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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零點風暴 第一章 接任

作者:雲昊

    夜。

    北京近郊一個四合院內。

    夜半漏盡之時,四下一片靜謐。牆角的草叢中有蟋蟀在輕叫著,涼風輕輕吹動院內那棵大樹的樹葉,稀裡嘩啦一陣響著。皎潔的月光照下來,疏影浮動,別有一番情趣。

    夜深了。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撲過來一個黑影,如同來自九幽的鬼魅,又像是一陣輕煙,悄然無聲的落在院落中。

    黑影停定,月光清晰的照見了他的面容,他正是已經回到中國的華翔,不過現在已經改名叫作龍翔了。他落寞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微不可查的輕輕歎息了一聲。

    良久之後,龍翔終於移動了,往前走了幾步。腳踩在落葉上發出沙沙的輕響,他立刻警惕的停下了腳步,想了想,身形飛起,到了房中,片刻後才在出來,在幾間房屋中快速的來回穿梭一陣,重新停了下來,舉步往大樹下面走去。

    沙沙的輕響仍在繼續,不過龍翔已經不再擔心響聲會驚醒別人了。在剛才的行動中,他已經將屋子裡所有的人都點了睡穴,現在的他,已經稱得上是點穴高手了。

    來到樹底下,他蹲了下來,雙手直立如刀,又如鏟,快速的挖掘起來。充滿了真氣的手挖起來又利又快,完全具有專業的素質。難道是上次挖掘龍魂世界給磨練出來了?

    片刻間樹下的泥土已經被挖開了一尺多深,龍翔探手入內,拿起了一個包裹類的東西,捏了捏,然後就著月光打開看了看,點點頭。東西還在。

    隨後他將包裹重新包好,放入懷中,抬頭看了看天色,然後將挖掘出來的泥土重新填入坑中,填滿後,運足真氣壓了壓,然後移過來一些落葉將被挖掘處掩蓋,盡量偽造出沒有被挖掘過的痕跡。

    作完這一切,他身形騰空而起,如同一隻大鳥一樣,幾個縱躍就消失月光下。

    那些被點中睡穴的人們明天早上就會自動醒來,當然會比正常的情況晚上那麼一丁斑點,不過大家都會認為自己是睡過了頭,沒有人會懷疑自己已經被人做了手腳。

    龍翔在空中華翔著,心頭升起淡淡憂傷。

    懷中的包裹硬邦邦的還在,那讓他想起了從前的時光,還有那個改變了他一生,被他當作最值得信賴的兄長的人——閻峰。

    故物雖在,可是已經物是人非,那個將這東西交給自己的人已經永遠的不在了。

    經歷過這麼多風波的他已經很少會再感慨,不過這一次他還是放縱自己,好好的感懷一回,以後的日子,恐怕想感慨都沒有機會了。

    剛才他所去的就是自己還有死去的閻峰曾經做過的小四合院。兩年過去了,這裡的一切都沒有變。只是人變了,住在這裡的人變了,曾經住在這裡的人也已經改變。

    從已經被深埋在地下的龍魂世界回來後,他一直不想涉足這個承載了太多往事,太多感傷的地方。直到一個月後,他這才終於決定面對了這一切。

    起出來的包裹是他當初親手埋下去的。原本以為這個包裹從此就將長埋在那裡,原本已經這個閻峰交給自己的東西永遠都沒有使用的一天,原本以為他永遠都不會有擔起附著在包裹上的那沉沉重任的一天,可惜世事難料,他終於還是來到了這裡,終於還是起出了這個包裹,終於,終於決定擔負起那重任,同時也坦然接受那重任帶來的一切凶險和血腥。

    自己肩上的重任已經夠沉夠重了,也不用在乎再多來上這麼一幅。

    同時,為了自己已經承擔的重任,接受這幅即將承擔的重任也是勢在必得,不得不然。

    回到自己的住處,所有人都已經睡著了。他坐立在電腦面前,腦子裡閃過過去的一幕幕場景……

    當日他在龍魂世界因為過於心力交瘁而暈倒,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病床上,旁邊是夏玉盈關切的眼神,一問才知道自己已經沉睡了三天三夜。

    不過還好,他只是由於真氣體力還有精神耗盡才睡了這麼久,身體並沒有受到其他的傷害。

    在他旁邊的一張病床上還躺著另外一個人,他側目看去,不覺嚇了一跳:那居然是整個龍魂世界上的指揮官,龍嘯中將。

    中將怎麼會受傷的?

