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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龍組風雲 第十六章 牢獄之災 作者：雲昊 「華翔！老實交待你的問題！不要妄想你的同伴會來救你了！」
被問及的華翔莫名其妙。他那裡來什麼同伴？難道……和石菡有關？他立刻緊張起來，小心的問道：「我……我沒有什麼同伴啊？」 「沒有？」問話的軍代表「哼」了一聲：「少裝無辜了！你和你的女友石菡一起進入終端機房，盜竊國家機密，你不要說你什麼都沒幹！」 石菡？ 「你們把菡怎麼樣了？」他立刻激動起來，站起身來大聲問道。旁邊的軍人馬上一把將他按住，用力強迫他重新坐了下來。 「怎麼樣了？」軍代表露出不屑一顧的神色，在他看來，華翔這些做作實在太拙劣了，誰都騙不倒：「還在裝蒜？你不要以為主動留下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讓她逃脫，她就會感謝你，會來救你！她早就跑到九霄雲外去了！」頓了頓，似乎覺得這樣說顯得軍方太無能了，連忙接著說：「不過你放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她逃不掉的！」 聽到石菡逃出去的消息，他莫名其妙的鬆了口氣。不應該這樣的。明明石菡欺騙了他，還拿他來做替罪羔羊，他應該十分生氣才是。但是他雖然心中酸痛，卻並沒有生氣。他只是想弄清楚，石菡心中到底有沒有那麼一點點愛上他？如果有，這個替罪羔羊他就當得心甘情願！ 現在華翔心中再無牽掛，更是不承認自己是間諜。 當然他就算想承認也承認不出來，但是這在軍代表眼中卻成了頑固不化、死不悔改，大怒：「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老老實實交待！不要心存僥倖心理！」 華翔還是什麼都不說，只是不停搖頭：「我是無辜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啪！」 軍代表狠狠地拍上桌子，猛地站了起來，一把抓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扔在華翔臉上：「你自己好好看看！這是你們的人事科長收集的你的罪證！現在還想狡辯？」 華翔心中一驚。抓起來翻看了幾頁，越看越驚心。 可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記載在那些「罪證」上，連具體的日期，說了什麼話，作了什麼事情，都記載得一清二楚。但是偏偏沒有那次幫忙殺除病毒的紀錄。可以說，看到這份文件，誰都會相信他的罪名了。 陳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和自己無緣無仇，而且自從那天看到他的秘密後，他對自己一直很關照。 對了，秘密！ 難道是為了害怕自己洩漏他那件見不得人的事情，準備暗中陷害自己？ 想到這裡他仔細翻閱了一下文件，最早記載他的「罪證」的日期正是他發現陳明秘密的當天！記載文件的紙張並不相同，很明顯不是現在才開始寫出來的。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還記得那天陳明笑容可掬和他聊了很久的天，還把他編入正式編製，以後也多方照顧。當時他還為自己猜錯了他的用心而心裡慚愧，沒想到在他在背後還在收集自己的「罪證」。看來他一開始就打算用這樣的方法來陷害自己，以便封住自己的口了。現在不過是給他提供了一個機會，其心機之深沉可見一斑。 到現在他才明白人心的險惡，當面對你笑的人，很可能在背後對你捅刀子。石菡的例子也告訴他，絕對不要被感情迷昏了眼，對人一定要多長一個心眼。未可全拋一片心哪！他雖然沒有怪石菡的意識，但是卻提醒自己，一定不能重蹈覆轍。就算是給人做替罪羔羊，也要做得明明白白，不能讓人賣了還幫他數錢。 「還有！在你房間電腦裡面的和境外情報機關聯絡的記錄你怎麼解釋？」軍代表語不驚人死不休，又一波疑惑向華翔湧來。 這一定是有人陷害！他自己做沒做過的事情自己還不清楚？除了有人陷害，會是誰？陳明不太可能，如果要陷害他，陳明手中的「罪證」已經足以讓他被趕出研究院了，不必多此一舉。 那麼會是誰？時機把握得這麼好，當然應該是石菡的同夥干的。 耳邊軍代表的話讓他立刻明白過來：「如果不是王建博士提醒我們，還帶我們去搜查，還真的可能讓你的同夥把證據銷毀了。」 王建！ 原來如此，一切都明白了。原來王建才真正是石菡的同夥。王建從來沒有去過他家，研究院裡面也只有石菡知道他的家。