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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龍組風雲(修) 第十七章 奇特監獄

作者:雲昊

    他看見了石菡的背影。她在大街上走著,仍然那樣冷若冰霜,那樣風姿綽約。

    你想來看我的好戲嗎?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石菡,期待著她轉過身來,讓他看一眼以便確認,然後,哼哼,你也跟我一塊兒進監獄吧你!

    石菡轉過身來。

    不!那不是石菡。雖然背影看起來很相似,但是面貌完全不同。雖然同樣美麗絕倫。他心中十分失望。

    不管如何,那個女子的背影太像石菡了,雖然知道她不是石菡,他還是死死的盯著她,那眼神讓任何人看了都會打個寒戰。

    女子的目光移向吉普車,和華翔的目光對個正著。

    這是她!是她!

    華翔忍不住心中疾呼。

    那女子的目光太熟悉了,看自己的樣子也根本不像看一個陌生人。

    這一定是石菡!

    可是為什麼面目不同了?難道她從前的樣子是經過化妝的?在和石菡戀愛的時候,除了拉拉手,他們連親吻都沒有過,這在戀人之間是非常不正常的,但是他卻根本沒有注意到其中有什麼不對。

    可以肯定,這的確是石菡。

    石菡的目光流露出愧歉、不忍、哀傷等等的複雜神色。她目光變幻,似乎心靈中正在交戰。

    哼!你心中還有抱歉嗎?還有不忍嗎?

    華翔心中怒火一把就上來了。看不見她還好,一看見了,就想起了她對自己的欺騙,雙目中就像要噴出火來,狠狠盯著對方。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相信石菡已經死去活來好幾遍了!

    就在這瞪視中,華翔忙於從自己眼神中釋放出怒火,卻偏偏忘記了一件事情:告密。

    眼見華翔的眼神,石菡心中更是飽含歉意與內疚,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任誰見了都會心生憐意。

    對視良久,石菡目光中閃過堅定的神色,毅然收回目光,扭頭走了。沒有再回頭。只留下華翔猶在呆呆的望著她的背影。

    突然他想了起來:自己應該告訴這些軍人,那女人就是石菡,讓他們把石菡抓起來的!

    可是,光顧著跟人家對眼,卻把這個給忘了。

    他懊喪不已。

    「你看見了什麼?」坐在旁邊的軍代表發現了他的異常。

    「沒有,我什麼都沒看見,我只是在打量大街上的風景。」

    「打量風景?你到挺有閒情的!我告訴你,要是不老實交待,你以後就沒有打量風景的機會了!」軍代表看來還沒有起疑心。

    他轉過頭去,表示不想聽軍代表的話,軍代表「哼」了一聲,也不再理會他。

    既然她已經跑掉了,就算說出來,也沒有用了。這樣反而會讓他們認為自己在戲弄他們,對自己以後好好在監獄裡面享清福的想法可是大有不便。再說……自己好像忙於表現自己的憤怒,石菡現在的面貌卻……卻一點都沒記住……這麼丟人現眼的事情還是別說的好。那麼就別說了吧。

    車隊重新起行,行駛了半天,然後大家都下了車,坐上一列專門在那裡等候的列車,再然後列車行駛了半天,到了一處荒涼的地方,最後再坐車到深山之中。在路線的終點,軍方的監獄正默默地等待著他的到來……

    ※※※

    「二十五號!」

    「到!」

    伴隨著這樣的叫聲,華翔從地上站了起來,以一個不是很標準的軍姿立正,同時大聲回答。

    來到這座軍方監獄已經三天了,在這裡,他的名字已經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二十五號」這個代號。他已經習慣了看守每天晚上點名一次的規律。在這裡,儘管是在監獄裡面,仍然充滿了濃濃的軍事氣氛,和軍隊中一樣注重集體,個體的存在基本上被抹殺。一個典型的例子就是所有人都失去了他們的名字,而用一些編號來代替。

    也許在這裡住得久了,連自己的名字都會忘記吧?華翔曾經這樣想過。

    他住在一間住有二十個囚犯的大囚室裡面。

    除了他以外,所有的囚犯都來自於現役作戰部隊。其中軍銜最高的是上尉,最低的也是中士。這些人一個個體形彪悍,精力充沛。他雖然自問自己不是身形單薄的白面書生,而且還有特殊的能力,但是在這些人眼裡卻顯得太手無縛雞之力了。他可以清楚地看出他們眼中一閃而逝的輕蔑。他們雖然不做以強凌弱的事,但毫無疑問,他在這裡是「外人」。