    向夏玉盈問起,才知道,在龍組全方位受到襲擊的那天,李濟科突然發難,在所有人飲用的食物和水中放下了一種藥物,幾乎所有人都中了毒。這種藥物並不會對普通人產生任何影響。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將龍魂世界這些功力非凡的高手變成失去所有真元的普通人。

    唯一不受到影響的,是與李濟科同為完美進化體的葉宇峰。

    當所有人中毒之後,葉宇峰雖然沒有中毒,但是為了弄清楚怎麼回事,也就裝出中毒的樣子,騙過了李濟科。

    李濟科隨後露出了猙獰面目,說他乃是中央軍委派出來的間諜,目的就是進入龍組核心領導層,從而控制龍組。並要求所有的人根據中央軍委的命令向他投降,等候軍委的處理。龍組從此以後將失去以前的特殊地位,成為某軍區的直屬部隊。

    然而,在出示中央軍委的命令時,龍嘯卻發現了問題。這個命令並沒有以中央軍委全體委員的名義下發,使用的名義,是中央軍委的其中一個委員說自己代表中央軍委下的命令。龍組成立伊始,就和政府達成了一個協議,要解散或者改組龍組,必須得到中央軍委全體委員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通過率,並且所下的命令中所有的軍委成員都必須署名。再加上龍嘯早就瞭解到那個發佈命令的委員很早以前就對龍組有野心,企圖將龍組從僅僅效忠於祖國和人民、甚至連政府都無法指揮的組織變成效忠於他個人的組織。而命令中龍組將從屬的那個軍區,恰恰是軍委中這個野心家的老部下,這個人對那個軍區擁有絕對的影響力。

    於是龍嘯中將阻止了大家的投降,並且說出其中的疑點。李濟科眼見事不能成,立刻翻臉,突然襲擊龍嘯中將。此時葉宇峰因猝不及防,沒有來得及阻止他,中將因此受到重傷。接著李濟科還想殺死其他人,因為龍組的人如果不投降,就必須死掉。

    葉宇峰對李濟科的身份早有懷疑,他以前的失控就是李濟科搞得鬼,因此他雖然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仍然要追殺李濟科。後來他因禍得福,不但被華翔喚起神智,還因此精神力量大幅加強,功力增加不少。李濟科襲擊龍嘯之後,他就防到了李濟科很可能會屠殺其他失去了功力的人,頓時挺身而出,擋住了李濟科的攻擊。

    兩人在龍魂世界中大打出手,戰場遍及整個龍魂世界。完美進化體擁有非常強大的攻擊力,因此龍魂世界才處處顯出被踐踏的痕跡。

    相持良久之後,李濟科終於不敵已經功力大增的葉宇峰,邊打邊逃,從龍魂世界中逃到了地面上。

    沒過多久,地面的基地就被導彈襲擊,變成一片廢墟,而龍魂世界通往地面的路也從此被堵住了。

    龍魂世界儲藏有一定的食物,因此在葉李二人大戰後倖存的人們還能夠生存下去。但是他們的功力始終無法恢復。夏玉盈用盡所有手段,雖然研究出了解毒的藥方,但是那些藥方中需要的藥材卻只有外面的世界才有。雖然在外面那些東西並不怎麼希奇,在僅僅囤積了戰略物資的龍魂世界中卻根本無法找到。而要想離開,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大家只能依靠自己強大的功力才能夠挖出一條出路。這就成了一個死循環,大家都只能無奈的困守在這裡。

    就這樣過了三個多月,龍魂世界中雖然不缺乏物資,大家也始終都出不去。外面也沒有人從上面挖掘出路。他們對因追殺李濟科而倖免於被深埋地下的葉宇峰寄予希望,希望他在見到基地的樣子能夠打通龍魂世界與地表出路。但是葉宇峰一直沒有出現,看來已經遭到了不測。同時因為龍魂世界所有的居民都有強大的功力,就算受傷,也能夠靠自身的功力恢復過來,他們對藥物的儲備相當不足。這樣很多人都在傷勢惡化的情況下死去。很多科研人員本身就沒有那些執行任務的人員心理素質好,被長期幽閉在地下不能出去的恐懼讓一些人自殺身亡。還有一些人精神徹底崩潰,對同伴大肆屠殺。因為他們知道,地下世界儲存的物資雖然多,畢竟還是有限的。多殺得一個人,以後就能夠節省出更多的物資。

    這樣一來,龍魂世界中變成了一個混亂的地方。很多人都在自己人的廝殺中喪生。到最後,除了龍嘯中將餘威猶在無人敢動還有夏玉盈的醫療技術是必須借重而的倖免以外,原本有好幾百人的龍魂世界居民就只剩下了區區的十二個人。當然,這些人當中也有幾個人並沒有屠殺同類,只是通過種種方法自保而得以存活到現在。不管殺不殺人,能夠在這廝殺中生存下來的在體能和智力上都是絕對的佼佼者,絕得的精英中的精英。

