到,加之見心金剛掌力不凡,是以一擊得手。但終究不忍取了師兄的性命,尤其是見聰,打向見聰的那一掌並未讓他失去知覺。見心看著見聰,心中難過,跪倒哽咽道:「師兄,我。。。。不求你能原諒我。。。。」

    「快。。。。快走,千萬。。。。別。。。讓他們。。。。找到。。。。快。。。。」見聰迷糊中吃力得說著,見心忍不住淚如雨下,道:「師。。。師兄。。。我。。。。」

    「別。。。管我了。。。。見心。。。我們。。。有緣的話。。。」見聰終於支撐不住也暈了過去。

    見心把心一橫,轉身跑走,嵩山哪裡有路哪裡有鳥見心早熟得不能再熟了,頭也不回的跑下了嵩山。

    少林中各派人等了半晌,不見三人回來,有些人早不耐煩了,福裕大師對覺亭道:「覺亭,你帶幾個弟子去找找。」覺亭剛離開,便有僧人急匆匆來報:「方丈,大事不好,為王棟驗毒的幾個師兄都被去了首級!」

    福裕大師驚道:「什麼!」不等僧人回答已起身向前面奔去。眾人見又有變故,都跟著擁了過去,適才會客之處,橫著幾具少林弟子的屍體,皆沒有首級,鮮血兀自流淌。福裕大師雙手合十默念佛經,片刻定住心神,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哈哈哈哈。。。。。沒什麼事,是我殺了他們!」眾人急轉身,見一青年劍客,負手而立,笑嘻嘻地站在幾丈之外,眾人無不驚訝,此人何時到的身後?柴銳忽然上前道:「你是狼牙劍派雷獄!你來此做甚!為何殺人?」

    「哎呀呀,被人認出了。算了,我是來送大家一份厚禮的。」雷獄笑嘻嘻地說。

    眾人一聽狼牙派的名頭,早有人亮出了兵刃,狼牙劍派殺人實在不需要什麼理由。

    只見雷獄劍交左手走到一棵樹旁,道:「本人生平貪玩,借了幾家的秘籍來看看,原來都不過如此,還是還給你們吧。」

    各派人及少林僧人皆驚:難道秘籍是他盜的?

    雷獄突然手出一掌,擊向身旁的大樹,樹枝一陣亂顫,幾十本書籍落了下來。雷獄道:「我閒來無事,就把他們掛到樹上了,先看看掛到幾本時被人發現,誰知都放完了還沒人看見我,真是掃興。那我只好下來找人打架,誰知那幾個和尚功夫又不行。真是!」眾人面面相覷,想必是都聚在塔林旁時被他闖了進來,但不知這秘籍是真是假。

    雷獄見他們不動,遂退後幾步,遠離那棵樹道:「怎麼你們不想拿回秘籍嗎?」

    太乙教長風道人見那一堆書中,有一本顏色烏黑,心下懷疑,示意弟子過去看看,一小道盯著雷獄緩緩過去拿起那本書,驚喜道:「師父!真的是《烏天經》!」長風道人疾步上前一把拿過那本書,只翻看了幾頁便喜道:「沒錯!沒錯!」

    接著又有幾派上前,不一會都發出驚喜的叫聲。雷獄不知什麼時候靠著一面牆坐下,朗聲道:「眾位,你們再打打其他樹試試,還有好多呢。」

    果然又有幾人去擊另外幾棵樹,忽聽覺性叫了聲:「住手!」

    覺性身帶內傷,不敢提氣高呼,只有部分人聽到,覺性急到長風道人身邊說了幾句,長風道人大喝一聲:「眾位停手!」

    這一聲飽含勁力,眾人聽得清清楚楚,頓時安靜了下來。

    覺性見眾人安靜,才緩緩道:「眾位施主,老衲想先將所有秘籍歸聚一處,各派人只派幾人上前尋找,免得有貪心之人偷取他派秘籍,到時又說我少林如何如何了。」

    覺性言語中不乏負氣之意,眾人也覺得有理,也無人反對。雷獄大聲道:「真有你的老和尚,我還想借此挑起各派爭端呢,不想讓你一眼看穿了。呵呵。」

    雷獄又把眾人的注意力吸了過去,覺性道:「不知雷施主為何盜取各派秘籍?」

    「不是說了嗎?好玩。」

    眾人開始議論紛紛:「憑他一人之力,怎麼可能在兩年內跑遍大江南北盜取秘籍?」「他肯定有幫手。」「是啊,少林的那個小僧不就是其中之一嗎。」。。。。。。

    覺性道:「施主既不肯以實情告知,那就要委屈你在少林待下了。」

    雷獄道:「少林藏龍臥虎,我還不想跟你們過不去,別逼我呀!」

    覺性道:「你們冒我少林名號,四處為惡,少林與狼牙派這梁子已是結上了。」

    雷獄皺眉自語道:「對呀,忘了這事了。也罷。」突然起身就跑,待眾人反應過來,雷獄早不知去向,眾人驚歎:狼牙派中人身行真是如同鬼魅。有幾人便要追去,想到秘籍還沒拿回,都住了腳。

