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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龍組風雲（修） 第十五章 代人受過 作者：雲昊 回過頭去，石菡一幅委屈的樣子，緊緊抱著他的手臂：「翔，為什麼不來陪我……」說話間垂頭低眉，雙目顫動，眼睛裡面居然已經濕潤了，差點就要掉下淚來！當然，那只剛剛狠狠掐了他一把的手已經收回去了，誰都沒看見。
華翔深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在自己擁有足以匹配的能力之前，將閻峰的事情僅僅埋藏在心底。雖然如此，但是他心中仍然隱隱作痛。此時他忽然想起剛才的異像，因閻峰之死而變得混亂不堪的思維重新恢復了清明：為什麼在那個時候自己居然一動都不能動？還有閻峰對自己說話的聲音又是怎麼回事？那就像武俠小說中的「傳音入密」一樣！這一切都是閻峰干的嗎？只是他擁有那樣強大的力量，為什麼居然會躲不開那個汽車？ 想到這裡華翔突然發現，閻峰的生死遠遠沒有確定，那絕對是一個謎！但是自己看到的那些情況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幻覺嗎？ 他恨不得能夠馬上回去查看一番究竟，但是他卻不能！從他懷中掉出來的東西，他知道肯定就是埋藏在自家院子的東西的一個替身。一旦那些人發現有假，他們很可能會找到閻峰的屍身，進行搜索。如果自己去了的話，那麼不就明著告訴自己和閻峰有關係嗎？那麼閻峰的囑托誰來完成？ 可是……真的好恨啊！ 他捏緊了雙拳，平生第一次那樣痛恨自己的無能！ 就在這時候，石菡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翔，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擔心死了！就在剛才，新聞報道鬧市那邊發生了一起車禍，那裡正好是你來的地方，我好擔心是你……」 華翔心中一震，扭頭看去，石菡眼中彷彿有火焰在燃燒，不，是溫柔的火焰，華翔幾乎感覺自己就要完全被這溫柔給吞沒！ 石菡最後又輕鬆的笑了起來，卻比百花盛放更加動人，尤其是臉上還掛著一滴淚珠，更是讓人生憐。 華翔輕歎一口氣，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珠。 石菡笑著笑著，卻又皺起了眉頭：「可是奇怪的是，那些肇事者還有被撞死的人的遺體，甚至連撞人之後的那些血跡，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莫名其妙失蹤了，警察趕過去也沒發現什麼東西！這可是內幕消息哦，我一個朋友告訴我的……」 華翔一震，身體不可避免的僵硬起來。 果然，果然如此啊…… 閻峰，峰哥，你到底是生還是死啊？ 石菡覺察到了他的變化，扭頭過來，仔細看著他：「翔，怎麼啦？」 華翔強行將自己的思緒收回，絕對不能讓人發現自己與這件事情的關係！那些人……不是目前的自己能夠對付得了的。而他們，誰知道研究所裡有沒有他們的耳目呢？ 他勉強一笑：「沒……沒甚麼。」 像是覺察到華翔有心事，石菡很知趣的閉上了嘴。華翔很喜歡她這一點，現在就更加喜歡這一點了。他心中還有些愧歉：自己有太多秘密沒有告訴她了，實在有些對不起她的深情，那麼，以後是否應該告訴她一些秘密？尤其是自己掌握的零點能的秘密？她對這項研究很是如癡如狂，告訴她，一定能夠討她歡喜。 並非他不知道自己發明的價值。他很清楚，由於自己的特殊能力，他的納米級粒子加工精度是現在所遠遠不能達到的。而更有價值的則是那個「矩陣」的結構圖。按照現在的科技發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人類要過一百年以上才能夠研究出類似的結構圖。可想而知，如果讓別人知道他擁有這樣的東西，那會帶來什麼後果。 但是沉浸在愛情中的年輕人是不會考慮那麼多的。他相信愛情可以包容一些，情人間應該是絕對信任而沒有秘密的。他隱瞞了自己的能力這麼久，已經很是內疚了，尤其是看到石菡因為愛上了他這種身份的人而被人前人後嘲笑的時候就更是如此。他好多次都想告訴石菡自己的能力，只是擔心她不肯相信，再加上心中還是有些不安，這才作罷。但是這一次，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告訴她，不管她相不相信，至少自己對她沒有隱瞞，這才對得起她對自己的支持啊。 既然心中已經決定暫時放下閻峰的事情，他也就說到做到，以他的精神修為，做到這一點並不困難。要想騙過敵人，首先要騙過自己。此時他的表現，就算是自己也不相信他有什麼異樣了。 