    其他的囚犯,不管被指控犯有什麼罪,也不管來自什麼地方,進入囚室不過兩三天,就能夠很快的和原有的囚犯打成一片。大家談笑生風,好不愜意。但是這些人卻都將他示若陌路,毫不理會。就算他主動找人說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因此他也就老老實實的整天躺在角落裡,閉目養神,好好修練自己的念力。

    有了那次在街上摔倒卻被一種莫名能量保護的經驗,又親身測試了好幾次,他發現那並非是閻峰在保護他,而是他自己的能力。他也明白這一切絕對是自己的修煉帶來的,這麼說這玩意兒可是報仇保命的法寶,不加緊苦練可不行!

    雖然如此,這幾天他還是基本上弄清楚了這裡的情況。

    說這裡是軍事監獄沒錯,但不僅僅是軍事監獄。在監獄的旁邊就是軍事法庭。這個法庭到底有多大權限他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不小。因為監獄裡面的囚犯來自全國各地,都是在本地的軍事法庭審理後卻沒有審判,直接被送到了這裡。

    但是這裡似乎不怎麼像真正的監獄。真正的監獄裡面都是已經被審判的囚犯。而這裡的囚犯無一例外沒有經過審判。說是看守所還差不多。不知道部隊裡面有沒有看守所,反正這裡和普通看守所在性質上很相似。

    說這些人是囚犯也並不妥當,因為並沒有經過審判,頂多能稱為「疑犯」。這些疑犯似乎過得很不錯,伙食福利都很好,完全是軍官級別的。囚室裡面每個人配有一張行軍床。除了例行公事的檢查,連看守都對他們在神色上露出恭敬。他們的行動也並沒有怎麼受限,除了不能出監獄的大門外,一切行動都很自由。而且他們居然還都穿著各自的軍裝。不但如此,每天早晚還要進行軍事訓練,訓練的內容從體能到搏擊,無所不包,像一個秘密軍事基地多過像監獄。華翔這個外來的人也不得不入鄉隨俗,跟著他們訓練。

    他們的操練是由其中一個名叫方宏卻被稱為「方大隊長」的囚犯帶領的。在他的嚴格得近乎嚴酷的操練下,華翔居然能夠挺了過來而且看起來還若無其事,讓那些有些瞧不起他的人看他的目光中多了些驚訝和佩服。

    華翔簡直弄不明白這裡到底是監獄還是軍營。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裡絕對不是普通的監獄。他從來沒有聽說任何一個監獄是這個樣子的。

    由於他的出色表現,這裡面的人似乎不那麼排外了,偶爾還有一些人主動和他搭話。漸漸的,他終於對這個奇特的監獄有了一些瞭解。

    事實上,關押在這裡面的人都可以說是中國軍隊中的精英。他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獲得過五個以上的軍功章!被關到這裡是他們都犯了一些情有可原的錯誤。這些錯誤按照法律來說應該被判罪,但是他們的行為卻讓人不忍心給他們判罪。

    比如說方大隊長,他的錯誤就是在執行一項和中國東海岸一衣帶水的島國有關的使命時,出手過重,殺死了不少非常重要的人,偏偏又因為一時疏忽而留下了可供人追查的痕跡。於是那個島國找上門來,但是中國不能被這個國力很強並且和太平洋西岸的世界第一強國聯盟的島國抓住證據,從而失去國際輿論的支持。因此只好說不存在這樣的事情。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原本在中國特種部隊某部的方宏就未經審訊的被關到了這裡來,從此在普通人眼中永遠消失。同時,在軍方絕大多數的資料中都再也找不到名叫方宏的人,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其他人的情形也差不多。他們雖然名義上是罪犯,實際上只是因為自己的失誤被人發現,但是又不應該也不能被外界發現的軍人。殺他們滅口國家作不到,也就只好用罪犯的名義關到了這裡。這些人也仍然有身為軍人最基本的自尊和自信,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罪犯。他們相信自己終有一天還能發揮自己的作用。

    華翔同時明白了自己遇到的一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說剛來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驚訝的望著他,一直看了很久。他剛開始百思不得其解,現在終於明白,那是因為到這裡來的所有人都穿著自己的軍裝,唯獨他穿普通服裝。

    還有在早晚的軍事訓練中,因為他的軍姿站得不準確,被方大隊長狠狠臭罵:「你他媽這算什麼軍人?連個軍姿都跟沒吃飯一樣。」他還在懷疑自己什麼時候成了軍人,原來那是因為自己被誤會是一個軍人。