如果不是石菡告訴他，王建怎麼會知道他的家？還帶人去搜查？ 這個陷阱布得好厲害！讓他主動往裡面跳。他心中立刻明白石菡從來都沒有愛過他！石菡疏遠王建，接近自己，王建契而不捨的追求，原來這一切都是做給人看的，都是為了掩飾他們的真正目的！怪不得石菡居然會愛上自己這個清潔工！原來早有預謀犧牲自己來吸引別人的視線！ 其實他心中早就明白石菡對他沒有愛情，但是他總是一廂情願的自己騙自己。可惜騙局終究有被揭開的一天！ 石菡！王建！你們騙得我好苦！ 王建！你等著瞧！總有一天我要收拾你！ 還有石菡，我會讓你後悔今天做的一切！ 我一定要報這個仇！ 他捏緊拳頭，牙關咬得緊緊的，「卡巴卡巴」直響。心中充滿了憤怒，被欺騙的憤怒！還有……還有一絲嫉妒，嫉妒王建和石菡的關係。難道他還愛著石菡嗎？ 他怒目圓瞪，模樣十分猙獰。軍代表還以為是因為氣憤同夥沒有及時清除他的證據，接口道：「你還是交待吧。你也看見了，你的同夥早已經放棄了你，你被犧牲！」 華翔強行壓抑住自己的憤怒，讓心情平靜了下來，現在他落在軍方的手上，還不是憤怒的時候，聞言點點頭：「好，我交代！」 軍代表大喜：「你在研究院還有同夥嗎？」 「有！」 「誰？」 「王建！」 軍代表臉色一變，喝道：「不要搗亂！老老實實交待，爭取寬大處理！執迷不悟是沒有好結果的！」 「我沒有說謊，同夥就是王建！」 「你這是倒打一耙！」軍代表根本不相信幫助自己找到證據的王建會是間諜。 問話再也不能進行下去了。無論問什麼，華翔都一口咬定王建是同謀。軍代表最後終於失去了耐性，狠狠一摔桌子，拂袖而去，繼續將華翔關押在小屋裡面。 以後的多次問話，華翔依舊如故，軍方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其實華翔也知道，他指認王建根本不會被人相信，真要他找證據也沒有。但是他心中一口郁氣無法宣洩，只好一口咬定王建不放。 無論如何，死不招認的華翔讓軍方頭痛不已。現在是法制社會，華翔在研究院裡面的影響又不小，除非轉到軍方的特別法庭，否則根本就不能強迫他交待。同時軍方還擔心石菡等人會來救人，研究院裡面很不安全。不久過後，軍方上層終於決定將王建帶走，關押在軍事監獄裡面。 臨走那天，在整整一個連隊的押運車隊跟隨下，他乘坐的吉普車離開了研究院。 在一個加油站加油的時候，隔著窗戶望著外面的華翔突然一震！ 石菡！ 他看見了石菡的背影。她在大街上走著，仍然那樣冷若冰霜，那樣風姿綽約。 那是石菡嗎？菡，你來看我了嗎？ 熟悉的舉止讓他肯定那就是石菡。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石菡，期待著她轉過身來，讓他好好看一眼。看一眼就行了。 石菡轉過身來。 不！那不是石菡。雖然背影看起來很相似，但是面貌完全不同。雖然同樣美麗絕倫。他心中十分失望。 石菡，你在哪裡？你心中還記不記得我這個替你頂罪的人？ 不管如何，那個女子的背影太像石菡了，雖然知道她不是石菡，他還是直直的望著她。在她的身上他彷彿看見了石菡在那裡脈脈含情的看著他。 女子的目光移向吉普車，和華翔的目光對個正著。 這是她！是她！ 華翔忍不住心中疾呼。 那女子的目光太熟悉了，看自己的樣子也根本不像看一個陌生人。 這一定是石菡！ 可是為什麼面目不同了？難道她從前的樣子是經過化妝的？在和石菡戀愛的時候，除了拉拉手，他們連親吻都沒有過，這在戀人之間是非常不正常的，但是他卻根本沒有注意到其中有什麼不對。 可以肯定，這的確是石菡。 石菡的目光流露出愧歉、不忍、哀傷等等的複雜神色。她目光變幻，似乎心靈中正在交戰。 華翔和她隔著車窗還有一條大街，默默對死者，一時間似有千言萬語在對視中交流。 對視良久，石菡目光中閃過堅定的神色，毅然收回目光，扭頭走了。沒有再回頭。只留下華翔猶在呆呆的望著她的背影。 她為什麼會出現？是來看自己的嗎？她覺得很抱歉嗎？不然為什麼她的目光那麼歉然？ 「你看見了什麼？」坐在旁邊的軍代表發現了他的異常。 「沒有，我什麼都沒看見，我只是在打量大街上的風景。」 「打量風景？你到挺有閒情的！我告訴你，要是不老實交待，你以後就沒有打量風景的機會了！」軍代表看來還沒有起疑心。 他轉過頭去，表示不想聽軍代表的話，軍代表「哼」了一聲，也不再理會他。 車隊重新出發，他低著頭，心中卻已經翻起了滔天巨浪。 為什麼他不指認她。如果他指認出來，石菡肯定會被捕的。為什麼他要為他隱瞞？難道她那哀傷的眼神打動了他嗎？ 不！我絕對不能放過她。我不指認他，是因為我要親自報仇！一定是這樣的！ 車隊行駛了半天，然後大家都下了車，坐上一列專門在那裡等候的列車，然後列車行駛了半天，到了一處荒涼的地方，最後再坐車到深山之中。在路線的終點，軍方的監獄正默默地等待著他的到來…… |