時間到了中午，石菡突然來找他陪她去機房，說要利用中午時間使用院裡面的超級電腦作一些模擬運算。他自然樂意奉陪。二人一起來到與超級電腦連通的終端機房中。 機房裡面已經沒有人了，只有他們兩個還在使用終端。石菡的座位離華翔很遠，在另一頭的對面，她解釋說這是出於保密條例的要求。但是平時那些研究員並不避諱讓華翔見到研究數據，因此他有些奇怪。但想到這是有軍方背景的機關，也許是某些特殊的任務，這樣做也很正常，並沒有質疑什麼。 伴著石菡的鍵盤敲擊聲，華翔進入了超級電腦，準備讓在上面模擬運算一下自己設計的納米機器人程序。為了自己掌握的東西不被別人竊取，他應該用系統權限將自己的操作記錄刪除。不過他沒有去嘗試使用已經獲得的超級權限。這是很不智的。做一個黑客最重要的就是要善於隱藏自己，不能在不安全的情況下使用自己獲得的權限。他寧願回家後再潛入超級電腦將記錄刪除。 程序正在運行間，石菡突然過來對他說道：「翔，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在這裡等我。」 他也沒有在意，點點頭，繼續看著自己的程序運行，全神都投入了進去，也沒有注意到石菡究竟回來了沒有。他由於昨天神念耗費過多，現在的精神力量比常人只好上一點點，因此感覺遠遠沒有從前那麼敏銳。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程序終於運行完畢，他站起身來，叫了一聲「菡」，卻沒有人回答。他環視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石菡的影子。 明明叫自己在這裡等她，卻不見人影，難道被什麼事情耽擱了？ 他也未在意，再等待了一會，見石菡還沒有出現，決定出去找她，走出了終端機房的門口。 「不許動！」 剛剛踏出門口，突聽一聲大喝，隨著喝聲，背後兩個人撲上身來，一左一右抓住他的肩膀，同時將他的手反剪起來，然後被粗暴的從背後推到牆壁上，接著金屬聲響，一個冰冷的東西拷上手來，正是一把手銬。 華翔大驚，卻根本來不及有所反應。心中明白有埋伏在這裡抓人。要是在以前，這些人還沒有近身就會被他發現，而且他的反應也會敏捷很多，根本不會讓這些人抓住。但是他現在和普通人差不多，如何能夠抵擋突如其來的襲擊？因此一把就被抓住了。 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努力掙扎著，一面叫：「你們是什麼人？」 一個冷冷的聲音毫不客氣的道：「老實點！」一面就在背後衝著他腰上狠狠踢了一腳。 他輕叫一聲，一個踉蹌，差點跌倒，隨即轉過身來，面對著那些人。兩個人連忙跟在他身後，抓住他肩膀，防止他帶著手銬逃跑。另外一個人在他身上搜查起來。 眼前是一大幫特警打扮的人，好幾個人正持著手槍衝進機房。 他十分疑惑不解，自己沒有做什麼違法的事情，怎麼會被拷起來？難道是他們誤會自己是恐怖分子？一面叫：「你們幹什麼抓我？我又沒有犯法！你們有逮捕證嗎？」 一個警官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喝道：「閉嘴！你犯沒犯法自己心裡清楚！」兩邊的人各自衝著他的雙腿就是一腳，他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有了這個經歷，華翔明白他們不會聽自己的解釋，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也就閉口不言，免得皮肉受苦。 很快，衝進機房的特警從機房中出來，其中一個對著那警官一個敬禮，道：「報告隊長！沒有任何發現！」 警官點點頭，道：「保持現場，等部隊的調查組過來接手！」 那個特警點點頭，指揮眾特警把機房保護起來。 警官對著手中的對講機道：「報告首長，行動完畢！抓獲疑犯一名，沒有其他發現，請求收對。」聽對講機那頭傳來「同意收隊」的話聲，大聲一吼：「第一小隊保持現場，其他的人，收隊！」然後親自押著華翔離開。 華翔對自己的情況並不擔心，他擔心的是石菡，她這麼久沒有出現，不知道怎麼樣了？當然他現在的處境也挺讓他迷惑：自己究竟出了事情？竟然勞動專門對付恐怖組織和負責特別任務的特警隊出馬來捉拿自己？這些押送自己的人紀律相當嚴明，一路都不說話，叫他想瞭解一些情況都無從瞭解起。 華翔被押送到研究院裡面一個小屋裡面，然後小屋周圍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的站滿了人，估計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對他防範如此嚴密，卻又不把他關入看守所，的確不同尋常。 一路上走來，華翔沒有看見一個研究員，看來他們都是被勒令迴避了。