    他還明白了,自己被當成了一個文官。文官的訓練強度和軍紀要求都不如作戰部隊。文官對著裝的要求也比較鬆懈。這些功勳卓著的人也很輕視文官。同時,他們對被關進這裡甚至還有一點驕傲:沒點本事是進不來的!能進來的都是精英。但是一個一向被他們瞧不起的文官居然也成了精英,這是在讓他們心中不舒服。而他居然不穿軍裝,這也讓他們看不順眼。所以他們都和他疏遠,把他孤立起來。但是後來在軍事訓練中,那強度大得這些精英都有些吃不消的訓練他卻輕鬆的度過,他們這才心服。其實他們都是一些直腸子,喜怒形於顏色,不會裝腔作勢。一旦心服,對他的態度就開始變好了。

    明白了這一切,他卻不安起來。他知道這一定是一個錯誤,自己不應該被關進這個監獄的。這個監獄的存在是絕密的。一個平民無論如何都不應該進來。但是他進來了,那麼為了防止秘密外洩,自己的下場恐怕很不妙。那麼,自己未來將怎麼辦?自己不想死,也不能死,但是這樣就必須跟國家機器作對,自己會有勝算嗎?

    他希望自己已經被遺忘了,又不希望自己被遺忘。如果被遺忘,不會有人為了防止秘密外洩而限制自己的自由,或者乾脆殺死自己。但是,他又希望能夠有出去的一天,而不是永遠的呆在這裡消磨自己的青春。而只有被審訊,才會有被釋放的一天。

    終於,對自由的渴望戰勝了死亡的恐懼,他去找方宏希望能夠說明一切。正好,方宏也來找他。

    他剛剛開了個頭,方宏就打斷了他的話:「二十五號,你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保密的紀律你應該明白,不該知道的事,告訴我我也不想知道。我找你來是有其他事情的。」

    「什麼事情?」難道是他們終於發現了自己被送錯了地方,來準備帶走自己了?華翔心中湧起一絲希望。

    「我已經決定,內定你為最新一批特別訓練組成員之一。」

    聽見不是自己希望的事,他心中雖然湧起失望的感覺,但是基於人類的好奇心,仍然不由自主地問:「什麼特別訓練組?」

    方宏那方正堅毅的臉上露出嚴肅的表情,看起來十分莊嚴:「你要想清楚,一旦你知道了這方面的情況,那麼你就無法反悔,也無法退出了!一切的後果都要自己負責!」

    什麼事情這麼神秘?

    他的好奇心讓他幾乎忍不住想問個明白,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最好不要這麼衝動。

    看他遲疑的樣子,方宏道:「我給你一周的時間考慮,如果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如果你真的想做些有意義的事情的話,我到建議你不妨答應。不過這只是我的建議,你還是自己好好的權衡權衡在做決定。」

    特別訓練組?

    方宏走後,他暫時忘記了自己的煩惱,把思想投向方宏說的話。

    什麼特別訓練組?難道還有什麼特別的訓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以後的幾天裡,他特別注意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發現只要是被方宏找來談過話的人,沒幾天就去找方宏,然後就離開自己的囚室,到了一個專門的囚室裡。他突然想起以前看到的一個情況,每隔半個月那個囚室就會變空,裡面的人都不見了,在監獄裡也到處都找不著。而同時,方宏也會一起消失一段時間。當一段時間後方宏重新出現時,那些和他一起消失的人從此就不再在監獄中出現。當時他還疑惑不解,現在看來那些人去了某個地方。

    那麼那些人哪裡去了?

    難道是去參加哪個什麼特別訓練小組了?在監獄裡面看不到他們的人影,那麼只有一個解釋:他們都離開了監獄。

    離開監獄?!

    想到這裡他突然激動了起來。

    這麼說只要參加那個什麼特別訓練小組就可以離開監獄了?

    他的心立刻興奮起來。

    終於有離開的機會了!

    他在興奮之餘還是小心的觀察者,再也不能因為一些小小的失誤陷入困境了。他發現,儘管沒有公開的談論,幾乎所有在監獄裡面呆了一定時間的人都知道這個特別訓練小組的存在。但是當他向一個平時比較談得來的室友詢問的時候,那個人卻道:「該你知道的自然會知道,不該你知道的也不要亂問。你是軍人,應該明白保密的紀律。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不要再問我了。」

    沒有任何資料可供參考的他足足思考了好幾天,內心猶豫不定。最後把心一橫,無論如何,出去了再說!終於下定了決心。

    「方大隊長,我決定了,我要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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