    在龍魂世界中僅剩下十四個人的時候,所有人終於停止了廝殺,大家達成了停火協議。而在這個時候,正好華翔從上面打通了通往地面的通道。

    他詢問夏玉盈,知道自己的幾個兄弟因為正好被派出去執行任務,倖免於難,心中總算鬆了口氣。

    眼見大家馬上就要重見天日,大家心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喜悅。但不幸的是,讓那些可以毫不猶豫對以往戰友下手的人都不得不從心底敬服的龍嘯中將傷勢加劇,生命垂危。

    回憶到這裡,龍翔歎了口氣,打開了電腦,熟練的輸入著指令,腦海中再度出現了龍嘯中將彌留時候對他說的話。

    龍嘯中將告訴他,龍組的毀滅在於中央的某些野心家因控制龍組未能得逞之後,為了避免從來以國家利益為重的龍組成為他們將來扼取權力的阻礙,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韙和日本人聯手襲擊龍組。身為龍組的成員,他們有義務替全國人民剷除這些野心家,不能讓國家和民族的利益在這些人手中受到損害。因此,他們這些倖存者必須有人將這個責任負擔起來。此外,龍組這樣理想遠大的組織也要得到重建。而他剛剛加入龍組,外人對他的資料並不瞭解,不乏正義之感和愛國熱情,同時沒有在血腥殺戮中變得冷漠,心性純樸,而他現在剛剛救了那麼多人,此外他又是比完美進化體更強大的先天道體,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最適合的人,因此龍嘯選擇了他承擔這個重任。

    一方面是為民除害,一方面是報仇雪恨,同時還要東山再起。這是一個相當艱巨和危險的任務。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華翔都無法拒絕,因此他接受了。

    作為接掌龍組,承擔這一責任的例行儀式,他跪倒在地,以中華民族的祖先、軒轅心訣的創始人,軒轅黃帝的名義,同時以全體中華民族的同胞的名義,發誓自己將用一生來實現這個目標,來守護龍的傳人。

    另外一個例行的程序就是改姓。所有接掌龍組的人都必選改為「龍」姓。就像龍嘯中將一樣,他以前並不姓龍。但是他一旦接掌了龍組,就改成姓龍了。

    這些儀式結束後,龍嘯將龍組最深層的一切機密交給了已經改名為龍翔的他,同時將手上一枚雕有龍形的戒指作為接掌龍組的信物交給了他。

    將這一切交待完畢後,龍嘯中將終於瞑目而去!

    龍翔這才明白龍組其實從五千年前就已經存在了,只是當時不叫這個名字而已。那枚戒指,也已經有五千年的歷史了。五千年前的黃帝軒轅氏在臨終前,也有說是成仙前,將自己的龍戒和心訣傳給一個忠心的手下,讓他守護炎黃部族的未來。那個人改姓為龍,成為龍氏一族的第一任執掌者。也是從他開始,炎黃子孫中才有了「龍」這個姓。所有真正姓龍的人,也就是祖先和自己不曾改姓的人,都是他的後裔。而「龍」這一個姓的直系後裔,五千年以來一直守護著炎黃部族。

    當然,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守護對像發生了變化,由守護炎黃部族變成守護擁有炎黃部族血統的人,包括漢人和其他少數民族。因為很多少數民族都宣稱他們的祖先是炎黃部落的後裔。到了現代,這一守護對象就是所有中華民族的子民,是世界上所有承認和認可自己血統的華人。

    幾千年來,炎黃部族的後人遭受到了多次幾乎是致命的打擊。但是黃帝的子孫們仍然能夠從頹境中再度崛起,文明的傳承經歷漫長的五千年歷史都沒有中斷。反觀當時擁有與中華文明相當發展程度的幾個古文明的文明傳承都已經徹底消失,就算他們的直系後裔也已經失去了祖先曾經有過得文明了。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最大的原因當然是因為中華文明本身就是世界上最先進最偉大,生命力最強的文明之一,龍姓一族的守護也功不可沒。好多次力挽狂瀾於既倒,讓中華民族在即將徹底喪失自己文化傳承的時候重新煥發出新力量的那些人,那些讓人們耳熟能詳的民族英雄們,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是龍姓一族培養出來或者乾脆就是龍姓族人改名換姓的。