    太乙教長風道長對福裕大師道:「方丈,秘籍雖然追回,這其間尚有諸多不明之處請教。待真相大白,貧道自當負荊請罪。」

    其實各派都有如此想法,只是真相未明,不願就此示弱。

    福裕大師道:「既知與狼牙劍派有關,想不久便會水落石出。況且,少林逆徒見心尚在,或可有線索可循。」說到這裡,不禁黯然。

    眾人開始收集書冊,都堆在福裕大師面前,開始認領,到最後,連少林的《易筋經》《大力金剛掌》等四部經書都一併找回,福裕大師奇道:「見心他們到哪裡找秘籍去了?」

    「方丈,不好了!」覺亭大喊著奔入,一眼看到滿地的書,愣住了。福裕大師道:「什麼事?」

    覺亭忙道:「逆徒見心打傷見聰見空,逃下山去了!」

    福裕大師萬未料到見心行事如此,聽他話語只道他失足鑄錯,已翻然悔悟,誰知。。。。莫非見心真與狼牙派勾結?不對。。。。。

    「方丈,」左心堯開口道,「您看此事該當如何解決?」

    福裕大師沉思片刻道:「少林有不可推卸之責任。眼下該當傳信各大派,讓他們至少林取回失物。至於見心。。。。他已不再是少林中人,日後江湖眾俠士見了可自行處置,不必顧及我少林。。。。。」

    卻說見心逃離嵩山,身無分文,飢餓勞累,苦不堪言,卻也及不上內心的痛苦。終於跑到一處村落,料離少林已遠,才停下腳步稍作歇息。回想在少林發生的事,見心竟不能相信自己已是少林的叛徒,他不禁想起了師父,心中哀傷更甚。見心年紀雖小,內心卻異常堅韌,任他多深的傷痛已不會給他帶來更大的痛苦,還有什麼比親眼看著雙親受苦直至死亡更能令人悲憤的事嗎。見心頓時恢復了常態,心想:如此更好,反正呆在少林也是浪費時間,如今自由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恩,先回臨安吧,若仇人不死,必讓我查出下落。打定主意後,見心開始感到飢餓難忍,抬頭看看眼前的村落,心道:去化點吃的罷。轉念一想:從今天起,我便要隻身闖蕩江湖了,理應多些江湖中人的豪氣才是。一想到豪氣,見心不禁又是一陣沮喪:還談什麼豪氣,自己一氣之下,在少林把所有罪過攬在自己身上,如今自己已是江湖中人的眾矢之的,豪氣是用不上了,能不能活著到臨安還得另說。見心灰心之下自暴自棄:哼,不做好人也罷。見心狠下心來,決定不化緣了,動手去搶些銀兩來以作路費。

    在村中走了半天,竟很少看到人,想是都下地幹活去了,見心自語道:那就別搶了,偷就行了。見心從未到別人家去偷過東西,也不知一般人家會把財物放在何處,漫無目的的亂轉,也不知從哪裡下手。見心忍不住來氣:竟連這點事都做不好,怎麼報仇!見心一氣之下,頭一抬衝著眼前的一戶人家的正門就衝了過去。抬腿就要破門而入。

    門吱呀一身開了,一個紮著羊角小辮的女娃提著一個小水桶出了門,見到見心道:「咦?大哥哥,你是來給老伯看病的麼?」見心一愣,把要搶劫的念頭忘了個乾淨,問道:「看病?」

    小丫頭道:「是啊,你不是出家人嗎?奶奶說老伯的病只有出家人會看。」

    見心正不知所云,裡面一個蒼老的聲音呼喚她:「豆子,你在跟誰說話?」小丫頭身後站了一老嫗,那老嫗見了見心道:「小師父莫怪,小姑娘亂說話,請別在意!哦,小師父是來化緣的罷,恕鄉下人沒什麼好招待的,略有些粗茶淡飯,若小師父不嫌棄,便請入內!」

    見心忙答應著跟進了屋,心裡犯嘀咕:聽這位老人言語間不像個鄉下人哪。那老嫗對著小丫頭道:「看什麼,還不去打水。」小丫頭跑了出去。

    老嫗為見心端出些飯菜,見心此時卻想著剛才小丫頭說的話,道:「老婆婆,剛才那小姑娘是您孫女嗎?府上可是有人生病?」

    老嫗道:「那是我孫女紅豆,我家人沒有生病的。」話音未落,只聽隔間屋裡一人嘔吐的聲音,老嫗轉身入內,見心見那老嫗偌大年紀,腰挺背直,尤其見她轉身進屋時行動竟不拖泥帶水,大感驚訝,自己不由自主地跟了進去。

    只見屋內一地黑血,那老嫗扶著塌上一老道問:「道長,你覺得如何?」

    那道人雙目緊閉,嘴裡卻不住地道:「師弟,師弟。」

    那老嫗道:「村裡人都出去尋他了,道長千萬挺住。」

    見心看著那一地黑血,心念一動,上前探了探那道人脈,伸指點了他的「少海」、「通裡」、「神門」、「少衝」穴。見心自從紅袖院逃出後,除了偷習金剛掌之外,便是在人穴上下功夫了。封了穴道後,見心手出一掌,按在道人的胸口,試探著輸送真氣。見心生怕道人體內真氣抵抗,不敢強運,卻覺得道人的內力已是極為微弱,便大膽的運功,片刻,道人睜開了眼睛,而見心也已渾身是汗。

    見心覺得一陣體虛,無力再用功,收回了手。那老嫗見了,向見心施禮道:「原來小師父深藏不漏,多謝出手相助之恩。」

    見心累得說不出話,心道:我看你才是深藏不漏哩!

    那道人道:「小師父,不必再耗功力了,貧道中毒已深,沒得救了。臨死想求小師父一事。」

    見心問道:「道長中的什麼毒?說與我聽,或許。。。。」

    那道人道:「小師父何必明知故問?」

    見心奇道:「我確實不知!」

    道人道:「那你為何知曉這御毒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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