那麼他的菡也在其中嗎？菡一定會很擔心自己的安危。他心中默默對石菡說：「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很快就會被放出來的。」 被送入小屋裡面後，一個特警將他的手銬打開，卻在身前重新用手銬把他拷了起來。然後，除了那些在外面看守的人，所有人都離開了。門打開著，華翔稍有異動都會引起看守的反應，他只好坐在小屋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閉目養神。 當華翔在小屋中閉目養神時，研究員當中已經鬧翻了天。 「什麼？華翔涉嫌洩露國家機密已經被逮捕？」 「華翔是外國派來竊取零點能研究成果的間諜，還有一個間諜是石菡，已經逃跑了！」 所有的人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華翔為人積極上進，勤奮老實，就算是再看他不順眼的人都不得不承認在他的行為中挑不出什麼錯來。這樣的人會是一個間諜嗎？ 「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最為欣賞華翔的王赴之教授聽到這個消息，完全不相信華翔參與間諜事件的可能。 他很清楚，華翔雖然地位文憑沒有他們這些人高，但是他的學識卻並不差。回想起來，他們的零點能研究進展順利，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華翔的幫助，只不過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而已。但是到了現在研究出一定成果的時候，才發現他那看似平常或偶然的靈感竟然一次又一次的幫助他們突破了困難。科學家是不相信偶然的，那麼就可以肯定，華翔的學識一定超過他們。如果他真的是什麼間諜，沒有用自己的知識來幫助下手目標的道理。後來華翔降服了那個人人束手無策的病毒，更加證明他的學識高明，不存在做間諜的可能。他掌握的指示已經比研究院更多，何必多此一舉？ 當他們這些專家被集中起來，到機房去檢查華翔和石菡使用電腦的紀錄，以便評估機密被竊造成的損失時，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石菡的電腦使用記錄清楚的表明了她使用黑客手段將超級電腦中資料竊取的過程，這並沒有冤枉了她。但是到了華翔那裡，幾乎所有的專家都為之驚歎！華翔沒有來得及清楚的使用記錄清楚的表明了他的操作。這些專家眼光都十分高明，其中更有一兩個納米科學專家，十分明白那個程序的價值：世界上第一個納米機器人設計程序。這比現在的科學水平至少先進了四十年。這個程序是華翔吸收「矩陣」的原理，加上現在最先進的科技，在製造「零點二號」時順便設計出來的，還沒有真正開始製作。 王赴之教授最後決定，提議所有的專家一起向院裡面保證華翔並未參與間諜事件。被華翔的設計折服的專家們都同意了他的提議。 當這個提議在研究院裡面傳開來的時候，幾乎沒有幾個人反對，或者說明目張膽的反對。就連視華翔為情敵的王建也欣然在倡議書上簽了名。 當天下午，軍方代表趕到，軍方接管了一切事物，原本要提交給院裡面的聯名簽字書交給了軍方，但是軍方似乎並不相信。他們開始了大規模的調查。所有人都被單獨叫去談話，搜集相關材料。 王赴之教授在談話中坦白的說明了自己的看法，軍方的代表僅僅說會考慮專家的意見，然後就沒有了下文。這讓王教授心中暗暗為華翔可惜。同時，為了挽救這個難得的人才，年邁的王教授開始了上下的奔波呼籲。 王建在單獨談話中，處處表露出對華翔的好感——似乎華翔並沒有搶走了他的夢中女神。在結尾的時候，他還為華翔擔保：「華翔絕對不是間諜，不信我們可以去搜查他的住處。他是間諜的話，他的住處肯定有蛛絲馬跡！」 軍代表馬上引起了注意：「你知道他的住處嗎？」原來華翔的住處一直很少有人知道。他們要進行詳細的調查需要好幾天，恐怕那個時候已經被人把蛛絲馬跡抹去了。 王建點點頭：「他曾經帶石菡去過，正好我也一起去了，我帶你們去搜查吧。」 搜查的結果卻大大的出乎人們的預料。在華翔的電腦中，發現了大量的向境外機關發送機密情報的痕跡。 就在這時，人事科長陳明向軍方出示了他收集的有關華翔窺伺國家機密的大量所謂罪證。華翔的每一次為了學習科學知識而和相關機密接觸的過程都被記錄，看來是蓄謀已久。據陳明說，他早就懷疑華翔是間諜，因此一直在收集他的罪證，並且準備在近期舉報，不料卻已經來不及了…… 特證如山，華翔看來已經無法洗脫他的冤枉了。 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華翔應該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