    現代龍組的創始人十分神秘,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大家都叫他「龍一」,事實上,他獲得軒轅心訣傳承的時候,遇到的那個人就是龍氏一族的人。他們選擇他創建以守護中華文明為目的的組織。這也是龍氏一族的慣例。龍氏一族的力量太大了,不適合正式出現在世界上,因此只能選擇一個代理人。這同時也是為了避免龍氏一族的權力過大,從而作出危害中華文明傳承。畢竟,這樣大的力量一旦危害人間,那帶來的傷害也是相當大的。因此龍氏一族的戒條就是除非到了威脅到整體文明生存的情況下,不得直接干預世間的一切事務。這些規則都是龍氏一族的先祖用他那超人的遠見創立的。

    除了這個秘密,龍嘯告訴他的其他秘密就是有關龍組自身的一些東西了。

    雖然龍組遭到了致命的打擊,從表面上看龍組也已經徹底解體了。但實際上龍組還有很大的實力存在,他們僅僅是轉入了休眠期,等待著繼承龍組使命的組織再度出現在世界上。當然這些力量在龍翔真正發展壯大以前是不會聽從他的指揮的。他唯一能夠調動的就是龍柱長期以來埋藏在世界上的「死間」:潛龍勿用。他們終生僅僅只執行一次任務,也許一次任務都不會執行。他們存在的目的,就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在形勢危急的時刻,向敵人發出致命的一擊。不過,出於潛龍勿用的特性,他雖然能夠調動,其實也相當於不能調動:除非遇到了關係到國家生死存亡的時刻。連龍組覆滅這樣的情況他們都不會出手。

    想到這裡的時候,龍翔的思緒又回到了眼前。

    從龍魂世界中脫困後,大家都知道龍嘯已經將執掌龍組的權利交給了龍翔,因此無論心中願意不願意,表面上還是很聽話的。龍嘯帶著他們回到了北京。由於擔心他們的身份已經曝光,隨時有可能被抓起來,身為表明上的領導人的龍嘯不得不一切行動都親力親為。這些行動包括負責十三個人的生活。

    因此,他租了一套居室,讓大家都住在這裡。這套居室每個月的房租就高達萬元,龍翔明白自己很快就無法負擔了。

    因此他不得不重操舊業,幹起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干的老本行:黑客。在以前,他的出手僅僅為了驗證自己的技術或者獲取技術資料,並不為了通過非正常地方式獲取利益。這一次的情況完全不同。他出手的目的很簡單:獲取大量的金錢。

    他打心底並不願意從事這種以前被他說鄙視的行為。但是要想達到自己的目標,再加上目前的窘迫情況,他急需大量的資金。為了那個崇高的目標,就算從事這種他自己都看不起的黑客行為,也在所不計了。

    當然了,就算從事這樣的事情,他也不願意去侵犯那些無辜者的利益。也就是說他不會幹那些從某個賬戶偷取資金到自己帳戶上的事情。他有他自己的打算。

    首先,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很多見不得光的勾當。黑暗勢力同樣需要大量的資金,他們表面上通過正常地手段賺錢,實際上那些違法的勾當才是他們資金的真正來源。這些不義之財,取之也不傷道義,因此從這些黑暗勢力的帳戶上偷取資金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不過他不是黑社會的人,手下也沒有情報組織幫他搜集情報,這樣的好事也只好碰運氣了。這不是他的選擇。

    他的選擇是另外一個。

    眾所周知,人們在銀行儲蓄的時候,由於利率的關係,往往在自己的帳戶中存在零點幾分,甚至零點零幾分的尾數。這些錢實際上是到不了戶主手中的——當然,也不可能給戶主,這已經遠遠超過了貨幣最小的計量工具了。再說這也太少了,再吝嗇的人都不會在乎這麼點小錢。

    然而這些錢實際上是存在的,銀行本身也沒有得到這些錢。只要賬戶不註銷,這些錢都一直存在。一個人的這種錢很少,但是卻成千上萬的人加起來,那就是一個驚人的數字了。

    龍翔打的就是這種尾數錢的主意。由於數目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實際生活中也的確忽略不計了——就算偷取了這些錢,對戶主也不會造成什麼實際上的損失。對於龍翔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

    要達到這個目的,當然要入侵銀行的主機。在他眼中,銀行那些落後的系統壓根不能阻擋他的腳步。侵入主機後,他在主機中放置了一個自己編寫的程序:其作用就是大量的從賬戶中收集那些尾數代表的存款,然後將那些錢劃到一個專門的帳號裡面。當然,為了安全,這個賬號後面又緊接著又一大串的行動,在正常地金融來往中,完美地掩飾了其中資金的來路和出路,最後那些資金就落到龍翔手中。以他的黑客技能來說,這並不困難。

    終於完成了最後的工作,他剛剛關上了電腦,準備睡覺去了。

    「砰!」

    一聲巨響在門外傳來。

    誰?國安局的人來得這麼快?

    他立刻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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